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一百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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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從垃圾堆放處+廁所(囧)那邊出來重新回到人多的地方, 這會碰巧趕上B區比賽結果出來。

    就聽得廣播裏裁判員用非常…怎麽說呢?總之就是很憤慨的聲音說道:

    “[戰鬥之王]伊利撒貝羅二世,失去戰鬥能力!呃…B區的勝利者是………可惡!”

    話說到中途停頓了好一會,最後冒出來的不是名字而是一句代表著私人情緒的話,很明顯,是B區的比賽結果讓裁判員相當不情願。

    廣播裏話說得吞吞吐吐,是對那個獲勝者有意見吧?而且是印象超級惡劣那種, 以至於看見對方獲得勝利就特別不高興。

    ↑↑↑對此, 我表示有點意外, 鬥牛競技場這裏裁判員和選手私下裏有恩怨?這樣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裏邊來好麽?

    然後————

    除了裁判員不高興, 這會賽場觀眾的怨念都深重得蔓延到選手區這裏來了是怎麽回事?

    B區獲勝者是個熊孩子級別的人物,比個賽都能惹得天怒人怨麽?

    出於對此刻但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勝利者的好奇,我的腳尖微微一轉, 偏移了行進間的路線,幾步走到選手區靠外那半的走廊, 找個視野開闊的位置站好, 放低了目光去看下方的競技場。

    我是打算看一看B區的勝利者究竟是哪一個,能夠叫競技場內觀眾和裁判員全部都不待見的人, 到底是哪位壯士?

    而與此同時, 裁判員也結束了他的如鯁在喉,聲嘶力竭的宣布結果:

    “B區的勝利者是————巴托洛米奧!”

    “可惡!居然是那個男人贏了!”

    “可惡!是最想讓他從世上消失排行榜第一的男人!贏得了B區比賽勝利!”

    可能B區這位勝利者真的不太討人喜歡?裁判員憤憤然的公布結果之後,觀眾席那邊立刻就響起了鋪天蓋地的噓聲,還有很多人憤怒地比出拇指向下的喝倒彩手勢。

    全場頓時群情洶湧, 觀眾的情緒象被點/燃/引/信的炸/藥桶————不過, 站在競技台中央的那個男人倒是半點也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呃~或許有影響。

    觀眾越憤怒, 他越興/奮(囧)。

    麵對響徹雲霄的喝倒彩聲,那人站在破爛不堪的競技台上哈哈大笑,肢體動作異常囂張,還一邊笑一邊狂吼,“嘿哈哈哈~~~~~你們全都給老子下地獄去吧!!!”

    他越笑,觀眾越憤怒,然後他越笑,這樣反複循環,雙方簡直都象打了雞血似的在互懟。

    我看得滿頭黑線————是個特別囂張的怪人,B區的這個勝利者。

    另外,他也是有過一麵之緣的那家夥,呃~就是在廁所外邊撞見的,青草綠雞冠頭腦袋人/獸/混合外型的殺馬特。

    原來叫‘巴托洛米奧’嗎?

    …………

    “食人鬼,巴爾托洛米奧。”

    陰冷嘶啞的聲線伴隨著不疾不徐的腳步聲,施施然從後邊傳來,來人一邊散步似的慢慢走近,一邊繼續往下說,“巴托海賊團船長,前一年的超新星,賞金一億五千萬,是個超級瘋狂的家夥。”

    眼角餘光裏,我看見原本呆在附近的備戰選手們如同看見瘟神登場,隨著這位來人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方圓五十米之內的人紛紛避之唯恐不及似的,忙不迭走得遠遠的。

    造成如此轟動效應的家夥,沒過多久就走到我邊上來停下腳步,還故意把雙手插/進口袋裏,擺出一副不期而遇的姿態。

    “把對手串成燒烤的畫麵錄下來公開播放,還曾經炮擊平民縱火焚燒城鎮,惡行累累,風評超級爛。”

    說話間人居高臨下俯視競技場,嘴角勾起弧度,笑容惡意滿滿,“囂張的年輕人通常活不了太久,巴托洛米奧的旅途到今天就會結束。”

