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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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已經把張文斌的遺體還有昏迷中的晨星送到了廣惠醫院,那是九州市最大的一家醫院。
第二天,在警察局內,就為張文斌舉行了見義勇為表彰儀式,下午,將遺體運回了天水市。還記得那天,雨是大的,風是吹的,人是哭的。
這樣子就過了一個月,而小可和黑衣人似乎沒有再做行動,張文斌頓時間有一種當麵找小可把事情挑明,可是想了一下,張文斌的死因畢竟是因為黑衣人而不是小可,有可能他們為了抵抗而已經站在一條線上了。
“言謙哥,晨星姐下個禮拜一出院。”張言謙正坐在床邊思考,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張言謙把頭偏向了來者,王襄怡。
“嗯,我下個禮拜去看看。”張言謙笑了一下,回答道。
王襄怡也坐在床邊,將頭輕輕的靠在了張言謙的肩膀上。
張言謙看了她一眼,欣慰的一笑,便把頭轉正,目視前方問道:“襄怡,問你一個問題。”
“呃?”
“如果,我以後,也會像張文斌那樣呢?”
“呃。”王襄怡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心裏十分複雜。
“算了算了,不回答這個了。”張言謙知道,現在問王襄怡這個問題,等於故意戳心,但隨即他又說道:“襄怡,你先到上鋪睡覺吧,我在整理整理案子。”
“呃,言謙哥,你很不恨我。”王襄怡嬌紅著臉,問道。
“為什麽要恨你?”
“如果沒有當初我對長莉那般,也許,今天會是不一樣的結局。”
“哈哈哈,傻丫頭,你又何嚐了解他們狠毒的內心,你的做法隻是一個導火索或者是他們殺人的正當理由,但是即使沒有你設置這些理由,即使沒有你背黑鍋,他們也會另外設計的。”
“呃。”
“而且,我還知道一件事哦,就是你打算‘謀害’長莉的原因了。”張言謙故作神秘。
“呃,什麽原因。”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三年,王襄怡又怎麽記得起來。
可是張言謙故作不說,眼睛直盯著王襄怡,知道王襄怡的臉開始泛紅,她自己好像回憶起了一些企圖呢。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要我告訴你不?”張言謙一臉壞笑。
“啊。”王襄怡稍稍向床裏頭坐去,想要避開張言謙那近似“猥瑣”的目光。
“唔~!”
誰知這麽往裏一坐,剛好給張言謙找了一個合適的角度,張言謙的目光突然一閃,整個人的身形偏靠下去,王襄怡往裏坐的時候,嘴唇恰巧的貼在了張言謙的嘴唇上。
王襄怡詫異萬分,而就在她回過神來的時刻,張言謙一把按住了王襄怡的肩膀,按到了床上,王襄怡整個人便躺在床上。
可張言謙的嘴沒有要鬆開的意思。王襄怡反抗的意思也越來越小。張言謙身體一側,手臂便輕輕的按住了王襄怡的嬌軀。
過了好一會,張言謙終於把臉抬了起來,大喘了一口氣,看了看正在急促呼吸的王襄怡,隨即就把頭埋在了王襄怡耳朵旁的秀發裏。
兩人之間的吻還顯得生疏,隻是簡單的嘴唇對嘴唇,並沒有顯得那麽浪。
可王襄怡還是氣喘籲籲了。
張言謙把臉埋在王襄怡的秀發處,過了好一會,貼著王襄怡的耳朵輕語道:“你還不告訴我嗎?為什麽對長莉下手。”
好像質問的口氣,不過語氣中隱含著一些調戲。
“原因我早就告訴你了啊。”王襄怡說著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手機上麵的發件箱裏有三條短信,第三條是:“言謙哥,我喜歡你!”
