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續命符;催眠

字數:6662   加入書籤

A+A-




    “你在燒什麽?”海夜靈從裏屋走了出來。

    “唉,又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我苦笑著把燃燒的信紙丟進煙灰缸。

    “現在你打算怎麽做?”李尚巨指了指金景明。

    我拉開‘抽’屜,拿出一張黃紙和一盒朱砂。

    我要了金景明的生辰八字,畫了張符,折成三角狀,‘交’給金景明。

    對他說:“這道續命符隻能多保你三天‘性’命,我現在很忙,能做的隻有這些,你三天後再來找我。如果三天內符籙自動燒毀,立刻聯係我。”

    金景明惶然道:“隻有……三天……”

    我冷笑:“嗬嗬,用邪術借命可以借三十年,可惜我不會。嫌少,另找別人。”

    “不不不,不少了,不少了。”金景明生怕我反悔,急著把黃符貼身收好。

    看著他那副貪生怕死的樣子我就來氣,沒好氣道:“你可以走了,符籙無恙,不要來煩我。”

    李尚巨讓金景明先出去等,然後又跟我提起了龍‘吟’鳳鳴的事。

    我沒問他苦苦找尋龍‘吟’鳳鳴的目的,隻說我的一個朋友正在試著製作龍‘吟’鳳鳴。

    “做?”李尚巨驚訝道。

    我說:“是,你找了龍‘吟’鳳鳴那麽久,手上應該有不少資料,可以去和他‘交’流一下。”

    我把石頭的電話號碼給他,送他離開。

    轉過身,就見海老總有些糾結的看著我。

    “信上寫了什麽?”

    “都說了是秘密了。”我苦笑,信上寫的,當真是一個大秘密,而且至少關乎兩個人的‘性’命。

    海夜靈沒有追問,隻靠進我懷裏,把頭輕輕靠在我肩膀上,呢喃著說:“有你真好。”

    海東升被踢出海星後,我沒有刻意去關注他的動向。

    一來司法部‘門’已經立案,基金侵吞案的‘性’質已經變成了經濟詐騙,以牛隊為代表的警方短時間內把他盯的死死的。

    二來,在山海成長的過程中,我已經懂得自身的平穩發展,遠比惦記和算計別人來的重要。

    第三就是,過年了。

    年前胖子沒能放出來,不過這不影響熱鬧的氛圍。

    人都是很奇妙的,當海東升還在我們身邊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感到壓抑。

    在和他分清立場,劃清界限後,這種壓力仿佛消失了。

    所有人都變得輕鬆起來。

    之所以熱鬧非凡,還因為陳發的安排。

    他特意準備了一艘船,把我們身邊所有能請到的朋友全都請到了船上。

    整整三天三夜,發哥以往的老成持重完全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帶著歇斯底裏意味的瘋狂。

    他像孩子一樣,帶著我們和海北燕在甲板上放煙‘花’。

    像在酒缸裏浸‘淫’了一輩子的老酒鬼一樣,宿醉未醒時,就又拿起了酒杯。

    像剛被在監獄裏關了十年,才放出來的老光棍一樣,肆無忌憚的說著葷話,說著他‘聽來’的奇聞異事。

    徐四海說,他覺得以前的阿發又回來了。

    我拎著半瓶紅酒,看著遠處岸上的燈火闌珊。

    我不怕阿發回來,隻怕一代船王離開。

    之所以沒了以往的信心,是因為,某人在給我的信上寫道:三年之期將近,生死隻在一念。

    ……

    崗子樓。

    厚重的監獄大‘門’緩緩開啟,海胖子眯著眼睛,搖晃著肩膀走了出來。

    他往車裏看了看,詫異的問我:“就你一個人?”

    “嗯。”我點點頭。

    “也好,我正好有些事要和你單獨聊聊。”

    我讓他上車,沒有掉頭回市區,而是直接上了高速。

    胖子也沒問。

    等到到了臨市的一家酒樓,進了包間,胖子一愣,“徐四海?!”

    “不然呢?你還以為有妞陪酒啊?”徐四海笑道。

    我開了瓶白酒,給兩人滿上,自己也倒了一杯。

    剛碰了碰杯,還沒喝,就有人敲‘門’。

    海胖子瞪著小眼說道:“這是要給我驚喜?”

    徐四海皺了皺眉,衝‘門’外喊道:“進來。”

    ‘門’一開,看見外麵的人,我鼻子差點氣歪。

    “謝……謝先生。”金景明低著頭,站在‘門’口不敢進來。

    我放下酒杯,氣道:“你跟蹤我?”

