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張 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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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噶努大叔夫婦是滇南山中的土著,老夫婦十分好客,但我們來的的確不是時候。

    他們有個女兒,名字叫做蘭花,今天是蘭花的頭七。

    噶努大叔的酒量非常好,自釀的燒酒也是極甘醇。

    我從山裏出來,險死還生,也少不了喝上幾碗。

    海夜靈的酒量也是很好的,但是除了應酬,她不怎麽喝酒,換了一身苗家女子的衣服,就靠在我身邊,聽我和噶努大叔喝酒聊天。

    酒足飯飽,噶努大叔說他們老兩口要為女兒守夜,讓我們先去睡。

    噶努嬸兒把我們帶到土樓二樓的一個房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山戶人家簡陋髒亂,讓我們別介意。

    海夜靈本來還想說什麽,聽她這麽說,哪還能再言語。

    我想開口,也被她攔了回去。

    噶努大嬸下樓以後,我倚著門,抱著膀子眯著眼看著海夜靈,“總啊,一個房間,一張床,你這是想讓我為你提供服務?”

    老兩口有心事,沒問我和海夜靈是什麽關係,直接把我們當成兩口子,給騰了一間房出來。

    剛才海夜靈因為不好意思,攔著我不讓我說,現在噶努嬸兒一走,也有點傻眼了。

    想了想,隨意的往床上一靠,“湊合著睡吧,這幾天不是都這樣嘛,我相信你。”

    我看著她苗裙下露出的雪白小腿發呆,在山裏和在屋裏能是一個概念嗎?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看不能吃,這不是要我老命嘛。

    好在出了深山,我很快就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這一次的經曆是一場意外,而且貌似還是因我而起,連累了海夜靈。

    她是我老板,我是個打工仔,對於美女老板,心裏yy一下就得了,真要有什麽不切實際的想法,那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兩人相對靠在床上,海夜靈問:“那個張蕾千裏迢迢的把我們弄到滇南來,是什麽意思啊?還有,那天我沒看見她長什麽樣,你說她變了,她變成什麽樣了?”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總之這件事很不尋常。她就算心理出了問題,想要我的命,也沒道理把我們弄到這麽荒僻的深山裏,而且這不是她一個人能做到的。她的樣子……”

    想到張蕾那張扭曲的不似人形的臉,我不禁一陣心寒,搖頭道:“算了,不說這個了,早點睡吧。”

    接連趕了幾天路,兩人都疲憊不堪,再加上喝了不少酒,我閉上眼,沒多久就睡著了。

    恍惚間,我就感覺自己爬到了海夜靈身上,隨著她一聲痛苦的低吟,兩人合為一體。

    我不自主的瘋狂起來,動作也越來越粗暴。

    很快,我就覺得喘息有些吃力。

    想要停下來歇一歇,沒想到海夜靈卻用雙手按著我的屁股,用夢囈般的聲音不住的讓我用力。

    亢奮的同時,我忽然覺得不對勁,海夜靈的手在我屁股上,為什麽我的背上還有一雙冰涼的手?

    我仍是不能停下來,隻能邊動作,邊費力的轉過頭去看。

    朱倩!

    我嚇了一跳。

    身後的女人和身下的海夜靈同樣一絲不掛,正噙著嘴唇,幽怨的看著我。

    我想停下來,卻根本做不到。

    漸漸的,一種近乎變`態的刺激感覺油然升起。

    在一個女人的注視下和另一個女人親熱,我更加的瘋狂。

    看著朱倩將嘴唇咬的發白,我想說點什麽,誰知剛要開口,她的臉忽然變了。

    變成了一張我曾經最熟悉不過的秀美臉龐。

    是張蕾!

    我心裏一驚,剛要做出反應,猛然間,她的五官扭曲了起來,就像是被一股力量撕扯著臉皮,眼睛、鼻子和嘴巴,甚至兩隻耳朵都離開了原來的位置,模樣說不出的可怖。

    張蕾像是承受不了痛苦,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臉。

    忽然,她十指彎曲,猛地插進了皮肉。

    隨著一聲淒厲的嚎叫,竟然硬生生將臉皮撕了下來!

    一張沒有臉皮的臉就貼在我肩後,兩隻幾乎全部凸出眼眶的眼睛怨毒的盯著我,溫熱的血從臉上滴下來,落在我身上,我卻覺得一陣陣透骨森寒。

    張蕾忽然惡狠狠的在我耳邊說道:“謝安,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你,我要殺了朱倩,我要殺了海夜靈!”

    “夜靈!”

    我忽地回過神,轉過頭看向身下,就見海夜靈咬著嘴唇滿臉痛苦的仰著脖子,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順著她修長細致的脖頸往下滑,落到雪峰上,身子猛地一陣哆嗦,一股暢快淋漓的感覺透遍全身。

    “夜靈。”我呢喃的喊了一聲。

    “怎麽了?”

