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父老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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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小俊呢?”

    文舒敏見弟弟不在,出聲問。

    “在你房裏畫畫,前段時間不知怎麽就對繪畫感興趣了,小時候是逼他,他都不會學的。”文媽說著,眼裏滿是欣慰。

    她自己是一名美術老師,平常會去縣城給學生補課,在文舒敏小時候的時候,也親手教過她畫畫,她也很有天賦。

    可是到文俊這裏就不太一樣了,小俊上初中前,對畫畫是一點都不感興趣,反倒這個暑假會竟然執筆開始學畫了。

    “我和班長去看看他。”文舒敏紅著臉開口,經得文媽同意後,她害羞地拉著徐一凡走進自己的房裏。

    徐一凡在見到文媽的時候,汗就沒有停下來過,以至現在握住文舒敏的手都汗津津的。

    “敏敏,阿姨會喜歡我嗎?”

    在文舒敏推開門之前,徐一凡拉住她,有些忐忑地問。

    上一次來是同學身份,所以他能應對自如,而現在,文媽就是他未來丈母娘,即便她的態度和第一次沒區別,但也足夠讓他緊張。

    “會的,那次你走後,我媽總是在家誇你。”文舒敏毫不猶豫開口說。

    那時候她媽媽一直誇徐一凡的時候,她心裏很開心。雖然那個時候她並未想過會和他在一起,但畢竟自己喜歡的人得到了媽媽的肯定。

    文舒敏推開了房門,走進去便看到文俊坐在書桌旁,手裏拿著筆在紙上勾勒。

    “小俊,我回來了。”

    進門後,文舒敏鬆開了徐一凡的手,走到文俊身後,垂頭看著他的畫。

    “姐,不是說暑假不回來嗎?”

    文俊今年小升初中,個頭已經和文舒敏差不多高,眼睛和嘴巴也和她很像,兩人站在一起,一看便知道是姐弟兩。

    “哥哥,你也陪我姐一起回來了!”

    文俊看到徐一凡,表現很激動,甚至比見到文舒敏還要激動。

    “小俊又長高了。”

    徐一凡說著,上前用手比劃了一下,眼中帶著笑。

    文俊摸著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徐一凡的視線流轉在兩姐弟身上,雖然長得很相像,但是性格卻是迥然不同。

    相較於文舒敏來說,文俊要開朗一點,長大一定是陽光帥氣的大男生。

    “讓我看看你畫的什麽?”徐一凡走到書桌前,拿起還未完成的話。

    白紙上,是一幅水墨畫,荷塘月色,雖沒有水粉的顏色亮麗,但卻將池塘中的荷花、荷葉栩栩如生地展現出來。

    徐一凡看到這幅畫時,愣了一下,看向文俊的目光有些變化。

    “怎麽了?”文舒敏走到他身邊,視線也落在畫上。

    “小俊很有繪畫的天賦,以後不走這一行實在太可惜了。”徐一凡說著,伸手揉了揉文俊的頭發,“哥哥向你這麽大的時候毛筆都拿不穩,你很棒。”

    文舒敏看向文俊的目光也隨之改變,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弟很懂事,從來不亂花錢,也不會惹自己和媽媽生氣,或許這就應了那句話,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在他這個年紀,或更小,是應該最無憂無慮的時候,但因為她沒有能力,而讓他沒能過上好日子。

    想到這裏,文舒敏心裏很難受,上前抱住文俊,輕拍他的肩膀,“小俊啊,喜歡畫畫就堅持下來,姐姐支持你。”

    文舒敏說的是鎮遠縣的方言,因著舅舅和媽媽是這裏人,他是能聽懂的。

    他是家中獨子,沒有兄弟姐妹,今天看到這幕看到,很有感觸。

    之後,文舒敏和徐一凡離開房間,給文俊安靜的環境繪畫。

    兩人出了院門,繞著周邊的地方轉悠一圈。

    徐一凡一路觀察地很認真,走到一處都會問文舒敏,“小時候經常走這段路嗎?”

    “這段路在大人眼中是小路,我沒有走過。”文舒敏搖搖頭,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小時候,我膽子很小的,每次上學放學都要爸爸來,記得有一次他因為有事不能來,我隻能硬著頭皮回家,卻發現原來走這段路並沒有那麽可怕……”

    “可是,後來的很多次都是我一個人走了。”文舒敏說著,眼角的淚水已經落下。

    她已經很少會因為這件事而哭,今天是因為應時應景,卻無意勾起了回憶。

    “敏敏,都過去了。”

    徐一凡捧著她的臉,輕輕拭去淚水,“以後你害怕走的路都會有我陪著你,好嗎?”

