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147要是纏你一輩子怎麽辦(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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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茜茜梗著脖子看他:“我本來就說話不算話,謝昀,我受夠你了,你要是有種你放我走啊。”
    謝昀低頭下來逼近她的臉,眼角眉梢的溫潤未曾有過改變,他徒然一笑:“那還真是對不起,我沒種
    。”
    覃茜茜覺得自己氣的夠嗆,謝昀把自己的無賴融進紳士裏,簡直能讓人氣的牙癢癢。
    “放你也可以,如果你能讓那孩子回來的話,我倒是很著慢慢的站直了身體攖。
    他對那件事耿耿於懷斤斤計較,可是除了事發當天,他從未對自己有過任何抱怨,他隻是按照自己的意思看著她,不準她逃走。
    她在渝城跟很多男人來來往往做戲給他看,他也未曾見過有多生氣。
    可就是這樣,她有時候也忘了,她害死的是他的孩子,如果不是沈薇然有什麽事的話,他又何須這樣囚著她。
    “那我陪你兒子去死怎麽樣?”覃茜茜慘淡一笑,忽然開口說道償。
    謝昀臉上的溫度一點點的褪去因她這句話,變的一臉冰霜。
    “覃茜茜,這種話,我不想再聽第二遍!”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又不會埋怨你。”覃茜茜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明豔的五官不管是什麽時候什麽樣的笑,總是帶著一股子的妖媚勁,還是她這樣素顏的時候。
    謝昀身體裏就像是有一把無名的火生生的被勾了起來。
    “茜茜,你是想在桑榆的家裏激怒我?”他半晌才問了一句,他那張克製溫潤的臉上也看不到半分男人該有的情、欲,但是說話就是這樣不露骨但勝似露骨。
    “謝昀,如果我什麽都不能選擇了,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木偶,懂嗎?我不知道你要個木頭美人著你做什麽,你和身為相愛頗深,時隔幾年終於有機會在一起了,卻要跟我糾纏不休,謝昀,我真的不懂你。”
    謝昀勾了勾唇角:“你從來都不懂我,正如我從來都不懂你一樣。”
    他明明沒有靠的很緊,偏偏覃茜茜就是覺得十分壓抑難受。
    她看了他很久,然後低頭垂眸:“好吧,你說了算,但是,我該有的自由你不能剝奪。”
    她的妥協看起來很自然,眼裏剛剛的那些倔強和挑釁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謝昀麵色開始逐漸回暖,他就喜歡覃茜茜聽話的樣子,那真像過去五年的婚姻一樣,看著叫人覺得順眼。
    她連一件行李都沒有收拾的就跟著謝昀走了,桑榆出去這麽一會還沒回來,隻能證明是被靳西恒給纏住了。
    她跟靳西恒注定是要糾纏不休的了。
    桑榆是被靳西恒堵在僻靜的牆角的,她清明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顯得冷漠。
    “你幹什麽?”
    “我一直都忘了跟你說一件事,倘若你跟項翰林真的能廝守終生的話,我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說的,可是現在你回來了,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
    桑榆的眼神立馬就變得警惕起來,如果不是能夠威脅到她的事情,他沒有必要要專門跟她說。
    瞧著她防備的眼神,靳西恒覺得自己的心都涼了,她現在對自己何止是不想原諒那麽簡單,她對自己是各種的不信任和防備。
    “我不想聽。”
    “桑榆,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很無恥,但是離婚協議上隻有你簽了字,我沒有簽字。”
    桑榆的身子全部靠在牆上,目光依然溫淡冷莫,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靳西恒這樣的做法。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我們現在仍然是夫妻,之前的一切都是你為了抓到陸淮做的戲?靳西恒,你能有這樣的自知之明真的很好。”
    靳西恒皺著眉頭,她還是這個態度,連震驚都沒有表現出來。
    “桑榆……”
    “莫不是你現在還想把我囚禁你的那個靳園?”
