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與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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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另一頭還有一個門,可是旬一用身子撞擊,那門紋絲不動,看來早就被鎖死,憑他一人之力根本沒辦法打開這個門,慌亂中再看,還有一扇窗戶,這窗戶勉強能容一個瘦小的人爬出,旬一肯定想到這一點,才會用手肘破開窗戶玻璃。
旬一蹲下來,嚴厲地命令,“踩著我爬出去。”
“他,他們有槍,會,會殺人的。”我戰戰兢兢抱著旬一,說好的再也不要分開,那就不要分開,求他別讓我一個人逃出去。
“去報警,打電話給古警官,告訴他威廉是誰。”旬一凝重地說,“我會想辦法逃走,隻要跳入河裏就沒事了。”
“可是……”
“嘖嘖嘖,還想跳河裏?”殺害刀疤男的人走進來,跟著還有其他馬仔將唯一逃生的大門堵住。那人剃著平頭,個頭不高,雙眼殺氣頓現,盛氣淩人地注視我們,“難不成你們也想喂魚?”
“剛才交警已經知道我們跳進河裏,他們看著你們把我們救上來,如果我們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脫不了幹係。”旬一將我護在身後,無畏地提醒對方。
“這個,就不勞煩江二少操心了。”男人奸佞地笑道,“呐,大家都是文明人,上麵隻想要你身後的那個女孩子,如果你把她交出來,這門,你隨時可以出去。”戰勢一觸即發,對方恐怕也很清楚旬一的身手,所以並不想硬碰硬。
“休想。”旬一的手摸到身邊的沙包,他蓄勢待發,準備帶著我硬闖出去。聽天由命好了,是死是活,反正能跟旬一一起,我去哪兒都不怕,即便下地獄。
“敬酒不吃吃罰酒。”男人一聲令下,身旁的馬仔一擁而上,旬一扔了手中的沙包,將其衝到最前麵的兩人絆倒,之後他一腳踢上去,第三人也應聲倒下。
“好像有人來了。”從外麵跑進來的漁民大喝一聲。
與此同時,旬一回頭抓住我的手,我眼前一亮,看到有人拿著捕魚用的電魚器奔向我們,他們想速戰速決,隻能用非常手段。
“旬一,小心身後。”我甩開旬一的手,將他推到一旁,幾乎同一時間,那人將電魚器紮到我身上,一股前所未有的肌肉痙攣之痛令我瞬間倒下。
“岑繪……”意識模糊時,我聽到耳邊有激烈的打鬥聲音,當然,還有旬一的吼叫,“我要殺了你們。”
可是,他們絕不會對江旬一手下留情,似乎用了相同的手段,接著,旬一悶哼一聲半跪在地上,由於電擊之後,他失去力氣隻能趴下來。
我全身麻木,雙眼合上之前,伸出手抓住他,我們不要分開,死也要死一塊。
“他們沒事吧?威廉要活的。”
“放心吧,電量我控製好了,隻會將他們電暈。”
“事不宜遲,兩個都給我抬走。”
“旬一……”他們將我們分別抬起來,我不得不鬆開旬一的手,他痛苦地看著我,漸漸地我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昏迷期間,我基本上腦袋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時間觀念,所以,當我蘇醒時,我都不知道我被吊了多久,是的,我醒來的時候,雙手被綁,並且吊在半空中。
這應該是個廢棄的化工廠,工廠裏麵淩亂不堪,灰塵滿地,我掃了一眼視線能看到的範圍,一切都是靜止的,除了牆壁上的排風扇一直不停地旋轉,透過這個排風扇,我瞅到外麵即將落幕的夕陽,這抹夕陽肆無忌憚地照射進來,映在我身上,晃得我雙眼幹澀發疼。
“岑繪。”旬一醒來後,身體也有些不太適宜,他坐在地上,仰頭看著我,低沉地喊了我一聲。我循聲望去,看到旬一就在我身邊,頓時我也就安心了,他慢慢地恢複意識,想要站起來奔到我身邊將我從空中救下來,然而,當他站起來時,才發現他的左手被鐵鐐固定,根本動彈不了。
“哐哐哐……”旬一用力拉扯困住自己的鐵鐐,這鐵鐐的另一頭固定在不遠處的一台破機器上麵,這機器十分龐大,任憑旬一如何拉扯都根本動不了半毫。
“旬一,你別浪費力氣了。”我有些脫水,說話都很吃力,“你保留體力,說不定等下有機會逃出去。”
旬一並不放棄,他開始在地上找東西,試著撬開鐵鐐的鎖。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把你放下來。”地上除了灰塵就是煙頭,根本沒有可以做成撬鎖的工具。
