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這個男人,有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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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定在周五。用欠我的人情買你二十四小時,一分不多一秒不少。

    ——提醒:最好穿上登山服。

    ——對了,這二十四小時你隻是岑繪,別的什麽都不是。

    搞什麽鬼?我上了樓,拿著手機敲門,他不在,說是去公司了,他還記得自己的工作室嗎,總算開始正兒八經地上班了。

    既然不在家,樓下的小姑娘折騰個什麽勁兒?也罷,這混亂的家庭,我終於要跟它說拜拜,一切的恩怨情仇塵埃落定。我反複翻看江旬一給我發的微信,我舍不得刪除,蕩起的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嫂嫂?嫂嫂在房間嗎?”我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白曉琳敲了敲門,之後推門進入。

    我將手機藏在被子裏,站起來走過去問她有什麽事。

    “嫂嫂這周五有空嗎?”白曉琳客氣地問。

    想起江旬一給我發的短信,好像也提到這周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兩人都對周五有特別安排。

    “實在抱歉,這周五正好有點事情要外出。”我微笑說道,“不知道周五你有什麽事呢。”

    “既然嫂嫂有約,那就算了,其實也沒什麽。”白曉琳心事重重,明顯有事,但是我被動接受了旬一的安排,也就沒辦法顧及到白曉琳了,她不肯說,我也不打算追問,如果真的是急事,她應該會主動求我的,我是這樣想,於是心安理得地拒絕白曉琳。

    就內心來說,我並不想因為白曉琳而拒絕旬一。我想還掉這個所謂的人情,我想知道旬一究竟又要耍什麽花樣,或者說,我想在最後這段時間裏留下一點什麽。

    這幾天,江燁因為公司的事情所以回來較晚,我躺在床上閉著眼,思緒卻很清晰,我一直沒敢開口跟他談論離婚這件事,當然,我也在等待楊文華與江燁說清楚,可是等到周四的晚上,江燁始終沒有找我商量離婚,難道楊文華還沒有行動?他打算什麽時候說?還想拖到什麽時候?

    我心裏有點著急,恐防有變。關了燈,江燁躺下來,我再睜開眼,看著眼前漆黑一片,就像我的心,看不到光明。

    “我聽媽說,你明天要去元媛那裏睡?”江燁突然開口,他知道我假睡?

    “嗯,她有點事情找我商量。”我早就跟元媛打招呼了,可是這時候江燁忽然這麽問我,我心裏還是有點虛,有點像是外出偷/情的感覺,不過我相信江旬一,他不會強迫我,他既然要求我陪他二十四小時,可能有他的安排。

    “岑繪,我想起我們結婚後從來沒有度蜜月,這是我欠你的。”江燁的手從自己被子裏伸出來,猶豫了一下,又伸進我的被子裏,握住我的手,說道,“下個月我們去歐洲旅行,蜜月旅行。”

    下個月我就自由了,你還是陪你的梁先生蜜月旅行吧。我心裏這麽想,但沒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我們一直分被子睡覺,他突然這麽主動,我反而不適應了,他握著我的手,我能感受到他手心裏因為緊張而出了細汗。

    江燁的轉變並不會改變我的決定,他大概又是在梁子柏那裏受到了委屈,在我這裏可以尋求安慰,我不是梁子柏的替身,我也不打算做他的情感收集站。

    我抽回手,翻了個身說道:“睡吧,明天你還要上班。”

    明天是未知的,興許我們回到各自的人生軌跡上,從今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一想到,可能連旬一再也見不到,我的心被明日的陽光刺痛到無法正常呼吸。因此,我換上他交代的登山服,輕裝上路,以一種期待的心情飛奔到他身邊。

    我知道我要走了,才會答應跟他夜宿在外麵。

    為了避嫌,我們約定在離家最遠的路口相遇。他站在十字路口,一身運動裝,大背包特別顯眼,為了今天的“約會”,他準備充分。

    “喂,這些……”我好不容易撥開人群衝到他跟前,還沒來得及谘詢今天的安排,而江旬一也很不客氣,直接將手中另外一個背包遞給我。

    好沉,別看是小背包,其實也裝了不少東西。

    “好重啊,你幹什麽?”我心不甘情不願地背上背包,很快就是綠燈,江旬一隨著人群跨步向前,我有點怨氣,不想跟著他,可以說有點失望,還以為是什麽好差事,這完全就是為了找個搬運工。

    “怎麽不跟上我?”江旬一折回來,溫柔地問,“才開始就使小性子?”

