第三十章 慢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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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黃昏,紅暈在天邊漸漸的消失,隻是在曠野的大地上一眼望去卻是那麽的怡人。這就是日落風景。

    在夕陽落下的天邊,遠遠的就看到無數帳篷。帳篷是純白色的,隻是在夕陽的照射下紛紛改變了色彩。這種色彩白裏戴紅,紅裏戴黃,遠遠看去猶如無數的水晶在綻放出光芒。每一個帳篷都很大,可以融入十幾個人的生活,這就是軍帳。

    當看到這些軍帳的時候,曹達跟潘虎立即停住行進的腳步,佇立在原地昂首挺胸。兩人眼中有著無限敬畏,充滿了無限的感情,或許還有無限的回憶。

    謝冷的傷勢還沒有恢複好,再加上一天一晚的急忙趕路,身上的疲憊使得隻有堅毅的意誌支撐自己往前走。他很疲憊,可他不想停下來。曹達跟潘虎一路上無數次的叫他停下來歇一歇,可是他總是將目光投放在馬車上的方連玉。

    方連玉早已醒了過來,隻是路上的顛簸讓她的肩骨時不時有著劇烈的疼痛感。她也很想謝冷能夠停下來歇一歇,可是謝冷總是搖頭不說話腳步不停。

    由於謝冷的傷勢,從淺水灘開始,鏢隊就由曹達與潘虎領隊前行。畢竟他們更有能力保護如今的鏢隊,更重要的是他們才是最熟悉軍營路線的人。

    謝冷一路上都與方連玉一起前行,生怕離開一刻就會永別,所以非常的悉心照顧。經過了這一次的生死劫難,兩人心中隱晦的愛意已充分的表露出來。

    謝冷從方連玉的身邊緩緩的走到曹達他們那裏,一起眺望天邊夕陽底下的無數軍帳。他沒有任何的興奮情緒,隻有焦急,這一路上都是這樣。

    “走吧”謝冷回頭看了看曹達兩人,緩緩的說道。

    曹達他們明白謝冷的急迫心情,謝冷也明白曹達他們此時的複雜心理,可是大家都明白,前進才是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

    斜陽的照射下,軍營之中有十幾匹快馬飛速的奔跑而來,馬背上每一個人都是盔甲武裝,領頭的人跟謝冷一樣,手中一杆長槍。這杆長槍要比謝冷的剛猛很多,給人一種肅殺的感覺。

    “曹校尉,潘校尉。”手執長槍的領頭軍官,遠遠的就認出曹達跟潘虎。當他的隊伍來到鏢隊跟前的時候,他第一個打招呼的也是曹達跟潘虎。

    “黃頗,多年不見你都已經是校尉了。”曹達認的出手執長槍的軍官就是曾經自己的屬下黃頗。

    “以黃頗的勇猛,現在做個校尉也不奇怪。”潘虎跟曹達的關係,就算再大的軍隊,對於雙方的人員多少是有一點的了解,特別是像黃頗這種在戰場上非常玩命的人。

    “屬下見過曹校尉、潘校尉,不知兩位校尉這是。。。”黃頗當年也是得到曹達不少的照顧,心中的敬意還是沒有丟失,所以麵對曹達這個曾經暴躁的上級還是有點畏懼。

    “他們是我們遍天鏢局的人,是護送鳳陽城徐福徐員外委托的鏢來給徐夏將軍的,麻煩這位將軍能通報一下。我們在此等候。”謝冷焦急把鏢交給徐夏,然後就去尋找蕭藥給方連玉解藥,所以不等曹達回答就搶先一步說道。

    黃頗聽到是遍天鏢局,又看到是曹達與潘虎一起過來,再加上徐夏好幾天前就跟他們說這幾天遍天鏢局的鏢隊就會到來,所以對於謝冷的話很肯定,說道:“徐將軍好幾天前就說過,遍天鏢局的鏢隊今天很可能就會到,沒有想到真的是,隻是不知道這位年輕的鏢師是。。。”

    “我是這個鏢隊的鏢頭謝冷。”還沒有等黃頗把話說晚謝冷就急著說道。

    “請謝鏢頭跟我進軍營,我馬上讓人告知徐夏將軍。馬湖,你快馬回去告知徐將軍,遍天鏢局的鏢隊到了。其他人分散鏢隊的四周保護前行。”黃頗聽完謝冷的話後,立馬開令給前來的隊伍。

    徐夏軍隊嚴謹,天下皆知,黃頗的調令就很清楚明白。他不但叫人前去軍營告知徐夏,還叫人圍住鏢隊前行。說是保護鏢隊,其實都明白沒有那麽簡單。

    謝冷一行人進入軍營,不想徐夏早已在軍營門前等候。看到謝冷他們過來開心的走上前迎接。他等謝冷的鏢隊很是焦急,畢竟現在的邊境隨時都有開戰的可能。

    “遍天鏢局鏢頭謝冷見過徐將軍。”謝冷看到徐夏,快步的上前一步作揖說道。

    徐夏一身銀甲,身材跟曹達一樣的魁梧壯大,隻是身上散發出的威壓比起曹達不知道要超越多少。讓謝冷沒有想到的是,徐夏看上去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的上年紀。畢竟他跟徐福是兩兄弟,相對來說以徐福的年紀,徐夏應該也有四十五六,隻是現在看上去隻有二十七八這個樣子。可這些現在對他來說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方連玉。

