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未來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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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現在的你已經死了麽?”

    人的一生中能有多少次得知自己其實已死的機會——而且還是由人……不、由神明一臉肅然地以一種陳述既定事實的篤定口吻告知?

    在最初的幾秒裏,真夜甚至覺得從客廳另一側傳來的電視聲響似乎也都隨著自己漏掉的那拍心跳一同遠去了, 但她很快意識到這不過是自己過度緊張的錯覺——與走神之下恰被點了名的瞬間驚悸類似, 雖說也有些茫然無措, 但更多的還是對實感的欠缺。

    “看這表情, 是不知道吧?”夜鬥以一種果然如此的複雜神情歎氣道。

    “不, 那個……”無意識地咬了咬有些幹澀的下唇,真夜在那雙眼睛望過來的瞬間,終於找回了自己掉線已久的邏輯思考能力。

    “夜鬥先生, 試問您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前, 是依據什麽來判明您口中之事真偽的?如果說……您指的是我對自己的現狀是否知情, 那還請大可不必在意這一點。”她一邊回憶著腦海中所剩無幾的相關劇情, 一邊試圖將自己現在的設定代入對方的理解。

    “雖然現在我應該隻是意識形態, 並非具有物理意義上的‘生命’特性,本就難以談得上生或死的概念。況且, 與靈魂出竅的半妖、生靈不同,我身上也沒有連接本體的……那個, 那個像尾巴一樣的……”

    “緒。”夜鬥好心地替她補充道。

    “沒錯, 就是那個!”真夜點點頭,“這樣一來, 既非妖魔也非半妖, 是不是就感覺和那些滿懷遺憾、徘徊在世間不願往生的亡靈有點像了?”

    在動漫的設定中, 這種留有執念的人類靈魂會遺忘生前的真名與記憶、留存於此岸與彼岸的夾縫間,或被妖魔吞噬同化,或被神明賜下名字、成為神器並開始嶄新的生活。

    “但又與神器們不同, 我的記憶可是完完整整地保存在這裏的,沒有一點空缺的片段!”她越說就越覺得思路流暢,不覺加快了語速,並抬起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一臉確信地道,“所以,在排除了是神器的可能性後,夜鬥先生就把我錯認為同類的存在了?”

    至於去相信他說的自己其實已經死了?別逗了,她現在應該還好好地在學校……等等?似乎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但還沒等她想清楚自己這次進入遊戲前到底都在做些什麽,夜鬥的回應便打斷了她繼續深究下去的思緒:“原來如此,你是這樣理解的……倒也說不上錯。”

    “那……”

    “但是好像總覺得有些誤解……嘛,算了,既然談到記憶這一點,應該還沒有誰和你說過有關神明、還有神明誕生之初的記憶相關的事吧?”

    “誒?那是什麽?神明誕生之初是有記憶的嗎?”真夜下意識地回了一句才反應過來:這似乎和她並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吧?

    “不,恰恰相反。”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模樣的禍津神微側過頭,眼神悠遠地望向窗外被層層樹影遮擋的靛藍夜空,“除了由人類升格而成的神明以外,能以‘誕生’這個詞為起點的神明們都是從一片空白中得到意識的,若是缺少適合的引導者……”

    “……不,這個就先不提了。”真夜注意到他臉上似有一閃而逝的陰霾,但隨即便立刻恢複了先前那種叫人難以交與信賴的嬉笑表情,“我跟你說噢,像那個天神老頭子那種從人類升格而來的神,雖然是有以前的記憶沒錯啦,但因為被人認為是怨靈作祟才建造起了供奉他的神社,老頭子的腦袋裏除去和詩詞相關的本職工作以外,就屬那一段被貶官的記憶最深刻了哈哈哈哈!”

    “啊……是哦,”真夜自動過濾了他幸災樂禍的表現,若有所思地道,“所以被供奉之後……人類也可以變成神?”

