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都市愛情篇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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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岸, 你回來了。”慕杉笑著迎接。
“嗯, 剛回來。”蔣岸回答。
“吃飯了嗎?”
“沒有。”蔣岸麵色稍緩,問:“你說你買了公寓?”
“嗯。”
“在哪兒買的?”
“離公司不遠。”慕杉的意思很明顯,並不想讓蔣岸知道具體地址, 蔣岸眼中閃過一絲黯然,轉而問:“什麽時候搬家?”
“下午。”慕杉答。
“那我幫你搬。”
“不用了, 我已經請好搬家公司了。”
“那、那我幫你拎行李。”
“不用。”慕杉再次拒絕,連著三次拒絕,別說蔣岸本身感覺到尷尬, 連蘇靜靜、劉寧這兩個旁觀者都替蔣岸窘迫不已, 眼看著蔣岸有點下不了台的意思,劉寧趕緊緩和氣氛說:“蔣岸,不用你幫忙的, 我和靜靜都在呢。”
蔣岸臉色依舊不好看,點了點頭, 轉身朝自己房間走。
劉寧看向慕杉問:“徐然, 你怎麽了?怎麽單單對他那麽差?”
“差嗎?”慕杉問。
“你自己感覺不到?”
“還好吧。”慕杉說。
這時蘇靜靜轉身, 將慕杉的房門關上, 而後看向慕杉, 問:“是不是因為我?”
“什麽因為你?”劉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慕杉卻明白蘇靜靜的意思, 直接否定說:“不是。”
“肯定是我!”蘇靜靜篤定說。
“不是的。”
“是我!”蘇靜靜激動地說。
劉寧這才明白過蘇靜靜說的是蘇靜靜、徐然、蔣岸三人之間的關係。
“是我故意的。”蘇靜靜說:“根本不關蔣岸的事兒!”
“故意什麽?”慕杉問。
“故意靠近他, 想要他喜歡我, 還有那天你過試用期那晚, 我們五個人一起吃飯,是我去抱蔣岸,蔣岸立刻把我推開了,所以我才大哭的,我哭也是故意的,我當時就是想要阻撓你們在一起。”蘇靜靜一口氣說完,她不是壞人,也沒有做過傷害別人的事兒,從小到大,這僅有對徐然、蔣岸這兩個人使了點小心計,這點小心計一直折磨著她,這近一年的時間,她每次看到徐然冷淡地對待蔣岸,她都自責不已,今天終於把所有實情都說出來了,她等待慕杉和她決裂,等待慕杉對她一陣痛罵甚至耳光,可是,慕杉並沒有那麽做,而是說:“我知道。”
蘇靜靜眼睛通紅地看著慕杉:“你知道?”
劉寧微微愣了下。
“對。”慕杉說。
“你知道你怎麽還這麽對蔣岸?”
“這是我和蔣岸之間的問題,和你本人沒有關係,即使沒有你,可能也有其他女生。”慕杉說。
“什麽意思?”蘇靜靜問。
劉寧也不懂。
慕杉笑了笑,說:“我可能需要全心全意的安全感。”
“可是蔣岸已經全心全意了啊。”劉寧說。
慕杉笑笑,看向蘇靜靜說:“你不必自責,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為了獲取耍點小心思也無可後非。”
“你不怪我?”
“不怪。”
蘇靜靜剛褪紅的眼睛又紅了起來,心尖流過一汪又汪的暖意和感動,慕杉的大度與覺悟讓她無地自容,此時此刻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和慕杉相處才是自然不矯情的,倒是慕杉坦蕩地說:“給我搬家吧。”
“好啊!”蘇靜靜連忙答應。
“把你的眼淚擦一擦吧。”慕杉說。
蘇靜靜笑了。
劉寧見慕杉和蘇靜靜真真正正敞開心扉地做朋友,她跟著開心,將葡萄和護膚品套裝放在桌上,便開始給慕杉收拾行李,打包之類,三個同時忙了整整兩個小時,才將東西打包好,這時蔣岸又過來了,問:“今天就搬走嗎?”
“嗯。”慕杉點點頭。
“住、住那邊安全嗎?”
“挺安全的,物業很不錯。”
蔣岸看了一眼她的房間,說:“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
“搬家公司來了?”
“馬上就上來幫我拎東西了。”
“哦。”蔣岸失落地應一聲。
蘇靜靜、劉寧站在一旁聽著兩人沒有營養的對話,均是低著頭,也不打擾。正在這時,搬家公司的人過來,慕杉立刻出門招呼,三個搬家公司的人一趟就將慕杉的東西拿完,根本沒有給蔣岸幫忙的機會,蔣岸、劉寧、蘇靜靜把慕杉送到樓下,慕杉衝三人揮手,坐著搬家公司的車走了,蔣岸到底沒忍住,開著自己的車子尾隨其後,看著慕杉進小區,看著搬家公司的三個男人出小區,他才低頭給慕杉發信息,問:“到新家了嗎?”