    “我不是這個意思。”靳西恒有點慌張的想要解釋,桑榆低頭冷冷的笑了笑。
    “靳西恒,我想我沒有必要跟你在這裏扯這些。”桑榆推開她。
    靳西恒扣住她的手腕,目光落在她單薄的身上:“桑榆,我帶你去個地方。”
    “你媽媽的墓地?”桑榆忽然諷刺的笑道。
    靳西恒隻覺得她現在的表情十分的刺眼,她要這麽諷刺他,他能有什麽辦法,隻好讓她肆無忌憚的諷刺了。
    “不是。”靳西恒緊緊地繃著一張臉,他對她總是要克製自己,不管她說多麽難聽的話話,多麽的像激怒他,他都不能上當。
    反正她的目的就是這個。
    桑榆是想掙紮來著,隻是靳西恒畢竟是個男人,把她一拉,跑了起來,速度不是很快,她剛好能夠跟上,也就是這樣的速度她完全沒有掙紮的餘地。
    靳西恒今天是自己開車過來的,渝城很大,他開著車在城裏兜兜轉轉,桑榆目光冷冷的而瞧著窗外的街景,麵色清冷。
    覃茜茜這個時候打了一通電話過來,桑榆接聽之後一直沒說話,就聽著覃茜茜在電話那頭劈裏啪啦的說。
    “他給你買的別墅很豪華嗎?”桑榆眉眼裏蕩漾著淡淡的笑意。
    覃茜茜嘻嘻的笑著:“是啊,這可是渝城極好的地段,等哪天有空我帶你看看,可以開party呢。”
    她似乎很興高采烈,桑榆這邊拿著手機,動作很僵硬,連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她此時應該是強顏歡笑,謝昀想必在身邊。
    “好啊。”她低頭低聲的應她。
    “我又不是沒有自由,你情緒這麽低落做什麽?”
    “沒有啊,這房子以後應該會升值,你看看是不是你的署名。”
    “當然了,要不是寫我的名字,我才不來呢
    。”
    “茜茜,如果他要跟你糾纏一輩子,你打算怎麽辦?”
    “一輩子就一輩子唄,他比我老,說不定比我死得早,可能我晚年還能有點自由。”覃茜茜在電話那頭說的一點也不在乎。
    不在乎是不是一輩子,不在乎謝昀什麽時候會死,她在意的隻有自己的自由。
    “茜茜……”
    “好了,我就是跟你說一聲,倒是你,靳西恒要是跟你糾纏一輩子你怎麽辦?”覃茜茜打斷了她迅速的轉移了話題。
    桑榆本來平整的眉頭漸漸地擰在一起,無奈的輕歎一聲,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不知道。”
    “瞧吧,你自己都沒想好自己的退路呢,還有心情擔心我,你真有意思。”
    桑榆聽了覃茜茜的話,心裏頭莫名的煩躁,如果是一輩子她又該怎麽辦?
    別等到孩子長大了他們兩個還在糾纏不休,不,她不應該這麽高估靳西恒,他怎麽可能有耐心跟自己糾纏一輩子。
    “先這樣吧,我安頓好了會通知你的。”覃茜茜急匆匆的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她惱怒的瞪了一眼從身後擁住自己的男人,嫌惡的將他推開。
    “謝昀,你少碰我。”
    謝昀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低聲的笑了笑,目光始終追隨著她,看著她上樓繼續參觀。
    桑榆收起手機然後靠著車窗閉目養神。
    “茜茜說了什麽?”
    “與你無關。”
    靳西恒閉了嘴,他自然是不會跟她爭吵的,桑榆估計也懶得跟他爭吵。
    車子停在一處較為空曠的廣場旁邊,迎麵的就是一棟頗有藝術特色的建築,桑榆下車之後被這個陌生的地方給弄懵了。
    這周圍沒有高樓大廈,綠化環境也很好,但是奇怪的是這並不是在城郊。
    “這一處,空氣倒是很好。”
    靳西恒伸手猝不及防的握住她的手,桑榆還沒來得及掙紮,他又大步的走在前麵,他了解她的體力,這樣疾步的跟著,就光顧著喘氣了,哪還有力氣掙紮。
    這走進去以後,桑榆就像渾身的觸了電似的,靳西恒一時間也沒有拉動她。
    她剛剛是跟的太快了,這個時候微微有點喘息,不過這時候她沒有心思在意自己。
    這通透的地板上幾乎能照出人臉來,這裏麵的空間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大,這是個超級大的畫廊,不隻是有一層。
    而這裏麵的話全都是她的,就連以前的手稿都被他精心的裱起來掛著。
    她愣了許久之後才偏頭看著靳西恒,以一種不理解的眼神看著他:“靳西恒,你這是什麽意思?”
