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民國位麵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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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來代步的工具既然無法代步,就索性扔到一邊。
這裏離溫家老宅不算遠,拐過前麵的轉角就是城西溫家。
廖夙梵又看了眼外麵昏黑的天空中飄蕩的鵝毛大雪,拍了拍前麵黃宏遠的肩膀,他硬聲道:“黃署長,把外套脫下來。”
黃宏遠愣了愣,趕忙動手脫起外套:“哎呦,看我。廖提督還冷著呢,我這襖子有幾日沒洗了,廖提督可莫要嫌棄呀。”
接過黃宏遠遞過來的襖子,廖夙梵二話不說就又披到了百裏辛的身上:“你身子骨弱,又受了外傷,多批一些衣物。”
百裏辛笑了笑,“那你兩人怎麽辦?”
“你不必擔心,我二人都是習武之人,連這點冰寒都受不了,如何報效國家?”
百裏辛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凍得打了一下哆嗦的黃宏遠,笑道:“那就多謝了,副官大人也一塊來吧。”
開著車的副官尷尬笑笑:“可這車……”
“車扔在這裏便是,還有人敢偷我廖夙梵的車不成?天越發陰冷,既然溫少爺相邀,你也一塊來吧。”
開車的副官室廖夙梵的心腹,聽到廖夙梵開口,他便不再推辭。
一行幾人把車往這邊一扔,便迎著風雪踏回了溫家。
溫家沒落,養不起那麽多下人,早在之前梁氏就給了下人們一下細軟都把他們遣了回去。隻有那些在溫家呆了很久也沒有去處的老奴留了下來,這零零散散總共算起來,也就還留下五六個下人。
廖夙梵問了溫家的方向,便有意無意擋在溫煦堯的前麵。地上的積雪很厚,還是新雪,無人踩踏,人走在上麵便有些吃力。
廖夙梵走在百裏辛前麵,腳步邁的不是很大,一腳一個才進了厚實的雪裏。
百裏辛也是個省事兒的主,看到有人願意給自己踩路子,也不浪費自己的體力。廖夙梵每抬起一腳,百裏辛就跟著踩進廖夙梵腳印中。如此一來也算是省了些力氣。
廖夙梵用眼角餘光見了,嘴角微微上揚。
他本意就是想為百裏辛擋著風雪順便開路,但又怕百裏辛不吃他這一套,再加上他不善言辭,索性就隻做著。沒想到百裏辛竟然懂他,一瞬間,那種心意相通的暖意沁入心脾,讓他在寒冷的冬日裏不僅不覺得冷,反而一股股暖流流經全身。
風雪很大,大家一路上不曾言語。迎著風雪走了十幾分鍾,幾人就到了溫家祖宅的門前。
百裏辛敲了敲門,不過片刻就有人開門。
門一打開,老管家看清來人後大呼一聲“老天啊,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
廖夙梵又是一陣自責。
百裏辛懷中抱著外套,身上還披著兩件外套,加上走了一段路程,臉上紅撲撲的。
他笑了笑,“這不回來了嗎,走之前跟你說了去警察署,有宏遠在,我還能怎麽著不成?”
老管家眼裏此刻隻有百裏辛一人,聽到他的話跺了跺腳,“怎麽會不怎麽著?上次您不就是去了一趟警察署,差點就把命給丟了嗎?!”
廖夙梵的胸口痛如刀紮,又是一陣揪心。
百裏辛心中哈哈大笑兩聲,麵上卻尷尬的猛咳嗽幾聲,“溫伯,我還帶了三位客人,你真的不先讓我們進去?”
溫伯這才想起自己還把百裏辛攔在門外,他趕緊讓開路,哈哈幹笑兩聲:“老了老了,一急之下給忘了。快快,少爺快裏麵走,幾位客人也裏邊請。”
溫家雖然沒有幾個家丁,但大門到主廳之間的院子還是清出了一人可通過的小路來。沿著小路腳步不停地走到主廳前。百裏辛先是彎身將包著牡丹姑娘屍骨的外套放在房門外麵,這才推開暗紅大門。房門一推開,頓時就一股暖意撲麵而來。就在前麵大廳的正中央,一個巨大的火爐正燒著火紅的炭火,把這屋裏烤的暖和和的。
舒服地歎了口氣,百裏辛將兩件外套脫下搭載太師椅上,後對著主座處雙手握成恭敬地一作揖:“爺爺,我回來了。”
此刻廖夙梵和黃宏遠幾人也走了進來,老人家坐在主座上俯視著眾人,他看到廖黃二人穿著官服,也不起身相迎,隻是掃了他們一眼,便將視線對準了百裏辛:“吃飯了沒有?”
百裏辛笑了笑,收起手站好,“還沒呢,中午忙了點事情,沒顧得上。”
溫老爺子麵上一寒,看向廖黃二人的眼神就冷了幾分,“黃署長,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另外這一位應該就是鼎鼎大名的廖提督了吧?廖提督身後這位應該就是您的左膀右臂高副官吧?失敬失敬。”他嘴上雖然這麽說著,可語氣裏一點失敬的意思都沒有。
高副官臉上有些難看,可廖夙梵卻臉色微紅,他現在臉上火辣辣的疼,就好比被人狠狠扇了好幾個巴掌,讓他慚愧的無地自容。
心中再次歎息,自己那沒來由的二十大板,看來是把這整個溫家都給得罪了。
哎!!!悔不當初啊!!!