他等了很久,慕杉才回複兩個字“到了”,放下心,坐在車內,抽出一根煙,放在嘴裏,不一會兒,嫋嫋的煙霧升起,他看著慕杉所在的小區,看了一根煙的時間,而後開車回去,來到二一零一室,剛一到臥室,便開始整理行李,出來上廁所的劉寧,問:“蔣岸,你不會也搬家吧?”
“嗯。”
“你怎麽也突然搬家啊?”
“本來應該早搬的。”
“我的天呐,你這一搬,我們二一零一就變了呀。”
蔣岸沒接腔。
劉寧又說:“你這麽急著搬幹什麽?徐然還沒有退房呢,萬一她在那邊住的不習慣,又回來住呢。”
蔣岸動作一停,轉頭問劉寧:“她沒有退房?”
“沒有,還有兩個月到期,她都沒有打算找楊阿姨退錢啊,還有啊,陽台上的花花草草明明可以搬走,她都沒有搬走,你說她——”
劉寧話還沒有說完,蔣岸立刻停止收拾,站起身來,走到慕杉的房間,看見慕杉的陽台上擺放整齊生機勃勃的花花草草,他突然心情很好,而後回到自己房間,不再收拾,拿著手機便發信息。
劉寧好奇地問:“蔣岸你又不搬家了?”
“搬,不過,暫時不搬了。”
“那你什麽時候搬?”
“聽徐然的。”蔣岸高興地說。
劉寧完全看不懂蔣岸怎麽突然就開心了,一頭霧水地去上廁所。
蔣岸心情愉悅地慕杉發信息,慕杉不一會兒便回了。
蔣岸:在那邊感覺怎麽樣?
徐然:挺好。
蔣岸:喬遷之喜歡不慶祝一下嗎?
徐然:等我選個日子吧。
蔣岸:欠我的那頓西餐什麽時候還?
徐然:暫時沒空。
蔣岸:我等你,等你有空。
蔣岸發完最後一個信息,有點後悔自己沒加個問號了,因為加個問號,慕杉那邊就回複,不加問號的話,她就不回了,此時她果然不回了,蔣岸盯著手機五分鍾,然後才放下,將收拾的行李又放回原處,開始忙工作上的事兒,第二天星期一,蔣岸一到公司就見到慕杉,慕杉如平時一樣容光煥發,很是吸睛,和所有人都友好的打招呼,唯獨對蔣岸多了一絲冷淡,蔣岸心裏還是有些惆悵的。
星期一例行周會,慕杉如今已有參會資格,所以開會時,蔣岸能夠近距離看見慕杉,隻是慕杉腦子裏全是工作,在會議上敲定西部風情婚紗照的考察與開發,其實慕杉本來是想考察南極那一片的,但是成本高而且調研意向客戶少,所以才換成西部風情,眼下敲定了,也就是說慕杉或者別人要去實地考察,尋找最美的角落。
“確定人選了嗎?”蔣岸問。
“嗯,我去。”慕杉說。
“你去?”
“嗯,我想沒有人比我更懂得這方麵。”
蔣岸就喜歡慕杉這種自信,美的不像話,蔣岸當即便答應了,可是回到辦公室後,他又覺得那裏比較危險,比如說民風剽悍啊,另外還有氣候幹燥,她去他肯定不放心,於是把她叫到辦公室裏,告訴她換人去。
“換人?”慕杉問。
“對。”蔣岸答。
“為什麽?”
“因為那邊安全度不夠。”
“我知道怎麽保護自己。”
“我不能冒這個險!”蔣岸態度堅定。
“我不同意換人!”慕杉同樣態度明確:“我非去不可!”
“那我同你一起去。”
“你——”
“就這麽確定了!”蔣岸不給慕杉反駁的機會,直接拿起座機給助理打電話,讓助理開始定機票、火車票等,掛上電話後,慕杉麵上不悅地問:“如果我就想一個人去呢?”
蔣岸凝望著慕杉。
慕杉也直直看著他。
好一會兒,蔣岸又拿起電話說:“我不去了,讓徐經理一個人去。”掛上電話後,蔣岸問:“能找個人陪你嗎?”
