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民國位麵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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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溫爺爺,我認識弦之這麽久,竟然從來不知他會那麽一手出神入化的道家法術。”黃宏遠表情誇張地將手比作劍狀在空中“唰唰唰”比劃了兩下,“急急如律令!哇,簡直不要太帥啊!”
百裏辛猛咳兩下,給黃宏遠使著顏色:“不過是雕蟲小技,跟著……”
“我們溫家有一位先輩,早年去尋道心,有次歸來就帶回了□□法書籍。弦之無事便時常拿來翻看,久而久之就會了些法術。”溫老爺子站起來疾疾解釋道。
百裏辛一頓,回頭看了一眼溫老爺子,也跟著笑了:“對,就是我爺爺說的那樣。”
此事本就不是什麽大事,幾人話題一扯便一帶而過。
百裏辛吃午飯吃的晚了,可其他三位卻是午飯都沒有吃,到了晚間吃飯時候,百裏辛就隨便吃了兩口便飽了。溫老爺子上了年紀,吃的也不多,百裏辛看溫老爺子抬起屁股走了,想了想也跟著進了書房。
書房中空蕩蕩的,這裏原本牆壁上懸掛著不少古時候的書畫,博物架上也擺著不少古時候的瓷器玉石,古書之類的。可隨著玉魂那麽一吸,這書房裏的書畫變成了齏粉,瓷器也變成了碎片。
溫老爺子心中生疼,壓下心中痛楚收拾書房。剛收拾完這溫家破損的古玩,緊接著又聽到生意上遇了挫,賠了一大筆錢財。
溫老爺子無法,隻好變賣家中尚且值錢的東西,又將店鋪都轉手賣了,這才籌夠了錢補上那塊缺口,隻是溫家卻自此沒落,再也無反水之力了。
溫老爺子此時還算堅強,硬生生扛過這一劫。
可那時候就已經開始有邪祟入侵祖宅,纏著溫老爺子不放。溫老爺子的身體每況愈下,而壓垮溫老爺子的最後一根稻草,則是梁氏的出走。
梁氏帶走了溫家最後的錢財,隻給溫家留下了些過冬所用,便徹底消失了。
溫老爺子得知後這才急火攻心,讓那些邪祟找到了契機趁虛而入,一病不起。
溫老爺子將手背在身後,略微佝僂的背拱起仰頭環視這衰敗的牆壁。他眼角的皺紋層層疊疊,竟是無盡悲涼,“想我溫貴仁一生順暢,竟然在晚年害得溫家就此沒落,我是溫家的罪人啊。”
“爺爺,”百裏辛躊躇片刻,“你無須自責,人生之路多有坎坷,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樣的變故。今日我們家徒四壁,說不定明日我們就富可敵國。”
“嗬嗬,富可敵國又有何用?我是心疼我那些古玩字畫。”老爺子的眼中露出弄弄的惋惜,“那些古玩字畫有的是從老一輩留下來的,有的則是我自己收集的。這些都是老祖宗給我們的饋贈,想著世間,錢可以再掙,可這記載著曆史沉澱的文物又怎麽再出現?這世間隻此一件的珍品啊,都毀在了我的手裏。”
百裏辛默然,溫老爺子說的話他實在不知如何反駁。他說的沒錯,錢可以再掙,沾染著曆史痕跡的古玩,卻不可能重見天日了。
“古玩隻此一件,人也是一樣。”溫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慈祥的眸子看向百裏辛,“孩子,你可能不知道。自打我孫兒被那廖夙梵打了,就一病不起。那一天,我心總跳個不停,心中沒來由的就是一陣淒涼的酸楚之感,我總覺得我孫兒出事了。所以那一天,我拖著病體去看望了孫兒。當時我孫兒已經身體冰冷,不知走了多久了。”
溫老爺子的聲音微微發顫,眼神越發的淒楚,“我當時就想著,我孫兒都離我而去,我還有什麽好活的?我當時就想著能陪我孫兒一同離開,竟連要為他準備後事的心思都沒有了。那時,我便回到房中,打算吞金自盡。可金剛吞進去,你便突然進來,將我身上的鬼祟除掉,手搭在我身上沒一會兒,我便恢複了精神。不,不是恢複了,是比之前更好了。”
百裏辛瞪大眼睛,身體僵硬,聽著溫老爺子說著這些話。
溫老爺子居然已經知道溫煦堯已經死了!