    “沒錯!隻要有足夠的信徒和香火!當然,被誰贈予神格的話也是一種可能,但根本不會有哪位神明會去做這種蠢事吧!”夜鬥一臉孺子可教地點點頭,而後滿是自豪地指了指自己,“截至目前,在高天原還是像我這類從願望中誕生的神明最具人氣,數量上也最占優勢喔!”

    真夜無言地沉默了幾秒:“說起高天原的話,難道不是天……”

    就在真夜即將把那個作為三貴子之一的神明名諱脫口而出的瞬間,夜鬥動作飛快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能說出來……那個名字。”

    真夜僵硬了兩秒,突然一個奮力掙脫那隻手,滿臉崩潰地用袖口開始擦拭那一片被他觸碰到的部位:“手、手汗好重!!”

    天哪,真的是太……盡管對方是真·男神……真夜也完全承受不來被這一手汗直接懟臉的衝擊啊!

    “主人,需要這個嗎?”鯰尾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她身邊,笑眯眯地晃了晃手中的方巾。

    “要!謝謝!”感動無比地接過了自家小天使手中的救命稻草,真夜忽然覺得自己或許該選擇直接點的方法,隨即轉頭對已然被打擊得褪了色的某位神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請允許我失陪一下……還有,方便的話能告訴我洗手間在哪嗎?”

    “啊,我來帶路吧,”同樣深受手汗困擾的雪音發自內心地為她歎了口氣,主動站起來揮了揮手,“這邊。”

    跟著前方引路的金發少年,逐步走過被鋪以絨毯的柔軟地板,來到了目的終點的真夜微笑著向雪音道過謝後,輕一用力拉開了麵前的側拉門,隨即邁步而入。

    啪。

    “終於……活過來了!”總算是好好地清潔了那片正麵承受過攻擊的區域,真夜兩手一拍自己的雙頰,從盥洗台中抬起臉來,恰巧對上了鏡中倒影看向自己的雙眼。

    “……藍色的?”她有些懵懂地眨了眨眼,再度凝神向鏡中望去時,那雙眼瞳中的淺淡藍色卻又像是幻覺般消失了。

    她左右晃了晃腦袋,鏡中綁著高馬尾長發的少女也跟著搖了搖頭,雙瞳的色彩是再普通不過的烏黑。

    和那家夥的顏色弄混了吧……真夜無奈地扶額歎息著,隨即再度從鏡中的倒映中掃視過這間幹淨整潔的衛浴房間。

    與客廳中的布置類似,除去同樣簡約低調的裝修風格之外,這個衛浴間的各處也基本都鋪有綿軟的絨墊、絨毯——在打開水龍頭之前,她甚至還特意摸過洗臉台邊上的那片毯麵:柔軟且手感順滑,顯然有人會定期對其打理、更換。

    那位不知名的屋主莫非是個絨毛控嗎?猜不到其他可能性的真夜也隻能往這個方向上想了。

    不再去考慮這些有的沒的,真夜重新回到客廳入口處,卻不由和身旁的雪音一同被驚嚇得瞪大了眼:明明他們隻是離開了一小會的工夫,為什麽夜鬥這家夥就已經把陣地轉移到會客廳另一邊的酒櫃旁了?還強拉著她家乖巧可愛的被被?

    真夜愣了數秒,突然驚醒過來,幾步上前把那個硬要給別人灌酒的禍津神擋在身前:“喂,等一下!你……”

    “明葉啊,來得正好!你家神器……啊,不對,付喪神的話應該是神使……嗝。”夜鬥舉著酒杯的動作一頓,立即又興致滿滿地試圖將那個杯子往真夜手裏塞,“來,我們繼續!這回有酒助興應該能更順利點……嗝。”

    “我、我不是……”

    聽到身後熟悉的、開始走音的低沉聲線,真夜心中暗道不妙,回身掃了一眼那張遮擋在白布兜帽下、儼然隱約泛著酡紅的臉,立即頭疼地轉向一旁的打刀少年:“清光……他被灌了幾杯?”