    “連你也一樣,都將是失敗者。”大概是說到恰好站在他身邊的我,這人收回看外邊的視線,眼神一轉對上我的,接著若有所指的哼笑,沒有繼續再說什麽。

    我被他看得嘴角默默一抽,接著,在對方似乎滿懷信心和想得到回應的目光注視下,幹巴巴的笑了笑,“真是信心滿滿呢~”

    ————其實我更想說的是:‘按照你們唐吉訶德家族那位粉毛少主,仇家多得能填滿偉大航道的壞名聲,你真的好意思說別人風評超級爛?’————不過,為了避免一言不合雙方大打出手,那吐槽我果斷的吞回肚子裏去了嗯~

    也因為拿不準對方的來意,隻好選了個比較應景的話題繼續,“賽場如戰場,不到最後一秒,勝負始終都是未知數。”

    “對最終勝利,我也誌在必得呢~迪亞曼蒂先生。”

    ↑↑↑所以,這位先生你如此坦白又囂張的宣告,真是件拉仇恨的事啊~

    迪亞曼蒂,唐吉訶德家族的這位方塊軍統領,剛剛宣稱要在決勝戰上親手了結我,這會又決定幹掉B區獲勝者…

    他是打算一對二還是圍毆?我記得唐吉訶德家族守擂人有五位,加上ABCD四個賽區各一位出線者,五比四麽?怪不得信心十足。

    果然,那顆燒燒果實是誘餌。

    自然係的惡魔果實,怎麽可能拿出來當獎品白白便宜別人,計謀一定環環相扣。

    幽靈柯拉鬆說的倒是沒錯,海流氓不是毫無準備就魯莽行事的男人,那位王下七武海,我對他的印象雖然都是負麵居多,但也不得不承認,那位確實是運籌帷幄算無遺策的男人。

    要不然,憑著海流氓那種無事都要掀起三尺浪的性子,哪裏能到現在還活得囂張又滋潤。

    而方塊軍這位統領,現在對我詳細解說B區勝利者,並且事先宣告勝利,我不太明白他打什麽主意,要說是在賽前給對手施加壓力,似乎也不太象。

    另外,“您這是打算盯著我直到決賽嗎?真是不勝榮幸。”

    這麽一想,我的嘴角抽搐得越發厲害,這海賊剛剛把我堵在廁所(霧!),嘴上說因為要在決勝戰上幹掉我所以當做沒發現我違反競技場的規則,接著又跟到這裏…

    簡直象是…跟蹤還是追蹤還是尾/隨?

    不至於吧?

    …………

    霎時間,我被自己的腦補弄得有些疑神疑鬼起來,結果,這海賊象是根本沒聽見,或者故意裝沒聽見,他又一次看向下方的競技場。

    靜靜的看著結束後一團混亂的競技台,他的麵上漸漸浮出…糅雜殺機與狠戾的森冷神色。

    等了會沒等到回答,我也沒興趣追根究底,隨即也轉開視線————權當做邊上立著根柱子,我把目光重新投向競技場內。

    此刻場內已經開始呃~又一次收拾殘局。

    B區的比賽情況也很激烈,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比賽結束前的那次劇烈震蕩我也有所察覺,所以此時看破敗不堪的現場,嗯~沒有太驚訝。

    先前A區結束後毀於一旦,才剛更新不久的巨型圓石競技台又一次遭到毀滅性破壞,一道巨大痕跡橫跨四分之三個台麵,衝擊力大得…

    從台上所有選手都被撞進環形河道這種結果就能看出來,造成毀壞的是一次可怕攻擊,波及當時場上的全部落敗選手。

    也應該就是我感應到的那次,B區的勝負對決。

    奇怪的是,按照痕跡判斷,原本,衝擊波之下直麵攻擊軌道的觀眾席難以避免將碎為齏粉,然而觀眾席安然無恙,雖然已經沒有人坐在位置上,大概是當時觀眾就察覺危險進而逃離了吧?

    那麽攔下那股巨大衝擊波的是什麽?

    厚重岩石台麵上梨出的深深溝痕截止得很平整,簡直象毫不相幹的兩個畫麵…那個殺馬特,巴托洛米奧是能力者?

