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太平間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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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的這些,都……都隻是理論。,。我的導師都沒能力做到,但是……但是海東升是個例外。按照我老師的說法,他……他是個能‘洞’悉人類靈魂的天才!”

    金景明含‘混’不清的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卻又繼續含糊的說:“提醒你一句,深層的催眠是可以持續的,有可能隻要對方一個動作,或者聽到他的聲音,就會進入被催眠狀態。這……這……這很牛‘逼’……呃……”

    說完,一頭栽在桌上,打起了呼嚕。

    過了好半天,海胖子才僵硬的轉過頭問:“真是這麽回事?”

    徐四海轉了轉眼珠:“不然,你覺得泰國的事是怎麽泄‘露’出去的?”

    “也就是說,我成了被利用的工具,駱家的事,是我出賣了你們。”

    海胖子自嘲的一笑,神情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悲哀。

    我和徐四海都沉默。

    我們怎麽都沒想到,金景明酒醉後竟然說出海東升這麽件往事。

    催眠,聽上去倒是和心降差不多,但卻相對柔和多了,至少不會讓人往過於邪惡的方向聯想。

    “你們把我關起來,是怕我再被利用,是想安心對付我哥?”

    這一次,我決然道:“是。”

    海胖子:“那你現在又把我放出來?”

    我說:“我說了,是我想錯了,錯不在你,你不應該被關起來。”

    “其實,我也覺出不對勁了。我以為殺駱十一是一時衝動,可……可後來我才發現,我怎麽都想不起來,我到底是怎麽殺的他。”海胖子神情複雜。

    我怕他再多想,忙說:“你現在出來了,但是還很危險。我聽木棉說過一些關於催眠的事,催眠師可以在人的意識深處留下一個暗號,隻要碰觸這個暗號,被催眠的人就會被控製。”

    海胖子使勁撓了撓頭發,“我知道老大的脾氣,可我他媽就不明白了,我和他是親兄弟,他怎麽能為了利益這麽對我?”

    “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海東升的為人。”徐四海目光閃動,從於愛‘春’的事說起,到張蕾被人皮七星燈控製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

    海胖子“啊”了一聲。

    我們都以為他接受不了,或者幹脆不相信,沒想到海胖子失神了一會兒,竟‘露’出了駭然的表情。

    “難道老爸說的都是真的?”

    “什麽?”我和徐四海麵麵相覷。

    海胖子瞄了我一眼,眼神竟有些慌張閃爍,“沒……沒什麽。”

    他沉默了片刻,問:“我現在是不是應該離開?”

    我想開口,被徐四海用眼神製止。

    徐四海把一個紙袋放在桌上,“裏麵是你的護照,還有一張銀行卡,一部新的電話。去國外,不要聯絡海東升。”

    海胖子把手按在紙袋上,自嘲的笑道:“意思就是跑路,還他媽是被我的親大哥給‘逼’的。”

    “二哥……”

    “行了,不用說了!”海胖子把一隻胖手搭在我肩膀上用力捏了捏,“找左孝輝拿證據,不容易吧?我不是傻子,還分得清誰真正為我好。如果你居心叵測,根本就不用去找證據,不用管我在裏麵的死活。”

    “你打算去哪兒?”我問。

    “芭堤雅吧。”徐四海笑道,“很多國外退休的老頭都去那兒,每天都有小妞陪著,適合你。”

    海胖子斜了他一眼,“恢複的不錯嘛,都能拄拐了,下麵那根能用了?”

    兩人笑了一會,海胖子忽然止住笑,沉著臉道:“安子,你們還有沒有別的事瞞著我?”

    “沒有。”我果斷道。

    “那行,喝了這杯酒,我就滾蛋了!”海胖子端起酒杯在桌上頓了頓。

    “暫時的。”我和徐四海同時舉杯。

    到了機場,海胖子臨上飛機前,忽然摟著我肩膀把我攬到一邊,低聲道:“我知道你還有事瞞著我,否則你不會讓徐四海和你一起來,你知道我和他的‘交’情沒到那份上。你不說,我不問,替我照顧好夜靈她們。”

    “二哥,相信我。”這似乎是我唯一能對他說的話了。

    我沒想過胖子會這麽痛快答應離開,他在酒桌上一瞬間的眼神閃躲,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但是,我沒有去想那意味著什麽,我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送走胖子後的第二天,我得了一場古怪的病。

    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會兒冷的渾身哆嗦,一會兒熱的直冒虛汗。

    量體溫,正常。

    蘇鏡幫我把了半天脈,也說不出個所以。

    無奈,隻能由徐含笑陪著去醫院。

    找到一個以前相熟的專科醫生,也是二院的副院長,做了各項檢查。

    他看了一會兒報告,衝我咧了咧嘴,“我是真想開一大堆的進口‘藥’和補品給你,嘿嘿,可惜太熟了,下不了手。你很健康,根本就沒病。”

    “我說老何,你可別忽悠我,你看我這都哆嗦成什麽樣了?怎麽會沒事?”

