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家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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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畫風這麽一變,楚安然眸中染著震驚,不可思議地看著白姝玫,她心裏暗想她不會就這麽把自己女兒出賣了吧?
礙於要去叫傅景逸,楚安然沒再待下去,起身上樓。
白姝玫沒有停下哭泣,反倒是更加傷心了。
她身邊的傅顯山已經有些急了,連忙問:“是不是景嫣出事了?我去看看。”
“都給我坐下!”
傅忠國怒聲開口,把手中的筷子重重放在桌上,目光淩厲看著白姝玫,吩咐道:“劉副官,把大小姐給我帶過來。”
“是,司令。”劉副官輕聲應著,也離開飯廳。
白姝玫哭聲漸漸變小,雙手緊緊握著身側傅顯山,心裏很沒有底。
之所以挑明這件事情,是知道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與其傅景嫣的事情敗露讓老爺子知道,倒不如他現在就知道。
事情還未到回旋的餘地,她無法使用極端的辦法逼傅景嫣就範,但是老爺子有本事,隻要他說出讓她去拿掉這個孩子,誰敢反對?
雖然這麽做老爺子也會大發雷霆,但禍不及她和傅景之。
傅景嫣被劉副官帶下來,麵色並不好。
視線落在飯桌上,看到白姝玫紅著眼,傅忠國板著臉後,原本就不好的麵色變得更加難看。
“爺爺,您找我?”傅景嫣走過去,出聲問。
若不是白姝玫隨意進她的房翻看東西,她懷孕的事情不可能這麽快被她知道。
恨嗎?
應該是沒有的,畢竟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過後,對她所有的感情好似都是種浪費,侮辱自己。
爺爺知道了,那麽她還有活路嗎?
記得她爸曾經說過,當年白姝玫能夠嫁進傅家並不是因為肚中已經懷了傅景之,相反,白姝玫當時是懷孕了,但是她和傅顯山還可以瞞了下來。
未婚先孕,是傅忠國最看不上的。
當然,凡是都有例外,她的大哥就是。可是……試問她沒有大哥那麽受傅忠國寵愛,也沒有他那麽優秀,自然不會是例外。
“你自己說,最近做了什麽事情?”傅忠國被白姝玫吵得現在心裏煩得很,也沒了用餐的食欲,出聲問。
“我……”傅景嫣看向白姝玫,見她警告地看了自己一眼,心裏升起一抹悲涼。
“景嫣,是不是惹你媽生氣了?還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傅顯山擔憂地看著自己女兒,顯然對白姝玫突然這樣完全不知情。
“爺爺,我最近很乖啊,我媽給我安排了各種相親,我都很乖的去了。”傅景嫣用輕鬆的語氣說。
“你倒是說說又哭又鬧的到底是為了什麽?”傅忠國看了傅景嫣一眼,再次將目光落在白姝玫身上。
這一大家,非得鬧出點事情不可。
白姝玫擦了擦眼淚,哽咽地說:“爸,我管教無方,讓外麵的混小子輕易就騙了景嫣,還……還留下了孽種。”
“混賬!”傅忠國在聽到孽種二字後,麵色驟然陰沉下來,目光狠厲地落在傅景嫣身上,“你媽是否屬實?”
傅顯山急得已經站起來,走到傅景嫣跟前,“景嫣,這件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是不是你和你媽開玩笑的?”
傅景嫣看了眼傅顯山,而後將目光看向傅忠國,“爺爺,我媽說的不屬實。”
“化驗單我都看到了,怎麽會不是真的?”白姝玫站起來,氣得渾身發抖:“爸,這孽種絕對不能要,您一定要做主讓她打掉這孩子。”
“你給我閉嘴。”傅顯山回頭大聲吼道。
娶妻當娶賢,他當初怎麽就瞎了眼娶了她這樣的女人?
張口閉口孽種,要打掉孩子,難道她沒有想過這孩子要是出生會叫她一聲外婆嗎?
“我……”
白姝玫第一次見一直好脾氣的丈夫如此憤怒,張了張嘴,坐下來,不再說話。
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就看老爺子會怎麽做了!
“不屬實?”傅忠國看向傅景嫣的目光深了幾分,吩咐說:“劉副官,請醫生回來……”
“爺爺,不用了。”傅景嫣打斷他的話,深呼一口氣,“懷孕屬實,可是ta不是孽種!”