“旬一,看到你在我身邊,我一點兒也不害怕,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該死的,又不行。”旬一心急之下越來越氣惱,他扭頭安慰我,“岑繪,你也保存體力,別再說話了。”
我苦笑地搖了搖頭,跟著身子也會在空中輕微地晃動,一晃動,我頭有點眩暈。
“我還有好多話沒有說,但是我怕沒有這個機會再跟你說話了。”
“你胡說什麽,我一定想辦法帶你出去。”說著,旬一開始用右手拉扯鐵鐐,鐵鐐固定在左手手腕,如果蠻力拉的話,很容易將左手拉到脫臼,甚至手指斷裂。
“旬一,其實我很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向我求婚。”我望著最後一抹夕陽,借著最後一絲溫暖,將此生最大的遺憾說出來,“你大哥當年根本沒想過向我求婚,可是我卻看到他向梁子柏求婚……”
“你,想知道?”旬一使出全力,額頭冒出青筋,切齒咬牙地低喃,“那就給我,好好活著,出去後,我,我會給你,給你一場終身難忘的求婚儀式……”
“旬一,你幹什麽?”我發現不對勁,怒吼道,“你住手,不要這樣,你……”
“噢嗯。”旬一忍著劇痛,活生生將自己的左手刮掉一層皮,然後左手五根手指脫臼後縮成一團,最後的一拉,終於將其從鐵鐐中扯出來,可是出來後,左手血肉模糊,鮮血直流,旬一大汗淋漓,抖著左臂,用了幾秒鍾緩了一下神。
我也因為激動,身子在空中晃得很厲害。待他籲了一口氣,然後恢複冷靜,踉踉蹌蹌地走到繩子綁住的地方,他解開繩子,用右手小心翼翼地將我放下來,可是一隻手多少有些不方麵,最後我差點摔了一跤,不過我摔不摔跤都無所謂了,關鍵是旬一的左手受傷嚴重,一直都在流血。
“旬一,你說這些人是要殺我們還是……”
“肯定不是殺我們,如果滅口,我們就跟刀疤男一樣喂魚了。”旬一解開我身後的繩子,我轉身看到他的左手,心裏除了心疼焦急,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的手……”近了看,左手的皮肉掀開一大半,簡直觸目驚心。
“管不了這麽多了,我們先離開這裏。”旬一右手牽著我,打算從工廠逃走,其實我們都覺得奇怪,他們將我們扔在這裏不管不問的,難道也不派個人把守?
旬一在大門口陡然止步,他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的意思,因為我們相信,不可能沒有人守在這裏,所以大門肯定有馬仔。
既然是工廠,就一定有安全出口,旬一調轉方向,我們分開尋找其他出路,為了不驚動外麵的人,我們找的時候也都十分謹慎,基本上全程都是手語交流,絕不說話。我根本不會手語,但是旬一對我打的手勢,我一定能看懂,也許這就是默契吧。
“轟轟——”可能這工廠廢棄得太久,所以門不是破就是舊,但是旬一找到的安全出口門應該不可能發出這麽大的聲音,當我們還沉浸在勝利中,準備打開剛找到的安全出口門之際,哪曉得大門卻被人推開了,發出的聲音令我們渾身一顫,頭皮發麻。
與此同時,安全出口的門,從外麵被人推開,旬一擋在我身前,我們不約而同地後退,這時,天色已暗,工廠的能見度不高,但直覺來者非善。
“把你們請到這裏來做客,實屬無奈,忍忍就好,他很快就來了。”大門口的人說話,聽聲音怎麽這麽耳熟?大概旬一也有所察覺,所以他的身子猝然一顫,緊跟著深吸一口氣。
“啪——”亮燈的聲音一響,整個工廠倏然就明亮起來,猶如白晝。
我仰頭張望,看到工廠的貨箱上麵盡然也站著馬仔。
目光往下移動,定睛一看,大門口進來的不是別人,就是白晉翀。
手持拐杖的白晉翀,又朝我們挪了兩步,看到我們,依然麵露微笑,和顏悅色地安慰:“我的人怠慢了,讓你們受苦實在是抱歉。”
“白先生,他們……”槍殺刀疤男的人走到白晉翀身邊想要解釋,哪知白晉翀二話不說,反手一掌,將那人打得嘴角吐血。
“把高醫生接到這裏來給旬一治傷。”白晉翀不可一世地命令。
“是。”
“不必了。”旬一鬆開我的手,往前走了兩步,冷著臉,淩厲地質問:“翀哥,我隻想知道,你究竟要把我們怎麽樣,為什麽要這樣對岑繪?”
“唉。”白晉翀垂頭喪氣地歎息,“你這孩子,想想五年前,你為什麽要離開我回國?”
我看著旬一的側臉,他似乎陷入回憶中,但是臉色很不好,看來回憶的事情令他很不愉快。
“我覺得這樣挺好,既不傷害我們的友誼,又能讓你明確我的決定。”
“這個女人,本來隻是一場意外。”白晉翀狠戾地瞪視我,嚇得我更加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