“孩子,我知道你不是我孫兒。父子連心,那一天,我是知道的,我孫兒已然走了。你雖然知道我們家的所有事情,可你的言行舉止,談吐做派,卻和我孫兒有些不同。我看著我孫兒長大,他的性格我一清二楚,不會記錯的。”
百裏辛喉頭幹澀,沙啞著嗓子微微張口:“爺爺……我……”
“但是你既然願意到我孫兒身上,代替我孫兒而活,讓我溫家不至於絕後,我便對你感激不盡。”溫老爺子眼中已是有淚水劃出,“孩子,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去了那鬼門關。若不是你,隨著我和我孫兒的死,我這溫家恐怕便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那我更是無顏去見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溫老爺子顫顫巍巍站起身,對著百裏辛行了一個大禮:“謝謝你,孩子。”
百裏辛一驚,趕緊上前攙扶起溫老爺子。
他心中歎了口氣,既然溫老爺子已經知道,那他瞞著也沒什麽意思了。
想了想,百裏辛就道:“我本是百年前道家弟子,除妖降魔時被妖怪所害,落了個身死的下場。鬼差也不來收我,我便在這世間遊蕩。之後便被一股強大的戾氣吸引到此。這酆城戾氣橫生,恐怕是有什麽可怕的邪祟之物來此作祟。恰逢貴少爺剛剛身死,我便見到了溫煦堯溫少爺。”
溫老爺子一聽百裏辛見過溫煦堯的魂魄,緊緊握住他的手道:“你見過弦之嗎?他有跟你什麽嗎?”
“我恰逢卻一具可以附著的肉身,而溫少爺的肉身正合適。他告訴我,尚有兩樁心事未了,若要附他肉身,需要答應他兩個條件。”
“哪兩個條件?”
“其一是護您周全,安度晚年;其二是重振溫家。我答應了,溫少爺才放心地走了。”
“弦之……我的弦之啊……”溫老爺子已是老淚縱橫,哭的像個小孩子一般。
百裏辛最見不得這種場麵,但凡是這種父子情深的畫麵,邊總讓他想起現實裏的父王母後,百裏辛也紅了眼眶,抱著溫老爺子低聲勸慰道:“爺爺,承君一諾,必守一生。我既然答應了溫公子,便一定會完成他的心願,您放心。我本名百裏辛,你若是不嫌棄,就當我是您的孫子,我還叫您一聲爺爺,您看可好?”
溫老爺子哭了許久,才擦擦眼淚淚眼婆娑地看著百裏辛,抽噎道:“可是,可是你方才說你都活了百年了,年紀上理應你是長輩。”
百裏辛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咬咬牙道:“爺爺,我死的時候才隻有二十,我當時還很年輕,真的!”
溫老爺子破涕而笑,滿是褶皺的蒼老手掌輕輕撫著百裏辛的額頭,“好孩子,好孩子,從今往後,你就還是我的孫兒,你是叫百裏辛是吧。”
百裏辛點點頭:“您還是叫我弦之便好,否則人前萬一露出馬腳,便會生出無妄事端。”
溫老爺子點點頭:“好的,弦之。”
此時告一段落,百裏辛回房的時候雪已經停了,寒風帶著陣陣涼意,沁進百裏辛溫熱的脖子裏。
百裏辛縮了縮脖子,腳下加快了步伐。
走到自己房門前時,百裏辛便看到自己兩邊的房子都點著燭火,看來是廖黃兩人都已經回來了。人剛走到一半,百裏辛極佳的聽力就讓他聽到了一些有趣的對話。
“提督大人,您幹嘛要一再忍讓溫家人。他們一再刁難您,您好歹也是個一城提督啊。”
“你懂什麽?我若無端端打了你兒子二十板子,你見到我還會喜笑顏開嗎?”
“會啊,隻要是提督大人做的事情都是對的。提督大人要打我兒子,自然有提督大人的用意。”
“……我有什麽用意啊?我不過是誤會了人家,這才枉判了結果,讓人受了這一頓無妄之災。”
廖夙梵的房間裏靜默片刻,便聽到廖夙梵又開口:“弦之,弦之,原來他的字是弦之。你說,弦之對我是不是格外冷淡?”
副官的聲音有些無語:“提督大人,您自己方才都說了您是亂打了一氣,溫少爺心中有氣,對您自然是格外冷淡的。那可是二十板子啊,二十板子!我仔細想象了一下,若是有人敢這麽沒有緣由地打我孩子,即便是提督大人,我也定要找他算賬。”
“哎……”良久,房子裏傳來了一聲廖夙梵的歎息聲。
副官道:“提督大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當時我也在場,你那一胳膊甩的,要多瀟灑有多瀟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多帶勁啊。”
“哎……當時有多瀟灑,現在就有多痛苦……”
百裏辛心中憋笑,險些哈哈大笑出來,他故意踩在雪裏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便聽到廖夙梵房中突然靜默了。
過了片刻,廖夙梵的聲音微微拔高道:“去,把溫大少爺和黃署長找來,我要和他們商討一下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