不管是男是女,這個孩子都是她的,怎麽能讓人說ta是孽種呢?
“你……傅景嫣,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傅忠國站起來,抬手指著她,氣得渾身發抖,“劉副官,去拿鞭子!”
“司令,大小姐還懷著孕。”劉副官眼中含著不忍。
他在傅家這麽多年,是看著三個小一輩長大的,雖說各個性子、脾性不一樣,但他還是知道傅景嫣從來就沒有壞心,隻是驕縱了一點。
“去拿!”傅忠國重複了一遍,語氣堅決。
傅景嫣聽到鞭子,不由向後退了兩步,麵色變得煞白。
“爸,景嫣還是個孩子。”傅顯山上前將她護在身後,麵上極為糾結。
一方麵在他眼中自己的女兒一直都隻是孩子,可如今竟然已經懷孕,另一方麵卻是因為對傅忠國的憤怒,他無能為力。
這個家,終歸不是他說的算。甚至,他的話語權,都沒有傅景逸來的實際。
“你給我讓開。”傅忠國杵著拐杖走過來,嗬斥讓他讓開,“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不知廉恥,未婚先孕,竟然一點不曉得悔改!”
劉副官從書房出來,急忙走到樓梯口,正巧傅景逸、楚安然碰到。
“少爺、少夫人。”劉副官麵露難意,向他們問好,讓他們先下去。
男人單手插在口袋中,從樓梯上走下來,麵上淡淡的,談不上有什麽情緒。但走在後麵的楚安然卻知道,這貨被叫起來很不滿,隻是叫他起床的人是自己,起床氣不敢撒出來罷了。
“呦,一大家挺熱鬧的嗎?”
原本落座在飯桌上的人,大多已經起來,傅忠國和傅顯山還在爭論,可不就是熱鬧。
“你這小子,別添亂。”傅清水擰眉開口,一個傅景嫣的事情已經夠頭疼了,要是景逸這小子突然說出什麽話來,不得把老爺子直接氣醫院去了。
“姑姑,我這就說了一句話。”傅景逸不怒反笑,目光掃了一眼周圍,最後將視線看向劉副官身上,“爺爺是要拿鞭子抽誰呢?”
“你再說一句話,抽的就是你!”
傅忠國顯然被氣得不輕,看誰都來氣。
作為一名軍人,竟然能睡到八點,簡直丟盡了他的老臉。
白姝玫站在老爺子身後,聽他這麽凶傅景逸,心裏甭提多開心,最好老爺子一生氣,把他一並罰了!
“玫姨,難道是你的事情暴露了,所以爺爺惱羞成怒要拿出家法?”
白姝玫這邊唇角剛要上揚,就聽傅景逸如此說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心裏卻沒底地開口,“你……你瞎說什麽呢?”
“都給我讓開。”傅忠國拿了鞭子,徑直走到傅景嫣跟前,“我問你,知道錯了嗎?”
傅景嫣向後退了兩步,但在對上傅忠國那雙憤怒的眼睛時,一步都不敢動了。
她錯了嗎?沒有!
“爺爺,我沒有錯。”
“混賬!”
傅忠國氣得一鞭子抽下來。
傅景嫣緊緊閉上眼,久久都沒有感受到來自身體的疼痛,緩緩睜開眼。
“大嫂……”
隻見楚安然眉頭擰起,用手握住了那道不算細的鞭子。
“爺爺,不管怎麽說她還懷著孩子。”
此時,楚安然隻覺得手和鞭子相觸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卻忍著痛出聲。
“放手!傅家的事輪不到你來插手。”
權威受到挑釁是老一輩最受不了的事情,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屁大點的孩子。
傅景逸危險地眯眼,上前直接將傅忠國的鞭子奪了過來,“誰讓你傷她的?”
“傅景逸,我看我是太縱容你了?”
傅忠國伸手,看向男人,“把鞭子給我,我教訓自己的孫女,還需要別人指手畫腳?”
“別人?輪不到她來插手?”
傅景逸低頭垂眸輕笑出聲,而後緩緩抬起頭,“楚安然是我妻子,兩個孩子的媽媽,她不是你口中說的別人。”
“我讓你把鞭子給我。”傅忠國上前,嗬斥出聲。
“我要是不給呢?”