    “你說清楚,還有什麽苦難的事情等著我?”我白一眼江旬一。

    他不說話,陽光燦爛,照得他的笑容特別耀眼,說實話,看到他,我已經全身充滿力量。

    川流不息的人群一直從我們身邊經過,也不知道換了多少紅綠燈,忽然間,他朝我伸出手,這個男人,有一雙令人著魔的手,這個男人,掌心有讓我安定的感覺,這個男人,是我甘願浪費青春留在江家的罪魁禍首。

    我扭扭捏捏,恨自己不幹脆的同時,他又往前半步,向我的方向斜傾身子,然後牽著我的手,他牽著我,正好綠燈亮起來,我被他牽著過了馬路。

    我覺得,我手心的細汗濕潤了我的心,就這樣牽著,在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他牽著我,不是偷/情的感覺,坦坦蕩蕩地接受他的溫柔。

    “岑繪。”江旬一在前麵喊我,其實四周都很吵鬧,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聽得特別清晰。

    “嗯,幹嘛?”我追上兩步,想跟上他的腳步與他並肩。

    “今天你就是岑繪,好嗎?”

    “我一直都是岑繪。”

    我甩開他的手,故意超過他走到他身前,我害怕習慣了跟著他的方向,

    其實我們的裝扮就說明了他的安排,乘車來到另一個區,這裏有座名山,平時節假日都有很多人登山露營,我也聽說過這個地方,但是懶,不愛運動更不喜歡爬山,所以從不知道這上麵究竟有什麽風光,不過我想,應該跟鄉下的大山差不多。

    “我說,你怎麽不開車來?”山道有專門的車道,開車也能上山。

    江旬一買了上山的門票,拉著我擠進人群。

    “你沒想過在特別的日子裏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嗎?”

    “哎喲拜托,很多事情都有意義,好嗎?比如可以去敬老院看看老人,還可以去孤兒院送禮物,或者去殘聯慰問那些生活在水生火熱中的人。”我推了推身後的背包,苦著臉說,“我現在就是處於水生火熱中,本來可以在家裏睡大覺,偏偏被你騙出來賣苦力。”

    江旬一笑而不語,他鬆開我的手,讓我在人少的樹底下乘涼,然後自己跑去小賣部,還算他有點良心,知道買瓶水孝敬我,可是我張望上山的路,人潮擁擠不說,簡直看不到盡頭,我的天,我覺得我今天肯定會累死,到時候下山直接滾下來得了。

    雖然我生活在山水之間的鄉下,可是大多都是平地,哪怕有山也不會很高,並且我們的生活並不需要爬山來累自己。

    “給你。”江旬一跑到我跟前的時候已經是大汗淋漓,我剛準備接下他遞給我的食物,豈料一看是冰淇淋,立馬反問:“口渴不應該是喝水嗎?”

    “女孩子不應該是喜歡冰淇淋嗎?”江旬一認真的樣子有點可愛,還以為他真的什麽都懂,看來他也有糊塗的時候嘛,雖說冰淇淋是女孩的最愛,可是現下我最需要水。

    “那也用不著買這麽大隻。”

    “沒關係,你吃不完可以分給我。”江旬一傻傻地笑了笑。

    我咬一口冰淇淋差點噎了自己:“分給你?做夢。江二少,我岑繪好像跟你還沒有熟到這份上。”

    江旬一也不甘示弱,當著我的麵掏出準備好的茶杯,他擰開杯蓋,麥香飄到我的鼻尖,原來這小子不買水是因為自己準備了一大瓶的麥茶。

    見我眼饞,江旬一將水倒在杯蓋,故意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不想喝?”

    該死的混蛋,囑咐我不用帶錢包,這下好了,全中套了,身無分文的我沒辦法自己買水,吃了冰淇淋更加口渴,他還恬不知恥地炫耀,他屬狐狸的嗎?這麽狡猾。

    “你故意。”我委屈地轉身,“你故意欺負人。”

    江旬一一口飲了杯蓋裏的麥茶,他繞到我跟前,彎腰湊近些,伸出大拇指,抹去我嘴角的冰淇淋,然後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好甜。”江旬一壞壞一笑,“我也想吃。”

    逼著我分給他,他也不嫌髒,當然,我並不嫌棄。

    我遞過去,示意他可以食用我手中的冰淇淋,為了喝水,我也是拚了,反正惡心的是他,又不是我。

    江旬一並不滿意,他輕輕推開我的手,歪著頭,遲疑片刻後,陡然向我襲來,殺我個措手不及,直接吃了我唇上殘留的冰淇淋。

    他又說,好甜。

    我想說,好熱。

    冰淇淋的寒氣已經被我全身的熱量融化了,我的手一用力,整個冰淇淋從器皿中彈出來,這下好了,全都吃不了了,不過我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旬一之意不在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