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卷:冥神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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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落葉落得淒涼

    淒涼到大霧彌漫了歲月的每個弄巷

    弄巷裏腐爛著不堪的往事

    往事裏熄了耀眼的燈火和燭光

    天火轟隆隆的退去

    彌留下黑色的灰燼在心頭裏飄蕩

    在心頭裏徜徉

    在心頭裏飛散消亡

    塵埃裏埋盡了心酸

    心酸裏死去了深傷

    無數的日日夜夜交替更換

    更換後是更加遙遠的迷茫

    鈍重的聲音從未來的盡頭傳來

    心頭更是一聲淒涼的回響

    亞特斯特眾源—東之風側:住宿處

    地麵上不斷流竄的黑色液體像是活物一般往陽歡的方向步步緊逼著去,陽歡一額頭的汗水不斷的“啪嗒啪嗒”的從臉頰滑落掉落到地麵,眼神裏盡是深深的恐懼和不安,他一邊昂後退著步,一邊伸出手試探性的扶著身後的木門,“啪”的一聲,木門被撞到牆上,黑色的液體仍然是猶如鬼魅一般往前逼著。

    “陽歡,小心啊!”一邊的迭息雙手被黑色的霧氣反縛在身後,站在原地焦急無措的看著麵前的一切,額前的幾縷長發被汗水浸透,身體裏卻提不起一絲的力量。

    陽歡身後緊緊的貼著門,眼看腳下的黑色液體馬上就要爬上腳踝,心頭鋪天蓋地的漫上來一股恐懼,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珠一轉,心生一計。

    陽歡伸出手,從他手臂上的黑色圖騰裏放出一陣透明的光芒在空氣裏扭曲著一切,漸漸的,光芒旋轉著化作一張白色的網,飛旋變幻著羽毛一般,迅速的籠罩了地麵上那潭黑色的不明液體,眼看著黑色的液體不受網的控製,極短的時間,另外一股力量瞬間分支成了狀的每個交點。

    忽然右上角網的交點極大的反彈著其中的一束光芒,陽歡縱身一閃,反彈而出的光束“唰”的一聲飛射到一邊的芳華樹幹上,枯黃的樹幹上立刻出現了一道深深的鑿痕!

    “找到你了!”陽歡激動的喊出聲,飛快的伸開手喚過一邊插進地麵上的劍鬼,劍鬼從地麵迅速的抽身而出,“唰“的一聲閃到陽歡的手裏,陽歡把劍鬼往剛才反彈光束的地方趕緊利索的插過去,地麵上的黑色液體忽然發出一聲撕裂的慘叫,猶如魑魅魍魎被撕開之時淒厲人心的尖叫聲,液體在地麵劇烈的抖動了幾下,慢慢的流淌到另外一邊,在空氣裏慢慢的爬升,慢慢的幻化出人形的輪廓,漆黑的人形液體裏一陣陣的閃著些亮光,一會的功夫,黑色的粘稠液體”嘩啦“一聲從他身上脫落,原本那個猶如野獸一般的男子又站在原地,隻是左肩膀出現了一個狹窄的傷口,漆黑的鮮血不斷的從劍口處溢出來,男子伸出右手捂著左肩膀的傷口,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他看著麵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心頭一陣焦慮。

    “你敗了!“陽歡一眼的鋒利和冷靜,伸出手再次喚回插在地麵上的劍鬼,用劍指著麵前這個蓬頭垢麵的男子。

    男子稍稍的閉著眼睛,輕微的緩了緩氣息,左肩膀的傷口開始慢慢的愈合,他看著楊歡,語氣驕傲的說著:“我何處敗了?隻不過不小心被你傷了而已!”

    “不用再自欺欺人了,剛才的一招就足夠探知到你的弱點了,沒錯的話,你的軟肋就在左肩部,隻是我剛才刺的匆忙,沒有刺到你的要害罷了!要不然你早就沒命了!”

    男子站在原地,眼神厭惡的看著陽歡,伸出手準備再次喚出黑色霧氣,突然從身後“唰唰唰唰”,飛快的射過來四支約一寸長的飛刀,飛刀末端的環上還係著灰色的綢帶,男子反應迅速的轉過身,鋒利的飛刀擦著男子的左肩部,將男子左肩部的衣服劃開一個口子,接著插進了男子身後的芳華樹幹上。

    “何方妖物膽敢來此撒野!”一聲嚴厲的質問!

