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類似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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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星,絕對的克星。

    “嗷——”

    “在深山野林裏鬼哭狼嚎容易招來野狼啊,野豬什麽的野獸。”江旬一不羈一笑,笑得恣意。

    他還有臉嚇唬我。我抓著手邊的枕頭,二話不說,砸向腿邊的男人,破口罵道:“你說你是不是故意?哎喲,輕點行不行,下手這麽重,謀殺我嗎?”我已經顧不上形象,被他氣得吐血。

    “忍著點,肌肉不放鬆,明天下山你真的隻能滾下去了。”江旬一語氣倒是很溫柔,但是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就來氣。

    多年沒怎麽運動,一來就逼著我陪他爬山,他也不想想,我這一把老骨頭,怎麽經得起折騰,這下好了,到了山頂,還沒來得及欣賞所謂的風景,我卻隻能趴在帳篷裏麵哀怨呻/吟。

    江旬一坐在帳篷裏麵,很認真地幫我按摩雙腿,雖然他想將功補過,可是我還是有氣,於是又拿起枕頭朝他揮舞,一邊攻擊一邊咒罵:“死小子,臭小子,都是你害得我這麽慘。”

    “喂,你幹什麽?”江旬一笑著反擊,手指稍稍用力,我痛得哀嚎,恨意又加深,爬起來繼續利用枕頭打他的頭。

    “你還要我明天滾下去,你個沒良心的,你負責將我送下去,就是背也得把我背下去。”

    “誰叫你平時不運動。”江旬一任由我發泄,他淡定自如地按摩我的雙腿,大概是害怕明天我真的隻能滾下去了。

    “你以為我像你這麽有錢,辦健身卡?”

    “我可以做你的健身教練,免費的。”江旬一仰起頭,對著我笑得邪氣衝天。

    “混球……”我舉起手的同時,隻聽得骨頭哢地一聲脆響,“啊,我的脖子……”

    “你怎麽了?”江旬一一慌,趕緊撲上來,擔憂地問,“你又扭到什麽地方了?”

    “糟糕,脖子動不了,是不是扭到脖子了?”我皺著眉頭,心急如焚,僵著脖子不敢隨意動彈。

    江旬一忍著笑,佯裝專業地檢查我的頸部:“要不趁這個機會把你的腦袋換下來,反正現在這個腦袋裏麵太蠢了,換個聰明點的腦袋。”

    “你……”我瞪著江旬一,他在我麵前得意地晃動自己的腦袋,我怕他忍笑忍出內傷。

    “你想換個什麽腦袋?”

    “混球,你別碰我,我警告你,等我好了,我非要把你大卸八塊。”

    江旬一才不管我的警告,對他來說,這樣的狠話毫無殺傷力。他伸手撫摸我的脖子,就在我以為他想乘人之危之際,猛然間,他的手將我的脖子往上一提,隨後又向左右扭動,接著我又聽到骨頭的哢嚓一聲響,然而這次,我卻能動彈脖子了。

    我很快就好了,卻沒有像自己說的那樣將旬一大卸八塊,撞見他的凝視,我陡然間心境有些恍惚,羞眸避開他,可是帳篷的空間有限,我似乎躲不掉。

    “為什麽隻帶了一個帳篷?”

    “你背不動。”江旬一故作輕鬆地回應,之後他幹脆躺在我身邊,枕著自己的雙手,曖昧地說,“你放心,我不會對你不規矩的。”

    如果像剛才那樣看著我,我擔心的反而是自己,要知道饑渴了這麽久的女人內心的翻江倒海足以壓倒一個一百九十公分的大男孩,天,我在想些什麽,我饑渴,但同時也有原則,我也是個有原則的人。

    處境有些尷尬,我挪動屁股,刻意與江旬一保持距離,中間留著一條縫隙,算是我們的三八線。江旬一翻身側過來,盯著我的忙碌,他笑得邪魅:“據說,多數女孩子都是在露營的時候**的,你相信嗎?”

    我一怔,傻了眼,惶恐不安地回盯住他。

    不想看,真心不敢看,他的黑眸滲入魔力,會讓我著魔的,而我著了魔,我怕我推翻自己的原則。

    忍得有些辛苦,我盡然被他嚇得全身戰栗,背脊冒著冷汗,猶如驚弓之鳥。

    江旬一忽然爬起來,我本能地抓住睡袋,為今之計就是趕緊鑽進去藏起來。然而,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實他隻是為了走出帳篷,他回頭安撫我早點休息,自己卻離開了帳篷。沒有他的帳篷,瞬間就冷卻下來,這深山野林的夜裏,寒意四起。

    我躺下來,其實根本睡不著,不但睡不著,還很有精神地胡思亂想,越想越模糊,越想心越累,還是睡不著。

    我以為閉上眼可以好一些,然而並沒有阻止外麵的動靜傳入耳膜中,並且這次不再是其他露營人的喧鬧,有彈奏吉他的樂聲,很快融入了男人的歌聲。

    聲音聽著怎麽這麽熟悉?我被歌聲吸引,爬起來仔細聆聽,唱的英文歌曲,有點鄉村音樂的味道。

    我想知道我猜得對不對,便從帳篷出來。外麵的夜空宛如銀灰色的大帳篷,星空下,有個男孩坐在人群篝火間彈奏吉他。

    “……willyoustayforalltime,foreverandaday……”(你是否一直在我身邊,永遠或者一天?)

