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會議桌下的學術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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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到其餘刑警隊員撤走,我對周信說:“你確定生魂在蠟人內是安全的嗎?”

    雖然周信沉穩,但我還是有些懷疑,他說那五個蠟人是什麽無相五祖,這點我倒沒深究的渴望,我隻是擔心他一心保方婷周全,忽略了其餘人的安危。

    周信沉聲道:“無相五祖代表著五方人王,一旦投入生魂,就一定會被認定是生魂原來的主人。天地間還沒有誰能對人王造成傷害。”

    我讓馬明川先去陪陪馬豔豔,再看看其他人,似乎也沒誰有回避的必要了,於是就對牛隊說:“讓康銘把那幾個學生一個一個帶過來吧。”

    被帶進來的第一個男生,身高大約一米八左右,看上去很陽光。

    他進來就向牛隊問道:“警官,豔豔她沒什麽事吧?她雖然……但是她還是個好……好女孩兒,你們不會……”

    “行了。”我打斷他,“因為某個特殊原因,我現在要替你做催眠,你要做的就是配合警方的工作。”

    男生一愣,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忽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謝安?是那個大魔術師謝安?”

    “誒?你認得我?”

    男生道:“算不上認識,但是你在我們學校是很牛的,你是牙醫,可也算是我們醫科的,這麽短的時間創立山海集團那麽大的公司,這太不可思議了。同學們討論來討論去,最後結論就是:真的有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以魔術師的身份活在我們當,你就是其之一。”

    我咧了咧嘴,點點頭:“那就變個魔術給你看。”

    說罷,我把左貼上他的額頭,口默念起攝魂咒。

    當男生被老白拖到沙發裏的時候,牛隊長和方婷同時站了起來。

    方婷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牛隊卻是走到我麵前,點著我的鼻子,小聲道:“就是你,就是你小子!那天你就是用左捂我的!”

    周信也是吃驚不小,但是天性使然,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拿出個蠟人,讓我將生魂投入。

    當我把生魂投入到蠟人裏的時候,令人驚覺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蠟人原本平板似的臉孔部位,開始像融化並被煮沸了的蠟油似的翻滾起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形成凹凸的眼睛、口、鼻、耳朵,當麵容形成並凝固,再看看坐靠在沙發裏的那個男生,兩者的麵孔竟然十足相似!

    牛隊喃喃道:“我是不是該去買點速效救心丸了?”

    方婷則早已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如法炮製,另外個男生的生魂也被移入了蠟像。

    盡管駕輕就熟,看著沙發上並排坐著的四個男生,我腦門上還是出了一層汗,這次的事連我都覺得邪性的難以想象形容了。

    我抹了把腦門,轉身指了指辦公室的門,對方婷道:“去把馬豔豔叫進來吧,別讓馬明川進來。”

    “哦,哦哦。”方婷答應著,起身走向門口。

    我默念著攝魂咒,驀地將左繞到她臉前,貼上了她的前額。

    牛隊驚道:“你這是幹什麽?”

    我把癱軟的方婷交到周信懷裏,沉聲道:“如果說我還有一定的責任,周哥就是純義務幫忙,如果不安頓好自己在意的人,誰能安心做事?”

    牛隊長沉默無語。

    周信反應過來,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把方婷抱進了牛隊的椅子裏。

    老白翻著眼睛道:“那你怎麽跟馬明川交代?”

    “不用交代,如果他是非輕重不分,那就不配做我們的朋友。”

    話音剛落,門一開,馬明川走了進來,徑直走到我麵前,澀聲道:“我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對豔豔說了,她這次錯的太厲害了,我不能讓無辜的人跟著受連累。安子,你替方法醫……”

    不等他說完,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老哥,我就知道你是我老哥,放心,我一定保住豔豔的命。”

    周信看了看時間,對牛隊說:“把衣服穿戴好吧,我來替你化妝。”

    “你……你給我化妝?”牛隊明顯寒了一個,顯然是想到了周信的出身。

    等到牛隊穿戴好,老白把那個寫著‘一見生財’的高帽子給他扣上,我和老白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

    周信沒有笑,而是拿出一套規矩的化妝品,開始仔細的在牛隊臉上描畫。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周信在牛隊臉上勾下最後一筆,點著頭道:“成了。”

    我和老白看了看牛隊那張慘白的臉,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怎麽說呢,牛隊此刻的臉孔hé píng常在廟宇、網絡tú piàn上、電視diàn yǐng裏見到的常見白無常形象有著相當的差距。

    但是,又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陰司的無常差爺就該是這副模樣。

    老白忍不住小聲問我:“你說你在湘西見到朱倩了,她什麽樣啊?”