    陽歡抬頭一看,看到徐複回站在男子的身後,還保持著射出飛刀的手勢,一臉的冰冷。

    “你是哪個小混混,背後飛刀傷人!”男子伸出手摸了摸左肩部被劃開的衣服,一眼的不屑。

    徐複回站在原地,沒有理會男子的質問,反而是鬼魅一笑,冷靜的閉上雙眼,提起體內的一絲神祇之力,暗暗地探知這麵前這個男子的神術高低。

    徐複回眼前的世界瞬間變成了一片漆黑,隻有迭息和陽歡周身的神祇之力在眼前的一片漆黑裏慢慢的流動,慢慢的顯現出他們各自的神祇之力,像是金黃色的流水一般在身體裏沿著他們的筋骨脈絡汩汩的空靈流動著,可是麵前的這個猶如野獸一般的男子全身沒有一點神祇之力反應的跡象,身體裏皆是一股股橫衝亂撞的黑色霧氣!

    複回重新睜開眼睛,表情得意的看著麵前這個一身獸性的男子,慢慢的在原地一邊往前逼近著一邊緩緩的說著:“周身沒有一點神祇之力,身體裏皆是名叫“頃烏”黑色霧氣,為了維持人形不得不一直吸取他人的神祇之力,想必你就是冥神了!”

    麵前的男子一臉的凝重嚴肅忽然一笑,伸出手一邊鼓著掌一邊說著:“好,好,真不錯!你這個後生小輩竟然識的我冥神!”

    “我的感知從來不會出錯,你左肩部有一塊近似圓形的不規則印記,那就是你的軟肋,除非刺中那塊黑色的印記,要不然是絕對殺不死你的,你作為冥神鏡的神魂,絕對是有人指使你來四處吸取他人的神力!”

    冥神眼神邪惡的看著麵前的徐複回,心頭一陣冰涼,後背的脊梁骨猛地竄上來一陣涼意,猶如後背瞬間“嘩啦嘩啦”的結滿了堅冰,以前從來沒有和他謀麵,今日隻是短短的一麵,麵前這個人就把自己的一切探知的清清楚楚!

    “複回,你這是什麽意思?有人指使?”陽歡收回手裏的劍鬼,一臉的疑惑問著徐複回。

    “冥神鏡作為亞特斯特排名前十的武器,有區別於其他的九種武器,冥神鏡係屬火元,失落國土上現在一定是有一個人手裏擁有著冥神鏡,但是這個人想要使用冥神鏡,就必須讓冥神鏡的神魂,也就是冥神從冥神鏡抽離出來,冥神四處吸取他人的神力到冥神鏡裏,隻有這樣,冥神鏡才能發揮威力!”

    陽歡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說這是有人指使冥神來吸取迭息的神力?”

    “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這樣,可能他的目標不是迭息,隻是碰到了她,所以……”

    冥神稍微的後退了幾步,他看著麵前的陽歡,身後的徐複回,還有一邊的迭息,心頭細細的思量著情勢,轉而伸出手準備拚死一搏。

    “你敢!”徐複回從袖中又抽出一把短小卻甚是鋒利的飛刀,拿在手裏,看著冥神,準備開戰!

    陽歡手持劍鬼,語氣霸氣的說著:“冥神,你的缺點已經曝露無疑,在拚下去你隻是死路一條!”

    冥神的眼神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心中細細的想著:這兩個人一個天賦異稟神力異常,一個精於算計城府極深,如此硬拚下去,怕是對我不利,如今隻能先撤退,改日再一個一個的滅了他們!

    三人對峙之際,冥神忽然化作一縷黑色的霧氣,消失在原地。迭息周身的黑色霧氣瞬間消失,她無力的癱坐在原地。

    陽歡看著昏倒在地上的迭息,反手把劍鬼往屋裏一飛,從屋裏傳來一聲刀劍入鞘的聲音,陽歡趕緊跑過去,雙手扶起迭息,他抬著頭叫著不遠處的徐複回,表情焦急的喊著:“複回!快來啊!幫我救救她!”

    徐複回匆匆的往前走了幾步,蹲在迭息的身邊,輕輕的抬起迭息的手腕,搭了會脈,仍然是一臉冷靜的看著陽歡,風輕雲淡的說著:“沒事,你且先不要擔心,她隻是一時間失去了太多的神力造成的暫時性暈厥,先把她抬到屋裏吧!”

