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沒有臉的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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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見康銘取出紙筆給馬豔豔正式做筆錄,我起身示意馬明川借一步說話,馬明山同樣有著小商人精明的一麵,急著跟了出來。

    “安子,這件事……”

    我擺,示意馬明川打住,“老哥,我叫你出來就是說這事的。這件事比你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現在的情況是,那個……那個人,一定得要馬豔豔的命。”

    馬明山急道:“謝總,我求您,求您幫幫我們家豔豔,她還是個孩子,她……您就看著我們家老二……”

    “行啦,你別說話了!”馬明川皺著眉頭打斷他。

    我凝神想了一會兒,低聲對馬明川和馬明山說:“我現在是以朋友的身份跟你們說話,但是所說的也有限。負責的說,這件案子已經超出警方的掌控能力了,你們不要問要殺馬豔豔的是誰,我隻能告訴你們,他要殺馬豔豔,哪怕是把馬豔豔關進監獄,一樣躲不過。”

    “怎麽會這樣?”馬明川駭然大驚。

    “你不相信?”我問。

    馬明川趕忙搖頭,“我又不是頭一天認識你,真要隻是豔豔單純的誣陷那個姓李的,你用不著跟我說這些啊。我就是想不通,是誰有那麽大的能力,連jǐng chá都保護不了豔豔?”

    “還問?”我看了看滿臉惶然的馬明山,直嘬牙花子。這件事要是換了旁人,我還真就不管了,誰知道間有馬明川這層關係呢?

    麵對這山海的元老,我咬了咬牙道:“我就跟你直說吧,你信邪嗎?”

    “信邪?”馬明川眼珠定了定,驀然驚恐道:“你是說那個姓李的……”

    “李衛國死之前留下遺書,把自己的屍體捐給了醫學院,送過去的當天晚上,屍體被淩遲,割了千百五十刀。當時學院的屍庫裏可沒有人!”

    馬明山疑惑道:“這……這也太玄乎了?你是不是……”

    “你閉嘴!”馬明川用力揮了揮,“你以為安子是誰?他放著幾百億在那兒擱著,跑你家來跟咱們逗悶子?”

    “安子,我們該怎麽辦啊?”馬明川幾乎是屏著呼吸問道。

    “現在你們能做的,就是讓馬豔豔配合裏邊的牛隊長他們,什麽都別藏著掖著,都跟警方交代。坐不坐牢單說,保住小命最要緊。這件事已經不受控製了,警方願意摻和,那警方都可能死人。”

    馬明川惶然的點了點頭,拉著馬明山進去了。

    約莫半個小時,牛隊長紅頭脹臉的甩著膀子走了出來,嘴裏嚷嚷著:“太他媽亂了,太他媽亂了!”

    “怎麽啦?”

    “這個馬豔豔,就是個……就按照當下時髦的話說吧,她就是個‘集郵’的!你以為她就梁齊一個男朋友?”牛隊把一個巴掌舉到我眼前,“不算李衛國,這個數。”

    “我艸!”我忍不住罵了一聲,真要是這樣,李衛國要弄死她可真不過分。

    “現在怎麽辦?”牛隊問。

    “靠,你問我,我問誰去?”我捏著眉心想了一會兒,揮著道:“讓隊裏把穿一條褲子的那哥五個都弄一塊兒去。把馬豔豔帶走!”

    “四個,梁齊死了。”

    我:“……”

    馬豔豔被帶上車,馬明山、馬明川,連同哭天搶地的馬明山媳婦都跟了出來。

    馬明川拉住我:“我能跟你們去嗎?”

    “你想照顧這破孩子?”我問,“老哥,我隻能說看在你的麵子上,我盡量保住她的小命。事實是,跟這事兒沾邊的人,都有可能沒命。你一把年紀,都該享清福了,你跟著幹嘛去?”

    “安子,求你了,這是我侄女,跟我閨女也差不多。當時小敏被追債,我哥把他的工廠抵押了幫著我還錢,豔豔出了事,我能不管嗎?”

    “可你跟著真沒用。”

    “有我替他們看著孩子,兩口子能多少安心點兒!”

    我看了看馬明山兩夫婦,果斷道:“上車!”

    “咱現在去哪兒啊?”康銘把著方向盤問。

    “找周螃蟹去!”我和牛隊齊聲道。

    不等康銘問,牛隊長就報出個地址。

    我斜睨著他:“你這是一早就惦記上周信了?”

    牛隊厚顏無恥的癟著嘴點了點頭,“能讓死屍說話,多牛逼啊,他要是同意,我也把他特招了!”

    回到市裏,來到一個住宅小區,我才想起來一件事。

    方婷好像是跟著來周信家了……

    “我在車上保護馬豔豔,你和康銘上去吧。”我果斷道。

    牛隊抱著我的胳膊往下拽:“別扯蛋,那事兒小方要問,你全推我身上。”

    上了樓,牛隊不管二十一,直接大力拍門。

    約莫過了一分鍾,才有人應門:“誰啊?”