    海夜靈的聲音切實的傳進耳朵,我一下子驚醒過來。

    夜深了,桌上油燈搖曳,兩人坐在床上四目相對的發愣。

    感覺身上一陣冰涼,我才發覺貼身的衣服竟然被冷汗浸透了。

    感覺下麵濕溻溻黏的難受,我才發現……我特麽居然跑馬了!

    四角褲穿了一路,我懶得洗,直接扔了,現在身上套的是噶努大叔的舊衣褲,為了方便翻山越嶺,褲子非常的肥大。

    借著油燈的燈光,海夜靈輕易就能看到我身體的‘異狀’。

    她是成年人,自然知道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麽。

    她紅著臉,咬著嘴唇,和夢裏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睛裏沒有旖旎,隻有羞澀和氣惱。

    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在最後關頭叫出了她的名字。

    隻要她不傻,就應該猜到我夢見了誰,在夢裏做了些什麽……

    當著頂頭上司的麵跑馬,還直接喊出她的名字……看著海夜靈火辣的目光,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無語了半天,我硬著頭皮跳下床,昂首挺胸,理直氣壯的說:“我再去找噶努叔要條褲子!”

    海夜靈從牙縫裏崩出一個字:“滾!”

    ‘滾’字剛一出口,就聽“砰”一聲巨響。

    海夜靈驚得從床上跳了起來,“什麽聲音?”

    “槍聲,有人開槍!”我四下看了看,抓起頂門的棍子,拉開門拔腿就往外跑,邊跑邊喊:“躲起來,別下去!”

    “砰!”

    又是一聲槍響傳來。

    衝下樓,眼前慘烈的一幕差點令我當場暈厥。

    之前熱情招待我們的噶努嬸兒胸口被觸目的鮮血浸染,一個穿著苗家服飾的女人正把她抱在懷裏哭喊著。

    噶努大叔手裏舉著柴刀,像是被驚呆了似的,站在那裏渾身不住的打顫。

    在他的麵前,站著四個麵無表情的漢子。

    四人個頭都不算高,卻十分的彪悍,皮膚黑黝黝的,頭發有些卷曲。

    三人手裏拿著鋒利的砍刀,另外一個手裏赫然拿著一把鋸短了槍管的單筒獵槍!

    “你們是什麽人?”

    我怒喝一聲,不等對方回答,已經衝到四人麵前,一棍掃在持槍那人的手腕上。

    獵槍脫手落地的同時,三個持刀的漢子張狂的咆哮著,舉著砍刀同時向我砍來。

    “啊!”

    噶努大叔猛然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手裏的柴刀揮落,那個原先拿槍的漢子腦袋被削掉了半拉。

    我也在噶努大叔的嘯聲中爆發,粗憨的頂門棍狠狠砸在一個漢子的頭頂,他的脖子立刻短了一截。

    不等他癱倒,又一棍砸中一個漢子,搶過他手裏的砍刀刺進了他的胸口。

    刀抽出來,橫下格開最後一個漢子的砍刀,狠狠一腳把他踹倒在地。

    不等我上前,噶努大叔就勢若瘋虎般撲了過去,一刀砍掉了他的頭!

    “謝安,出什麽事了?”海夜靈還是驚惶的跑了下來,手裏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兒找到的生鏽小刀,失措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娃兒,幫我照顧蘭花。”噶努大叔嘶聲說了一句,仰麵栽倒。

    我急忙抱住他,這才發現他胸口同樣被鮮血浸染。

    “蘭花!”噶努大叔艱難的指了指抱著噶努大嬸的那個苗家女子,“幫我……幫我照顧蘭花。”

    說完,頭一偏,就此闔然辭世。

    “大叔!大叔!”

    我使勁閉了閉眼,恍然看向那個苗家女子。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的,竟然覺得她的背影有些熟悉。

    “阿爸!”女子回過臉,悲愴的哭喊著。

    看清她的臉,我恍惚的搖了搖頭,這變故來的太突然,是我腦子亂了,這就是個普通的苗家女人,我根本沒見過她。

    我把噶努大叔放在地上,走到她身邊。

    噶努嬸兒已經咽氣多時,隻是她死不瞑目的眼神讓人覺得有些奇怪,像是臨死前看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事。

    我找了扇床板搬到堂屋,忍著悲痛把老夫妻抱了上去。

    我們和老兩口接觸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但老人的淳樸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親近,打從心裏尊重。

    眨眼間陰陽相隔,這種滋味沒親身感受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看著桌上快要燒完的白蠟,我猛地一激靈,“蘭花!”

    海夜靈也淚眼婆娑的看向那個苗家女,“你是蘭花?你是噶努大叔的女兒?”

    噶努大叔說過,他們有個女兒叫蘭花,可是蘭花不是死了嗎?

    今天是蘭花的頭七,桌上的飯菜就是為她準備的!

    蘭花抽泣了一陣,抹了抹哭紅的眼睛,抽噎著說:“我沒死,我被邊境的山匪搶走了,我趁他們不注意,偷跑回來的。我沒想到他們會追到家裏來,是我害了阿爸阿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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