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詭空符——詭空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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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很是怪異,原本陽光明媚的天空眨眼間換成了陰雲密布。
看著陰晴不定的天空,溫水無奈地撇了撇嘴。
溫水,畢業將近一年的“應屆”女大學生,畢業一年了,她還是沒有找到工作……溫水不願意再提起過去一年裏,遇到的各種蠢蠢欲動潛規則,她更不願意細數她的堅持讓她丟失了多少機會。過去已過去,唯一慶幸的是,明天,市裏最出名的建築公司給了她一次麵試的機會。
為了牢牢握住這次來之不易的麵試機會,溫水來到了這裏——詭空大樓。
詭空大樓是市裏新開的百貨大樓。除了名字奇怪引人注目之外,詭空大樓裏麵有著最全的時裝品牌,而且大部分品牌還在打折。溫水要為明天的麵試買一套“戰衣”,將近一年的零收入,骨氣漸漸變得沒那麽重要了,隻要不觸及底線,就算是用外表換取工作,溫水也在所不辭了。
雖然溫水是來買衣服的,但是這瑰空大樓最吸引她的,卻不是衣服,而是詭空大樓本身的設計。
詭空大樓的外立麵完全采用中國古建築的設計風格。它舍棄了現代高樓常用的玻璃幕牆,轉而采用了大片的清磚牆作為外立麵裝飾,灰色的清水磚,斑斕的琉璃花窗戶,木質的外露結構……這些建築元素其實也不算小見,但是通常隻會出現在景點或是曆史保護區的小建築上,眼前,這種種元素居然還可以運用到現代城市綜合體上?溫水實在想不明白,這些外露的木結構到底是如何把這聳天大樓撐起來的?
懷著驚歎、驚訝和驚奇,溫水著迷地走進了詭空大樓。
似是意料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詭空大樓內居然完全是另一種設計風格——與外在極其複古的中國古代風不一樣,詭空大樓裏采用超現代的西式裝修。放眼看去,通透明亮的大玻璃劃分著一個個購物空間,這些通透的空間與黑色的大理石地麵照相呼應著,簡潔而又複雜的空間感矛盾而又和諧地調和著……這樣獨特的空間設計,怪不得這棟大樓要叫瑰空大樓了。
溫水傻傻地抬頭看著極高的樓層吊頂。吊頂上,那盞散發著耀眼光彩的水晶燈折射著無數的閃亮斑駁……突然,一個忙著搶打折貨的中年婦女不小心撞上了溫水,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幻覺,溫水覺得自己像是被中年婦女撞飛了好幾米。嗯,應該不是幻覺就是錯覺了,因為被撞後的溫水還穩穩地站著,而且,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把另一個普通人撞飛那麽遠?
“對不起。”中年婦女拋下匆忙的一句道歉後,就更匆忙地繼續搶打折貨去了。
“沒……”關係,溫水的話還沒有說完整,中年婦女居然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溫水晃了晃被撞昏的腦袋,到底是她被撞暈了眼花,還是打折的誘惑實在太大?不然……中年婦女怎麽可能用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消息在她的視線範圍?無論實際原因是什麽,中年婦女這一撞,倒是讓溫水徹底地清醒了。溫水終於想起,她不是來這裏做建築鑒賞的,她是來這裏買麵試“戰衣”的!
四周的一切突然無比清晰,那些瘋狂紮堆、瘋狂購物的男女幾乎要撐爆溫水的眼球,溫水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指示牌前尋找她要找的服裝品牌。那是一個職業裝的傲嬌大牌子,這個牌子從來都不打折的,但是,今天,在這裏,這個牌子居然打3折!而且不是3折起,是絕對的全場3折!不是過季款打3折,是新款舊款都3折!這打折的力度確實值得讓人瘋狂!
指示牌告訴溫水,她要找的服裝品牌就在四樓。
溫水抓緊時間找到電梯,走到電梯口的時候,溫水又一次傻了眼——等候電梯的隊伍居然排了十多米?!溫水見狀直搖頭,這麽長的隊伍,啥時候才輪到她上電梯?她要的牌子就在四樓,四樓而已,不算太高,於是溫水決定——爬!樓!梯!