    金景明忙擺手:“不不,是……三天要到了。”

    看他唯唯諾諾可憐巴巴的樣子,我是有氣也撒不出來了。

    要怪隻能怪當時自己欠考慮,隨口編了個三天的期限給他,搞的他現在‘陰’魂不散的粘著我。

    我在身上‘摸’了‘摸’,無奈的指了指旁邊的座位,“我沒帶黃紙朱砂,等下再說吧,先坐。”

    “好的,好的。”金景明拘謹的坐了下來,畏畏縮縮的像個被轟怕了的叫‘花’子。

    我看的又好氣又好笑,拿過酒杯給他倒了一杯,“不用擔心,在我身邊你不會有事。”

    要我殺一個惡人,我不會含糊;可要我踐踏一個男人的自尊,我實在做不到。

    “這是誰啊?”海胖子問。

    “一位前輩托我照顧他。”

    海胖子點點頭,再次舉杯。

    我和他兩人碰了碰杯,都是一口悶了,然後嘬著牙看了金景明一眼,“別繃著了。我就想不明白,一個大老爺們兒至於這麽怕死嘛。”

    金景明神‘色’複雜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繼而又是一口把酒喝幹。

    四人吃喝了一陣,海胖子放下筷子,問我:“安子,我家老大是怎麽回事?你就這麽看他不順眼,非得把他踢出海星?”

    “喲,你在裏頭消息還這麽靈通?”徐四海奇道。

    “有新人進去,聽說了幾句。”海胖子道。

    徐四海看看我,眼珠向金景明斜了斜。

    我會意,搖搖頭:“沒事。”

    徐四海端起杯和海胖子碰了碰,喝了一口酒,說道:“西閣,你知道西陽公司是誰在暗中‘操’作嗎?”

    海胖子眼神一閃:“誰?”

    “你家老大,海東升。”

    胖子神‘色’凜然的和他對視了一陣,轉眼看向我。

    “死胖子,他是你親大哥,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他不是個肯屈居人下的人……”

    說到這裏,徐四海看向我,深深的歎了口氣,“安子,說實話,我寧願你狠狠心,繼續關著這家夥。”

    我搖頭:“先前是我錯了,我們沒有關著他的資格。”

    海胖子一口幹掉半杯酒,把杯子重重的一頓:“是兄弟就別瞞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徐四海沉聲道:“胖子,你回想一下,你入獄前,山海是怎麽個局麵?山海出了內鬼;基金出了差錯;還有,你們在泰國做的事暴‘露’,這些意味著什麽?

    我來告訴你:山海出內鬼,業務影響事小,軍心振動事大;基金貪汙,山海飛燕苦心打造的形象一落千丈;泰國事發,駱十一被做掉,就是和駱家結了深仇大恨。駱蓋世不整死你們,駱家也會整垮山海!

    你告訴我,這些是不是巧合?”

    海胖子愣了半天,才道:“你是說,這些都是我家老大幹的?”

    徐四海掏出手機,在屏幕上劃了幾下。

    揚聲器裏立刻傳出一段對話。

    “你這樣做是違法內,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肯給你五千萬,是要你幫我做事,不是要你問問題,你隻要給我一個答複就行了。”

    “好,我幹,反正我隻要不去大陸,案發了你們大陸公安也拿我沒辦法啦!”

    ……

    海胖子臉‘色’‘陰’晴不定,直到聽完錄音,過了一會兒才怏怏道:“還真是老大玩我。”

    “不對啊!”

    海胖子眉‘毛’一擰,“基金調撥需要安子他們簽字的,就算一千萬以下,也必須我簽字,我沒有簽過……還有,公司出內鬼,海星根本接觸不到山海內部擬定的計劃……還有泰國那件事……那件事隻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啊?”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

    最難解釋的問題終於還是來了。

    正當我和徐四海麵麵相對,糾結著該如何解釋的時候。

    一旁的金景明忽然含糊的說道:“你們說的話,我……我聽了個大概。你們在泰國做的事,我也聽說了。要我說……呃……要我說,這就是海東升想要整死山海。他……他有這能力。”

    海胖子瞪著他道:“你什麽意思?”

    金景明明顯酒量不行,有些喝多了,漲著大紅臉,比劃著說道:“我在大學是學哲學、靈魂學和心理學的。就後兩者而言,海東升是我的前輩。我的導師告訴我,他……他在心理學上有著很異類的突破。那……那就是他曾經成功的催眠了我的導師。”

    “催眠?”海胖子吃驚的瞪圓了眼睛。

    金景明胡‘亂’點著頭:“對,是催眠。我看過他的論文,那是一種匪夷所思的想法,他……認為,可以把靈魂和心理結合,去催眠一個人,理論上……這個人,可以替他做任何事。他隻要催眠你,理論上,讓你去殺人都可以……”

    徐四海眼睛一亮,“胖子,海東升以前主修什麽學科,你不會不知道吧?”

    海胖子呆了好一會兒,眼神驀地一閃,像是想到了極恐怖的事,緩緩的轉過頭瞪著我:“我為什麽會殺駱十一?”

    我太陽‘穴’猛的一蹦。

    “照這麽說,山海的內鬼,可能是我;把泰國那件事抖出來的,也是我?”海胖子瞪著眼癱在椅子裏,“我才是內鬼?我是他的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