    能平整切斷衝擊軌道,是某種超人係能力吧?不管是不是有心為之,站在那裏攔下衝擊波保證身後的觀眾席不受到波及…

    比較過殘破不堪的競技台和安然無恙的觀眾席…之後,再看那個正在搖搖擺擺下場的勝利者,呃~他的形象看在眼裏也就不那麽糟心。

    我想,或許,那個殺馬特年輕海賊…也沒有極惡到喪心病狂的程度吧?至少我所知的強者對戰中,肯顧忌到附近無辜者的…真不多。

    馬林弗德那邊的年輕海兵甚至有內部潛規則:遭遇強者交戰,無論如何都必須先躲到安全距離之外,以保證性命————並非不戰而逃,是不能卷進去當炮灰。

    戰鬥力強悍的那些怪物們勝負往往是一瞬間,所以,戰鬥中為旁人分神很可能導致自己失敗,而強者戰敗則可能影響整個戰局。

    為了勝利,犧牲在所難免。

    所以,戰場上自己保護自己的性命,這是海軍士兵的潛規則。

    我要說的是,拆遷流的這些怪物們,戰鬥的時候很少有人會在意有沒有波及無辜,而B區勝出的這個殺馬特,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他保全了當時在身後的所有人…

    嗯哼~這大概也是‘人不可貌相’的一種表現?

    …………

    一邊看下邊戰鬥過後的殘骸現場,我一邊暗搓搓分析著B區出線的那個選手,這段時間裏,前往救援的隊伍陸陸續續回到選手備戰區,也讓這建築再次陷入嘈雜。

    空氣裏慢慢滲進濃膩的血腥味,以及,被傷者的呻/吟,和落敗後不可避免的頹然情緒感染得…有些異樣起來的氣氛。

    許是此時剩下還沒比賽的C和D區選手們兔死狐悲了吧?

    看著狼狽不堪的失敗者們,一瞬間聯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場,於是…之前的誌滿意得被現實打擊得所剩無幾,連帶浮躁與爭執都暫時偃旗息鼓。

    …………

    嗅到第一縷鮮血的時候,我抬手拿袖子捂住口鼻,故作無意的嘖了聲,不想讓人發現自己其實是被人類的血氣勾起食欲,我隻好擺出很嫌棄的表情,借以掩飾…其實很想吞口水的動作。

    大概真是餓了吧?

    很不幸,此刻一抬抬從外邊抬進來的傷患們,我的感官接收到的信息,穿過大堂往救護室去的簡直就是一份份美食佳肴,熱騰騰新鮮出爐。

    精壯的男人,健康的身體,血液裏流淌著無比香甜的精氣,環肥燕瘦任君挑選喲~

    五感太好的鍋,真是糟心。

    …………

    我的動作驚動了邊上貌似乎發呆中的瘦高個海賊,他微微偏過頭盯了我一眼,之後皺著眉回過頭看向嘈雜的廳內。

    下一刻,也不知看見什麽,我又聽得他嗤笑一聲,自言自語似的說道,“貝拉米那蠢貨輸得真難看,白白浪費了少主賞賜給他的機會。”

    語氣很譏諷,內容更刻薄,說完之後立刻就大踏步離開,象是…呃~他原本呆在這裏的目的,為的就是看貝拉米失敗後的淒慘樣子,外加嘲笑兩句。

    ↑↑↑可是,那種話要走到近前去當麵說才會收到讓對方悲憤欲死的效果吧?站在這裏,大概隻有我聽見了喂!我聽見有什麽用?

    這丫究竟是來幹什麽的?

    要是幽靈柯拉鬆在,我一定揪著他的領子問他是不是眼神不好使,說什麽唐吉訶德家很多男人對我感興趣,還特別點出方塊軍的這位統領————可是!

    迪亞曼蒂這樣子…不是陰森森盯著人不說話,要不就是一開口冷嘲熱諷外加死亡威脅,我怎麽都沒領悟到有‘男人對女人的興趣萌發’是意思。

    還是說,唐吉訶德家的男人已經不知道怎麽正常追求女人了?

