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民國位麵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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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辛輕呼一口氣,看到屬於玉魂容器的玉佩被廖夙梵捏成齏粉,頓時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海天王因為被房學林偷襲,怒火攻心,已然暴走。
他身上的黑氣不斷逸散開來,那黑氣噴湧而出,就如當日黑氣從枯井之下爆發出來一般。
百裏辛看著頭發慢慢變成白色、身形逐漸枯萎下去的海天王,在心中問道:[這樣刺破他的身體就可以了吧?]
s419m一臉懵逼地點點頭,結結巴巴道:[可,可以……但是你這個也……也太……太簡單粗暴了吧!]說好的靈魂出竅附著在廖夙梵身上然後用天罡正氣刺破保護壁呢!!!說好的按步驟來呢?!!!
這個直接控製房學林刺破保護壁,是不是太,太,太土了?
[都說嫋衣是海天王的軟肋和劫數,那我總要試一試,即便刺不破,也會影響海天王的理智。]百裏辛腦海中回道,[隻是我沒想到,海天王竟是真的對嫋衣這個人一點都不設防……]
百裏辛低斂眉毛,歎了口氣,絲毫沒有因為刺破了海天王的保護壁而開心一絲一毫。
他看看互相糾纏的兩人,又看看身邊一臉肅容的廖夙梵,臉上出現一絲動容。
海天王為情所困,在四千多年前被嫋衣所傷,醒來後便看到嫋衣死在自己麵洽。人都死了,又該讓他愛誰恨誰?
嫋衣的死非但沒有使海天王解脫,反而加深了他的執念。
嫋衣為何會成為海天王的軟肋?海天王為何要執著四千年而不離開?是為了這滔天的權勢?還是為了爭那一份不甘?還是單單隻想證明嫋衣並非真心害自己?
答案可能早已經不言而喻。
想到這裏,百裏辛心中突生感慨,手不由自主牽起了身邊廖夙梵的,和他十指交叉。
廖夙梵微微一愣,溫熱的氣息透過指尖傳遞到自己的心口,直抵內心深處。他側頭看了一眼百裏辛,發現百裏辛也看著他。兩人互視一眼,沒有說話,但一切已都在眼睛當中。
自己和帝迦從最初的相識,自己原本就是帶著目的性的。
在遇到帝迦之前,自己到底為什麽可以堅持這麽長時間,可以不斷在位麵之間穿梭?為了一份不甘,更為了改寫曆史。
時間對於他而言,便仿佛靜止了一般,以為是結束,偏偏又要從頭開始。
在這樣不斷的循環中,他雖然沒有發瘋和崩潰,可也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種不停做任務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是終點?什麽時候才能徹底結束?
他為了盡快達成目的,已經到了不擇手段、幾乎喪失理智的階段。那麽長的時間、那麽久的路程,自己真的是太寂寞了。
在和帝迦相遇的第一個位麵中,他早已失去了對三觀的正確理解,他將位麵中的人全都當成任務對象,他早已麻木了。他將他們視為道具、視為螻蟻,甚至不把他們當做人。他在那個位麵中,可又不融入進去,他以旁觀者的目光審視著那個位麵,目送著位麵按照它自己的運行軌道進展。自己隻需要小小的撥弄一個琴弦,未來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就是他的能力,億萬位麵之間,翻手雲覆手雨。
當時的自己,和現如今的海天王,何曾相似?
帝迦啊,感謝你讓我遇到了你,感謝你救贖了我。
如若你不是你,可能就不會成就如今的我。
s419m口口聲聲說是自己在救帝迦,其實根本就是帝迦救了自己。
海天王固然該死,可他的絕望,百裏辛竟是有些感同身受。若是帝迦當著外人的麵傷了自己,他勢必隻會更加發瘋。
他之於帝迦,一開始動機不純、帶有目的。可帝迦從始至終,都容忍自己。
手用力握緊帝迦的,百裏辛歪頭看向帝迦,感激道:“謝謝。”
廖夙梵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你我之間,不需言謝。”
黑氣噴湧,順著這大殿迅速逸散到了大殿之外。
“師兄,你看,這一路上都沒有什麽東西。”其中一支岔道上,六個道士打扮的表情漸漸放鬆,一個年輕的小道士笑道。
“還需警惕而行,四千多年的古墓,時間久遠,即便沒有邪祟,也該有因為長期空氣不流通而產生的瘴氣才對。這裏太幹淨了,不科學。”年紀稍長一點的道士勸誡道。
“哈哈,科學。你們符籙派什麽時候講科學了,告訴你們,道家講求的是道術,而不是科學!”一位和這兩人服飾不太一樣的道士道。
“嗬,迂腐。現在是什麽社會了,你還以為可以和以前一樣算個卦招搖撞騙嗎?我們符籙派驅邪鬥鬼,你們天算派呢?就憑著一張嘴。我看趁著現在古墓中還算安全,你們盡快撤退的好,莫要拖了我們符籙派的後腿。”
“我呸!我們是夜觀星象,助人度劫,我們是治本,你們……”天算派的人正要嗤笑符籙派的弟子,他話說到一半表情突然一變,指著前麵道,“那是什麽?!!”
