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獵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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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經推翻楊文華並不是協助花子從醫院逃逸的人,當時鼎爺還在關押期間,隻有“第三個人”,而這第三個人,姓白。

    這源於一場地盤搶奪的紛爭,我為了捍衛自己的婚姻惹到同為棋子的梁子柏,再之後,一發不可收拾地陷入陰謀的漩渦。

    當天,旬一光明正大地入住我家。

    念念童言無忌,說家裏終於多了一個男人,可以有人保護我們了。隻是我這小地方,不知道能不能放得下旬一這尊佛,我在二樓做衣服的時候,他爬上樓,隻能趴在地上,看著我縫補衣服,因為他站起來基本上是彎腰。

    “等一切都過去了,我要給你建一個專門做衣服的房子,裏麵都是你做的旗袍,每天你都穿著旗袍給我看。”旬一挪動兩下,腦袋枕著我的大腿,厚著臉皮說道,“然後我們生一大堆寶寶,全都繼承媽媽/的手藝。”

    我翻了翻白眼,故意撇著嘴,“我才不要生那麽多,那年送元媛去醫院生產,她在醫院痛了三天三夜才生下念念,真是可怕極了。”

    “可是你有我陪著。”旬一仰著頭,握住我正忙碌著的手,深情款款地說,“有我在,你肯定不會痛。”

    “你又不是止痛藥。”

    “要不試試?”旬一的手很不規矩地伸進我的衣服裏麵,我笑著拍打,其實並沒有拒絕他的觸碰,剛要解開bra的扣子時,元媛急衝衝地跑上樓,嚇得我和旬一連忙正襟危坐,元媛是過來人,撞見這種尷尬,她反而曖昧地笑了笑。

    “哎,我也不是有意打擾你們的好事,誰叫你這家夥總是不記得把手機帶在身邊。”元媛將手機扔給我,順便還多看了兩眼旬一,下樓的時候,嘴裏咕噥一句,說我真是餓狼撲食,苦了旬一這枚鮮肉,拜托,剛才是誰先動手?

    我瞪一眼旬一得意的樣子,不想理他,都是他害得我被元媛誤會為饑渴女。

    “是什麽?”旬一從背後抱住我,我打開手機,是一條陌生郵件,點開一看,居然是岑曼被人侵犯的視頻,我按掉視頻,旬一也是大吃一驚,頓時,手機又響起來,我看了看來電提醒,對旬一說,正是曼曼來電話了。

    岑曼在大型商場出席活動,她在後台準備的時候,同樣也收到這樣的視頻,自然是嚇得她六神無主,她打電話給我,我和江旬一片刻不敢耽誤,驅車前往商場,好不容易找到岑曼的時候,她一個人蹲在後台的角落,早已花容失色。

    “曼曼?”我喊了一聲,岑曼站起來向我撲來,語無倫次地抽噎,“姐,你說得對,那個人是無底洞,他是不是又要敲詐我?”

    “敲詐你的人死了。”

    “可是我手機收到的視頻怎麽……”

    “也就是說,敲詐岑曼的人並不是權仔。”旬一猶豫地問,“會不會權仔還有同夥?”

    “滴滴。”我和曼曼的手機同時響起提示音,我們又收到相同信息。

    ——商場西北門的花壇有你想要的視頻硬盤,給你十五分鍾時間,否則視頻將隨機轉發到一千人手中。

    “我去拿視頻。”江旬一自告奮勇地說,“你守著岑曼,小心點。”

    “你也是,要小心。”

    “一定要等我回來,不要輕舉妄動。”旬一撫著我的臉,親了一口我的臉頰,然後轉身離去。

    岑曼說,剛才一直很擔心,所以想上洗手間也沒空,這會兒我陪她一同去了女廁,商場的女廁向來人多,都排到門外了,在等候的期間,我還是安慰著岑曼,她說,就算自己有多堅強,但還是有姐姐在身邊才覺得安心。

    我們緩慢地向前移動,一切風平浪靜,我看廁所裏麵擠著挺多人,加上擔心旬一拿到視頻返回,於是與岑曼商量後,決定在剛剛碰麵的走廊匯合。

    就在與岑曼分開不久,突然來了一批女孩子,吵著嚷著說女廁所有人發錢,我被人潮擠得根本動不了身,推搡之間,我有些找不到方向了,混亂之中,忽然我的脖子被人從後麵勒住,待我反應過來想要掙紮時,不料那人將一塊不大的毛巾捂住我的口鼻,頓時,鼻子吸入一種刺激的味道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嘭——”當我蘇醒過來,發現自己趴在麵包車的後麵,可能從座位上滾下來,所以麵部很痛。我剛想要爬起來,哪知這誰開著車,陡然一個急轉彎,我的身子滾到車子角落,又一次撞到後腦勺,痛得我呲牙咒罵。