    我想靠近,不止靠近一點點,我心裏這麽想,腳步也慢慢地向他靠近,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排斥這一切的靠近,正如他說的那樣,這二十四小時,我隻是岑繪,其他的身份,都被我們隱藏在天涯海角。

    “……andi`llgivemyheart,tilltheendofourtime……”

    江旬一偶爾垂首看一眼吉他,再次抬眸看到我靠近後,他便緊盯著我的身影,他唱得很深情,雖然不知道他唱的歌詞是什麽意思,但我聽來很舒服。

    突然間,我很想了解他更多,可惜的是,我們的時間來不及了,不久後,我將離開。

    曲終,響起了震耳的鼓掌聲,有幾個女孩略顯興奮地圍在江旬一身邊,他拿著吉他,顯得有些為難,我掩嘴偷笑,故意扔下他,走到另一邊人少的地方。

    我找了塊石頭,坐在上麵,仰望星空,果然看到跟城市夜晚不一樣的地方,這裏讓我想起了家鄉,似乎有點親切。

    “嗯嗯——”江旬一哼著曲調引起我的注意,我側目,他上揚的嘴角,笑出自信的風采。

    “沒想到,你還會唱歌。”

    “我會的可多了,你隻是還沒發覺。”江旬一也跳上來,坐在我身邊的岩石上,“借的吉他,彈得不是很順手,不過我更喜歡鋼琴。”

    “你還會彈鋼琴?”我雙眼一亮,得意地說,“我也會,我在讀大學的時候跟室友學的。”

    “我十幾歲就一個人在國外生活,這些東西都是隨便學的。”江旬一俏皮地笑了笑,“不過我隨便學的,應該也比你好。”

    “哈,有機會比試一下。”

    江旬一緊抿嘴唇,並不急著答應我下的戰書,他向後仰,順勢睡在岩石上,枕著手背,正好看著頭頂上的星空。

    “為什麽你一直一個人在國外生活?”其實很早前我聽婆婆提過江旬一,他十四歲就在國外讀書,很少回來,反而公公去世後,旬一就回來得比較頻繁,這樣看起來,旬一和公公的關係可能不太好。

    想到這裏,我有些心疼,像這種家庭,老大的位置自然要比其他人高一些,所以弟弟從小就要做好犧牲的準備。

    “jet`aime。”

    “額?”

    “ichliebedich。”

    江旬一隻顧著自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蹙眉,不耐煩地追問:“你剛才說什麽呢?”

    “法語和德語。”江旬一斜睨我,“我還會拉丁語,想不想聽?”

    “炫耀個什麽勁兒,我不才不要聽,反正也不知道你說什麽。”我好奇又問,“剛才那兩句什麽意思?”

    江旬一轉動賊眼,淺笑說道:“意思就是‘你是笨蛋’。”

    “你……”我一激動,身子沒坐穩,差點向後滑下去,好在旬一及時坐起來攔腰抱住我。

    舒了一口氣,我緩過來轉身,正巧就貼著旬一的胸口,我垂著頭,心口撲通撲通地猛跳躍,我有點糟糕,有點按捺不住隨時準備躍出心間的靈魂。

    由於不敢抬頭看他,所以我不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麽狀況,算了,我自己都顧不上,幹嘛還要管他。

    “岑繪。”他的聲音太過低沉,壓得我心慌不已。

    “有事嗎?”我一開口,卻被自己嚇了一跳,沒想到我也是沉著嗓子。

    “我想教你,法式接吻。”男人的喘氣聲蓋過世間所有的聲音。

    “不要。”我再次拒絕得幹脆,同時,我用力地推開他,這次,我推得很順利,他似乎並沒有強迫抓住我。

    我轉身,體內的細胞為之沸騰,我降不了溫,而他,才是我的解藥。

    我應該從岩石上跳下去,可是我並沒有這麽做。

    這一刻,時間反而是多餘的,如果它能停滯不前,我想我會很感激。

    所以,我沒有從岩石上跳下去,我再次轉身,身子前傾,主動吻住他的唇。

    旬一,我守了諾言,我說過,如果我撿回這條命,一定讓你教我法式接吻。

    深山野林裏,如果嚎叫肯定會招來野獸,可是別忘了,野獸也許就一直在我們身邊,而這頭野獸,悄無聲息地闖入心裏,自己卻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