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0章 柳蓮說媒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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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了,惡心!我們回九間洞房吧。”月正元聽到楊燕叫他,就鬼使神差地跟她去了最西頭的三間洞房。

    哢哧——楊燕開鎖的聲音打破楊府之夜的寧靜。月正元進了房門,隻見房子裏打掃得幹幹淨淨,靠窗戶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一把茶壺和一個瓷缸子。靠東牆是一張雙人塌,被單洗過不久、鋪得整整齊齊,還有一股晾曬的味道和少女的溫馨。楊燕講起父親當年娶三位太太的故事,剛講到大太太死了,就聽到一重一輕的腳步聲向這邊傳來。

    楊燕吹滅了燈,月正元的心蕩漾起來,自己想來楊府看看楊葉鳴和柳蓮要做什麽,卻和一個楊燕站在漆黑的房間裏。十分鍾的光景,腳步聲近了,就聽鎖哢哧一聲。“我們還是回我的房子吧。”楊葉鳴打開楊燕隔壁的另三間洞房,卻猶豫地站在門口。

    “鑰匙都要了,還客氣啥?”柳蓮知道楊葉鳴什麽樣子的人,就將他拽進房裏,順手關了門。

    “泉龍楊比妹妹大了一旬還多。”他極力控製著,慢慢抬頭看紅著臉蛋的柳蓮,他覺得自己被柳蓮害了,他對不起泉清揚,更對不起楊燕。

    “還想別的女人!?我一個也撐死你!”柳蓮一條腿放在塌上,另一條腿夾住了他的腿。“現在的女學生愛上抗戰英雄的多的是。泉龍楊大小是個官,人高馬大的;小妹—不識字—是個文盲。”

    “可小妹才十五歲,不到結婚年齡啊!”楊葉鳴推開柳蓮的腿。

    “她小?讓她閑在家裏,等月正元那小子享用?沒出息!”

    “欠揍!你是介紹小姑,還是自己想……”

    “還欠操……”她像是碰到他的一樣東西,心跳加快。

    楊葉鳴經她這般浪騷,突然死命般抱緊女人的脊背,讓她迷醉在胸與胸的激情之中,已經無法自控了……

    這邊的月正元緊挨著楊燕站著,聽到了那邊的談話和喘息聲,第一次意識到男女間所激發出來的那種妙趣,柳蓮在楊葉鳴的懷抱裏的那種聲音已深深地印在月正元的腦海裏。

    那聲音,那感覺,那是最羞人的事情,對一個剛剛懵懂的少女來說也是難以抵擋的,這強烈的好奇心迫使她也站起來,想知道哥嫂到底做了什麽,但無法想象緊挨著自己的月正元再想什麽。

    月正元一路跟蹤,隻想保護柳蓮,因為她是他的學生,哪怕楊葉鳴也是教官,也不想他碰她一下。現在看來,柳蓮很願意在他的欺負中輕微喘息,他從這聲音裏去想象去想象楊葉鳴熱烈地動作,去想象柳蓮青春的心扉裏緩緩打開。

    “城裏的女學生個個穿得洋氣,不像鄉下特訓班的女生穿的掉渣。楊燕進了城裏會變得開放、浪漫,到那個時候再提泉龍楊一定會水到渠成。”是楊葉鳴說話的聲音。

    “你終於想通了!隻憑望天楊那把傘恐怕擋不了風雨。楊柳公也撐不了一些日子,你不見窮棒子要革誰的命。你也就軍訓處主任,以後隻能靠泉龍楊。”柳蓮一邊說話一邊喘息。

    “你不是也想開了嗎?”楊葉鳴的手摸向她那神秘的地方……

    月正元想去把窗戶關好,然而心慌得讓他邁不開腳步,那原始的生命的激情讓他口幹舌燥,對少女的那種渴望正像含苞待放的蓮花,腦子裏滿是他們像狼狐般的動作,他不能再聽下去,更不能再想下去。

    楊燕感覺自己的身體、尤其那裹在紅帶裏的高聳的峰就要崩裂,她還不知道整個下午打掃的房子已經被一對狗男女占據了,她把被褥曬好、鋪好,為了給月正元清爽馨香的味道,她幾乎用光她心愛的花露水,然而已被哥嫂的腥味玷汙了。

    天亮的時候,楊燕用钁頭撅開了隔壁,將柳蓮從被褥裏拽起來,“一隻從柳泉宮飛來的雞也敢來惑我的葉鳴哥?”覺得不解氣又將被褥扔在了地上,衣服拋出了窗外。

    柳蓮光著身子下了床,撿起被褥披在身上,站在那兒喊:“楊葉鳴,你跑哪了,死啦!看你楊燕妹妹,瘋了!”