推開樓梯間的防火門,一片深邃莫測的漆黑湧進了溫水的眼,擠進了溫水的心。
直襲人心的黑暗帶著突如其來的恐懼讓溫水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就在溫水躊躇不前的時候,樓梯間裏的燈霎時間全亮了,熾熱的白光亮得炫目,突然,溫水的腦袋隻剩下如這白光般白晃晃的空白。
失去了遲疑,溫水抬腳緩步走進了晃著白光的樓梯間。仿佛,她的腳後跟才剛貼上樓梯間的地麵,身後那道厚實的防火門就自動地關上了,商場裏的人聲鼎沸被完全隔絕,一時之間,世界死寂得讓人心慌。在晃亮白光中,溫水下意識地抬手緊捂住她空洞而又恐慌的心髒,她忘記了該如何呼吸,卻無法忘記繼續前行,一步一步地踩著階梯,一步一步地往上走,終於,她走到了四樓。
溫水伸直手,輕而易舉地推開了樓梯間那道厚重的門,滿眼的白光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那條漫長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灰色走廊。
溫水釘在原地看著這灰得怪異、寬得驚人的走廊。走廊兩邊站滿了衣著性感的高挑美女,如果不是在眼神能及的地方看到一個簡易攝影棚,如果不是挑眼望去勉強能見一位攝影師正為一位搔首弄姿的美女拍著照,溫水真有可能以為,這些美女是從事“特殊服務”行業的工作者。
其中一位美女踩著高不可攀的高跟鞋,妖嬈地走到溫水的身邊。美女拉著溫水的手,說:“你來了?快點來拍照啊!”這位美女大概18歲左右,不等溫水反應過來,18歲美女就熱情地拉著溫水往攝影師的方向走。18歲美女一邊走,一邊說:“快點,很快就輪到你拍照了!”
溫水的腦袋似是渾濁又隻有空白,沒有了思考的餘地,沒有了說話的力氣,溫水聽話地跟著18歲美女走到了攝影棚裏。
原本還在攝影棚裏搔首弄姿的美女已經不見了,看到攝影師有空檔,18歲美女迫不及待地鬆開了溫水的手,自顧自地衝到了布景板前。18歲美女麵對攝影師的鏡頭不停地擺弄著各種老派的模特兒動作。攝影師躲在偌大的老式相機後麵,模糊地,看不清臉。隻聽到攝影師不停地說:“好,很好,換一個動作,非常好,再換一個姿勢。”雖然攝影師的嘴上說著好,很好,非常好,但是攝影師說話的語氣卻如枯木般沒有半點生機。
“好了,下一位。”不知道是否累了,攝影師的聲音聽上去更加木訥了。
“好了,到你了!”18歲美女伸手拉住溫水,她力量極大地把溫水推到了布景板前,溫水被18歲美女驚人的力道推得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了腳。溫水想告訴攝影師,她不是來拍照的;溫水想對攝影師說,她不知道該擺什麽姿勢讓攝影師拍照。但是,溫水張大嘴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此時,看不清臉的攝影師開口說:“好,很好,換一個動作,非常好,再換一個姿勢。”
溫水的腦袋空空的,她的四肢著魔似地聽從攝影師的指揮不停地擺動著,變化著……溫水仿佛在空白中過了很久,攝影師才說:“好了,下一……”
“大哥!讓我們看看照片拍出來的效果吧!”18歲美女拉著溫水走到攝影師身邊,攝影師木無表情地把照片投射到偌大的白色布景板上。首先看到的是18歲美女的照片,照片中的18歲美女臉容性感,身材火辣,簡直驚豔。
溫水瞪著無神雙目,呆呆地抬頭看著照片中性感異常的18歲美女,然後,溫水癡癡地轉頭,看著身旁還顯稚嫩的18歲美女……溫水腦海裏的一切無限地空白著,突然,她的嘴巴不自主地張開了,溫水聽到她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在問:“你是誰?”
“我是你侄女啊!”18歲美女回答得理所當然,她的雙眼還緊緊地鎖在自己的美照上。
“侄女?侄女……”溫水癡迷地喃喃複述著18歲美女的回答,侄女,侄女,侄女……溫水努力地回想著,但是她空白的腦袋給不了她想要的資訊。“侄女”的照片終於播放完畢,這下,輪到播放溫水的照片了。攝影師木訥地調弄了好幾下,但是偌大的白色布景板上仍然隻見——一片空白。
眉頭緊皺地看了空白布景板很久之後,“侄女”轉頭撐大雙眼瞪著溫水,問:“為什麽你的照片是一片空白?為什麽我什麽都看不到?”
溫水沒有回答,溫水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得不到溫水的回答,“侄女”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侄女”一邊朝溫水步步逼近,一邊怪聲怪氣地問:“難道……你還是人嗎?”
什麽叫“你還是人嗎”?這是罵人的話,還是……“侄女”已經不是人了?