    “喜歡嗎?”他繼續牽著她微涼的手,想要繼續走
    。
    桑榆卻停在不願地不願意動,她還是看著靳西恒,眼眶微紅,他這算什麽,是在提醒她這個她是個廢人,還是在諷刺她這個廢人。
    靳西恒回頭就看到她一雙微紅的眼睛盯著自己,心裏有些慌張。
    “怎麽了?”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這隻手起死回生?還是你在嘲笑我?”桑榆這個敏感的像刺蝟一樣,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
    靳西恒看她這樣,他以為她會覺得驚喜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必用這些來討好我,以前你恨我,現在我也恨你,我不會因為這些就感動的跟你在一起,靳西恒不要當我是三歲小孩,我已經快三十歲了,是個成年人。”桑榆很生氣,轉身急匆匆的就走掉。
    靳西恒疾步的追了過去,他不知道這樣反倒惹怒了她。
    桑榆從畫廊裏跑了出去,速度不是很快,靳西恒卻在後麵追的很快,生怕她會一不小心的出什麽事。
    “桑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他從身後急急地將她抱住,桑榆用力的掙紮了幾下,發現是徒勞,慢慢的就放棄了。
    她因為劇烈的掙紮喘氣喘的很厲害。
    “靳西恒,你放開,我叫你放開!”她尖銳的聲音在整個廣場中央響起。
    可是靳西恒就是不肯放手,仍舊是緊緊地抱著她。
    可能看到這個畫廊真的是很激動,對自己有一定的衝擊力,但是他冷靜下來就想明白了,她這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根本不願意想想他的用心是如何。
    她就這樣恨他,恨的都不願意理解他了。
    “桑榆,我願意用一輩子來彌補,我為我做過的錯事贖罪,真的,桑榆,你相信我。”靳西恒的聲音有些不由自主的顫抖。
    桑榆一雙眼睛睜的很大,清瘦的麵孔裏所有激動的神色漸漸地褪去。
    “靳西恒,你什麽時候相信過我嗎?你連聽我解釋一句都不願意,現在卻要堂而皇之的要我相信你,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她低聲的笑了起來,夾著些許的蒼涼,她總是會不住的想起來他對自己的殘忍。
    那過去五年的折磨她可以不去想,但是六年後重遇,他竟然一次又一次的不給她機會解釋,就那麽不分青紅皂白的將她打入地獄,現在又在她麵前祈求原諒,這畫麵真的是無比的諷刺。
    靳西恒切身的感受到心如刀絞的滋味,隻是沒有人能阻止這樣的疼痛,懷中的人最終還是用力的掙紮了出去。
    “靳西恒,我不會原諒你的,你自認為我沒做錯什麽。”她走了幾步之後停了下來,回頭看男人落寞的站在原地,言辭冷漠
    。
    靳西恒聽著,覺得字字句句猶如尖刀毫無疑慮的將他刺的鮮血淋漓。
    桑榆在路邊攔了一輛車然後就走了。
    靳西恒從一開始壓製渝城的八卦,到後來不管,任由八卦肆意的報道。
    他和桑榆出雙入對的畫麵整天在頭版頭條上飄著,他也是睜一隻眼閉隻眼,反正她都不會領他的情,他也不想做的這麽多。
    最近桑榆不想見他,他也就不出現,她也很矛盾,明明很想見孩子,可是每次跟他見麵之後都是不歡而散。
    這幾天就讓她自己待著吧,想見孩子的時候,她總會忍不住的去靳園,或者來找他的,雖然她知道他找他的幾率還是比較小。
    這幾天桑榆跟覃茜茜似乎玩的很忘我,桑榆並不在意八卦娛樂怎麽寫她,靳西恒在人前將她洗白了,她不見得就會多感激他。
    晚上濃妝豔抹的在繽紛裏喝酒時,沒有人認得她。
    她和覃茜茜兩個包了一間包房,兩個人均是衣著暴露的坐在一起喝酒,這裏既是男人談生意的地方,也是紈絝子弟尋歡作樂的地方。
    很少會有女人單獨過來喝酒,覃茜茜已經是這裏的常客了,但是桑榆還是最近過來的。
    因為化著濃妝,根本認不出來她是誰,自然是不會傳出來她在繽紛狂飲的消息。
    覃茜茜看著桑榆一直默默地喝酒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笑。
    “別說我沒警告你,這酒雖然好喝,但是烈的很,你確定你的身體受得住?”