    我說的是事實,要是稍微有那麽點不舒服,我壓根就不當回事,可從早上起來,這大半天我忽冷忽熱,裏邊的衣服一直都沒幹過,渾身說不出的難受。

    何醫生皺了皺眉,顯然也看出我狀態不佳,可還是說:“說句不好聽的,你忽然這樣,要麽就是神經‘性’的特殊反應,要麽,就是真得了大病。從各項指標來看,後者不大可能。真要是堅持不住,我給你打一針,你睡一覺。”

    “得了吧。”我知道他說的打針是指鎮定劑之類的‘藥’物,是‘藥’三分毒,這類‘藥’物對神經傷害尤其大,我是不會打的。

    我又跟他閑談了幾句,實在難受,就想走。

    剛站起來,就見一個護士急匆匆跑了進來,“何院長,出事了!”

    “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的?”老何皺眉道。

    護士急著說:“太平間出事了,院長讓你趕緊過去看看。”

    見狀,我忙說:“老何,你去忙你的吧,我去找老鄧聊幾句。”

    老鄧是中醫科的一個老夫子,以前跟我關係不錯。有蘇鏡這個鬼醫在,當然用不著找他。一來是剛過完年,來了就去打聲招呼,二來也想順道讓他幫我開兩副無毒無害的中‘藥’安安神。

    從中醫科出來,到‘藥’房取了‘藥’,正往外走。沒想到竟然迎麵碰上了牛隊和康銘等人。

    老狐狸上來就拉住我:“你在這兒,正好,來跟我看看。”

    “牛隊長,他病了。”徐含笑蹙眉道。

    我忙說:“沒事,去看看不耽誤工夫。”

    u盤的事老狐狸沒追問,我很承他的情。再則,沒有他的幫助,海胖子至少還得等半個月才能出來。老家夥有事,我是不能袖手的。

    牛隊也沒猶豫,一言不發的在前麵走。

    見同來的警察都是便衣,方婷等幾個法醫也在其中,一個個都‘陰’沉著臉,我知道可能是真出大事了。

    至少,對醫院來說是大事。

    一穿過住院樓,我就想到警方來可能和剛才護士說的‘太平間出事’有關係。

    我對徐含笑說:“你別跟著了,可能要去太平間,‘挺’瘮人。”

    徐含笑不耐煩的架著我繼續往前:“哎呀,你別囉嗦了,你都這樣了我能撇下你嘛。”

    “我都這樣了,晚上你們倆……”

    “滾!”

    二院是我們這兒最早的醫院之一,‘門’診大樓和住院樓都是頭些年新蓋的。

    後麵還有棟老樓,是以前的老住院樓,太平間就在老樓的地下一層。

    一過新住院樓,還沒到老樓,我就覺得不舒服。

    不是身體的不適加重了,而是聞到一種特別難聞的氣味。

    “這是什麽味兒啊?”徐含笑也微微皺眉。

    “啊!”

    前麵的一個‘女’法醫忽然尖叫著跳了起來,“老鼠!有老鼠!”

    順著她所指一看,徐含笑下意識的往我身上靠了靠。

    果然有老鼠,而且不是一隻,是一串兒。

    前麵領頭的是個比成年人巴掌還大的大灰耗子,後邊一隻接一隻的小老鼠,互相銜著尾巴,就那麽堂而皇之的穿過路徑,飛快的鑽進了另一邊的綠化帶。

    我猛然反應過來,聞到的是什麽味了。

    很多衛生不合格的食品倉庫,都會有這種味道。

    這是大批老鼠聚集,老鼠特有的氣味連同老鼠屎的氣味。

    一座現代化醫院的後院裏,是絕對不應該有這種味道的。

    一進老樓,牛隊就下令拉警戒線封鎖樓‘門’。

    還沒看到現場就封鎖,這是不符合程序的。

    牛隊的表情少有的糾結,站在電梯‘門’口來回的踱步。

    我不禁有些奇怪,他這是有點不敢下去啊。

    “怎麽回事?”我問。

    牛隊‘抽’了‘抽’鼻子,說:“院方報警說,太平間裏多具屍體被嚴重損毀。他們說……像是被老鼠啃的。”

    我一陣頭皮發麻。

    徐含笑更是忍不住連打了兩個寒噤。

    “你在這兒待著,不準下去!”我沉聲對她‘命令’道。

    再強悍的‘女’人也有膽小的一麵,單是死屍,徐小三未必在乎,被老鼠啃過的死屍,那就完全是兩個概念了。

    我接過方婷遞來的口罩和手套,一邊戴上,一邊指了指旁邊的樓梯,“走樓梯。”

    剛下到拐角處,就見兩個白大褂捂著嘴“嘔嘔”的跑了上來。

    還沒到地下一層,更加濃重的臭味撲麵而來,幾個年輕的便衣也都卻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