符籙派的師兄已是嚴正以待,手中符籙翻飛而出,結成屏障,飛向突然憑空冒出的黑氣。而天算派的弟子則是將手指飛速掐指算著,大叫一聲:“不好,此處命格突變,將有大禍壓來。這古墓深處不是我們可以再深入的,喂,驅鬼的,我們快些原路返回,出了這洞府!”
符籙派師兄點點頭,“走!”
六個人跌跌撞撞往回奔去,而就要走到岔路前時,天算派的猛地一喝:“停下!”
眾人頓住身形的下一刻,就看到另外一股強大的黑氣向自己襲來。
這黑氣他們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麽,但是從裏麵傳出許多令人汗毛倒豎的氣息。
黑氣從兩邊逼進這一行人,就將他們堵成了甕中之鱉。符籙派的大師兄手中符籙飛轉,不斷向兩團黑氣甩去。
然而實力使然,那符籙不斷飛舞,可黑氣絲毫沒有減緩速度甚至減弱攻勢的節奏。
“師兄!我還不想死啊!”符籙派的小師弟嚇得臉色都白了,死死躲在大師兄的身後,尖叫道。
“早知道會如此,就該受到那障眼法的蠱惑,不進來才對!”
符籙派的大師聽了這些話眉頭緊皺,回頭瞥了這個小師弟一眼,終是沒有開口說話。
符籙派和天算派各是兩名年長的帶隊,後麵跟著兩名剛剛出徒的師弟。符籙派和天算派自打立派以來便互看不對眼,如今到了生死關頭,竟是天算派的大師兄笑了:“哈哈哈哈,生死由天,你們若不是想分一杯羹,別人還能硬推你進來不成?剛才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是你師兄先入的井,你才又跳下去的。那可不是你師兄一腳把你踹下去的。”
天算派的大師兄說完又笑著瞪了符籙派的大師兄一眼:“老對頭,你今年這批師弟不行啊。你看我這一批,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符籙派大師兄嗤笑一聲:“你好意思說嗎你,回頭好好看看,你的好師弟們都嚇得暈倒了。”
剛才還一臉裝逼的天算派大師兄渾身一僵,扭頭往身後一瞧,就發現身後的兩個師弟翻了白眼,已是暈了過去。
“……”好你個死對頭,好心幫你出氣,你竟是不領情!
天算派嘴皮子一向溜,可到了如今地步,天算派大師兄也沒了爭吵的心思。
他看著步步逼近的黑氣,又看看在旁邊拚命施法的符籙派大師兄,歎了口氣道:“老對頭,我掐指一算,我們今日恐怕就止於此了。”
“放屁!我命由我不由天,去你媽逼的天命難違。我還沒死,為何要束手就擒。我師父說過我可以長命百歲,又怎麽會被這區區的黑氣所降服住!”天算派大師兄大喝一聲,將更多的符籙逼向黑氣。
眼看著黑氣步步逼近,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兩道孩童的尖銳笑聲響起,緊接著便是兩道白色身影穿過黑氣穩穩擋在了他們麵前。
兩位大師兄定睛一看,竟然是兩個六七歲大小的孩童。身上穿著那年華娃娃似地紅肚兜,男童頭上紮著衝天辮,女的頭上紮著羊角辮。兩個孩童甫一站穩,便大張開嘴,往自己嘴裏吸這濃烈的黑氣。呆若木雞的兩位師兄弟眼看著方才將他們逼到走投無路的兩團黑氣頃刻間就被吸進了兩個孩童的肚中。
孩童身上發著淡淡的白光,黑氣吸入體內,立刻便被一道極為強大的道氣和天罡正氣所煉化了。
隨著黑氣的消散,黑氣那頭的景象也緩緩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符籙派的師兄大睜著眼睛,激動道:“這是!這是道教祖師爺所說的化紙為神!這麽高深的道術,是哪位前輩在幫助我們?!”
兩個孩童吸完黑氣,轉頭看向這六個人,他們表情淡漠,絲毫沒有孩童該有的天真爛漫。
其中一位女娃娃眼睛眯起,冷道:“此地凶險萬分,主人命我們護送爾等速速離開!”
符籙派和天算派的兩位師兄點點頭,也不敢再多做停留。他們都是道教中人,雖然隨著道教的發展分成了很多分支,但歸根結底,道教的根源還是一個。所以對擁有強大道術的道者,都十分敬佩。
“不知兩位神仙的主人是何人?”天算派的師兄掐著兩個師弟的人中將他們掐醒之後,恭敬問道。
“我主人是誰爾等無需知道,我主人先前曾給過爾等警告,爾等依舊不停勸阻非要踏入這枯井之中,當真愚昧。爾等觸犯禁忌,何等猖狂,還不速速隨我離開!”