    陽歡雙手拔起迭息,腳步匆匆的往屋子裏跑過去,輕輕的把她放到床上,徐複回隨之進來,從桌子上倒了杯涼茶,喝了幾口。

    床榻上的迭息一臉的蒼白,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複回,你確定她沒事嗎?”陽歡焦急的看著床榻上的迭息,又轉過頭問著徐複回。

    “你放心好了。”徐複回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招手示意讓陽歡把迭息扶起來,徐複回坐在床榻邊,雙眼閉著,伸出右手撚起一縷神祇之力,空靈的在空氣裏流動著,他輕輕的把流光璀璨的神力推進迭息的體內,屋子裏一片安靜。

    “複回,迭息她隻是被那黑色的霧氣纏住了一會,怎麽會驟然失去了這麽多的神力啊?”

    徐複回閉著眼睛一邊給迭息源源不斷的輸送著神祇之力,一邊慢慢的回答著問題:“那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黑色霧氣,那霧氣名叫頃烏,頃烏的身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吸盤可以緊緊地吸附住任何的活物,而且能在在瞬間之內吸取大範圍的神力。”

    “頃烏?怎麽我沒有聽說過喔?”陽歡皺著眉頭,仔細的思考著。

    徐複回頓了頓,撤回光芒,輕輕的把迭息重新放的平穩,繼續輕輕地說著:“頃烏是很久以前的一種邪惡的異獸,遙遠到什麽時候出現的都沒人知道,古書上也沒有任何有關於頃烏是如何出現的相關記載,隻是描述著頃烏長著一個大腦袋,腦袋下方生長著無數的觸手,它存活的時間越長,年齡越大,觸手就越多,頃烏存活於地麵之下,每當地麵上有人出現了大的動作驚動了頃烏,它就會從地底瞬間伸出觸手牢牢地吸緊地麵上的人,等到那人神力枯竭之後才會抽身而去。後來被人用排名前十之一的武器神湟殺死,再後來銷聲匿跡,隻剩下幾道黑色的霧氣對世間造不成威脅,也就沒怎麽再加以重視!沒想到今日重現了世界,怕是要有一場大麻煩,若是迭息再被頃烏纏上一會,生命怕是會收到威脅”

    “頃烏。隻有神湟能殺死他嗎?”陽歡輕輕的給迭息蓋好薄薄的毛巾,轉身走到桌子旁邊,和徐複回對麵坐著。

    “之前,頃烏周身的愈合能力可以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之後被神湟刺中之後,便失去了這種極限再生皮肉,迅速愈合傷口的能力,剛才我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那冥神放出的黑色霧氣就是頃烏,隻是殘留下的這幾道頃烏霧氣一定需要寄生在冥神身上,想來即使我們現在拿到了神湟,也不一定能殺得了頃烏,這次冥神知道了我們明曉了他的弱點軟肋,他回去之後,肯定會加強防備的,我們想要再殺了他,卻是難上加難了!”

    “原來是這樣,幸虧我用你教給我的辦法看穿了他的軟肋,要不然後果還真的不堪設想啊!”陽歡一邊長長的出了口氣,一邊重新衝泡著冒著熱氣的雪茶,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是著了地。

    徐複回聽到陽歡的話,心頭一陣疑惑:“你?你怎麽會看穿他的軟肋?”

    “複回啊,要我說你還真的健忘啊,你忘記了嗎?上次我們在星血場,因為你施展不出神力,才教會我如何用神力感知對方弱點的啊!”陽歡嘴角輕鬆的笑著,眼神敬佩的看著徐複回。

    徐複回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喔對,我想起來了,上次我是教過你,不過你能學得會?我這招大範圍的神力感知是很消耗神力的,你還好吧?”

    “沒事啊!”陽歡風輕雲淡的回答著。

    徐複回一臉的放心的笑意,心頭卻是另外一番樣子,他細細的思量著:這大範圍的神力感知這個小子竟然可以學得會!要知道這可是我我天秉衍生出的一個部分,我始終不想去動用我的天秉去探知他的天秉到底有什麽樣特殊的能力,畢竟你是和我一同經曆過生死的,眼下這個情況,我對你卻是卻來越好奇,你的天秉究竟是什麽,到底要不要探知!到底該不該!不經過別人的同意就擅自探知別人的天秉,這樣的情況除非兩人是對敵!