    聽聲音正是周信。

    牛隊把臉對正貓眼,“周主任,是我。”

    “吧嗒”一聲,門開了。

    個人一個門裏,兩個門外,對著發愣怔。

    好一會兒,周信才有些不自然的說道:“牛隊,謝安,你們來的正好,我正想給你們打diàn huà呢。”

    牛隊點點頭:“能進去說話嗎?”

    “請進,快請進。”周信忙道。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我小聲提醒道:“襯衫扣子扣錯了,還有,褲子拉鏈兒沒拉。”

    周信:“……”

    “我說周哥,我們是不是打攪你了?你這是跟誰啊?”我小聲問。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周信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終於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可真夠損的。”

    “損的不是我,是牛隊。”我理直氣壯的把黑鍋扣在了牛隊背上,“你動作可夠快的。”

    周信咧咧嘴,“老夫老妻了,疙瘩一解開,那還用當年談戀愛那一套嗎?”

    “你們要不準備要孩子,那一‘套’還得用。”

    正調侃著,就見裏間的門一開,方婷走了出來。小嘴抿著,臉上帶著一種能讓所有男人身體發熱的紅暈。

    方婷紅著臉看了看牛隊,轉向我時,眉毛已經豎了起來。

    我剛一指牛隊,就聽老家夥慢條斯理的說:“小方啊,這件事來的路上,我已經數落過安子了,再是好心,也不該沒口子的瞎說。”

    我氣結無語,這老狐狸嘴上一套,做的是另一套,這是搶先把我給賣了。

    好在我也有底氣,正色對方婷說:“之前我已經說過,那時候怕你嚇瘋了,所以才編了個瞎話。這是我一個讀過心理學的小徒弟交給我的。說到這個徒弟,可不得了,上回抓那倆電腦狂魔的事兒,還就全靠她了。估計那十四個人裏頭先折了倆,所以到現在都沒再犯案,雖然抓不到他們,這也算是敲山震虎了。可這個世界上多的是無事生非的人和操蛋的事兒。我們把馬豔豔帶來了,你可能不知道,你這個醫學院的學妹,是個交際花。她和李衛國是師生戀、婚外戀,除了李衛國,她的男朋友能站隊成一個五角星。”

    “不會吧?”方婷皺著眉頭走到沙發裏坐了下來,轉眼疑惑的看著牛隊。

    牛隊歎息著搖了搖頭,“這就是法醫和刑偵的區別,換了我們刑偵,就絕對不會讓人幾句話給饒騰暈了。”

    “老家夥你別拆台了,說正事吧!”我笑罵。

    周信正色道:“我剛才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正想找你們。之前小婷跟我說,我才知道李衛國曾經追求過她,而且還因為這件事受了學校處分。雖然這件事已經過去多年,但是李衛國的怨念已經達到了極點,小婷極有可能也是他報複的對象。”

    “那要是這樣睚眥必報,他得害多少人才算完?”牛隊皺眉道。

    周信摸了摸鼻子,搖搖頭,“鬼也不是沒有規律可循的,像李衛國這種就是一肚子花花腸子,大半心思肯定都在男女之間的事上,所以他怨變後的目標也都和男女間的情感有關係。也就是說,除了已經死了的梁齊,馬豔豔,以及和她有關係的所有男性,還有小婷,都會成為李衛國要報複的目標。”

    “周哥,咱直接點吧,有什麽法子可以保住這些人的命嗎?”我問。要按我說,除了馬豔豔,其他人都有點冤,那隊‘五角星’未必都是狂蜂浪蝶,就算是蒼蠅,也得蛋有縫,方婷那就更冤了。

    周信顯然已經因為方婷被攪合進來,仔細琢磨過應對之策,邊掏出鑰匙打開旁邊一個有些突兀的立櫃,邊說:“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有可能是報複對象的人都找到。”

    牛隊說:“嗯,已經都找到了,四個男的在隊裏。”

    周信打開櫃子,我和牛隊都吃了一驚。

    櫃子裏居然是一個神龕,供奉的不是祖先牌位,也不是菩薩佛祖,而是五個兩尺多高,不著寸縷的蠟人。

    讓人感覺詭異的是,這五個蠟人都沒有臉。

    周信點了五支香,對著蠟人拜了拜,把香插進香爐,轉過身,也不向我們解釋,直接說道:“我能做的,就是讓李衛國以為,他要報複的對象都已經死了。但是,現在有兩個問題,一,假定被報複的對象是六個人,我隻能保住五個,除了小婷,另外四個你們來定;二,我需要開壇做法,把五個人的生魂取出來,投入到無相五祖的靈台裏,這樣李衛國才能以為要報複的人已經死亡。攝取生魂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是過了今天晚上子時,李衛國就會采取行動。我們必須想辦法把今晚對付過去,兩個法子,一是選擇其一個讓他殺,再就是把他們送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躲起來,這個所謂絕對安全的地方,我想不到在哪兒。”

    “什麽是絕對安全的地方?”方婷問。

    周信隻是搖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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