    “一杯……”被點到名的付喪神也有些發懵地眨了眨眼,而後才反應過來地把手中的酒杯往旁一放,連連搖頭道,“主人!那個,我們阻止過的!可是這個人說……”

    “拒絕我的酒就是不尊重……嗝,我!不尊重我也就是不尊重你們的主人……”滿臉酡紅的神明說著又往嘴裏灌了一大口清酒,還高聲為自己正名道,“還有,不是人,是神!我可是正正經經有運營執照的正牌神明,給我記住這一點!”

    “……神,難道都是這個樣子的嗎?哈、哈哈哈……”鯰尾的雙眼中明顯寫滿了幻滅二字。

    真夜強行按捺住心底的情緒,先是吩咐尚未沾酒的兩位刀劍男士把已然被烈酒放倒、隨時有可能開始仿品相關碎碎念的山姥切國廣帶回到客廳,讓唯一沒有離開電視機前的太刀青年給他騰個休息的位置出來。而後,她才在身後大河劇節目的肅穆背景音襯托下,微笑著看向那位開始耍小孩脾氣、死命和自家神器爭奪酒瓶所有權的幼稚神明。

    “雪音!你這家夥,快放手!”

    “不要!這瓶酒又不是夜鬥的東西,不經主人同意拿過來和偷盜有什麽區別!所以……快放回去!”雪音咬著牙,恨鐵不成鋼地瞪著這個本性難改的家夥。

    “沒……嗝,沒事的,我已經事先和人家打過招呼了!”夜鬥得意地一揚眉,說話的底氣十足,“所以這才稱不上偷……頂多也就是拿而已。”

    “那麽請問,夜鬥先生這樣的狀態還能回憶起我們談話的進度嗎?”真夜恰到好處地切入他們的話題,表情顯得十分和善。

    趁機從鬆了勁的雪音手中奪回自己相中的美酒,夜鬥心滿意足地將其抱進懷裏,然後才對她的質疑慢了半拍地回應道:“啊?當然了,你以為我是誰?難道會忘記剛剛……剛剛……”

    真夜無言地等待了數秒,在對方的磕磕絆絆中、與表情同樣寫滿了無奈的雪音對視一眼,不由歎氣。

    和雪音一同敲打了這個快飄飄然到不知所以的神明之後,真夜再度坐回了開始談話時的雙人圓幾前,正色道出了先前的談話進度:“我們說到,隻要有足夠的香火和信徒,人類被供奉的話也會升格成為神明。”說到這裏,她略微停頓了下,然後立刻趕在對方歪樓之前開口補充道,“但是我應該也不適於代入這種情況吧?所以一定是有什麽誤會的地方……”

    夜鬥原本還在“繼續給少女科普身為神明的必要資料”與“八卦她和那幾名神使簽訂契約的具體流程”這兩個選項間徘徊不定,聞言不禁稍稍收斂了臉上的隨性表情,盡管雙頰依然略泛酡紅,眼神卻已銳利得如同出鞘的刀刃。

    “為什麽你就不能代入這種情況?”

    “什麽為什麽……”真夜微微一愣,很快便有些好笑地道,“又不可能有誰給我建神社奉香火的,也沒誰送過神格——我根本連先決條件都滿足不了嘛。”

    一邊聽著她回答的同時,夜鬥仰起頭將瓶中最後的酒液飲盡,將那個陶瓷質地的酒瓶隨意地往桌上一立,忽地看著她笑了笑,卻像默認了她的回答似的開口轉移了話題。

    “正好,那我就問你第二個問題了:之前你自己說的吧,記憶是完整的?那樣的話……你還記得自己多大了麽?”

    “哈?”嚴陣以待的真夜懵了:詢問年齡?這難道不是個人**麽?