    楊葉鳴從塌底下穿著背心、短褲爬出來,全身是土,抱著一個空壇子,哭喪著臉說:“還在這裏喊,我們被楊燕耍了!”

    楊柳公聽到喊聲來到了門裏,不急不躁地說:“你抱著一個壇子幹什麽,像抱著寶貝似的。”

    楊葉鳴把壇子抱給父親看,那眼淚快要流出來了。“爹,不是葉鳴鬧心,是您太偏向楊燕了。咱家的大洋和房子不能流失外人了!我是您兒媳婦。”柳蓮將被單緊緊裹在身上,歇斯底裏地喊。

    “楊燕是我親閨女。你來的時候,我真以為給楊燕提親,原來想占我的房子,想著這個壇子!我沒有葉鳴這樣的兒子,更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婦!”楊柳公看看楊葉鳴和柳蓮,氣不打一處來。

    月正元將地上的衣服拾起送給柳蓮,沒想到被柳蓮一頓數落:“我怎麽著是楊家的兒媳婦。老公公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楊葉鳴把我睡了!楊家還到不了一個外人說話。”

    “回營地去!還丟人不夠啊!”月正元勸柳蓮。

    柳蓮一聽瘋了,把生楊家的氣全灑在月正元身上了,“我丟什麽啦?我和楊葉鳴是自由戀愛。你一個教師深夜來楊府,不是戀愛是什麽,準你摟著自在,就不準我們快樂!”

    楊燕握著一把钁頭站著,一句話不說,氣得小臉透紅。

    “滾!”楊柳公罵起來,渾身氣得哆嗦。

    柳蓮急忙跑回屋子想穿衣服,楊燕一個人把竹塌拽到屋外,掄起钁頭就劈了。楊柳公父子站在一旁,知道這頭咆哮的小獅子,知道誰勸也無用,隻好眼睜睜地看著。

    楊燕又將席子抱出去,用鐵鍁去鏟,被月正元喊住了,“沒有房子上學,我們就在樹底下。柳蓮不想再讀下去,想當你的嫂子,那是你哥的事。”

    楊燕看著月正元,看看哥嫂,看看父親,讓她處在痛苦的抉擇之中,抗日戰爭的殘酷她來不及思考,她應該毫不猶豫地把愛獻給戰鬥英雄。然而泉龍楊卻無法打動她的芳心,這不是因為她的年齡還小,因為在月正元來特訓班的路上,她就對月正元有了懵懂的戀意,這可能歸因於她對知識的渴望。

    柳蓮穿好衣服從閨房裏出來,楊燕又跑進去,將被褥扔出來,用钁頭刨,用鐵鍁鏟。

    “你瘋了!好不容易弄了這條被褥,你大姐、二姐出嫁,沒舍得陪送。你這樣毀了!”楊柳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被月正元急忙扶著,早摔倒了!

    “爹!你看看被褥還能蓋嗎?滿被子狐狸騷!”楊燕委屈地蹲下抽泣。

    “你——起來!誰狐狸騷?再說一遍!”柳蓮指著楊燕。

    “你亂指什麽?狐狸騷,騷狐狸,怎麽啦?把你狐狸爪子收下,不然我剁了你雞爪子!”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楊燕這一罵徹底崩潰了,像一隻被鬥的雞向楊燕衝去,楊燕哪裏怕她的潑,見麵就打。楊葉鳴急忙勸架,月正元也衝進裏麵……

    “一個把老師藏屋裏,一個把學生睡榻上……還不夠丟人啊!你們沒臉,我楊柳公還要臉!”楊柳公連槍都拔出來了。

    楊燕指著柳蓮說:“要不是你在特訓班,葉鳴哥沒這麽色!你在營裏還不夠,跑到我家裏來。”月正元上前攔著,楊燕喊道:“誰別想攔住我?扒了她的皮,看她騷筋在哪!”

    “你不騷!藏月老師幹嘛?”柳蓮氣得跺腳,那高跟鞋的根兒崴了她的腳。

    “月正元想給你們找幾間房子,你不要侮辱他!”楊燕說。

    “別說了,任何人別再想打我房子的主意!”楊柳公覺得委屈了月正元和楊燕,就不輕不沉地說:“月正元的心思在辦學,不像你們,未定親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