“啊!我沒收到啊。”張言謙說著找出了自己的手機,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一個月沒有開機了,可當他打開手機的時候,發現隻有兩條消息。
王襄怡在張言謙的身子底下,先是捂嘴“嘻嘻”笑了一下,說道:“看來,張文斌已經刪了呢。”張言謙頓時滿臉黑線。
可是,剛剛開機不久,張言謙的手機又是“滴滴”一聲,張言謙一看,短信竟然是張文斌發來的,剛剛還要興奮,結果卻發現,短信是在一個月前發的了。
點開短信,張言謙暗自心裏罵了句:“靠!”然後就從王襄怡的身體上爬了起來,說了句:“襄怡,你先睡吧,我有些事啊。”
王襄怡這才意識到剛剛是被張言謙一直壓在身體底下的,臉霎時間通紅。不過後麵張言謙一直在注意短信,沒有看王襄怡,王襄怡也就“哦”了一聲,就到上鋪睡覺去了。
張言謙一把拉開放在課桌前的椅子,坐了上來。手裏看著那條短信。
“桌子的夾縫中有一本日記本,裏麵不管寫的,還是夾雜的一些東西,都對你有用。”
張言謙鬱悶啊,本來想著今天晚上可以強迫王襄怡的,沒想到。想到這裏,張言謙暗自笑了起來,放下手機,翹著桌子中間的夾縫,邊翹邊說道:“唉,張文斌,你可是真的是做鬼都要當個專職的電燈泡啊。”
桌子撬開,裏麵果然有個日記本,那是張文斌的筆記本。
張言謙打開日記本,一行行“整齊”(噗)的字,熟悉的字,再次映入眼簾。日記本前麵的,便是張文斌每一天記述的字,裏麵包括了許多他對這個案件的發現與想法。直到翻到最後,張言謙才發現了一封信。
張言謙啊。
今天又是我妹妹的生日啊,今天,提前給你寫封信,你要當遺書也沒有關係。我想了一下,黑白顛倒,的確可以做到,想要白一部到黑,很簡單,但是黑永遠是黑,永遠無法改變他自己的樣子。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整個真相,死去的人,長莉,郭華,琦天,他們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隻不過,如果我現在就告訴你,會失去很多樂趣的,我給你一個最佳提示吧。黑暗吹起孤獨的號角,終將結束了!
讓真相大白吧,讓那些死掉的人,心理可以得到寬慰。不管是誰,絕不能心慈手軟。
還有,謝謝你,改變了我,或者就像我說的,恢複了我。
真相就是偵探來解開的,不是嗎,不過你得承認一件事,和我比,你輸了。
最後一句話,讓張言謙十分想笑,可是,鼻子瞬間又酸了起來。
張言謙到廚房替自己磨製了一杯咖啡,放到桌子上,嗅著淡淡的咖啡香,腦子裏的荷爾蒙再一次被激起。張言謙開始利用現在的精神力集中,做起了有理有據的推測,他可不希望,這個真相在他的手裏埋沒,更重要的,是不希望輸給張文斌。
“呃,首先的第一起殺人案,血跡最為關鍵,目前推測出來的,就是王襄怡揮舞匕首,而長莉早就知道王襄怡會這般,於是提前在口中用塑料袋藏了一小包血,這就是白色連衣裙上和匕首上粘的第一層血跡了,第二層血跡,則毫無疑問的是長莉本人被人殺害的勁動脈血。而白衣裙上獨有的第三道血跡,如果那天我的推理正確,應該是黑衣人的。”
“黑衣人,為什麽要將長莉的屍體那麽放置呢?難道,如果在前麵,真的可以算作黑白顛倒的話,那麽黑衣人為什麽沒有直接將小可舉報呢?難道,殺害長莉的,不是王襄怡,也不是小可和黑衣人,而是,她!對,如果是他的話,郭華那個案子也就可以了當的解釋清楚了,而如果殺害長莉的人是她,那麽就說明,黑衣人是他!”
“不對啊,我記得那一次活動中。”張言謙想著問題,五指伸開伸到自己麵前,自己的注意力得以集中,“難道!”張言謙的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一樣的閃動。
“沒錯,這個推理,絕對是有理有據的!”張言謙拿出了一個月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的口罩。
“如果真是如此,那麽第一次,長莉,是。第二次食鹽店,則極有可能不是!列入倉庫還有那一次,都是!那麽做的目的,僅僅隻是為了分裂我和張文斌?”
張言謙低頭沉思著所有可能的結果,想到了:“那麽,張文斌騙過我一件事。”
對啊,想想三年前的那天晚上,張言謙所看到的,就是那黑衣人的樟毒所引起的,而那所謂的樟毒,張文斌怎麽可能一點都沒有收到反映。
“沒錯,張文斌也中毒了,黑衣人一開始並不是想利用我對張文斌的戒備來分裂我們兩個,而是借用了!”
“張文斌人性的弱點!”
張言謙不由得閉目沉思,想了一下當晚發生的事。
“會產生一種什麽樣的幻想?”張言謙問到。
“你越害怕什麽會出現,你就會想到什麽!”
想到當初,自己害怕張文斌來到此是有別的企圖,所以幻想出了那樣的畫麵。而那時候的張文斌,定然也是看到了自己所害怕的事情出現。
可這個世界上令張文斌恐怖的事還有什麽!那就是“王襄怡”!