    站在原地默默目送對方瘦瘦長長的背影一搖三晃走遠,好半天沒想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隔了會,我隻好收回目光,滿臉黑線的去看被他冷嘲熱諷的那位:

    遠遠的正被擔架抬著穿過大廳往救護室那邊去,依稀仿佛隻看見受了蠻重的外傷…

    至於到底是不是我看過的劇情裏邊,草帽家去往空島之前碰見的彈簧人,鬣狗貝拉米,他人大部分被擋住了看得不是很清楚。

    不過…視線在擔架上邊停留兩秒鍾就移開,向後移動十幾米,我看著站在那的一個戴著頭盔,穿著披風,打扮得像個威風凜凜的角鬥士,不過又架著墨鏡和一大叢白胡子,像個老頭…的瘦小身影。

    然後,我沒忍住抬手扶額。

    七分褲,拖鞋,敞開穿的花襯衣露出胸口猙獰的十字形傷疤…如此顯而易見的人設,不是草帽家的橡皮猴子船長又是誰!

    蒙奇.D.路飛,喬裝改扮潛入競技場參加比賽了喂!極惡世代海賊的第一人,橡皮猴子船長,居然沒人認出他來啊?

    德雷斯羅薩這邊的人到底眼瞎到什麽程度?或者該說,唐吉訶德家族的人究竟是用什麽標準來辨認一個人啊?

    因為稍稍換身衣裳就完全認不出來了嗎?

    那我到底是怎麽被抓個正著的?真是奇了怪了。

    …………

    這一刻,看著稍稍留心就能被認出來結果完全沒有被認出來(好繞口!)的橡皮猴子船長,蒙奇.D.路飛絲毫沒有身在敵人大本營的自覺,還大刺刺站在人來人往的地方東張西望…

    轉念又想想自己的境地,那什麽跑出王宮特意把自己裹得黑漆漆如同烏鴉,還躲進最混亂的鬥牛競技場,結果一舉一動還在別人的監視當中…

    我總覺得自己是被世界惡意對待了。

    放下扶額的手,連帶收起他鄉遇故知的欣悅,歎了口氣,轉身————下一秒,眼角餘光裏滑過兩道痕跡,隨即又是啪一聲,咫尺間的石質欄杆憑空多出一個人。

    是一瞬間從幾十米外動用橡皮能力扶住欄杆,整個人隨著慣性瞬間出現,的,說曹操曹操到的,草帽家改頭換麵的船長,橡皮猴子,蒙奇.D.路飛。

    “嘻嘻~小醜~”

    元氣滿滿的聲線,帶著砂糖似的質感,說話間頭扭成一百八十度直角,特別有韌性,“找到你啦~剛剛要多謝你幫我指路,不然可就慘啦~”

    我:…………

    麵對草帽船長特別熱情的邊說邊大力拍肩膀的行徑,除了無言以對,我還很驚訝。

    別的不說,這個世界的橡皮猴子船長肯定不認識我,現在才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見麵,另外,‘小醜’和‘指路’是怎麽回事?

    沉默片刻,我往後撤了兩步,躲開猴子用力拍肩膀的動作,接著在他手落空了有些茫然的時候,開口,“你認錯人了吧?”————這是肯定的吧?

    “誒?”

    他果然呆了下,大概也是太驚訝?以至於鼻梁上架著的墨鏡都滑下來幾分,露出黑亮的眼睛,咕嚕嚕上上下下打量我好一會,然後歪著腦袋,一手托著下巴,作一副極力思考的表情,“誒~黑色毛絨絨,不是小醜嗎?”

    說完頓了頓,半晌才又‘啊’了聲,左手握拳往右手掌心輕輕一敲,臉上露出類似於解開世界謎題的恍然大悟表情,“果然不是小醜,你臉上沒塗油彩!”

    “抱歉啊~我認錯人了。”他誠心誠意的站直了,雙腿並攏,猶如靈堂上家屬答禮一樣深深鞠了個躬,“給你添麻煩了——娜美說這時候應該這麽說,對吧?”

    邊道歉還邊自言自語,說完就迅速站直了自顧自轉身,還東張西望,“到哪裏去找那個很有意思的家夥呢?”

    …………

    眼疾手快的伸長手臂,指尖一把勾住他的披風後領,在他擺出奔跑姿勢的瞬間,接著,我的手腕微微施力把人往後拖到和我平行的位置,最後,開口:

    “你在找柯拉鬆?和我穿一樣衣服的那家夥,你見過他?”