溫水的腦筋一下子清醒了,她想起來了!她根本就沒有侄女!“侄女”臉上越發的陰森嚇得溫水不停地後退,一不小心,溫水的後背撞上了一堵肉牆。溫水轉身,隻見她撞到的是一位比“侄女”更豐滿更高挑的大美女,溫水下意識地道歉:“對不起。”
大美女沒有生氣,她隻是把手中拿著的鮮紅唇膏放到溫水眼前。大美女笑著問:“這是我新買的唇膏,你看!漂亮嗎?”大美女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地拿起唇膏勾勒著她豐滿的唇,大美女一層又一層地用力抹著唇膏,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的朱唇被她抹得那樣豐滿,那樣性感,那樣血紅,那樣的嬌豔欲“滴”……哦,不,不是欲滴。大美女唇上豔紅的唇膏慢慢融化成駭人的鮮血,鮮血沿著她豐滿的唇形不停地往下滴,大美女勾魂的雙眸緊盯著溫水,問:“怎樣,我美嗎?”大美女嗜血地笑了,驚悚的鮮血染紅了她皓白的牙齒,駭人而濃稠的血液仍在不停地往下滴。
溫水嚇得拔腿就跑,大美女驚悚的笑聲像是鬼魅一樣纏繞著溫水,走廊裏其他等待中的美女們也跟著一同大笑了起來,讓人心驚的笑容充斥著整條走廊……
溫水驚慌失措地衝進樓梯間,她用盡全力把身後的防火門重重關上,恐怖的笑聲戛然而止。
溫水雙腿無力地背靠在防火門前,她不停地透著大氣,害怕,驚慌,恐懼滿滿地占據了溫水的身心——今天是愚人節嗎?還是萬聖節?還是這裏有化裝舞會?還是……她做夢了?溫水用力地掐了掐臉蛋,疼!看來不是做夢!既然不是做夢,那剛剛發生什麽事情了?溫水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不停地告訴自己,冷靜,要冷靜!現在還是大白天的!她絕對不能自己嚇自己!
略微冷靜下來的溫水努力地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顯然今天不是愚人節,萬聖節也還遠著,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唯一的解釋是——剛剛是一群模特兒在玩化裝舞會!嗯,一定是這樣的!但是……如果剛剛真是化裝舞會,那位大美女的鮮血唇膏效果也實在太好了點。
雖然溫水已經斷定她剛剛是經曆了一場沒有心理預備的化裝舞會,但是她怯懦的雙腿仍在發軟,她不爭氣的心髒還在瘋狂地顫栗……過了很久很久,溫水那被嚇怕了的小心髒才開始真正地平複下來。平複過後,溫水突然覺得她剛才的恐懼很可笑,不就是一場化裝舞會嗎?她至於害怕到腿軟嗎?但是可笑歸可笑,反正溫水是肯定不敢再到四樓去了。
又在心中鄙視自己一番後,溫水才發現……這樓梯間,怎麽,好像,和剛剛有點不一樣了?
溫水不安地挺直身板,遠離背後緊靠的防火門。原本就死寂一片的樓梯間死寂得更加詭異,原本持續炫目明晃的燈光突然跳閃了幾下然後逐漸陰暗,原本寫著樓層數字的數字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大字——過界。
“過界”?什麽意思?
溫水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了,但是內心深處無處安放的惶恐告訴溫水,她必須馬上逃離這個讓人惶恐不安的樓梯間。於是,溫水拖著發軟的雙腿走下了三樓,她用最快的速度打開了三樓樓梯間的門。
溫水鬆了一口氣,因為三樓裏的一切明顯比四樓正常多了。
但是……不是說瑰空大樓整棟樓都是賣場嗎?怎麽三樓會是辦公室?算了,無論是賣場還是辦公室,反正不是在開化裝舞會就行了!拒絕心中一切的雜念,溫水用最快的腳步走進三樓,又一次,溫水聽到身後那道厚實防火門重重關上的聲音。溫水無暇理會這些聲音,她現在隻想趕緊找到電梯,然後直接下一樓,回家去!
