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萬裏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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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前,眾人還是趕到了龍都,守城官兵一看是羲王過來,立刻驅散要入城的人,給羲王讓道,直到羲王策馬而去,才想方才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羲王殿下,在青龍國是像神仙一樣的存在,從不近女色,而如今他抱著女子飛奔而過,沒人會相信那是真的,並且還是親眼看見。但很快他們知道那是真的,因為羲王策馬而去後,後麵還跟著青龍國的九皇子龍吟月,帝都的人都知道,九皇子從小養在羲王府。
羲王爺抱個仙童一樣的女孩進龍都,而那女子卻在呼呼大睡。這不止守城的官兵看到了,從東華門到丞相府的一路,京城的很多老百姓都看到了,其中也包括楚文靜。
高雅尊貴的羲王,抱個氣質不俗,精致如玉的小女孩,策馬經過大街,讓帝都一下子沸騰了起來,羲王殿下一向不出王府,即便出府也是隻留給人們一個背影,何時這樣騎馬悠然的出現在街過?一時人們都在猜測那小女孩是誰?
人群中不少女子,注視著鳳長安和鳳長安,有羨慕、有嫉妒、有愛慕、也有敬畏,不少女子的視線更是死死的追隨著風羲和,生怕看漏了,就再也見不到也有不少女子朝鳳長安投去憤恨的目光。
人們紛紛低頭議論,都不敢太過大聲,畢竟這是戰神羲王,生怕觸怒了他。
風羲和擁著鳳長安目視前方,依舊麵無表情,他是高高在的王,自不理會他人的目光,而鳳長安依舊呼呼大睡,完全不知此刻狀況。
當羲王最終策馬停在相府門口時,知情的人,才想起來,羲王抱著入城的人,早在十年前,就待及笄嫁入是羲王府了。
這個消息,在第二天就傳遍了龍都的大街小巷,不少女子都黯然傷神,他們確實不知那個謫仙一樣的羲王是何時定的親?
甚至,朝中大臣說,龍淵帝早就下旨讓羲王回京,羲王已經晚了好幾日,紛紛猜測白虎國的公主將至,羲王是抗旨是去接那小王妃。
“長安,醒醒!”,風羲和已打馬停在相府門口,小斯已經進去通報了,而他懷裏的鳳長安,還睡的不肯醒。
“嗯嗯、嗯,到了啊?”,鳳長安揉了揉眼睛人,然後伸個懶腰說。
“……”,鳳相一出門,就看到鳳長安粉拳打在羲王臉。
“呃?”,風羲和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會兒糯米圓子還在迷糊,就抱著鳳長安翻身下馬。
“鳳相!”,風羲和扶著鳳長安站穩,看鳳相已經激動的老淚縱橫,便出聲提醒道。
“參見羲王殿下!”,鳳相抱拳說,他在禦前前都是免跪的,自是不用給羲王見禮。
“爹!”,鳳長安這才清醒過來,對一臉不可置信的鳳昀說。
“長安!乖女兒,你終於回來啦!”,鳳昀緊緊的抱著鳳長安,生怕放手之後,她又要飛走。
“長安呢?長安回來了?在那裏?”,鳳長平瘋了一樣衝出王府,人還沒到聲音先到了。
“哥!”,鳳長安看到幾年前還瘦弱的哥哥,如今已經成長的玉樹臨風。
“那我就先告辭了!”,站在鳳府門口,被忽略半天的風羲和說。
“王爺慢走,贖不能遠送!”,鳳昀順口就接了句,一想到自己放在心尖兒的人,以後要嫁給羲王,他內心很不是滋味。
眾人:“……”,果然是青龍國第一邪相,真直接。
“告辭!”,風羲和翻身馬,策馬而去。
風羲和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首先,便是帶著龍吟月進宮去見龍淵帝,這時龍淵定然很是著急。其次,便是天機閣。
眾人入府,鳳長安這才看清,眼前的父親,一襲紫袍,比八年前蒼老不少,可他原本,是一個風華絕世,被先帝稱之為“人中璧玉”的男子,被世人稱其為“國士無雙”的人,如今卻少了曾經的意氣風發,多了不少白發。
記得,那年娘親因生她而去,他一整年都不曾朝,天天喝的醉生夢死,卻總是跌跌撞撞的來哄自己睡覺,不管奶娘和哥哥如何想辦法,他都抱著自己不放。在母親去世父親都沒流淚,那年卻因她離開,鐵骨錚錚的他,竟然流淚了。
