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黑貓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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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白都知道周德全懂降頭,可萬沒想到這人皮秘卷竟然是出自他的手筆。準確的說,是他抄錄的。可我想不明白,人皮為什麽會在怪老頭手上呢?
盡管有蠱母手冊為基礎,但由於蠱和降頭區別還是很大的,大部分內容我們還是隻能看明字麵意思,不明白真正施展是怎樣一種狀況。
我著重翻查與陰魂有關的內容,越看越心涼。
貌似這秘卷著重害人,許多秘降隻有煉降、下降的法門,卻沒有解降的法子。
我被關在天津警局裏的時候,見到的光頭女鬼的確是鬼降。
按照秘卷中的記載,鬼降又分兩種,一種是陰魂降,另一種是生魂降。
陰魂降又稱鬼曼童,符合仇精武對鬼降的解釋,是用沒破身的小鬼煉成的。
煉就的方法又有好幾種,比如取新死孩童的屍體或者頭顱,用一種特殊的草藥搗爛成泥,封住死屍的五官七竅,再用巫火燒屍體的下巴,將燒出的屍油裝進特製的小棺材,念咒加持,作法七七四十九天,這小鬼便成為鬼降,供降頭師驅使。
另外還有幾種類似的方法,對於死者本身來說,都是很殘忍的。
拘留室裏的光頭女鬼是生魂降,是用靈智不開化的活人來煉製。
所謂靈智不開化,說白了就是智力有缺陷,就是平常說的弱智、傻子。因為智力低下,所以被煉成鬼降後才能被降頭師驅使。
鬼曼童隻能是童子,生魂降卻隻能是智力低下的女子。
首先降頭師要剃除煉製對象身上所有的毛發,再將自己的精元注入被煉製對象的身體裏,實際上就是發生關係,而且不止一次,直到被煉製的女子懷了身孕,然後用一種殘忍到令人發指的方法將其活活悶死,用藥草、降蟲拘禁、操控其陰魂。
生魂降比鬼曼童更凶悍,來無影去無蹤,傷人於無形,除了降頭師本人,具有普通陰陽眼的法師是絕對看不到的。
回想起來,那天在拘留室我的確是福星高照。先是特殊的環境使得鬼降現了身,然後又碰巧放出了貪吃的黑煞小鬼,硬是把鬼降吃了下去,把被煉製的鬼魂吐了出來。
仔細想想,那個光頭女鬼雖然知道遮羞,可眉眼間確實有著成年人不應該擁有的茫然,她應該就是個弱智女人。黑煞小鬼使她脫離了降頭師的操控,對她來說應該是一種解脫。
我著重看這篇,是因為朱倩的情況和這有點類似,但是結果令人失望,生魂降本來就是用來害人的,怎麽會有將靈魂和降頭分離的法子。
見我神情黯然,石頭忽然道:“安子,你說讓這小胖子把那瓶綠色的東西吃下去行不行?”
我和老白同時一愣。
老白猛地一拍大腿,“靠,這麽簡單的法子我怎麽沒想到?”