    文舒敏吸了吸鼻子,抿唇點頭,倚在他懷中。

    天色暗下,文舒敏和徐一凡回到家中。

    文媽已經燒好飯菜,招呼徐一凡趕緊坐下,“都是些家常小菜,今晚就湊合吃。”

    “很豐盛了,阿姨您不用這麽客氣招呼我。”徐一凡看著桌上擺滿了,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他突然間拜訪,本就不禮貌,還得讓她忙進忙出做這麽多菜。

    “媽,咱們吃飯,客套話就不說了。”文舒敏說著,首先夾了菜放到文媽碗裏,而後對著徐一凡眨了眨眼,示意他不用緊張。

    吃飯期間,文媽問了徐一凡一些問題,兩人聊得挺不錯,氣氛並沒有徐一凡所擔心的僵。

    飯後,文媽收拾碗筷,讓文舒敏把自己房間床單被罩都鋪好,晚上讓徐一凡睡那屋。

    房間收拾好,文舒敏領著徐一凡走到浴室,“去洗澡吧。”

    “我睡你屋裏,你睡哪裏?”見文舒敏要走,徐一凡一把拉住她,問道。

    “我媽房間有兩張床,夠我們三睡的。”

    家裏就兩間房,以前她在家的時候,就是她一人一間房,文俊和文媽睡在一間。文舒敏想到徐一凡能為了他睡那麽久沙發,她不過是和自己親人擠擠,覺得挺好。

    “讓小俊和我睡一屋,你和阿姨正好一人一張床。”

    徐一凡說完,直接去找文俊,就這麽定了下來。

    入夜。

    風扇轉動,發出聲響。

    文舒敏躺在原本該文俊睡的小床上,翻來覆去,沒有困意。

    文媽走到翻了身,輕聲喚了她一聲,“是不是熱的睡不著?”

    “媽……”文舒敏從床上坐起來,把電風扇搖頭關掉,爬到大床上,還像個孩子一樣抱著她。

    文媽唇邊含笑,抬手摸了摸她的發,“怎麽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在媽媽眼裏,我不就是沒長大嗎?”文舒敏說著,將頭靠在文媽身上,“媽,我和你說個事。”

    “嗯,你說。”文媽靜下來聽她說話。

    “我……我正在和班長談戀愛。”文舒敏鼓足了勇氣,終於說出口。

    文媽沉默很久,伸手輕拍文舒敏的肩膀,“你這麽大了,談戀愛也很正常。”

    “媽媽……”文舒敏依戀地喊了一聲,“班長他真的很好,他今天還在車上對我說會娶我呢。”

    “媽媽看得出他不錯,但是答應媽,不要太投入,在事情還未塵埃落定時,變數太多。”

    文媽聽出了文舒敏語氣中的喜悅和幸福,但是她畢竟是過來人,現在年輕人的戀愛不到最後一刻,都可能產生變故。

    她是文舒敏的母親,很了解她這個女兒,一旦認定就不會再改變。雖說徐一凡這小夥子挺靠譜,但作為母親,終歸是不希望女兒受到一丁點委屈。

    文舒敏沉默沒有說話。

    這個道理她何嚐不懂,可是……

    在這場感情中,她已經投入了所有的情感,現在收回已經太難了。

    “算了,隻要你能幸福就好。”文媽歎了一口氣,將話題扯開,“天氣悶熱,他應該住不慣吧。”

    看徐一凡的舉止談吐,也能猜到他的家庭就算不是大富大貴,也一定不會差到哪去。他們家條件算是很差,就是不知道他父母會怎麽想。

    “不會的,班長從小就很**,他才不會嫌棄。”

    “你啊,還沒嫁出去,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媽……”

    母女兩人很久沒有聊過天,今晚算是把這些年空缺的填補上了。

    另一間房,兩人也沒有睡著。

    “哥哥,帝都大嗎?”

    今晚,文俊像是十萬個為什麽,自兩人回到房間後,便一直問徐一凡問題。

    徐一凡耐心一直很好,即使現在已經很晚,他還是耐心回答,“帝都很大,是全國的政治文化中心。”

    “等我長大,也要考到帝都的大學。”文俊已經開始憧憬那樣的生活。

    每次姐姐回來,都會帶很多好吃的,講好玩的事和人,因此他也很向往那樣的生活。

    “小俊要努力讀書,你的夢想就會實現。”徐一凡偏頭看著這個比他小將近十歲的孩子,已經把他當做自己的弟弟看待。

    “我的夢想是讓媽媽和姐姐過上好日子,這樣媽媽就不用再給那些調皮的學生上課,姐姐也不用省吃儉用。”文俊眼睛很亮,說完看向徐一凡,“哥哥,我會實現的,對嗎?”