“那就給我滾出去,我傅忠國沒有你這麽大逆不道的孫子!”
為了一個女人,竟然這麽對他說話。
他當年廢了多大的勁才說服那個女人生下他,為得什麽?
不就是希望顯仁能後繼有人,也能讓他留個念想,所以他才一直縱容他。
不想當兵,好、二話不說讓他離開部隊,想娶那個女人,雖剛開始不同意但最後他也退讓了。
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妥協,換來了什麽?
“爸,景逸也是心疼安然,你看她手都腫了。”傅清水上前攙扶傅忠國,情況已經亂成一團,明明隻是傅景嫣一人的事情,現在倒好,把傅景逸和楚安然都牽連了進來。
這樣的局麵,怕是要讓白姝玫晚上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那也是她活該!”傅忠國瞪了楚安然一眼。
管閑事,就要付出代價。
“馬上就是您八十大壽了,一家人和和睦睦才是最好的,您消消氣。”傅清水說著,一直給傅景逸使眼色,見他並不理睬,都快嘔吐血了。
一大家都是倔脾氣,好好的認個錯,老爺子都這麽大年紀了,還真能和小一輩過不去嗎?
哎……
“明天就讓你媽帶你去醫院。”好不容易壓住從傅景逸那裏受的氣,傅忠國也沒心思再懲罰,直接下命令。
“……我不去。”傅景嫣捂著小腹搖頭,“爺爺,我求您別讓我打掉這個孩子。”
“你是我傅忠國的孫女,未婚先孕是想丟進傅家的臉麵嗎?”傅忠國冷聲說。
“他會娶我的,我也可以去國外,我……”傅景嫣已經泣不成聲。
“那窮小子拿什麽娶你?我也不要求他多富,在帝都無房無車那什麽生活?”白姝玫自然看不起那窮小子,她還指望她嫁個有權有勢的高官。
“這件事沒得商量。”傅忠國說完,在傅清水的攙扶下朝著樓梯走去。
“慢著。”傅景逸出聲止住他的步子,“您傷了安然,向她道歉。”
“景逸……”楚安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卻還是晚了一步。
“傅景逸,你、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傅忠國胸口起伏明顯,若不是有傅清水攙扶,他早就被氣倒了。
“我說向她道歉。”
看著肇事者一臉無所謂站在那裏又重複了一遍,心裏那口悶氣就是下不去,嗬斥出聲,“滾出去!”
不肖子孫啊,走有一天會把他氣死不可。
白姝玫一直站在一邊看熱鬧,雖然麵上沒表現出來,但心裏都快樂開花。
原本隻是希望老爺子插手解決傅景嫣的事情,卻沒想到傅景逸竟然自己撞上來送死,嗬嗬……滾出去?最好的結果應該和傅正堯和傅梓歆那樣,直接趕出去才好!
客廳裏,劉副官離去,傅景之拿了公文包去上班,走得時候,還可以看了一眼傅景逸,見他麵無異樣,心裏升起疑惑。
傅顯山安撫了傅景嫣之後,也出門上班。
客廳隻剩下傅景逸夫婦和白姝玫母女兩人,白姝玫看了一眼傅景嫣,不鹹不淡說道:“聽到你爺爺說的了嗎?明天我帶你去醫院。”
傅景嫣隻是呆坐在沙發上,目光空洞,沒有說話。
“景逸,玫姨還要謝謝你讓爸的注意點從你妹妹轉移到你身上了。”白姝玫交代完之後,沒忍住挖苦起傅景逸。
男人麵露笑意,眼眸中隱隱蕩著光澤,“所以你要小心的活著,畢竟我不會幫你轉移注意力,萬一被爺爺抽死了,爸可就成鰥夫了。”
“你……”
白姝玫被反諷回來,氣得直接上了樓。
“上去把小爍的東西收拾好,我們回去。”傅景逸低聲對楚安然說,而後去後院找楚子爍。
楚安然上樓把東西收拾好,下樓坐在沙發上等傅景逸回來。
傅景嫣視線愣愣地落在楚安然手上,輕聲說:“大嫂,對不起。”
她小時候不小心毀了爺爺的一幅畫,也被他用鞭子抽過,所以知道很痛。剛剛楚安然完全使用手攔住鞭子,力道全部作用在手上,十指連心,一定更痛。
“沒事。”楚安然搖搖頭,看著她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好垂下頭沒再說話。
傅景逸回來,手裏拎著楚子爍衣服領子,眼裏有些嫌棄。
“麻麻……”楚子爍委屈地喊出聲。
“怎麽了?”楚安然走過去,見楚子爍身上沾著泥巴,臉髒兮兮的,哭笑不得。
“麻麻,爸爸都不抱我。”楚子爍雙腳懸空,揮動手嫩聲說。
楚安然抬手拍掉傅景逸的手,沒好氣開口,“兒子你也嫌棄?”