    “不知將軍帳下的軍醫郭規人在哪裏?可否讓他立即前來幫忙照看玉兒的傷勢。”謝冷沒有等徐夏說話就回頭看了看方連玉後說道。

    徐夏順著謝冷的眼神跟著也看了看躺在馬車上的方連玉,立即吩咐道:“黃頗,快馬到我的帳營中讓郭軍醫以最快的速度過來。”

    聽到徐夏的命令,黃頗立馬鞭策自己的坐騎,飛快的奔去徐夏的軍帳。

    “曹達潘虎,那麽多年了,還懂得回來?”徐夏向黃頗下達完命令就轉向曹達跟潘虎說道。

    “屬下參見將軍。”兩人聽到徐夏的話後,趕緊向徐夏雙手作揖說道。

    “這裏可不是肥嶺林,這裏是軍營,我是這個軍營的最高統帥,你們是軍營裏的校尉,應當向我行軍禮。”徐夏提高了自己的聲音,洪亮威嚴的說道。

    曹達跟潘虎聽出徐夏話語中的意思,開心的立即單膝下跪,幾乎同時作揖說道:“屬下單騎校尉曹達參見將軍,屬下中軍校尉潘虎參見將軍。”

    徐夏對於肥嶺林的混亂也是清楚明白,早有掃除意願,隻是礙於軍隊與地方的分開管理不好動手。如若當年被調遣到這邊的時候不是邊關軍事太緊急,或許路過的時候肥嶺林的亂象早就沒有了。他沒有想到的是,曹達兩人居然在被自己撤出軍隊後,會在肥嶺林駐紮,以綠林的方式還給那個地方平靜。如今兩人隨著謝冷的鏢隊一起來到軍隊,而且據自己派出去探查謝冷鏢隊的人回來告知,肥嶺幫已不複存在。徐夏就回想起當年他兩人在軍隊所立的赫赫戰功,以及他們醉酒鬧事的事情處罰過於嚴重,就決定等他們的到來將他們留在軍隊裏麵。

    “啟稟將軍,鏢局休息的營帳已準備好。”知道謝冷的鏢隊到來後,徐夏就讓馬湖前去安排謝冷他們休息的營帳。

    謝冷並不在自己的營帳裏麵,而是在自己營帳邊上的一個營帳裏。這營帳是方連玉的營帳,此時郭規人正在給方連玉把脈,查看傷口。謝冷就在方連玉的床邊等候,時不時的將目光給了郭規人一下。他想問一下郭規人方連玉的情況,可是他知道不能打饒。

    “郭軍醫,玉兒的情況怎麽樣?”當郭規人剛剛做完一切檢查的動作,謝冷就急迫的問道。

    “箭傷倒是沒有什麽問題,我開幾服藥調養調養就好。隻是這個毒,我真的沒有辦法。”郭規人到來的時候,曹達就大概的跟他說了一下方連玉的情況。

    “毒,我清楚,她的傷什麽時候能好。”謝冷知道毒的情況,必須要找到蕭藥才行,所以他現在隻關心箭傷。

    “傷口愈合要七天,痊愈需要兩個月。”郭規人說道。

    “毒,她能堅持多久。”明白箭傷的情況後,謝冷隻關心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去尋找解藥。

    “三個月,三個月內找不到解藥就會毒發身亡。”郭規人很肯定是三個月,在邊關做了十幾年的軍醫,對於塞外的醫道他多少有所了解。

    “三個月?三個月我一定能找到蕭藥。”雖然知道自己對於蕭藥的行蹤還是一無所知,但是他確信自己肯定能找到蕭藥,必須的要找到。

    “其實你不一定要去找蕭藥。這種毒叫慢憂毒,主要的成分就是慢憂草,可是要解這個毒也是慢憂草。慢憂草雖有毒,但是毒性並不是很強,一般都是用來做藥引。隻是研究慢憂毒的這個人在慢憂草的毒性上曾加幾味刺激性的藥草,來增加慢憂草的毒性。不過改變不了慢憂草毒性擴散較慢的性質,所以這個毒不會讓中毒的人很快就毒發。最重要的是慢憂草非常的罕見,所以說流傳慢憂毒無藥可解,其實是尋找慢憂草很難而已。”郭規人說道。

    “慢憂草解慢憂毒,以毒攻毒,可是。。。”謝冷知道以毒攻毒可以解一些毒,可是這種自己攻克自己的以毒攻毒,他卻是第一次聽說。

    “感到很不可思議?我當年知道的時候也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他就是如此。”郭規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