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對上Demon淩厲的目光，就立刻收了回來，微微縮了一下肩膀說道：“沒有，我就是問她要不要幫忙，然後幫她接了可樂而已。”

    “你真的沒有跟她說其他的話？”Demon微微彎下腰，強迫女生對上他的眼睛，字句清晰地說道：“比如告訴她，你最喜歡的那個甜點已經隻剩下兩個了，一類的話？”

    女生愣了一下，抬頭看著正盯著她的李析喊道：“我沒有！我就是問她需不需要幫忙而已。”

    Demon皺了皺眉，明明是自己在問他話，她為什麽要向李析解釋？自己有這麽恐怖嗎？他一點都不想把這個問題想得這麽的簡單，站直了身子，他看了一眼李析的本子上麵記著的信息：劉漁，二十二歲。

    劉漁？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有特點的名字，所以也極其容易讓人記住，比如，這個名字也在昨天待在酒吧裏麵的人員名單之中。

    Demon直接問道：“你昨天晚上在0901酒吧是嗎？”

    聞言李析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就說為什麽剛剛知道這個名字的時候自己感覺那麽熟悉，原來是在酒吧人員的名單中看到過，這讓他有些挫敗，果然記憶力這種東西還是不要指望自己就能提升了。

    而劉漁眼中更是閃過極其明顯的驚慌，手指放在身前糾纏了幾下，然後輕聲說道：“是。”

    “你在那裏做什麽？什麽時候離開的？”Demon盯著劉漁的眼睛步步緊逼，到了這種時候，他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叫做“劉漁”的女生，絕對跟著兩個案子有著什麽關係。

    劉漁臉上顯出驚訝和無辜，抬頭說道：“去酒吧當然是去放鬆的，難道我連去酒吧的權利都沒有嗎？”

    “當然不是。”Demon看了她一眼重複道：“你什麽時候離開的？”

    劉漁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滿，但是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大概十二點多的時候，這又怎麽了？

    ”

    Demon有些喪氣地說道：“隻是有些巧合罷了。”

    “什麽巧合？”

    “比如，你出想過的地方都有人死亡？”Demon說這話的眼睛盯著劉漁，幾乎要將她的想法全部看穿。

    劉漁睜大了眼睛，震驚到了極點，有些衝動地站起來大聲質問道：“你們懷疑是我殺了他們？”

    “我說了是有一些巧合，”Demon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準備離開：“你放心，在沒有證據之前，我們不會隨便懷疑任何一個人。”

    劉漁低頭咬了咬唇，壓著聲音說道：“隨你們的便了，反正，我什麽都沒有做。”

    “那樣最好。”Demon說罷徹底轉過身離開原地。

    李析皺了皺眉，他覺得Demon對於劉漁的態度多少有些太過苛刻了，轉頭有些無奈地說道：“抱歉，他……他的性子，有點直。”

    “沒什麽，”劉漁的手握了握，看著李析說道：“我的確出現在兩個案發現場不是嗎？”

    “嗯，我們能繼續之前的話題嗎？”李析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問道：“在你看來，佟彤再生前有沒有跟誰有過爭執或者是矛盾，不管是工作上或者是……個人的感情方麵的。”

    “這……”劉漁有些猶豫，抬頭低頭的動作重複了幾次後才說道：“工作上彤姐一直很負責，要不然也不會是季總的秘書了，至於生活上……”

    “嗯？”李析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劉漁很認真地看了李析一會兒才說道：“我，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公司裏經常會有一些，一些那種流言蜚語。”

    “比如呢？”

    “我進公司比較晚，所以不是很清楚，隻不過有聽他們說過，彤姐之前好像是上一個季總的……情婦，後來那個人死了，她本來已經離開了公司了，但是又不知道用什麽方法和現在的季總，有了不知道什麽關係，所以，才會有現在這麽好的位置的。”劉漁一直說得很猶豫，看得出來她並不想這麽說自己的前輩。

    “所以，很可能有人對她的位置表示不服是不是？”李析對於這種公司裏麵的明爭暗鬥的認知多半是來自於電視劇的，但是話都說到了這種份上，他覺得稍微揣測一下應該也就能夠知道了。

    “但是我不覺得彤姐是那樣的人，她和季總，不會有……有那種關係的。”就算是心裏向著佟彤，劉漁也沒有把話說得太絕。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李析有些好奇地問道。

    劉漁的眼睛亮了亮，坐直了身體小聲說道：“因為其實每次彤姐提到季總的時候，感覺根本不是再說自己的上司或者是……男朋友的樣子，更像是一種，不屑跟厭惡，而且她也一點都不怕季總，我路過辦公室的時候還聽到過他們因為一個項目的事情爭執，有一種彤姐，很鐵麵無私的感覺。”

    李析聽著，沒再說話，隻是將其簡單地記到了本子上，然後看著劉漁將話題扯回到問著案發時候的情況。

    而Demon再一次衝到樓下，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跟司機說了公安局的位置地址之後，輕輕呼了一口氣，小腿上傳來一陣空洞的疼痛感，讓他皺了皺眉，第一個想法竟然是要是讓安策知道了肯定又要被教育了。

    看著自己手裏的圖片，他默默地擰了擰腳腕，讓自己稍微地舒服一點，目光一直停在照片上，突然抬手拍了拍腦袋，歎了口氣後打電話給周小易道：“把季世公司中出現在員工食堂的所有人的名單整理一份給我。”

    掛掉電話後，他的腦海中卻在回放之前看到的酒吧中的視頻，在最後離開的那個服務生之前的時間裏，陸陸續續離開的每一個人，凶手在酒吧開門之前進入酒吧，又在酒吧關門之後離開，他知道酒吧的樓梯台階可以利用所以他一定去過酒吧，做過很仔細的研究，應該是常客，說不定他還通過這樣的方式和死者建立了親近的關係。

    他了解李鴻毅的一切，而季世之中，隻要不是自殺，那個凶手也同樣知道關於死者周圍的一切，每天吃的食物，監控攝像頭的位置——局裏有0901酒吧的常客名單，如果進行細致的交叉對比，說不定能發現什麽，他不得不這樣懷疑，這兩個案子可以交叉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氰化物，季鍾廷，胃管，醫學，死亡時間，李鴻毅，佟彤，這兩個案子之間，到底有什麽樣的關係，會不會跟陳納川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