男人將楚子爍放在地上,讓他站在原地,“不許靠過來,去沙發拿上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
“……哦。”楚子爍看了看傅景逸,又瞅了瞅楚安然,走過去。
傅景逸抬眸看著楚安然,輕吐出聲,“除了你,誰都嫌棄。”
最後,楚安然沒忍心讓楚子爍走路,用紙巾將他的小臉擦幹淨後,將他抱在懷裏。
一家三口離開時,傅景逸走了兩步停下來,回頭沉聲說:“準備留下來被強製帶去醫院?”
傅景嫣心思原本是在神遊太空,在聽到傅景逸的聲音後,眼中立刻一亮,“大哥……”
“跟上。”男人挑眉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出別墅。
車內,傅景嫣坐在副駕駛,雙手搭在雙腿上,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開心。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傅景逸竟然會開口帶她離開傅家,這麽說他是準備管這件事了?
“小子,到爸爸這裏來。”
傅景逸從上車就見楚子爍一直膩著楚安然,出聲讓他過來。
“小爍不要,爸爸剛剛都嫌棄小爍髒。”
楚子爍果斷拒絕,往楚安然懷中鑽。
傅景逸眼眸沉下來,這個特權是隻有他才有的,這小子……
“楚子爍,你媽媽受傷了,到爸爸這裏來。”
話落,傅景逸直接伸手把楚子爍拽到自己身邊,視線落在楚安然手上,“把手給我看看。”
“沒事,回去抹點藥就……嘶……”
楚安然的話沒說完,傅景逸直接將她受傷的手拉過來,不客氣地按了一下。
“你、你有毛病啊?”突然被人碰到,楚安然疼得淚都快飆出來,沒好氣低吼。
“不疼怎麽記住教訓?”
傅景逸心裏也不好受,看著那道紅腫的印子,眼眸深了幾分。
雖然傅忠國年紀已經大了,但是揮鞭子的速度卻沒有慢下來,那麽緊急關頭,在看到她直接用手攔的時候,差點氣吐血。
從來都是這樣,做事不會想後果,有沒有想到,若是沒有握住,很可能那道鞭子就直接抽到她身上了?
“我錯了。”
楚安然本來很生氣,在聽到他語氣中的心疼、擔憂時,氣就沒了。乖乖地垂下頭,喃喃出聲。
那個時候她壓根沒想太多,腦海中想的就是傅景嫣有了孩子,不能被打。
傅景嫣坐在前麵,其實一直注意後座的一家人,她骨氣勇氣,轉頭說:“大哥,對不起,是我害大嫂受傷的。”
傅景逸抬眸看著傅景嫣,神色平淡,“我不可能護你一輩子,早做打算。”
“……嗯,我知道。”傅景嫣愣了一下,而後點頭。
她已經想好了,這些年傅顯山給她的零花錢不少,足夠能支付兩個人出國的費用。傅家的勢力再大,也涉及不到國外。
走了……或許就不會回來了。
——
時間一晃過去,傅忠國八十大壽的壽宴,就在今晚的傅宅舉辦。
因著賓客出入麻煩,中午時間剛過,就有人陸續過來。
傅家除了傅三帶領的保鏢進行安檢和巡邏之外,還特地在安保公司雇傭了一批保鏢。
最先到來的賓客,由劉副官安排他們休息的地方,最後因為客人太多,劉副官把剛從部隊回來沒多久的阿華叫來了。
“阿華,今天的宴會非同一般,涉及到的人也很廣,打起精神來,知道嗎?”劉副官再三叮囑,才把來客名單給了阿華,自己負責另一部分。
以往若是在酒店,這些都是由酒店全權負責,壓根不需要操多少心,但今年不一樣,從宴會準備一直到把最後一位客人送離現場,都要由他們傅家承擔。
雖說比較麻煩,承擔了不少風險,同時也讓外界知道這次宴會的重要性,體現了傅忠國的地位。