    徐複回坐在陽歡的對麵,一臉的局促不安的模樣,心頭還在糾結著到底要不要!

    “複回,你沒事吧!”陽歡不禁意的看到徐複回局促不安的模樣,輕輕的放下手裏的杯子,試探性的問著他。

    “沒……沒什麽!她醒了,你去看看她吧。”

    陽歡迅速的站起身子來,坐在床沿,扶起醒來的迭息,輕輕的問著:“怎麽樣,還好吧!身體還有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啊!”

    迭息伸出手揉了揉腦袋,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有氣無力的說著:“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是複回,他給你灌輸了好多的神力,所以你才能這麽快的醒過來!”陽歡指著坐在桌子旁邊的徐複回。

    “謝謝……你了”

    徐複回站起身子,雙手背在身後,往床邊走了幾步:“沒事,你幫過我一次,這次還你一次,我一向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不必客氣!再說了,若不是陽歡擊退了那冥神,我就是給你灌輸再多的神力也是無濟於事,你要謝,就謝謝他吧。”

    迭息看著陽歡,眼神裏多了好幾分溫柔,也多了好幾分的謝意。

    迭息正要開口說話,陽歡的一句話卻打斷了:“你什麽也不用說,隻要你安然無事,就是對我最大的答謝了,你知道嗎!”

    陽歡雙眼明媚溫柔的看著迭息,話裏柔軟的像是舛添剛剛萌生的草芽。

    迭息心頭一陣感動,眼眶突然紅了,但是始終沒說出什麽話。

    一邊的徐複回咳嗽了一聲:“咳咳,陽歡,那個……我先回我自己的房間去休息了。”

    “嗯。”

    徐複回衣袖一揮,揚長離去。

    秋天的黑夜黑的濃徹,秋風蕭蕭的在屋外掃著一地枯黃的落葉,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秋蟲的聲音慢慢的變得孱弱,空氣裏多了幾絲涼意。屋子裏,桌子上的雪茶孤單的冒著白色的熱氣,在漆黑的夜裏不斷的升騰,一邊的燭燈在燈台上輕微的搖晃著,沒了飛蟲,牆壁上也沒了身影。時間就這樣猶如流水一般,空靈的往迷茫的未來瘋狂的奔去,帶著過去夾雜不清的愛恨,遇了多少的風浪,到頭來卻什麽都成了飛灰似的空洞迷茫。

    迭息坐在床上,同陽歡甜甜的談了半個時辰左右的光景,麵容姣好,笑顏如花。

    屋外傳來一聲聲更夫的梆聲,迭息一臉溫柔的看著陽歡:“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戌時了。”

    “這麽晚了?我該回去了!”迭息努力的下了床榻,輕輕地說著。

    “那我送你?”

    “不用了,從這裏到我住的地方就幾步路。”

    “我還是把你送回去吧,外麵天色昏暗,若是那冥神再回來,你怕是應付不了,上一次我沒能送你回去,這次請不要拒絕我!”

    迭息便什麽話也沒再說,淡淡的點了點頭,陽歡拿起那件舊衣服,輕輕的披到迭息的肩膀上,兩個人就這樣出門房門,往門外的一出小路走去。

    亞特斯特眾源——東之風側:

    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夜,夜色裏懸著一輪皎白的月,月色裏映出一條空蕩寂寞的街,街上寂寞的走著一個人。

    這是風側的鬧市街,白日裏人來人往,無數的攤販,無數的行人,熱鬧的像是集市,街道兩旁高高的矗立著些帶著古風的高樓,高樓的牆壁上刻著一些古老的花紋,此時此刻黑夜籠罩之下,人們的匆匆的收去了攤位,匆匆的趕了回家,熄了燈火,上了床榻。黑夜裏空蕩蕩的大街上幽靈似得遊蕩著一個黑影,青黑色的披風,滿頭銀亮的白色長發在漆黑的夜風裏不斷的飄搖,臉上帶著走滿銀紋路的麵具,雙手自然的垂著,麵無表情的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往前走著。

    周身慢慢的晃蕩著冰冷的秋風。

    突然!身後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腳步聲,滿頭白發的男子停下腳步來,也沒有回頭看。