    “回答我,這很重要。”

    嚴肅的語氣再配上那一臉認真的表情,真夜最終還是屈服在了對方隻偶爾爆發的、難以違抗的強硬態度下。

    她下意識地往遠處的幾人投去一眼,然後才附到夜鬥的耳邊,微紅著臉低聲說了句什麽。

    “……十八?你認真的?”誰知夜鬥聽完,竟毫不給麵子地瞪大了雙眼,一臉的驚詫和懷疑,哪還有半點之前的嚴肅模樣,“接下去你該不會說什麽,‘本仙女就是永遠的十八歲’之類的話吧?”

    驟然被大聲公布了本想隱藏在大家麵前的年齡,還被始作俑者懷疑似的上下打量著,真夜也顧不得感受這突如其來的絕望了,一氣之下直接拍桌而起:“你是對這年齡有什麽不滿?”

    “啊不……”夜鬥雙腿一軟跌回了身後的單人沙發裏。

    “對用周年計歲的方式有意見?”她不依不撓地湊近。

    “誒那個,等……”

    “請問,”不給對方任何辯解的機會,真夜微挑起了眉,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沒到生日就不算過這一歲的道理難道還需要解釋嗎?!”

    夜鬥不禁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比了個數字:“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有關年齡?”

    “這算第三個問題麽?”真夜繼續麵帶微笑地回問道。

    險些被少女身後隱隱散發出的黑氣逼迫到角落裏的禍津神這時候除了拚命搖頭以外,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那麽你可以繼續了,下一問。”收回了臉上的假笑後,真夜稍微停頓了下、伸手將對方那幾根比劃著自己年齡的手指一一按了回去,而後才麵無表情地直起腰,“至於那個涉及個人**的問題……事實就是如此,愛信不信。”

    夜鬥微微顫抖了一下,連連點頭:“信信信!”

    又是這種說不出緣由的、叫人不快的憐憫目光……真夜忍住為自己辯白的衝動,深知多說無益的道理,幹脆故作不耐地催促道:“第三問?”

    “不、不要急嘛!讓我想想,嗯……”夜鬥不自然地輕咳了咳,努力作出一副正經的模樣,“啊,對了,還是你之前提過的……我記得是說,和我們是初次見麵對吧?”

    來了。

    真夜悄悄鬆了口氣,為這個才開頭就已被她料到後文的疑問。

    果不其然,那雙靜下來便顯得無比澄澈的藍眸在沉寂片刻後,直直地看向了她:“那麽,為什麽你能在第一眼見到我時,準確無誤地喊出夜鬥這個名字?”

    “呼。”麵臨著如今這騎虎難下、搞不好就會釀出什麽可怕事故的危險局麵,真夜雙手十指相扣地撐在下頷處,輕輕地出聲道,“初次見麵啊……是,這幾個字沒有半點虛假。我可以確信自己在今天之前並沒有和夜鬥先生、和雪音君見過麵,但是……”

    說到這裏,她猶豫了一秒,終還是說出了那個糾結良久才作出的抉擇:“但我知道你們——在相遇的更早之前,就單方麵地‘知道’你們了。請相信我說的這些都絕非謊言,隻是還請不要過多詢問理由……”

    這樣的回答聽上去是不是有點太敷衍了?但是直抒真相未免太過微妙,選擇用預言一類的借口蒙混過關則純屬欺騙,日後將陷入不得不花費大量精力編造更多假話來圓謊的惡性循環。

    以上兩種都不是真夜所期望的發展,因此她選擇了位於兩者之間的說明方法——僅將真實的部分說出口,至於那些難以解釋的……隻好盡她所能隱瞞下去了。

    真夜有些忐忑地閉上了眼,卻聽夜鬥明顯是先笑了一聲,而後語氣輕鬆地回道:“果然還是這樣呢。第一次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就是這麽回答的,還記得……不,應該沒有印象了吧……”

    真夜聞言不禁怔住了:最後這個被她視為涉嫌劇透可能的難題,竟隻是一個意義不明的試探?而且透露出的這些信息……簡直就是在明擺著說他們不僅認識,而且她還曾經用一模一樣的話解釋過?——等等,難道說她其實有著失憶的狗血設定?其實他們很早之前就在什麽她不記得的地方碰到過、還互相搭過話?