    “當然,一定會實現的。”

    此時此刻,孩童般的話,深深觸動了徐一凡的內心。

    他突然就明白,為什麽文舒敏會如此單純、善良,有這樣質樸、純真的家人,她自然也會如此。

    都說如果愛一個人,就請善待她的家人。

    這一刻,徐一凡似乎明白了這句話的意義所在。

    曾經,他的人生已經被自己用各種框條框架規劃好,但當他接觸文舒敏,融入到她的生活時,逐漸發現,其實人沒必要把自己逼得那麽緊。

    除了那些計劃之外,生活還是會有很多驚喜、很有有意義的事情可以去做。

    他的女孩會因為他提前到出租屋而高興半天,會因為看到小孩笑而笑,這些都是他所不能感受到的。

    如今,他在慢慢改變,慢慢體會她周遭的生活,發覺其中的美好。

    就這麽想著,困意慢慢襲來,直至進入夢鄉。

    翌日。

    徐一凡起得很早,穿好衣服走出房。看到文媽已經開始忙活,走過去幫忙。

    文媽見他要幫忙,趕忙說:“我來就好。”

    “阿姨,我來吧。”徐一凡接過她手中的鍋鏟,“在家裏,飯菜也都是我做的。”

    文媽讓到一遍,見他動作嫻熟,越看越覺得滿意。

    現在這個年紀的人會做菜的很少,男性就更少了。看徐一凡如此嫻熟,想來他說的並不是假話。

    “敏敏從小就懂事聽話,唯一不好的就是膽小,做事怯懦,現在她和你在一起,我看得出那丫頭很喜歡你,可她性格在那裏,喜歡就會對你惟命是從,阿姨和你扯這些隻是希望你能善待她。”文媽站在一邊,輕聲說。

    她承認徐一凡很好,但她的女兒舒敏也不差,隻是那孩子遇事就隻會躲避,即便以後兩人真的結婚了,她一定是承受多的那一方。

    “阿姨,我對敏敏是認真的,是以結婚為目的在和她交往。”徐一凡看著文媽,一字一句說出口。

    文媽隻是看著他,最終沒有再說話。

    ——

    米國國際機場。

    帝都時間,淩晨三點鍾,飛機才最終抵達。

    此時,楚安然已經很困,當她走出機場,看著夕陽西下,與手機上的時間不一致,才想恍然發覺有時差。

    “我們現在要去哪?”楚安然仰頭看著傅景逸,出聲問。

    男人攬著她走出機場,揮手和不遠處的人打了招呼,說道:“先回住處,把時差倒過來,休息好再說。”

    兩人上了車,楚安然懶懶地靠在男人懷中,瞌上了眼睛。

    待楚安然一覺睡醒時,楚子爍、傅子焓和阿華已經到了。

    兩個孩子在看到楚安然,都很開心,但因為聽傅景逸的話,都不敢離楚安然太近,生怕嚇到她肚子裏的小妹妹。

    “媽媽沒那麽脆弱。”楚安然見兩孩子離自己很遠,沒好氣地開口,伸手將他們拉到自己身邊。

    “小焓瘦了很多。”楚安然心疼地看著傅子焓,手覆在他臉上,沒去部隊以前臉上還有肉,現在都沒了。

    “媽媽,是肥肉變成肌肉了。”傅子焓說著,亮出他的胳膊,小臉很嚴肅。

    楚安然笑出來,將他摟在懷裏。

    楚子爍站在一邊,覺得自己被拋棄了,嘟著嘴湊過去,一雙烏溜溜地眼睛盯著楚安然的肚子看,“小妹妹~你要趕緊長大出來哦,哥哥帶玩。”

    傅子焓也看著楚安然的肚子,眼中滿是好奇。

    “小焓希望要弟弟還是妹妹呢?”楚安然愛憐地看著他,問道。

    傅子焓歪頭想了很久,他已經有了一個弟弟,所以還希望能有個妹妹。

    “媽媽,我想要妹妹。”傅子焓開口,“等妹妹出生,我就能保護她和媽媽了。”

    “真乖。”楚安然眉眼彎彎,笑的很開心。

    傅景逸瞧著母子三人臉上都掛著笑容,心裏升起一股暖意。

    還有什麽比看到他們的笑容還能讓自己溫馨?