    我回想了一下,小聲說:“她白臉的時候,跟現在的老牛差不多。”

    周信走到馬明川麵前,把一條勾魂索搭在他肩上。

    其實這所謂的勾魂索,就是用草繩打成圓環,然後再連接在一起的長索,長索浸了公雞血,倒是真有驅邪功效的。

    這一次周信沒有大費周章,而是隻用一根眉筆,在馬明川的臉上勾了幾筆。

    但是,這簡單的幾筆卻讓我和老白更加的震撼。

    馬明川本來隻是臉有點長,這幾筆畫下去,卻顯得他臉更長。不但長,而且還特別的陰沉陰鶩,令馬明川看上去變得鬼氣森森的。

    周信也看出了我們的震驚,邊在老白臉上描畫,邊解釋道:“每個人的麵部、身體、肌肉、皮膚、五官的輪廓都不相同,如果想要達到突兀性的轉變效果,那就要在重要部分作出掩蓋,或者修改。”

    隻是短短幾句話的工夫,再看老白,已經‘變’成了一個牛頭人身的‘怪物’。

    “牛隊,所有人都撤離了……臥槽!”康銘從外邊進來,一句話沒說完嚇得一個趄趔,差點沒摔個屁股墩兒。

    周信端詳了他一陣,走過去,也在他臉上畫了幾筆。

    然後收起眉筆說道:“我把你化成小鬼的模樣,隻要你不主動招惹李衛國,他就不會輕易傷害你。”

    說完,轉過頭看向我:“你就不用了吧?”

    看著康銘那張英俊的臉變被簡單的幾筆勾勒成了鬼形惡相,我倒抽著冷氣點著頭,“不用了,不用了,我怕我會留下陰影。”

    每一行,有每一行的禁忌。

    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藝。

    以前,老白對我說這些的時候,我還不以為然。他說連唱戲的都有規矩,什麽後台不留外客、大衣箱不能坐臥、勾上臉以後不能再對著鏡子和人說話……我覺得那都是扯蛋。

    但是,現實是,曆經幾百、上千年傳下來的某些藝、技能,其真的有……不,是應該有很多的禁忌的。

    因為,這些藝、技能,已經奪取、超越了造物主的唯一。

    如果沒有規矩和禁忌,毫不意外的,應該會招致上蒼的懲戒吧……

    五個蠟人被一字排開,擺在大會議廳的桌麵上。

    每一個的右腕上,都摔了一根紅繩。

    周信說,右代表先天,左是後天,在蠟人的右拴紅繩,和東北采參客在人參上拴紅線是一個道理。

    五個蠟人,無相五祖在遇到危險時會自己應對,拴紅繩,是怕事情了結後,找不到他們。

    闊大的會議桌下,我、老白、牛隊、康銘、馬明川、馬豔豔和周信,個人分成兩排,臉對臉盤腿對坐。

    一身白袍的牛隊左抱著‘一見生財’的高帽子,右捏著煙頭,嘴裏噴著煙,壓著嗓子說:“要讓上頭知道今天這戲碼,我非得被革職。”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幽幽道:“要讓下頭知道今天這戲碼,我非得被提前召回去關禁閉。”

    “安子。”馬明川喊了我一聲。

    “嗯?”

    “我遞上去的那個擴展陸運規模的計劃你看了沒?”

    “沒看,我哪有空啊?不過沒事兒,我媳婦兒在公司幫我盯著呢,我他媽能有今天,都是這娘們兒給我在背後支招,她辦事兒比我漂亮。”

    老白道:“哎,安子,你發沒發現,海老總現在越來越懶了?而且你跟那誰……有那什麽以後,她越來越嚇人了。現在隻要一跟我說話吧,我就覺得一股小陰風直朝脖領子裏吹。我都怕單獨跟她說話了。”

    “安子跟誰,有那什麽啊?”牛隊問。

    我和老白一起瞪他:“有你這麽八卦的刑警隊長嗎?”

    見馬豔豔一臉失神,我捅了捅她,“問你個專業問題,一個國男人,和一個黑種族女人結合,懷了孕,生出的孩子是什麽顏色?”

    “你……你損不損?”牛隊瞪起了牛眼。

    馬豔豔看了看馬明川,又看看我,帶著哭音道:“按照基因學的說法,黑色的遺傳基因是很頑強的。最有可能是,孩子剛生出來是黃皮膚,然後越長越黑,最後變得……就跟a巴馬差不多的膚色吧。”

    “嘶……那斑馬是怎麽來的啊?”

    “滾犢子!”牛隊忍不住狠推了我一把。

    老白道:“上次安子跟我說了牛隊你兒子的事兒以後,我專門打國際長途問過珍妮,她是生物學博士嘛。她跟我說了,斑馬不是白馬和黑馬生的,是什麽四百萬年前的原馬進化來的,最早出現的斑馬可能是細紋斑馬。這個顏色兒的話好像是天生的,跟雙方父母沒關係。”

    我想了想,問:“那你有沒有問珍妮,要是把斑馬的毛都剃幹淨,那它是什麽色兒?”

    老白:“這……這……我日,你真把我問倒了。”

    馬明川擰著眉毛問:“對啊,斑馬那個色兒,是皮膚的色兒,還是毛色兒啊?”

    康銘忍不住插嘴道:“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咱們黃種人,管ròu sè的sī wà叫ròu sè,黑人怎麽說?黑sī wà才是ròu sè?”

    馬豔豔帶著哭腔道:“我問過我們班一個非洲同學,她們的語言裏根本沒有ròu sè兒這個概念,就是黑白黃綠青藍紫,哪兒有什麽想的這麽多啊?”

    周信忽然把食指豎在嘴邊,抬起左的腕表衝我們比劃:“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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