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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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原本是讓我去澳大利亞表姐那兒,或是法國姑姑那兒,接受西方的開放式教育與學習,發展我的特長,這可是很難得的一次機會?
為此家裏為我攢錢,一切就緒,我去中突變卦,選擇了內地一座城市。
父親氣得直歎氣,我卻肯定的說:“我絕不後悔!”這說一不二的強性子一上來,誰擰得過呢?
這一次為父母吵架了,吵得很厲害。
這可是我一直以來最大的夢想。
我?我……我放不下侃文啊!這一走要多少年頭才能回躺家?要如何與侃文見麵,如何聯係?
當然還有那些兄弟姐妹,又要離開他們,想想都讓人發抖!
那麽的愛侃文,那麽在乎他、牽掛他,就這樣生活在一個小城市裏,都每天念著他、想著他、夢著他,總怕自己稍不留意,它就消失不見了。
要選擇去另一座城市,想想都揪心,還是放棄自己的夢想吧!
從父母談話中偶爾得知自己的身世,於我而言,是一大震驚。
原來我這討人喜歡的出色女孩,這個人人羨慕、人人誇讚,出生於幸福家庭的女孩是一個孤兒,具體說,是個棄兒。
電閃雷鳴!
天旋地轉!
從頭說起。其實我是被姨夫從部隊後邊的那塊地裏抱回來的。
那時正值8月秋收之日,姨夫一家四口人和戰士們一起幫農民勞作,田間地頭傳來孩子的哭聲,他們循聲趕去,看見一個小破紙箱內單薄的一個破毯子草草的裹著一個女嬰,嬰兒用力的哭著,那小臉,包括小脖子都給哭的累的通紅,涼涼的秋風,凍的孩子直發抖,哭聲開始啞而間斷了……
姨父是部隊上的幹部,自然常常帶戰士幫農民幹農活,這叫“軍民一家親”。
這夫婦倆也是上了年紀的人,吃苦過來的,怎麽能不心疼這小可憐啊?
看孩是個女嬰,他們更心疼。
在這落後的小縣城,遺棄女嬰的事也不知道有幾樁了。
就在政府大門口,在或者就是廣場,或商店門口,孩子多少也有個著落,可誰這麽狠心把孩子扔在這荒地裏頭?
“真是壞了良心,壞了良心哪!”姨夫長長的歎氣,躬下身子抱起孩子,孩子哭聲小了,睜大眼睛,看著他的胡子臉,小胳膊小腿晃了晃,乖乖的貼在姨夫寬大的胸膛。
“這麽漂亮的小女孩,看她那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還有那小嘴巴,一張一張的,準是餓壞了!”說著,他笑了。
粗大的手指,在孩子粉嫩的臉蛋上摸了摸,孩子眯著眼用力瞪開他,用手來回亂抓,他更樂嗬了。
“老婆子,咋把這小丫頭抱回去養,你說怎麽樣?”姨夫用一口濃重的方言說道。
“呦!快快,孩子受罪了,快回家吧,老婆子,收拾東西!”姨夫緊促的聲音,催得姨團團轉。
“怎麽了?”她才回過神來,也跟著姨夫緊張起來。
“怎麽了?你來摸摸?!”一副白了他一眼,拍打著嬰兒冰涼冰涼的小屁股和濕透了的褲子,心疼地親親她的小臉。
“受罪啊!”他又長歎一口氣。
“來來來,我抱抱,呦——這麽難受,趕快回家吧,咱。啊,老頭子?”姨向前走去。
姨父點支煙狠狠抽一口,過一小會兒,又狠狠吐出煙圈“走,老婆子!”他拎著東西,大步跟上去。
萬家燈火點亮了,孩子們醋然入睡,老兩口子還在小院裏踱著步子。
最後商量來商量去,考慮到經濟問題,姨就決定把我送給我現在的父母。
“老兩口正沒事兒可做,送去個孩子給他們,還能逗樂!不是還有你妹在家嗎?你看送去行不?”
姨父看看姨的臉,見她不出聲,便點了支煙。
其實姨也蠻為難的。兩位老人年過六旬,生活也緊張得要命,還要帶個女嬰,經得起這麽折騰嗎?會不會給老人添麻煩呢?可是,看看睡得香香的寶寶,姨還是難過啊!難道再扔了不成,家裏也困難,因為自己還有三個上學的孩子。
此時,房子裏靜極了,姨夫來回渡著步子,讓人心煩。
“就這樣吧,明天我們送去,送到我爸我媽那兒。”姨終於開口了。
“要把孩子養大,既然抱回來了,就好好撫養!”姨用家鄉話說著,聽起來都讓人覺得親切,舒心。
這一送去就生活了三年。
其中陸續來了剛出生的家孫子和外孫女。三個小孩裏,就數小女嬰最乖巧、可愛了,還很聰明。
一家老小都喜歡的不得了,都愛逗、愛抱這不哭不鬧、笑嘻嘻的寶貝。
說來也怪,我八個月就會走路,一歲就能清清楚楚的叫出爸爸、媽媽。
瞧!這都長到三歲了,該有個確定的父母,確定的家,該去幼兒園了。
可最適合的人選是誰啊?兩老人在兩兒五女中瞅來瞅去,覺得生女兒不錯。
首先,三女婿人頂好,性格、脾氣都不錯,他和女兒關係也好的很,從不吵架,再說,經濟條件也是弟妹中最好的。
這樣,孩子跟著他們不會受到什麽影響,畢竟是知識分子家庭嘛!再者三女兒剛生的兒子夭折了,心靈上受了不少打擊,有了小女嬰或許能撫慰撫慰她。
薑,還是老的辣啊!
兩個年輕人答應撫養這個孩子,還取了個很有意義的名字——“櫻”。
在反映她身世的同時,還寄予她無限的希望!那女孩就是現在的我。
可是,過慣了田間、地頭自由快樂生活的我,哪裏會跟我現在的父母他們進城啊!不過後來幼兒園這個地方吸引了我,也就妥協了。
因為每逢周末父母都送我去外公家裏住,也常常帶我去山上摘枸杞子,說是要給外公泡茶喝。
所以小臉蛋總掛一絲笑,仰起高高的頭,自豪的告訴大家:“我喜歡坐著小篷車,讓外公推著去站台看火車;我喜歡和外公外婆在一起無憂無慮的生活!”稚嫩的童聲一出,更顯得可愛了。
孩子嘛!永遠這麽天真無邪。
求票票啊,不然“櫻子”會傷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