    身後另外的一個腳步聲慢慢的靠近,腳底沾染著冰冷的夜色,一步一步的襲來,不知是敵是友。

    黑夜裏劃破黑色寂靜的一聲口哨,悠長渺遠。

    滿頭白發的人轉過身來,眼神鋒利的看著麵前的來人。

    “你就是……”滿頭白發的男子生冷的語氣,質問著來人。

    “你就是那叱吒四國的荒夜吧,赴塵城主可把情況告知與你?”來人一身粗布衣衫,頭上帶著個街邊小販的簡單帽子,整個人一身樸素的打扮,樣子看來分明就是個普通的小攤販。

    “迎刺?”荒夜伸出手裹緊了身後的披風鬥篷,從麵具背後投射出一股不屑的眼神。

    打扮成攤販模樣的迎刺,一改白日裏小攤販的熱情和卑微屈膝,此時此刻一臉冷峻和神秘的模樣,他的氣質和他的裝束顯得天差地別,迎刺壓低了聲音,輕輕地說著:“沒錯,不過我在風側的名字叫李有,身份是一名出售雨傘的小攤販,你此次前來想必是為了冥神鏡,我會按照城主的意思協助你一臂之力的!”

    荒夜幽靈似的往前走了幾步,寂靜的黑夜裏沒有一點聲音,他雙眼緊盯這迎刺,兩個人在黑夜裏麵對麵站著,沉寂片刻,荒夜突然一聲冰冷的話:“一臂之力那倒不必,你隻要不給我添亂,就算你幫了我!”

    荒夜的話裏滿滿的不屑,話說完,準備轉身離去。

    “你難道不想知道關於冥神的一些相關的事情的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迎刺看著荒夜慢慢消失的背影,稍稍的提高了音量,叫住了荒夜離去的腳步。

    荒夜果然是停了腳步,背著迎刺,冷冷地說著:“我知道,不用你多說!”

    “你隻知其一,卻不知其二!”

    “你什麽意思!”荒夜一臉冷峻的轉過身來,精致的五官上沒有一點笑的模樣。

    “你了解冥神的來因緣由,卻不知曉近日冥神出現的地點,也不知曉這風側的一些規章製度,若是你出了麻煩,怕是會延誤完成任務的時間。”

    荒夜眼神神秘一笑,來了興趣,往前走了幾步:“那你倒是說說,我看看你能說出個什麽子醜寅卯來!”

    迎刺看著荒夜一臉的不耐煩,心頭強忍著一股氣,多年來的臥底讓他鍛煉成了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本事,眼前這荒夜雖然是不把人放在眼裏,一身的孤傲,但是畢竟還是要以大局為重,他繼續說著:“冥神近日出現的地點在九塵山,而且被人打成重傷,現在不知道躲在哪裏。”

    “你說這話,和放屁有什麽區別!”荒夜一臉的不耐煩!

    “你!”迎刺的臉上顯然是不高興了,伸出手指著荒夜,但是出了一個“你”之外,什麽反駁的話也沒會所,繼續壓著心裏的怒火,語氣平穩的說著:“你聽我把話說完,冥神既然受了傷,對於我們來說是絕對無疑的好事,但是說回來,想要收服冥神,就必須找到冥神鏡,你可知曉!”

    “冥神鏡在哪?我立刻去取!

    “冥神鏡前幾日現身在失落之國,我可以幫你去取,我這裏有一方玉刻,你在風側找到冥神之後,施法把冥神封印到這方玉刻裏,等我去失落取來冥神鏡,再把冥神打入鏡內,這樣你把冥神鏡帶回給離極赴塵城主,一切就可以了!”

    “就憑你?也能尋得冥神鏡?”荒夜垂著眼神,幽幽的往街道的一邊走了幾步,坐在一張桌子旁邊,用手撐著腦袋,看著還站在原地的迎刺。

    “當然,我已算得,冥神鏡這一世化身成了一命女子藏身在火之失落,沒錯的話就應該在鬆靈鎮附近!”

    荒夜伸出手指,輕輕的叩著木桌,在黑夜裏傳來一聲聲“咚咚咚“的聲音,他看著迎刺,深不見底的眼神裏好像在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迎刺像是看穿了荒夜的心思,直截了當的說著:“我也沒必要瞞你,我的天秉是對於他人魂魄到達極限的控製,前幾日我倒鬆靈鎮去送貨,偶然之間我發現那名女子的魂魄就是冥神鏡化身之後的形態,當時我沒繼續追查,後來知道城主飛鴿傳書給我要收服冥神鏡我這才加以計劃,你明白了嗎!”