今天不是周末,但是那一個個晾著通透落地玻璃的辦公室內居然連一個上班中的人都沒有。仿佛,整個三樓隻有溫水一個人。瑰空大樓是新落成的,辦公的招商跟不上也算是情有可原,但是溫水分明看到那一個個獨立的大辦公室裏設施齊全,無論是桌子,椅子,固定電話,打印機等等都是一應俱全的。這樣齊全的設備,該是有人上班才是的……溫水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到辦公室內散落了一地又一地的白色a4紙,一種無法言喻的詭異頹廢感讓溫水加快了離開的速度。
就在溫水加快腳程的時候,原本還算是窗明幾淨的三樓漸變得煙霧繚繞。突然,這些煙霧以洶湧之勢將溫水包圍,溫水被嗆得大咳了一下。隨著溫水的一聲咳嗽,這些煙霧居然完全消散了……溫水瞪大雙眼,驚恐地朝四周東張西望。剛才的煙霧呢?是幻覺?還是幻影?無法理解的不安和恐懼從溫水的心髒崩裂衝出,溫水身體裏的所有力氣被這些恐懼挈帶潛逃。眼下,除了僵站在原地瞪圓雙目之外,溫水全身無法動彈。
透過瞪圓的雙目,溫水看到原本還是空蕩明亮的辦公室突然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她那雙踏實地卻又無法動彈的雙腿突然失去了重力淩空而飄,無法尖叫的溫水除了把眼睛瞪得更大之外,無法通過其他方式表達她此刻心中的恐怖。
無邊駭人的黑暗之中突然出現一團金黃的亮光,在金黃亮光的包圍下隱約可見一位日本少女漫畫筆下的漫畫少女。少女的身體是用簡潔的筆觸勾勒出來的,大得誇張的水汪大眼,前凸後翹的火辣身材,衣不蔽體的飄逸衣衫,鮮豔誇張的奪目色彩,清純卻又豔俗,絕情卻又癡心,溫柔卻又狠毒……這個隻該活在漫畫裏的少女叫荒美子。
一道耀眼的青光劃破黑暗閃耀在黃光之左,洶洶青光簇擁著一頭頭頂犄角,金發憤怒,青目獠牙的直立猛獸。這頭直立的猛獸穿著一身極其厚重的青鐵盔甲,青鐵盔甲鎖不住猛獸身上暴躁崩裂的肌肉,他臉上的每一根神經都蹦得死緊,青筋曲張得比他身上的青光更加耀眼……這,就是青瞭。
一道藍光躍動在黃光和青光之間,一位身穿藍色西裝的長腿歐巴從藍光中走出。散發著儒雅氣息的他比女人更加唇紅齒白,不同於荒美子的高冷和青瞭的暴躁,藍光主人臉上總是掛著微微的笑。但是仔細一看,不難發現他的微笑裏藏著深不可測的城府,微微的,淡淡的,淺淺的,卻又輕易地撩起心底最深處的害怕。他,就是類仁。
不著邊際的黑暗滲入了燃燒的灰,灰色的火光越演越烈,一位身披灰袍的灰白骷顱走進了暗黑之中。他頭發灰白披散,麵剩白骨,一雙凶目,兩行淚血,瘦若枯骨,姿態形穢,身倚拐杖。他仿佛是來自地獄的灰袍使者,又像是人心深處最不為人知的駭人恐懼……他,就是怨靈袖。
一道劃破陰森的火紅刺疼了所有人的眼,一團火光高高在上地熾烈燃燒著。燃燒的火紅淹沒了一切的黑暗,許久,讓人無法直視的火紅才慢慢變得不那麽刺目,但仍是熾熱得讓人無法長時間直視。一道飄飛的黑袍披在火光之上,除了無法直視的熾熱紅火之外,黑袍之中僅剩一雙如黑洞般讓人為之失神的空洞。這無邊的空洞就是“他”唯有的“雙目”,“他”沒有原形,沒有肉身,沒有靈魂,不生不死,不存不滅。
荒美子,青瞭,類仁和怨靈袖紛紛向“他”跪下。
“起來吧。”“他”的聲音陰沉得讓人顫栗,這聲音仿佛是來自九霄雲外,又像是來自各人心中。
遲疑片刻後,荒美子,青瞭,類仁以及怨靈袖才陸續地站了起來。“他”問:“四位界主,你們的空界是否一切正常?”
荒美子踩著輕盈的步伐上前兩步,她用筆勾勒的線條因為她的行動而飄逸著。荒美子雙手微拱,溫柔萬種地說:“回空主,我的誕界一切正常,而且我也絕對不會讓它不正常!”荒美子抬頭仰望黑袍下劇烈燃燒的空主,她的眼眸裏是不加掩飾的崇拜和依順。
類仁帶著不敢輕佻的笑容上前一步,恭敬地說:“回空主,我的史界也是一切正常。”
青瞭不甘落後地用力一拍他胸前暴怒的肌肉,說:“回空主,我的邪界正常得很。”
“你呢?”如黑洞般吸人的空洞看向一言不發的怨靈袖。
怨靈袖握著拐杖的手微微顫抖,許久,怨靈袖才幽幽地說:“剛剛……”
“是誰!”
燃燒的火紅伸出無數魔爪向溫水襲去,這些燃燒的魔爪無孔不入地撕扯著溫水的身體。溫水驚恐地張大嘴卻無法尖叫出聲,無數的力量在她的身體裏相互較勁,仿佛被煎熬折磨了一輩子,不堪消磨的溫水才用盡全力將身體中扭打著的力量嘶吼出她的身體……隨著溫水的一聲嘶吼,她仿佛看到她的身體被撕成了無數的碎片。
世界安靜了,她,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