    別好不容易養的還算不錯的身體又因為喝了酒就壞掉了,那靳西恒可真真的要發瘋了。
    “我就喜歡味道好的。”她長這麽大從來都沒有這麽肆無忌憚的喝過酒
    “靳西恒要是知道了,會打死我的。”覃茜茜喝了一口酒往後一靠,眉目間都是淡笑。
    “他要是有能耐,倒是說服我跟他重修舊好啊。”桑榆攏了攏自己的耳發,笑的眉眼彎彎。
    覃茜茜偏頭靠在沙發上看著她:“我的桑榆啊,你們這樣耗一輩子有什麽意思?”
    桑榆從沙發上站起來,酒精讓她走路變得搖搖晃晃。
    “激怒他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茜茜,你惹怒過謝昀嗎?”
    覃茜茜搖了搖頭:“我可不敢惹他,他會囚禁我的,我這個人無權無勢,連他的一根手指都鬥不過,我才不要尋求什麽刺激,你現在這純屬報複心理。”
    桑榆在房間裏走了一個團團轉,然後站在她麵前慢慢的俯身:“靳西恒,他是不是死都不為過。”
    “嗯,死都不為過,這種男人不值得原諒,折磨死他。”覃茜茜笑的邪惡嫵媚。
    桑榆笑了笑,然後站直了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一點點的加深。
    “我現在就去折磨他
    。”桑榆也喝的有點甚至不清醒。
    覃茜茜無力的趴在沙發上眼看著她出門去,然後她想阻止的時候發現自己根本追不上她了。
    桑榆從包房裏出去,跌跌撞撞的走在走廊裏,這幾天來這裏喝的酒都是果酒,度數沒有今天晚上的高。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這樣走著走著發現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她重重的喘息著,自己也聞到身上一陣濃重的酒精味道。
    “小姐,一個人?”有人的手從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桑榆回頭看,隻看得見眼前模糊的人影。
    她低聲的笑了起來,因為喝了不少的酒,臉色因為酒精而紅暈。
    一笑起來有些小女兒的嬌羞,她除了瘦了點,人生的還是很美的,不似覃茜茜那般的嫵媚明豔,她的美卻是叫人看一眼都覺得難以忘記。
    這種事是由靈魂而散發出來的美麗,不管是怎樣濃妝豔抹也難以掩去她與生俱來的這種靈氣。
    本想著應該是這裏的坐台小姐,可是這一眼就看出來氣質不同,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偷跑出來。
    長的高挑而精瘦的紈絝公子,看的有些神魂顛倒了,捏著她肩膀的手不由得就鬆了鬆。
    “是啊,一個人。”
    “是哪家的千金,還是年輕的太太?”畢竟極少會在名媛當中看到這樣一個出色的女子,說起話來不由得就變得客套禮貌。
    桑榆靠在牆上,唇上留著溫和的笑意:“我單身,也不是哪家的千金。”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身上有千金氣質了,興許這幾年自己身上的氣質真的是提升了許多。
    “生麵孔,第一次來這裏嗎?”
    紈絝子弟到底是紈絝子弟,本性是根本不會改變的。
    他的手放肆的放在她的腰上,一步步的靠近,桑榆本來就輕盈就隻有那個隨意的被帶進一件包房。
    這裏的喧鬧跟她所在的包房的安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整間包房有很多人,公司老板,導演,小明星,還有繽紛的坐台小姐,男人惡心的一麵就這樣毫不避諱的表現了出來。
    更有甚者就在這麽多人的地方放肆起來,她看了一眼下意識的就回過頭。
    身後有一雙手輕輕地扣住她的肩:“不要害怕,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桑榆眉眼冷淡,眼神裏有些微不可察的嫌惡。
    隻是她在這喧鬧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個被人猛灌酒的女人,雖然化著妝,可是這張臉她化成灰都認得。
    “喲,好麵生的姑娘,新來的?”自然是有不少人輕佻的眼神和語言朝她扔過來。
    桑榆並未理會,直直的朝狼狽不堪的女人走過去,她眼底有些嘲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