    當下,咒罵的人還不止我一個人,我被撞了兩下,總算清醒,清醒之後,我立刻聽到開車的人破口大罵的聲音。

    剛才在商場,有人趁混亂……

    我猛然一驚,爬過去,抓住司機的肩膀,怒斥道:“你是誰,你幹什麽?你想要……”

    我透過車前的反光鏡看到開車的人,他不就是那晚與旬一在巷子口對打的人嗎?旬一說,他是花子的馬仔,臉上的傷疤還是他的傑作。

    “旬一?”我鬆開手,下意識地向後窗張望,果然是江旬一,這個男人罵的就是旬一,因為旬一騎著重型機車緊跟其後,並且很快就追上這輛破舊的麵包車。

    趕來商場的時候,商場中央有一輛寶馬機車,岑曼公司就是為其做商業活動,而這時候旬一好像搶了人家的重型機車,想來剛才我昏迷的時候,商場也不太平。

    “岑繪……”旬一追上我們,並且值得慶幸的是,好像聽到了交警追趕我們的警示音。

    “旬一,你要小心,後麵交警就來了,他跑不掉的。”我打開後座的車窗,衝著追上我們的旬一大喝一聲。

    “臭娘們。”男人啐一口,用車身企圖撞擊旬一。

    我眼見他破罐子破摔的局麵,同時又害怕他傷害旬一,便跑到他身後,勒緊他的脖子,罵道:“混蛋,停車,不然我掐死你。”

    “就憑你?”男人繼續向旁邊撞擊旬一,與此同時,我們上了正在維修的跨區大橋,難怪剛才一路暢通無阻,是正常車輛根本不會往這個方向行駛。

    上了橋,前麵的工人揮動旗子示意讓我們停車,可是男人似乎並沒有停車的打算,他反而踩了油門,加快車速,嚇得前方的人向兩邊逃跑,而我,驚愕地鬆開手,隻能眼睜睜看著旬一和我們一同從橋上飛了出去。

    橋下,水流湍急,並且深不見底。

    “咕咕……”胸口冷不丁灌入兩口水,我一時間沒辦法呼吸,即便會遊泳,可是麵對這樣突如其來的凶險,還是有些慌了陣腳,整輛車以迅雷之勢沉入江底。

    我睜開眼看到男人撬開車門打算逃逸,就算沒有什麽力氣,可我還是妄想著抓住他,當我抓住他的一隻腳,而男人卻用力一蹬,反而將我甩到更深的水下。我的視線和意識逐漸模糊,我放棄追趕,已自身難保,我憋著一口氣,感受到自己的心沒辦法正常跳動了,怎麽辦?必死無疑嗎?我想活著,我還要給旬一生孩子,還要教孩子做旗袍。

    旬一……

    我念著他,最後一點意識全都是他。

    手伸向黑暗,我隨著車子下墜,墜到死亡的邊緣。

    猛然間,一隻大手緊緊地抓住我,他用盡全力,想要將我從鬼門關拉回來。

    如果想要得救,先必須從車子裏麵遊出來,我沒有什麽力氣,可是趕來的人卻冒險鑽進車內,將我夾著逃離車身。

    他拍了拍我的臉,然後堵上我的唇,想要將自己嘴裏的空氣過給我,雖然這種辦法有點愚蠢,可是這個時候,再蠢的辦法都是辦法。

    “噗——”旬一抱著我衝出水麵,可我還是一身無力,隻能趴在他身上,顫抖著喘氣。

    橋上的交警也已趕到,他們可能正在想辦法搭救我們,而這個時候,橋下駛來一輛貨船,旬一朝著貨船上麵的人呼救,其實貨船正是向我們靠近。

    “得救了,岑繪,別怕。”旬一親吻我的嘴,我勾住他的脖子,在水中浮浮沉沉地看著他。

    “旬一,我要給你生孩子,生好多好多,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生……”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可是他在我心裏永遠那麽明亮。

    “你又不是母豬。”旬一捧著我的臉,“我隻要你,岑繪,我隻要你。”

    劫後餘生的告白最令人心動,雖然這場災難是人為。

    之後,貨船的人將我們一一拉上去,我們進入船艙,抱著等待靠岸。本以為船上的人會將我們送到岸邊,可是我們在艙內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來打招呼,敏感的旬一頓覺不妙,他環顧船艙,然後拉著我慢慢地走向船艙門口。

    “等離得遠點再扔下去喂魚。”

    “嗯嗯——”被綁著的男人不就是刀疤男?我和旬一傻了眼,麵麵相覷。

    “叫什麽叫?威廉說了,你擄個人,還t/m弄得全市的交警出動,這不是打草驚蛇嗎?”凶狠的男子拿出一把裝了消音器的槍,對準封住嘴的刀疤男,冷厲地笑了笑,“害得我們還得給你擦屁股,送你去喂魚已經是抬舉你了。”

    旬一捂住我的眼睛,耳邊猝然傳來一聲很細的槍聲。

    這一槍,同時擊中我和旬一剛剛平複下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