    坐在一旁的荒夜伸出手蹭了蹭鼻翼,抬起一隻腳搭在條凳的另外一側,桀驁不馴的回答著話:“明白倒是明白了,我就是擔心啊,你是否可以順利的取回冥神鏡,我去收服那冥神倒是沒問題,還是等你把冥神鏡帶回來再說吧,要不然我把冥神收服了,你卻沒把把破鏡子給我帶回來,我不就白忙活一場了嗎!”

    迎刺被荒夜這段話搪塞的無話可說,臉上頓時獻出了局促不安的神情,手裏拿著那塊幽幽發光的玉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荒夜看著迎刺臉上讓人發笑的表情,自己倒是“噗”的笑了一聲,邪魅英俊的嘴角足以迷惑眾生,他把腳從條凳上放下去,理了理衣角,眼神裏盡是鋒利卻又陰柔,他一步一步走到迎刺麵前,動作輕柔的拿過迎刺手裏的那塊隱隱發光的玉刻,換了一種爽朗的語氣說著話:“你這人倒也甚是有趣,開個玩笑話你倒是當真,你且去吧,我即刻去九塵山收服冥神!”

    迎刺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感覺到無所適從,接連的說著:“好,我明日天亮之後就出發,風側晚上城門大封,我不能以普通城中百姓的身份硬闖。”

    荒夜便再也沒說什麽話,轉身離去,漆黑的披風和沉沉的夜色融為一體,像極了鬼門關前的鬼魅,恐怖慎人。

    九塵山零劍宗:

    銀亮亮的月色幽幽的照著叢叢草木掩映下的小路,秋風“沙沙”的吹落著枯黃的樹葉,陽歡扶著迭息在青石磚鋪就的小路上慢慢的走著,月色把兩個人的身影在身後拉的悠長。

    “已經入秋了。”陽歡有意無意的說著話。

    “已經是深秋了。”迭息有意無意的回答著話。

    “你看那天上的月亮,甚是清冷。”

    “太過清冷,也未必是好事啊!”迭息的語氣帶著好多的落寞。

    陽歡突然停下了腳步,一臉憐惜的看著麵前這個眉眼如畫的女子,輕輕的問著:“怎麽了?有心事?”

    迭息也隨之停下腳步,語意落寞的歎了口氣,顯然是有心事。

    “方便說來與我聽聽嗎?”

    “其實也不是什麽心事,隻不過思念再也回不來的一些人罷了。”迭息輕輕的說著。

    陽歡也微不可聞的長出了一口氣,心頭的往事夾雜著鋪天蓋地的心酸一齊湧上心頭,陽歡重新往前一邊走著,一邊說著話:“其實你也不必太過傷感了,一些人出現在我們的生命裏,給了我們那麽多美好的回憶和往事之後,又棄我們而去,想來也是必然,人走過這一生啊,總要經曆那麽多的坎坷辛苦和曲折磨難,有時候,我們要往前看,若是我們一隻對著過去念念不忘,豈不是辜負了當前的時光,我和你一樣,心底裏有那麽多辛酸往事,然而隻能是把他們埋在心底,不敢輕易的和別人說,悲傷就像插在心口的一把刀,強行拔出來隻會濺的自己和別人一身鮮血……”

    迭息一邊聽著陽歡的話,一邊眉眼低垂的點著頭:“這麽多年來,沒有人能夠靜靜的坐下來聽我講講心底裏的一些事情了,沒想到你堅強的外表下,竟然也同我一樣,藏著這麽多心酸的往事,不敢同別人講,隻能默默地藏在心底,唉!”

    兩個人一邊談著心,一邊往迭息住宿的地方走去。

    兩個人身後的月光漸漸的變得透徹明亮,偶爾彌留的幾隻小飛蟲靜靜的趴在細長的草葉上,“吱呀吱呀”的發出秋天的聲響,叫的天氣越來越涼,叫的人心底多了好幾分的愁。

    冗長的世紀裏開出粉紅的花

    粉紅的花裏流出殷紅的血

    那些沉甸甸的往事

    在天空的襯托下顯得蒼白無力

    那些回不來的過往

    在人海裏寂寞的來回遊蕩

    天光降落摔碎成彌漫藍天的大火

    清脆碧藍

    餘燼星火

    一切沒來由的愛恨深埋在灰燼裏

    死去過後再死一次

    愛過一世再愛一世

    恨過一層再恨一層

    一切過後

    最終到達一個有沒神來過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