    我還奇怪怎麽會鬧出‘認錯人’這種烏龍,原來他要找的是柯拉鬆…不對!為什麽草帽家船長能看見幽靈啊!

    “誒~那家夥叫柯拉鬆嗎?”結果這猴子衣領掛在我手上還是很好脾氣的樣子,還有問必答,“他和我的船員布魯克很像嘛~我當然能發現啊~”

    “都是幽靈嘛~”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然後把臉湊到離他很近的距離,齜出鯊魚牙,“你回答的是我心裏邊的吐槽啊!見聞色霸氣是這麽用的嗎?聆聽萬物之音會哭的啊!”

    “老實說話!柯拉鬆哪去了?你什麽時候見過他?!”

    ↑↑↑什麽時候見過,這點比較關鍵。

    我和幽靈先生分開也就A區開賽那會,那之前他沒機會和草帽單獨碰麵,可是…要是比賽那時候,競技場出於靈壓籠罩的範圍內,雖然我盡力把影響控製到最小,對魂魄來說,危險性仍然不定…

    柯拉鬆要是當時沒逃走,這會又找不著…萬一…那可就糟了啊!得罪海軍戰國元帥,這可是相當恐怖的事喂!就算那位大佛如今是前任元帥,也還是很可怕。

    不幸想到幽靈柯拉鬆下場堪憂,我簡直(替自己的未來)心急如焚,又因為沒等到回答,於是,手腕提高幾度,把橡皮猴子船長拎起來抖一抖,陰森森的磨牙,“快說!”

    …………

    我一臉凶神惡煞,橡皮猴子船長一臉的茫然。

    又隔了好一會,他抬手拿手指撓了撓臉頰,象是想了想才露出很苦惱的表情,慢吞吞說道,“什麽時候不太記得了呐~大概是我被卷心菜追的時候吧?那家夥帶著我躲起來了嗯~”

    “是個好人呢~”

    “啊對了,他問我特拉男哪去了,後來就臉色大變的跑掉了。”

    “呐~我說完了,放我下來————”猴子船長扭了扭身體,很不舒服似的,磨著他那把相當招人的嗓子,哼哼唧唧,“你身上帶著什麽東西?我覺得很不舒服啊~喂!鬆手啊!”

    然後,我鬆開了手,嘖了聲,盯了他一眼,之後主動往後站遠了幾步,開口的時候故意把語氣弄得很不好,“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特拉男?特拉法爾加.羅?”

    呃~開口之後我很快又愣住,因為…

    說起來…

    紅心和草帽結盟一事上了報紙,這會草帽在鬥牛競技場,特拉法爾加能去哪裏?我前不久才聽巴士底中將說,藤虎大將去往格林比特。

    柯拉鬆也趕去格林比特了?為了特拉法爾加.羅?呃~紅心海賊團,柯拉鬆‘紅心’…雙方的聯係在這裏嗎?唐吉訶德家族撲克牌四花色軍團的紅心?

    然後,不管任何新仇舊怨今日肯定一塊兒了結了完全沒問題,因為草帽來了。

    草帽來了,離海流氓被推倒的時間還遠嗎?有著七武海殺手別稱的草帽船長蒙奇.D.路飛,就好比推土機所過之處任何障礙都將很快被鏟平。

    海流氓很快要滾蛋了嗯~

    可是…兵荒馬亂的德雷斯羅薩,赤犬大將躲哪裏去了?

    那個疑似被附身或者知曉未來的偏執狂…呃~

    這會已經顧不上幽靈柯拉鬆了,反正他去格林比特,那邊戰況再如何激烈,我都不必擔心他,因為幽靈死不了。

    我現在比較焦心的是赤犬大將,他下落不明,一想到他可能借機做點什麽…簡直就如鋒芒在背。

    我我我,我現在去把人找出來捆著帶回去還來得及嗎?