    在米國一共待了十天,這十天裏,楚安然有一大半時間都是在住處度過,因為前期懷孕的反應太大,除了嗜睡以外,就是孕吐,有時候一天都沒有精神,更別說出去玩了。

    當飛機落在帝都機場,楚安然有些悶悶開口,“我都沒能好好欣賞外麵的風景,也害得你和孩子們沒有玩好。”

    “能陪著你就好,在哪都一樣。”

    傅景逸的目的就是帶楚安然出去散心,卻忽略了前三個月孕婦的反應,看著她那麽難受,自己在一邊除了幹著急,就什麽都也不能做。

    “媽媽,我和爸爸一樣,就想陪著你。”傅子焓也仰頭說。

    楚子爍跟在後麵附和,“對,我和哥哥也一樣,陪著麻麻。”

    聽了父子三人的話,楚安然眸光隱隱閃動淚花,心裏很感動。

    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聽不得一點感人的事情,聽到就會不自覺地流淚,像是判若兩人。

    “是回傅家?”楚安然看著車子行駛的路線,疑惑問。

    “嗯,爺爺知道我們今天回來,晚上回傅宅吃飯。”傅景逸如實說,目光落在阿華身上,神色不善。

    阿華憨厚一笑,摸了摸頭說道:“少爺,我是不小心說漏嘴了。”

    在國外的這十天,他主要的任務就是看好兩個小少爺,日子也無聊,所以在他爸打電話過來時,就多聊了兩句,暴露了他們的行程安排。

    “爸爸,你就不要怪劉叔叔了,要怪隻怪打電話來問的人是劉爺爺。”傅子焓在一邊為阿華開罪。

    “對,少爺您應該怪我爸,他太圓滑了。”

    阿華讚同的點頭。就算他再過十年,都會被他爸坑到。

    傅景逸目光落在傅子焓身上,想說些什麽,見他躲在楚安然身後,無奈一笑。

    傅宅。

    當一家四口出現時,傅忠國已經在客廳等著。

    老人將目光鎖定楚安然,出聲問:“瘦了點,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楚安然搖頭,對著傅忠國笑了笑。

    白姝玫從廚房出來,手裏端著一碗湯,“趁熱喝吧,我特地熬給你喝的。”

    說著,就要把湯遞過來。

    楚安然聞到一股油膩的味道,胃裏一陣翻騰,捂著嘴衝到衛生間嘔吐。

    傅景逸眸光狠厲地看著白姝玫,緊接著跨步走到衛生間,輕拍她的後背,眸中滿是心疼之意。

    傅忠國瞪了白姝玫一眼,“你熬得什麽湯?”

    “爸,是排骨湯,很補的……”

    “你還能做什麽事?還不把湯端走!”

    傅忠國吹胡子瞪眼,把白姝玫嗬斥走。

    白姝玫憤懣走進廚房,將手裏的湯全部倒進了水池中,胸口起伏明顯。

    湯是老爺子要求燉的,她一整天都在廚房裏,沒撈到好處就算了,還被罵了一頓,這口氣怎麽咽下去?!

    她在警局關了整整十天,傅家沒有一個人去看她。出來後,傅忠國也是一同數落。

    是,她承認自己連累了傅顯山和傅景之,但當時她說這話的時候是在家裏,她就不信怎麽傳出去的傅忠國那老頭會不清楚。

    不過就是偏袒傅景逸罷了,從小便是如此,她也看慣了。

    但好歹她是長輩吧,親自下廚沒聲謝謝就算,竟然態度如此惡劣。

    楚安然吐完,隻覺得渾身乏力,麵色白了很多。

    “我送你去醫院。”傅景逸扶著楚安然出來,作勢就要叫阿華去準備車。

    “沒事,這些都是正常反應,我上樓休息一會就好了。”

    傅景逸見她麵露疲憊,便送她去房裏休息。

    中午吃飯期間,楚安然因為身體不適沒有下樓,白姝玫見不到她,心情大好。

    嬌氣的樣子,又不是第一次懷孕,至於弄得一大家子圍著轉嗎?

    劉副官從外麵匆匆進來,走到傅忠國身邊,耳語一陣後,傅忠國麵色驟變,“嘭”一聲,把手中的碗筷摔在桌上。

    “爸,發生什麽事了?”傅顯山也放下碗筷,出聲問。

    傅景之略微皺眉,目光悠悠轉深,不知在想什麽。

    傅忠國臉被氣得通紅,目光陰冷看向白姝玫,極力克製快要失控的情緒。

    白姝玫見傅忠國如此對著自己,心裏“咯噔”一下,雙手攪在一起,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覺得自己並未做能讓他這麽大發雷霆的事情後,鎮定地開口,“爸,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