黃宏遠討好笑笑:“溫老爺子,好久不見,您身體越發硬朗了。”
溫老爺子如今已是古稀之年,但鶴發童顏,臉色紅潤,看起來竟不比那小青年身體差。
“我身體是硬朗了,隻是可憐我的孫兒,不過是去趟警察署,就受了那遭的橫禍。我孫兒身子骨本來就差,好不容易剛剛轉好,今天又挨了一次餓。黃署長,老朽不才,想請教一下您,您這警察署裏,是不是沒有王法了?”
溫老爺子脾氣火爆,今天看到孫兒又吃了屈,哪裏肯生生受著。
廖夙梵千瘡百孔的心口上又是幾個刀子劃下去,越發愧疚。
黃宏遠是知道溫老爺子那爆仗脾氣的,此刻也隻能賠笑,“是是是,是我招待不周,溫老爺子您消消氣,我這就給弦之去做碗麵去。”說著他就一溜煙的自己逃跑了。
哎,溫老爺子的火爆脾氣,真是能躲則躲啊。
大廳中,隻留下了廖夙梵和副官。
不見溫老爺子讓他們坐下,百裏辛打著哈哈,“爺爺,其實我還要多謝廖提督,若不是廖提督耽誤午飯時間陪我去尋了一位古人,又怎麽會耽誤到現在。而且廖提督為了送我回來,車子都陷在了雪裏不能回去。”
聽到百裏辛這麽說,溫老爺子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下:“原來如此,你們都站著幹什麽,快快請坐。”
百裏辛:“……”您老人家沒開口誰敢坐啊。
總算是讓人坐下了,百裏辛鬆了口氣,偷偷向廖夙梵擠眉弄眼了一下,就聽到溫老爺子繼續道:“弦之,你找的是哪位故人啊?”
百裏辛撓撓頭,尷尬笑笑:“還是不告訴您老人家了吧,我怕您生氣。”
溫老爺子一挑眉,“胡說,我脾氣好著呢,怎麽會生氣。”
百裏辛:“……”
廖夙梵:“……”
您老人家脾氣好就沒人脾氣不好了。
溫老爺子又問:“快說說看,到底是誰?”
拗不過溫老爺子,百裏辛隻好道:“是我以前一位紅顏知己,翠煙樓的牡丹姑娘。”
“奧,那位為你寫詩的姑娘?倒是個好姑娘。我記得你說過她被人贖身了,怎麽?現在可是嫁做人婦了?牡丹姑娘若是已經嫁做人婦,你就不可再有過多不切實際的想法,聽到沒?”
百裏辛的眼神飄忽了一下,“我正是就這件事兒想和您商量一下,爺爺。牡丹姑娘我帶回來……”
溫老爺子一臉懵逼:“帶回來了?在哪?快請她進來呀,外麵這麽冷,萬一凍壞了怎麽辦?”
百裏辛嗬嗬幹笑兩聲,驀地跪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道:“爺爺,孫兒有個不情之請,請爺爺能把牡丹姑娘收為義孫,做我的妹妹。”
溫老爺子霍地從主座站起來:“這是怎麽了這是!站起來說話!”
百裏辛歎了口氣,將牡丹姑娘的事情娓娓道來。說到最後,他歎道:“牡丹姑娘一生孤苦無依,死後又無人送終。我想收她做義妹,把她埋進我們溫家墳地裏,也算是我盡最後一點朋友之意。”
溫老爺子雖然性子火爆,但也是性情中人,聽罷他長歎一聲:“我這牡丹孫女也是烈性子啊。”
百裏辛眼前一亮:“爺爺這是答應了?”
溫老爺子嗬嗬一笑,“至於這下葬之事,就交給老溫去辦吧,你身子還未痊愈,就好好在家休息。”
“好的,爺爺!”
兩人說了這麽久,卻把廖夙梵二人晾在一邊,副官臉色微青,可廖夙梵卻麵容冷淡,隻眼睛直直盯著百裏辛的地方。
溫煦堯真是至情至性之人啊,哎,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才會當他是個紈絝子弟。
時間過得很快,百裏辛和溫老爺子談此事的時候,黃宏遠就用托盤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麵走了進來。
“哎呀哎呀,剛剛做好的陽春麵,我的拿手好飯。快吃快吃,弦之莫要餓肚子了。”
看黃宏遠和百裏辛熟稔到可以隨意進他廚房做飯,廖夙梵被晾在一邊都沒變過的臉色此刻一邊,已是一臉冷然。
黃宏遠卻未曾察覺,將托盤放在百裏辛旁邊的桌子上,黃宏遠一屁股坐在了百裏辛旁邊的太師椅上,喘著氣道:“弦之,我今晚住哪兒啊?”
百裏辛喝了一口熱湯,想了想道:“我房間旁邊還有一間空房,要不你就住我隔壁?”
“好啊!”
“不可!”
幾乎是同時,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朝廖夙梵看去,廖夙梵輕咳一聲,“黃署長,我們晚上還要探討案情。”
百裏辛哈哈一笑,“那好辦啊,我的另一邊隔壁也有間空房,不知道廖提督介不介意今晚與我比鄰而居?”
廖夙梵臉詭異的微微一紅,又是一聲輕咳,道:“既然是不影響案情分析,那廖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百裏辛勾唇一笑,繼續低頭吃麵,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