    …………

    呃——呃——呃——

    電光火石間心念飛轉,我很快就被各種無比複雜的內/幕和隱/情鬧得無比糟心,連給海流氓點起一排排蠟燭慶賀下台的喜悅,都阻止不了心頭不斷蔓延的憂鬱感。

    也或許是呃~橡皮猴子船長的天賦讓他感覺到了什麽,一聲不吭了好一會的這猴子又嘻嘻嘻的笑出聲來,等我拿死魚眼瞪他,他就不怕死的湊近過來,笑得一臉燦爛,“你的臉色變來變去真好玩啊~”

    “是在擔心特拉男和烏鴉小醜嗎?沒問題噠~他們都不會有事啊!”

    我:…………你知道什麽啊?如此信心滿滿哪裏來的自信啊?

    “因為我相信同伴啊~”又一次迷之回應了我的吐槽,橡皮猴子一臉的理所當然,“就算有問題,我也會打敗明哥,絕對沒問題!”

    麵對這猴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自信,我哽了好半天,終於還是敗下陣來,抬手繼續扶額,一邊了無生趣的轉身,“隨便你吧~你說好就好,我先告辭了嗯~”

    轉身,接著大衣袖子狠狠一沉,我的動作一頓,微微回過臉,“還有事?”這次換成他攥住我的衣裳不讓走,是想做什麽?不怕我身上的氣息了?

    我知道他為什麽覺得不舒服,並不是因為這會被我塞進胸衣夾在溝裏的幾顆海樓石子/彈,他會難受,是鬼族的氣息太具有侵略性的緣故。

    天生的資質,萬物之音的聆聽者,異種蒼龍的存在,他會察覺到很正常,對食人鬼的氣息產生排斥,同樣很正常。

    所以————拉著我做什麽?他的身上沒有敵意。

    “不知道,直覺,總覺得不能這樣放你走。”他說得理直氣壯,手下更沒有鬆開,“好奇怪啊~你身上有我討厭的味道,可是…你不是壞人呢~”

    瞪著攥住大衣袖子怎麽也不放手的這隻橡皮猴子,我再一次無言以對,被發好人卡這種事,還真是叫人失意體前屈啊啊喂!

    …………

    兩人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

    詭異又(我個人單方麵的)尷尬中,耳後驀地風聲襲來,異變出自我的身後,也就是走廊之外,從這幢建築物下方撲上來。

    神經末梢發出警告的瞬間,五感已經辨認出這道襲擊發起人究竟是哪一位…藏在大衣袖子裏的手微微蜷縮複又鬆開,我毫無防備的任憑對方瞬間靠近。

    而與此同時,另一道怒吼遠遠的疾馳而至。

    “草——帽——小——子!!!”

    攥著我的橡皮猴子船長眼睛微微瞪大,他看的是我的身後。

    我同樣目瞪口呆,我盯著的是他後邊————這段走廊盡頭,一個嗯~金發美青年舉著長劍,氣勢洶洶,殺意沸騰的直奔過來。

    接著,我的衣領被一股力道狠狠攥緊,一瞬間帶得我整個人騰空,向後迅速退走。

    視野裏,草帽小子橡皮猴子船長張大了嘴,一副很呆滯的樣子,他身後一柄鋒利長劍當頭砍下去,不過瞬間又被他靈活的躲過。

    “哇!卷心菜!”

    “草帽小子!殺了你!”

    一來一往,那邊就刀光劍影鬧得風生水起。

    至於我,我被拉著飛速離開混亂中心。

    嗯~後衣領被攥緊,和不久前對付橡皮猴子船長一模一樣。

    …………

    耳畔風聲呼嘯而過,幾息間從人來人往的中心地帶被帶到一條岔道深處…嘈亂熱鬧的聲音漸漸被隔絕到建築物深處重重通道之外。

    沉默的看著往後疾掠而去的一塊塊石質牆壁,我艱難的抬手,不知道第幾次扶額。

    如風箏般上下飄浮的顛簸中,我輕聲的開口,與帶著我飛奔的這位打招呼,“薩卡斯基大將——您怎麽會在這?”

    還是忽然從外邊撲上來精準叼住我的衣領拖走?

    是狗狗玩具外型讓你不好意思麵對最大的心腹大患橡皮猴子船長嗎?所以才沒有一對眼就流星火山招呼上去一勞永逸?

    另外,能不能鬆嘴,我們找地方停下來好好說話?我身上穿的這件大衣是借來的最後要還的,你別咬壞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