如今,她真的回來了,他卻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再眼前風度翩翩的哥哥,卻也無法將他和腦海裏的樣子聯係起來,小時候,他總是抱著自己,抱著抱著就哭了,總是說:長安,哥哥一定替娘親護你一世長安。
三歲那年,爹爹外出辦事,她低燒不退,他不放心留她在家,抱著她去國子監學,回家的路為了護著自己,被國舅府的幾個紈絝打的鼻青臉腫,她卻沒被傷到分毫。
從那以後,他棄文從武,還對爹爹說:我才不要像個你一樣做個文臣,我要做個天下無敵的武將,隻有功夫高深,才能護好長安。那時,他以為她不懂,其實從她出生她就懂他。
如今他已是名動天下的鎮南大將軍,一身武藝冠絕天下,做為青龍國的四大將軍之一,雖然正二品,不及風羲和一品親王,卻也是青龍國十大公子之一,像爹爹年輕時一樣玉樹臨風,雖為武將卻也才驚天下。
雖然這幾年她一直在外,每到一個地方都要和他們通信,信中他們總是事無巨細的叮囑她吃穿住行,如今自是沒有生疏,見了麵還是如她小時候一樣親切。這讓曾經孑然一身的她,也不再感到孤獨,她很喜歡這個家。
幾人還沒聊一會兒,就到了用晚膳的時間,樂樂喝多了酒,人睡了一下午,被叫醒時還在犯迷糊,怕被長安責罰,認認真真的跪拜了鳳昀和風長平。
樂樂看著鳳昀和鳳長平,眼裏盡是不信,說好的麵如鍾馗、弑殺成性呢?說好的邪如鬼魅呢?總覺得不真實,又揉了揉眼睛。
“娘親,爺爺和叔叔,怎麽和傳說中的不一樣?”,樂樂一臉蠢萌的問鳳長安。
“嗬嗬!”,這一下把鳳長安給逗樂了。
“傳說中的?”,鳳長平不解的問。
“樂樂,這是聽多了茶館裏說書先生對你們的神奇描述。”,長安收了笑容回答。
“哈哈哈,那你覺得應該是怎麽樣的?”,鳳相看這鬼靈精的小孫子很是喜歡。
“三頭六臂……”,樂樂想了半天憋出一個詞。
“哈哈哈哈”,鳳昀和鳳長平一聽笑的更大聲。
“那你現在覺得呢?”,鳳相把樂樂抱到腿問。
“說書的都是騙人的!”,樂樂一臉堅決的說。
“嗬嗬”,鳳長平看他那樣子,也笑了,這孩子還真像長安小時候的樣子。
樂樂之前還怕爺爺和叔叔不喜歡自己,如今看兩人這麽親切,就一直粘著鳳昀,鳳昀對這孩子喜歡的不得了,而鳳長平見到樂樂,就想起了長安小時候的樣子,更是喜歡。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用晚膳,席間又各自聊聊他們的近況和長安在各地的見聞。
“長安,你多吃點,你怎竟長頭發不長個兒呢?頭發都快長到拖地了,個子卻隻有這麽一點點?”,鳳長平憂心的看著長安,給她夾菜,像是個母親。
“好!”,鳳長安對此也很是無奈,她也想知道為什麽?前世她也是長發長到腳踝,個子卻隻有一米五,不管羲和怎麽給她補充鈣,都沒長過一厘米。
明日是鳳昀的五十壽辰,府估計又是一陣忙亂,幾人早早就去休息了。
鳳長安白日裏睡多了,此刻又是低燒不退,也睡不著,就看著院子裏的秋景發呆,看著這個很得她心的院子,沒想到爹爹竟然如此了解自己的喜好。
她喜歡看院子裏的四季輪回,人世之絢爛,如春花,可能會遇到風雨,可能會被吹散打爛,但隻要有陽光雨露,在夏天就會奮力的盛開,也許,到了秋天會凋謝,但經過寒冬蟄伏之後,枯木也會逢春,再次綻放,這就是生命。
鳳長安準備去繁蒼樓一趟,樂樂也是睡了一路,更是睡不著,鬧著要跟自己,於是二人便悄悄翻身出了府,去了繁蒼樓。
繁蒼樓裏,莊周正在講:羲王掛帥。
莊周講的繪聲繪色,她卻一句都沒聽進去,是呀,他如今是青龍國的羲王,權勢滔天,讓人敬仰,而她,不過是個相府的千金。如今她這麽努力,就是為了有一天,站在他身旁的時候,能和他並駕齊驅,而不是總是在他身後抬頭仰望他。
莊周講完了羲王掛帥,帶著長安了繁蒼樓的五樓,裏麵早就聚齊了的眾人在等她,長安一一見過這些年跟著她的眾人,如墨、莊周、吟風……
“你們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誰嗎?”,長安看著幾人問。
“我就是子衿講的那個小王妃。”。
幾人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接話,他們猜測過無數次,她真正的身份,但誰也沒想到魔君鳳影會是相府的千金。
“我們誓死效忠尊主!”,幾人消化了這個消息後,同時下跪齊聲說。
在他們的心裏,不管她是誰,她隻是他們的尊主,那個天下無雙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