    不對!說到底為什麽她會糾結自己有沒有和一個隔著次元壁的家夥見過麵啊!這種事根本就不需要考慮吧?自己現在難道不是被代入了一個奇怪的劇情模板?還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釋……

    “不用白費力氣了,你想不起來才是正常的。”就像聽到了那些攪得真夜神思不定的內心活動似的,夜鬥平靜地看向她,“其實應該已經覺察到了吧?這幾個問題之間的關聯點,和發生在這裏的事……”

    等等,先等一下!不要說這些意義不明的話啊!真夜張了張嘴卻沒能夠成功表達這些帶有阻止意味的話語,嗓間幹澀得幾乎半個字都擠不出來。

    “那是對你……對還停留在過去認知中的你來說,不曾預見過的未來。”

    夜鬥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知何時變成一片慘白的臉色,神情語氣都毫無動搖之意。

    “與我、與雪音的相遇也好,被牽連進的石板事件也罷,之後那些種種……包括這次終於麵世、卻釀成了巨大災厄的死亡遊戲,於你而言都是不曾發生過的未來。”他口中說著的同時,一手拉下運動衫外套的拉鏈,從內層口袋抽出一本薄薄的記事簿,翻到貼滿了報紙裁剪文章的那頁,將其甩到了真夜麵前。

    “順帶一提,最開始的問題可不是在討論什麽死亡命題的真偽。”注視著紙上的某行蠅頭小字,夜鬥語調平緩、一字一頓地念道,“……作為死亡遊戲的創造者之一,宣稱著會救助受困玩家脫離險境的她在這一天拋棄了那些受害者和他們身後的家庭,選擇以從二百五十餘米高樓樓頂墜落的方式、結束自己僅二十餘的生命——請記住這隕星之夜,是2022年的11月20日;也請同樣不要忘記那位有著諸多光環籠罩的……”

    “等一下。”真夜突兀地出聲打斷了夜鬥,起身平靜地回望那雙看向自己的冰藍眼瞳,“抱歉,我想單獨待一會……還有,麻煩夜鬥先生告知我一下,這裏哪個房間有能夠使用的個人電腦嗎?”

    作者有話要說:  真夜:……我想靜靜。然後再百度一下自己(的未來)

    _(:3」∠)_嘛。這章又是改了好幾次,本來寫完的一些設定後來發現也沒法放進去了,幹脆就貼在這邊最後麵吧。【有興趣的小天使們看一下】

    關於年齡被曝……嗯,有人在意有人不會在意吧【但是在霓虹,年齡確實是個不能隨便問別人的話題,非常非常失禮w】

    【順便悄悄說一句眼睛顏色那邊是個伏筆……但還是同情遭遇了手汗攻擊的女主三秒hhhh】

    高能大概暫且告一段落?下一章應該有久違的糖【和修羅場哈哈哈哈哈

    以下是設定部分:

    八百萬神明大致可以分為三種:

    像天照、惠比壽那種由其他神孕育出的、生來就是神明的是一種,可以被劃分出‘天’的屬性;

    像夜鬥這樣從願望中誕生出的,包括毘沙門天(野良神原作裏隻說是武神,原型應該是佛教裏的護法天王)這樣的因宗教思想產生的神明又是另一種,被分為‘地’的屬性;

    像天神菅原道真這種的就是第三種,由人變為神的,具有‘人’的屬性。

    【嘛,這是型月世界觀的解釋法hhh其實就和英靈屬性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