“不用。”
蔣岸微微低頭想了想,說:“一個小時給我一條信息,讓我知道你很安全。”
慕杉看著蔣岸,他又緩緩抬眸,漆黑清亮的眸子裏是關心和溫柔,慕杉忍不住點點頭說:“我會每天向你報平安。”
“一個小時一次。”蔣岸說。
“時間間隔太短了。”慕杉說。
“兩個小時一次。”
“十二個小時一次。”
“三個小時一次。”
“八個小時一次。”
“四個小時一次。”
“六個小時一次,再少我不會同意了。”慕杉說。
“行。”
“謝謝老板。”慕杉衝蔣岸禮儀式笑笑,而後轉身朝門口走,忽然又被蔣岸喊住,她回頭看向蔣岸。
蔣岸說:“我等你回來。”
慕杉笑笑離開。
慕杉去了西部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蔣岸除了上班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等慕杉的信息,雖然慕杉從頭到尾隻發兩個字——安全。但是等到了他就放心了,除此之外,他每天都刷朋友圈,看慕杉每日發的各種動態,第一次積極地給慕杉評論,除了範寶龍、蘇靜靜、劉寧以及其他同事的“徐然好美!”、“徐然太好看了!”、“然然麽麽噠”之外,就看到蔣岸特立獨行的評論。
——那邊紫外線強,別忘了塗防曬霜,小心曬傷了。不行,再打把防曬傘。
——戴上墨鏡,別傷了眼鏡。
——多喝點水,那邊太幹燥了。
——明天早上別起這麽早了,睡眠一定要充足。
——今天怎麽沒戴帽子?
——下午那邊要下雨。
……
慕杉回複所有人的評論,單單無視這些評論,蔣岸仍舊樂此不疲地評論,引起了公司的其他資深同事看到了,紛紛說蔣董好貼心,可是為什麽徐經理都不理蔣董呢?終於有個膽大的元老級員工,回複蔣岸一句:蔣董,公司製度禁止辦公室戀情喲。
第二天,公司製度牌重要打印,元老級員翻遍所有製度,沒有發現“禁止辦公室戀情”,然後突然就明白了蔣岸對徐然的心思,不過看徐然對蔣岸不冷不熱的樣子,蔣岸居然還能堅持,他不知道的是,這對蔣岸來說根本不叫堅持,而叫快樂,他能夠每日看到慕杉就是一件快樂的事兒。
轉眼之間,一個月到了,蔣岸提前得知了慕杉的行程,夜間十一點到達本市機場,於是提前一個小時,他便開車頂著瓢潑大雨到機場來接,遠遠地看到慕杉拉著行李出來,他懸了一個月的心,終於落下來了。
“徐然。”蔣岸大聲喊。
慕杉抬頭看過來,拉著箱子走過來,驚訝地問:“你怎麽來了?”
“來接你。”
“你開車過來的?”慕杉問。
“嗯,走吧。”蔣岸拉過慕杉手中的行李,詢問她在飛機上的情況。
慕杉一一回答。
到了車內之後,蔣岸問她:“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要了,很晚的,回去吧。”
“好。”
蔣岸開車載著慕杉來到慕杉的公寓門口,慕杉拿著鑰匙,打開房門之後,沒有讓蔣岸進門,而是說一聲:“老板,謝謝你來接我,計劃案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整理一下,後天大概可以給你。”
“不急。”
“那我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家吧。”
“好。”蔣岸這個“好”字其實還沒有說出口,門已經關上了,可是他挺不願意離開的,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心裏總是想要和慕杉在一起,每一分鍾每一秒鍾都黏在一起的想法特別強烈,可他必須得尊重她,因為他愛她,所以他隻能想個全麵的辦法,那就是站在她的門口多站一會兒,他靠著牆站了一會兒,還是不想離開,於是掏出煙,靜靜地抽了起來,與此同時慕杉已經洗好澡,換上睡衣,疲憊不堪地躺到床上,這次飛機坐了六個小時,令她坐的十分難受,在飛機上一點東西也吃不下,連水都沒喝,現在躺在床上,胃一陣陣的難受,這就叫報應,平時為了工作,虐待胃,現在胃就開始虐待她了。
起初的疼她還能閉目忍受,結果胃越來越疼,疼的她直冒冷汗,她知道在撐下去,隻會更加嚴重,於是趁著還沒有疼的那種地步,她趕緊起身,也沒有力氣穿衣服,隨手扯一件大衣披在身上,拿著手機就要去買藥,走到門口,一打開門,看見門口站個男人,她嚇了一跳,同時蔣岸也嚇了一跳。
“徐然,你——”蔣岸還沒問出口,聞到煙味被嗆的慕杉咳嗽了一聲,他趕緊將煙蒂扔了,並將煙頭碾滅,一抬眸看見慕杉臉色發白,急忙問:“生病了?”
慕杉捂著胃訓斥:“誰讓你在這兒抽煙的?!”
“我——對不起!”
“把這兒清理幹淨!”
“好。”蔣岸立刻將唯一一根丟在地上的煙蒂撿起來,扔到電梯口的垃圾筒裏,一回頭看見慕杉還捂著胃,問:“胃疼?”
“嗯。”慕杉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