我連連搖頭,“不行,這樣做太冒險了。”
我明白石頭的意思,他是想讓黑煞小胖子把降頭吃下去,然後把朱倩的魂魄吐出來。
事實上解決完袁向仁家的事,回來的路上我就想到了這點,但是覺得那樣做實在很不妥當。
我根本不了解朱倩現在的存在形式,她的情形和鬼降僅僅隻是相似,實則還是有很大區別的。稍有差池,就有可能令她魂飛魄散。
我不敢冒險,我接受不了,如果出現那樣的結果,我這輩子都會活在愧疚的痛苦中。
老白拍了拍我的肩膀,“安子,我建議試一試。你得先認清一點,除了鬼王鍾馗那樣的特例,鬼是不能吃鬼的。這小胖子是絕對不能傷害到朱倩的。相反,許多蠱物、降蟲不但能傷人,還會對陰魂造成損傷。讓小胖子試試,我覺得不算冒險,繼續讓朱倩待在瓶子裏,她可能更危險。”
老白的一番分析,讓我終於做出了決定。
但是,在付諸行動之前,我們都忽略了一些狀況……
小胖子從聽到有東西吃的時候,就已經兩眼放光了。不得不說,雖然是被養鬼人養成的小黑煞,他真是個很乖的孩子。他就那麽眼巴巴、饞兮兮的盯著我們商議,時不時的吸吸嘴巴,但就算再饞,不經允許也不會擅自行動。
我心情複雜的把那個裝著朱倩和降蟲的瓶子拿了出來,在手裏握了一陣,把瓶子塞給老白,然後轉過身背對著他們。
片刻,就聽老白道:“安子,這小鬼好像隻聽你的話。他就看著你,好像你不讓他吃他就不肯吃。”
我回過頭,瓶子還沒打開,小胖鬼果然巴巴的看著我,像是在等我下開吃令。
我最後看了一眼瓶子,聲音發顫的說:“吃吧。”然後再次背過了身。
過了大概五分鍾,也沒聽到“呸呸”的吐‘骨頭’的聲音。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僵硬的轉過身,就見老白和石頭都愣愣的看著黑煞小胖,老白手裏的瓶子已經空了。
小胖子吧唧著小嘴,神情變得有些古怪,忽然轉過頭,對我說:“我吃飽了。”
我無語,上前抓著他圓滾滾的小肩膀,用力搖著他,“吐啊,把魂魄吐出來,你快吐啊!”
小胖子茫然的看著我,好像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我瘋了,更加用力的搖他,歇斯底裏的大吼:“吐出來!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全都吐出來!”
良久,老白和石頭上前把我拖開。
“對不起。”二人低下了頭。
我看了看空蕩蕩的瓶子,一言不發的轉過身,麻木的往外走。
最不想見到結果出現了。
我不怪老白和石頭,鬼是不能吃鬼的,黑煞小胖沒有吐出朱倩,或許是因為她的魂魄已經被降蟲蠶食,又或許……
老白他倆是真心為我,絕不想看到這種結果。
我隻恨自己,恨自己當初為什麽為了一己之快找上朱倩。恨自己了解了這個女人的心意後卻沒能保護好她。
黑貓酒吧。
辛辣的烈酒一杯又一杯的倒進嘴裏,順著喉嚨一路滾燙的燃燒。
我什麽都不想去想,隻想快點把自己灌醉,想要逃避現實。
可越是想醉,越是不能夠。
朱倩嬌俏的麵孔一直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甚至越來越清晰,清晰的就像是在我麵前默默的看著我。
我也呆呆的看著她,而且越來越欲罷不能。
酒仍然一杯杯的灌,我隻想就這麽一直坐在這裏,利用酒精的麻醉留住美好的倩影。
“謝安!”
一聲詫異的呼喚傳來,眼前的朱倩一閃消失。
我猛地轉過頭,惱火的看向叫我那人。
是徐鶯鶯。
她像是被我狠惡的瞪視嚇到了,倒退兩步,驚恐的看著我,“你……你怎麽了?”
和她一起的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和一個三十左右的少婦,在我的瞪視下都有些不同程度的驚慌。
我清醒了些,擺擺手,“沒,沒什麽。”
轉過頭的時候,不經意間一瞥,小胖子竟然就站在旁邊。
這小鬼居然陰魂不散的跟來了,隻是我一直恍惚,沒有發現他。
我能怪他嗎?
不能。
我除了自責,就隻恨不得孟剛再活過來,我再殺他一次,殺他一百次、一千次……
“你幹什麽?滾開!”
身後傳來徐鶯鶯的怒喝,緊接著嘈雜起來,像是徐鶯鶯和人起了爭執,男人的喝罵,女人的尖叫不絕於耳。
我皺著眉頭回過頭,哪知剛一回頭,徐鶯鶯就迎麵摔了過來。
我剛把她接在懷裏,就聽“砰”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著就見一個渾身酒氣的大漢握著半截破酒瓶向徐鶯鶯的後背刺了過來。
我剛想把徐鶯鶯推開,忽然,那大漢方向一轉,竟向我的喉嚨刺來。
我本能的抬起手,酒瓶“噗”的插進我手心裏。痛楚令我恢複了清醒,用另一隻手推開徐鶯鶯,反手抓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在了大漢頭上。
酒瓶破碎的聲音似乎是一個訊號,在大漢頭上炸開的同時,七八個彪形大漢站起身,呈扇形向我逼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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