或許張文斌當時潛意識的認為王襄怡就是他的妹妹,所以才拚盡全力不去使他受傷,這樣王襄怡才會高興,而作為潛意識作祟的他,必然會認為自己一直虧欠他妹妹的,所以才一次一次不顧危險!而黑衣人要的正是這點。
“所以黑衣人就是他!”
“黑衣人總是借用張文斌的弱點,一次次的去攻擊王襄怡,而總是不讓王襄怡死亡,也就是不想看到王襄怡和其他女生一樣死亡,但是他總是傷害王襄怡,企圖徹底擊潰張文斌的心理防線,兩年前,張文斌回天水,黑衣人認為任務暫時完成了,張文斌終於逼走,所以才暫停了所有行動,直到兩年後,張文斌再次出現!”
“沒錯沒錯,如果這麽考慮,一切就都通了!所以黑衣人一開始本就隻是為了逼走張文斌,也不想傷害他,也就是說,那晚上死的人,應該是我!”
張言謙一直做著推理。
可是感覺自己做的推理亂如麻,無法理清,理都在那裏,就是解釋不清楚!
寫出來吧。
張言謙再次閉目沉思,接著打開電腦的文本框,寫著自己的推理。
張言謙的腦子裏瞬間閃過無數條信息——人皮麵具扮演成別人,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食鹽店,被打暈而不是被迷暈,甜筒的材料,蛋糕,夜晚,唯一可以控製時間的人,被插數刀死亡的郭華,兩種血跡的白色連衣裙,除郭華外的所以人的死者,“事情並非如此”,胳膊有匆忙包紮的痕跡,突然消失,相同的匕首。神秘人,逃跑方式,後麵才到,來晚了,喜歡與愛,幫凶,阻止者,黑白應該顛倒
“黑夜吹起孤獨的號角。最後的提示嗎?”
張言謙寫完了一部分,停了下來,思索著這句話的意思。
“難道是!”張言謙的瞳孔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看了一眼表,表上麵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多。
“如果,如果!等等,冷靜下來啊!”
張言謙隨手撿起一張報紙,看著報紙想要轉移注意力,但誰知道標題上第一句就是“消防總部與九州市市區之間橋體斷裂,目前無人員傷亡”這麽是人心煩的話,“嘩”的一下就把報紙揉成了團,扔到了角落。
張言謙拚命按著自己的頭。
“黑夜,沒錯,號角,號角,那就是那個地方。號角聲,難道是?可是在幾點,對了,孤獨!”想到這裏,張言謙頓時安靜下來坐在椅子上,緩緩寫下一張紙條。
“襄怡,我有事出去一趟,如果我沒能回來,你就把電腦裏的資料交給周警官,拜托了。”張言謙歎了口氣,望著熟睡的王襄怡,沒有說太多的話。
接著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紙條,將它緩緩的塞進了王襄怡垂到床邊的手中,剛準備抽開手。
“言謙哥,你去哪裏?”王襄怡一直是醒著的,裝睡。而此刻,王襄怡的手緊緊拉住了張言謙的手。“你別離開我了,我怕!”說著竟有些抽泣。
王襄怡從那一年開始,看見了太多曾經和她玩的很好的人瞬間就失去了生命,感覺到了害怕。
王襄怡下了上鋪,站到地上,雙目緊緊地望著張言謙疲憊的臉,剛剛到口邊想要責備的話又被咽了回去。
可是張言謙強撐著笑了起來,印著月光,那麽溫柔。王襄怡看愣了。
張言謙說道:“我隻是在完成我的使命罷了。”
說著,輕輕將自己的唇貼在了王襄怡的唇上,動作並不激烈,如羽毛般輕柔。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兩個人的身上。
接著張言謙將右手貼在了王襄怡的左臉上,然後鬆開了嘴,兩個人四目相對的,都欣慰的笑了起來,但是。
張言謙的右手大拇指突然伸出,在王襄怡的鼻子底下輕輕一拂,王襄怡便如同棉花一般軟了下去。這是張言謙留作證據的麻藥,是模仿上次迷暈張言謙的那種麻藥做出來的。
張言謙把昏迷的王襄怡緩緩托起,放在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又把那張紙片交給了王襄怡的手裏,鎖上門,走了出去。
號角的話,一般都是有傾斜角度的,所以有傾斜角度像號角般的,應該就是地下停車場了,孤獨的話,最令人可以想到的是一點。而號角聲,就是,
想到這裏,張言謙不禁又開始佩服張文斌了,這種事,是可以預料的。
那麽,剩下的事,就交給我,超級偵探,張言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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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忘更了,今天就兩更吧,下午的一更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