阿華翻開名單,隨便掃了一眼,他要做的事情也簡單,將客人帶到休息處,然後在名單上標注就好。但見好多名字經常出現在國家新聞聯播上,太陽穴開始疼了。
要知道,他平時最怕的就是和這些當官的打交道,一是累,二是心累。
傅清水的任務是負責宴會現場的布置,早在昨天她就已經確認過,等傍晚的時候再確認一次就行,不用時刻盯著,所以她一直陪著傅忠國。
老人從早上起來麵色就是陰沉的,即使今天是壽宴,看著絡繹不絕的賓客,他也沒多開心。
“爸,今天是您的壽辰,要保持好的心情,要不去午睡一會?”傅清水出聲說。
這還好沒讓那些賓客進來拜訪老爺子,不然非得被他現在的臉色給嚇跑了不可。
“不用。”傅忠國擺手,從藤椅上起來,走到窗戶邊,看向進來的人。
老人沉聲問:“傅景逸那臭小子沒來?”
傅清水聽他問及傅景逸,也是知道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怕是擔心景逸那小子還生氣不願意過來為他祝壽吧?
爺孫兩脾氣都那麽倔,相差那麽大歲數,還能吵起來,不知情的都說兩人關係不好,但在她眼裏,這兩人都很在乎對方。
心裏這麽想,嘴上卻沒說出來,傅清水佯裝生氣地說:“景逸這孩子太過分了,您過壽他都不來,我看這些年您也是白疼他了。”
“哼,不知好歹。”傅忠國冷哼一聲,眼裏閃過一絲落寞。
他那天生氣讓他滾,中午就真沒見到他們一家人了,以前怎麽沒見他這麽聽話?淨知道在這方麵氣他!
哎……八十歲了,他還能堅持幾年,自己心裏也沒底。
若傅景逸一直對這個家不在意,傅家要怎麽辦?
把持傅家這麽多年,讓這個家散了,他又怎麽忍心?
“爸,我看景之那孩子就挺好,斯斯文文,一早就起來幫著老劉接待賓客,和總是氣你的景逸比起來,好太多,您說是吧?”傅清水說著,伸手指著窗外忙碌的身影,正是傅景之。
傅忠國視線落在那道身影上,久久沒有說話,最後歎息說:“你不是一向看中景逸嗎?”
“那不是他做的事情太混賬了點,我可是更向著您的。”傅清水笑著說,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景之雖然不差,但一山容不下二虎。”傅忠國深深看了眼傅清水,開口說。
“爸,如果大哥還在,景逸那孩子不會這麽排斥傅家的。”
傅清水眼眶有些泛紅,這是她這麽多年唯一一次在傅忠國麵前提及傅顯仁。
傅景逸不愛歸家,是因為他沒有歸屬感,傅顯山雖說這些年對他不親不近,但說到底隻是他的二叔,而白姝玫這個女人一直對他防備很深,讓他如何願意回來?
“……去叫他回來吧。”傅忠國拂開她的手,出聲。
“哎,我這就去。”傅清水點了點頭,麵上揚起笑意。
“等等。”傅忠國出聲止住傅清水的步子,考慮再三開口說:“……聽說正堯有了女兒,能聯係到他嗎?”
提及傅正堯,傅清水身形猛地一怔,眸中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傅忠國,沒有說話。
“試著聯係,他若是不想回來,也別逼他。”
畢竟,當年是他狠心趕走他們兄妹兩人。
恨他也好、怨他也好,這麽大年紀,也認了。
傅清水點頭,轉身離開書房。
如果說這些年傅忠國提及傅顯仁的字數少之又少,那麽對於傅正堯和傅梓歆,是完全沒有提過。
在一般的家庭,老來得子那麽這個子一定會備受寵愛,但是在傅家卻是恰恰相反,傅正堯十八歲便被傅忠國狠心趕出家門,帶著還未成年的妹妹流落在外,這一晃便過去將近二十年,試問誰還願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