孩童卻是不吃天算派師兄的那一套,傲慢道。
兩撥人無奈,隻要在孩童的護送下離開了枯井。
孩童看似幼小,但卻力大無窮,到了枯井地下,兩個孩童一人拉著三個人便輕鬆地將他們帶到了枯井邊緣。
上了枯井洞口之後,道士們這才發現,方才和他們一起下井的人也都被送了上來。隻是下去的時候有二三十人,可如今上來的時候卻隻剩下了十二三個人,倒鬥的那一支隊伍甚至是隻剩下了那名隊長。
兩個孩童靜靜地懸浮在洞口上,“經過這次事情,希望爾等引以為戒,莫要被那好奇心和貪婪喪失了對生靈的畏懼。別人的安身入土之處,爾等都可以肆意踐踏,若是再有下次,看何人再來救你們!勿在此逗留,速速離開吧!”孩童們警告之後便又重新飛回了枯井之中。
倒鬥的隊長眼神渙散,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兄弟一個個被黑氣吸收,痛苦地死在自己麵前,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他知道挖人祖墳肯定會有報應,可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麽快。
而符籙派的大師兄則是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剛才在洞中責罵的師弟,走到他麵前歎了口氣道:“師弟,你不要再回符籙派了,那裏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這次你既已隨我下山,就不要再上山了。”
他說著便和天算派的大師兄互相攙扶著,慢慢離開了。
其他三位師弟見狀都看了那位師弟一眼,也緊跟著兩位師兄離去。空地上,隻剩下那位符籙派的師弟,迷惘地看看四周,又回想起方才枯井下的景象,渾身打了個寒戰。
他做道士原本是想著出去能有幾分麵子,可若是做道士如此凶險,不做也罷!如此一想,這位師弟道士看得開,轉眼也離開了。
其他一些人也最後三三兩兩離開,其中一位和尚不忍看到哀莫大於心死的倒鬥隊伍隊長,便攙扶他回了寺廟。
踏進寺院的時候,寺廟中突然古鍾震響,沉悶的鍾聲漸漸蕩漾開來,空曠遼遠,仿佛將這天地間的濁氣都擊退了幾分。
盜墓隊長聽到這聲音,心中突然感到一分莫名的祥和寧靜。
主持大師見狀笑而不語,心道:這位先生倒是與我佛頗有緣分,極有慧根……
…………
海天王形如枯槁,臉皺地像一個上百歲的老人一般,皮膚一層一層褶皺起來,幾乎都要將眼睛堆積起來。
房學林如今腦海中還是那嫋衣的記憶,他見此淚水磅礴,哭著爬到海天王腳下抱住海天王的腿:“王爺,王爺,我都想起來了。當年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啊!!!”
海天王捂住臉,將房學林一把踹開,“你走開,不要看我,我不準你看我現在的模樣。即便我死了,我留在你腦海中的形象也應該是高大英俊的,而不是這般落魄的模樣。”
房學林被踹開之後再次爬回海天王的,聲淚俱下,“王爺,即便你變成什麽樣子,你依舊是我的天,是我的王爺。剛才真的不是我,我是被他們附身的紙人控製。你相信我,我已經錯了一次,我不會再錯第二次。這天下任何人都可以負你,唯獨我不會負你!王爺,求求你相信我啊。”
房學林喊得聲嘶力竭,海天王眼神晃了晃,略顯瘋狂的目光微微回過神來,低頭俯身審視著房學林,“你說的,都是真的?”
房學林拚命點頭,“是真的,我太愚昧了,我太無能了,但是我從來沒想過傷害您!四千多年前沒有,現在也沒有。王爺,請讓我陪您一起離開吧。”
海天王仰天大笑一聲,眼瞳中留下兩行透明的液體。
他俯身抱住房學林,用帶著褶皺的手溫柔地拂去他眼底的淚水,“我等了四千多年,就是想等來你這一句‘不曾想過害我。’,可我又怕等來的不是這句答案,遲遲不敢開口求證。”
隨著黑氣的逸散,海天王體內的怨氣漸漸消散,屬於他本身的意識也漸漸清醒過來。
他蒼老的眼中溫柔一片,俯身用幹裂的嘴唇親吻了一下房學林的額頭:“你是我的嫋衣,我怎麽舍得你陪我離開?”
說完這句話,突然他話鋒一轉,手猛地一揮招來了一團黑氣將房學林包裹了起來。那黑氣一將房學林包裹起來便帶著他衝撞開眾人往外麵衝去。
海天王如今已是強弩之末,百裏辛也無疑阻攔。若是在這個地方房學林死了對他們誰都沒有好處,畢竟他是位麵之子,一旦他死了,這個位麵便會隨即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