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回 序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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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他們請了武承思,惠王停住了腳,一麵打量著樓下兩人,一麵輕聲問杜勢道:

    “後來的那個書生氣的,是哪家的公子?”

    杜勢對柳克明雖不喜,卻因柳氏一門高風亮節,難免生出幾分尊重。

    見惠王低聲相問,杜勢便也壓低了嗓音,答道:

    “是樞密直學士柳正、柳守一家的公子,柳守一、柳克明。月前剛過了州試,開春要參加省試呢。”

    “哦?”惠王饒有興致,微笑道,“怪不得一副書生模樣,果然是讀書人。”

    杜勢跟著笑道:

    “這柳守一書讀得極好,隻是有些呆氣。連先生都以為他要考甲科進士,誰知他連乙科也不靠,專要考什麽‘三史’‘三經’,也不知為了什麽。”

    惠王瞥了杜勢一眼,輕揚了揚嘴角,道:

    “你不用苦讀,自然不懂得讀書人的骨氣誌向。他怕是要做史官也不一定呢!”

    杜勢睜大了眼,心道當史官有什麽了不起,可嘴上卻不敢出口反問。因不知該說些什麽好,杜勢略怔了一怔,便“嘿嘿”地笑了起來。

    惠王搖了搖頭,繼續往樓上走了。

    待走到三樓時,他竟又停了下來,隻看著三樓幾個雅間,不知想些什麽。

    杜勢心中困惑,卻不敢相問,隻得陪著站在那裏。

    “找一個僻靜的,我們就在這層罷!”惠王忽然吩咐道。

    “王爺不往四樓去麽?”杜勢脫口問道,“仇公子剛說了,尊卑有別,當把四樓讓給王爺。”

    惠王隻淡淡一笑,道:

    “他們既請了奮威將軍,我等於江山社稷無功之人,還是莫要占了高位罷!何況樓上原本就是仇公子先訂下的,方才是礙著本王的身份,不得不讓罷了,傳出去倒說本王欺負後生,不守規矩。”

    方才你不也順勢應了,徑直要上四樓麽?杜勢聞言不禁腹誹。

    想到惠王特意提了武承思,杜勢以為惠王所說皆是肺腑之言,當真是因為武承思於社稷有莫大功勞,這才誠意相讓。

    左右方才仇灝也服了軟,被他搶了風頭,如今倒不至於霸著樓上不放。更何況惠王已經發話,杜勢便是再不想讓步,怕也獨木難支了。

    他吩咐夥計找了個清淨的雅間,夥計不敢怠慢,忙找了一間上好的給他們。

    杜勢進去看時,見那間正好也是朝南,視野頗為開闊,倒覺得不比樓上差許多,倒也不錯。

    惠王看過也甚是滿意。他進去坐定後,便囑咐店家道:

    “稍後將仇公子一行請到樓上,也不必多說些什麽,隻說還是先來後到得好,莫要讓人說本王失德。”

    跑堂的哪知道王爺為何又要推辭,隻答應了一聲便下去了,心中卻糊塗得要命。跑堂的把樓上的變故跟掌櫃的說了,掌櫃了隻撇了撇嘴,囑咐他照辦就是,多的話竟一句也沒說。

    仇灝以為要換個地方,忙喚了夥計過來,讓人領著他去三樓轉轉,挑一間最好的排宴。

    夥計卻沒領他上去,隻說惠王把四樓又讓了出來,稍後請他們還是去四樓就好。

    仇灝與柳克明一聽便覺不對。

    二人麵麵相覷,半晌才回過神來,忙去找掌櫃的詢問清楚。

    掌櫃的也是為難,他雖看慣了這些彎彎繞繞,今日的事也看得明白,奈何一個都不敢得罪,連句公道話都不敢說。然而如今仇灝問到他了,他自然不能再藏著掖著。

    “這杜公子方才並沒說他請的是惠王,不然小的怎麽都會做主,不等仇公子來,便先把四樓讓與他。”掌櫃的低聲對仇灝道,“他隻說自己也訂了四樓,喚了犯錯的夥計來問,果然是店裏的人粗心,記錯了仇公子訂的日子,說今日沒人會用。”

    掌櫃的口中那個夥計,便是方才同他一起,站在杜勢對麵的,如今正站在幾人身邊不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仇灝盯著那個夥計看,情知他有話要說,隻是不敢開口。

    果然,掌櫃的瞪了那夥計一眼,嚇得他立即低了頭,撇了撇嘴就要走。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仇灝直接叫了那夥計過來。

    掌櫃的見人已經過來,倒不好再攔了,隻不停地給夥計使眼色,生怕他一時口快說錯了話。

    仇灝心中冷笑,麵上卻一派和氣,輕聲問那夥計道:

    “我瞧著你麵生,莫不是新來的罷?”

    “回仇公子,小的已來望江樓大半年了。”那人不疑有詐,順口答道。

    “大半年了?”仇灝說著眯起了眼,“哼”了一聲,道,“大半年你還能犯這種錯,捅出這麽大的簍子?我問你,我要的菜有些早兩日便要準備,為何兩日前你不去跟杜公子說明白,偏等今日人來了才說實話?”

    “早幾日|我就跟杜公子說了的!”

    那人被問不過,脫口而出。

    仇灝略直了身子,揚了揚頭兒,拿眼覷著掌櫃的,似笑非笑道:

    “這可就奇了。怎麽方才竟沒人說這事?倒弄得我難堪得緊,竟不知如何是好。如今王爺又把頂樓讓了出來,貴店裏的夥計隻顧著聽王爺的話,也不說個緣由,就要把我們往樓上引,這是瞅著我們好說話不成?”

    掌櫃的聞言嘴角抽搐,瞪了那夥計一眼,卻不敢再攆他下去。

    柳克明也還罷了,連武承思也甚好說話,獨這個仇灝,雖是望江樓的常客,卻實在難伺候。偏他手上銀子多,又與東宮聯係密切,與他相熟的幾人一個一個的都出息了,讓人更不敢怠慢了他。

    見瞞不過他,掌櫃的隻好說了實話。

    原來夥計確實弄錯了日子不假,可是那夥計當天就把杜勢要訂頂樓的事告訴了掌櫃的,掌櫃的發現有錯,立即帶了人去給杜勢賠禮,說是自己的夥計糊塗,弄錯了日子,問杜勢是否可以改日,或換到三樓宴請。

    杜勢先問是誰訂了四樓,聽說是仇灝,他隻冷笑了一聲,說自己請的客人望江樓得罪不起,任掌櫃的如何打聽,杜勢就是不肯說請的是誰。

    掌櫃的無法,問杜勢若三樓清了場子,都留給他可否。

    杜勢略想了想,說了句“你便把人都清了罷”,便甩下掌櫃的,徑自回府去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