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日，莫裏斯和卡爾離開了客居一年的萊頓，馬車踩過石板路，發出噠噠的聲音，不要留戀身後的風景，人生本就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

    行，懷舊又有什麽用，逝去了，就不會再回來，還不如珍惜路旁飛逝的風景，前麵風景獨好，車窗外一輪明月高掛夜空，最閃亮的星也被烏雲

    遮蓋，可心中的野望卻不會因此停下

    二十三日海爾德教堂的屋頂已出現在莫裏斯的眼前，海爾德，一年了，我又回來了，夏洛特，你還好嗎?為什麽父親不讓我帶夏洛特去萊

    頓，這是為什麽？天空已下起雨，雖然荷蘭的雨沒有江南的煙雨迷離，卻因鬱金香多了一分韻味，馬車駛入了海爾德的王室莊園，

    塞萬提斯已經去了阿姆斯特丹，臨行前給莫裏斯留下了不少書，雖然莫裏斯到了萊頓，卻沒有荒廢學業，莊園裏隻有了農民在耕作，夏洛

    特，她去了哪裏？夏洛特，我是莫裏斯，你在哪兒？

    莫裏斯匆匆離開了莊園，向街道走去，他已無心再待在莊園了，莊園不過是死的東西，沒有夏洛特，它什麽都不是，莫裏斯在雨中狂奔，

    釋放著一年來的思念，夏洛特，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在萊頓的一年裏，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到你，我翻開書，腦海中都是你，我看到

    窗外的鬆樹，我就想到當年你我在樹下追逐打鬧的身影，你可能會說我才十三歲，想什麽愛情，我告訴你，其實我的心理年齡是二十歲，你在

    哪裏，我找不到你。卡爾拿著一把傘撐在了莫裏斯的頭上

    ‘莫裏斯，別難過了，說不定夏洛特在城裏呢，男人嘛，別這麽激動了’卡爾玩世不恭的笑了，莫裏斯真是一個情種，以前都沒見他這麽

    激動，這是怎麽了

    ‘莫裏斯’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莫裏斯的耳邊響起，夏洛特，莫裏斯慕然回首，夏洛特正站在街角的咖啡店，笑著向莫裏斯招著手

    '夏洛特，你過得好嗎？一年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們一起去俄國吧‘兩人緊緊相擁，一年了，夏洛特出落得越發標致了，眼神中

    卻充滿了哀愁

    夏洛特羞得滿麵通紅，長這麽大從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俄國？你去那裏幹嗎？‘夏洛特感到有些驚訝，俄國，那可是蠻荒之地，莫裏斯為什麽要帶自己去那裏

    兩人向莊園走去

    ’我要去俄國招募哥薩克騎兵，訓練我們荷蘭的鐵騎‘

    ’不，不，我不能和你去’夏洛特掙脫了莫裏斯的手，遲疑了一下，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

    ‘為什麽，我愛你，我們要一起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去旅行，直到生命的終結，為什麽，夏洛特，你給我一個理由’夏洛特怎麽了，她怎

    麽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夏洛特從來沒有這樣吞吞吐吐的

    ‘我是天主教徒，我們不能在一起的，你父親不會同意的，荷蘭人不能接受一個天主教的執政夫人的’夏洛特說出了多年來藏在心中的心

    聲

    ‘什麽狗屁宗教。我才不在乎，隻要有你就夠了’去tmd宗教，作為一個前世來自二十一世紀，從小生活在宗教寬容下的人，莫裏斯才不

    在乎什麽宗教，難道宗教可以扼殺一段愛情嗎？‘

    兩人背對背沉默了許久，許久，夏洛特先開了口

    ’我們不說這個了，莫裏斯，你來這，有沒有受到士兵的盤問？‘

    ’盤問，發生什麽事了嗎？‘盤問，自己沒有到過這種事，士兵，難道，要爆發戰爭了

    ’你這個人呐，在萊頓整天是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盡讀些什麽言情小說，怎麽一點時事都不知道‘夏洛特沒好氣的指著莫裏斯的鼻子罵

    道

    ’今年六月，執政要調集五萬人馬，南征布魯日，由於兵員不足，向全荷蘭發布了《征兵令》，最近萊頓對間諜搜查很嚴‘

    南征，父親要發動南征了，這難道就是天象要告訴我的嗎，不，不會這麽簡單

    ‘夏洛特，去年我們的陸軍在與西班牙人的戰鬥中幾乎全軍覆滅，按理說，應該休養生息，最快也要八月才能出兵，為什麽這次這麽急’

    莫裏斯低頭沉思，這次戰爭沒有那麽簡單

    ‘聽說南尼德蘭答應參戰，執政和議會才決定的‘夏洛特隨口說道

    南尼德蘭，莫裏斯倒是不陌生，南尼德蘭包括今天的比利時大部分地區，和盧森堡以及法國東北部地區，不過自從尼德蘭獨立以來，北方

    的荷蘭和西班牙打得血肉橫飛，南尼德蘭卻是起義不斷，南尼德蘭的親王一直忙於鎮壓起義，怎麽會有兵來支援荷蘭，不知怎的，莫裏斯心頭

    竟產生了一絲不安，臉上一副忐忑不安的表情

    ’聽說是一個法國商人來訪後，南尼德蘭親王便做出了決定‘夏洛特露出了田園般的笑容，南尼德蘭參戰是好事呐，為什麽莫裏斯會這麽

    緊張

    ’法國商人，‘一個法國商人怎麽會插手尼德蘭的事，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也許我看到不是真相，浮在水麵上的隻是假象，而藏在水下的

    才最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