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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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車緩緩駛入一片樹林,從樹林的縫隙中透出點點燈光。

    近了一棟歐式風格的別墅便矗立在眼前。

    我是車子進入林子前被一股陰森森的風凍醒的。

    一棟別墅透露出點點暗光,別扭的隱藏在樹林之前,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隻是我也不好問,多次接觸正清也大概摸到了他的底線在何處。

    正清非常不願意提起過去,或者說不願意回憶任何過去。

    正清將車停在門口,下了車開了門,進入別墅之後他臉上的表情就少了。

    隨意的扔給我一雙拖鞋,又將鑰匙往茶幾上隨便一放,就朝著廚房走去。

    “我去做飯,你隨便看。”

    目送著正清進入廚房我才放開膽子打量客廳。

    從門進入,入目的是正中央的環形半開的銀灰色沙發,沙發中間放著玻璃茶幾。茶幾在水晶燈下晶銀銻透漂亮的如同閃耀的鑽石。

    門的左邊——沙發對麵是二十四英寸的水晶電視。入門貼著牆壁右邊有一張長方形的白木桌,上麵放著幾個花瓶,花瓶裏插著各種各樣的花,讓單調的客廳多了些生氣。樓梯在門正對麵,貼著牆左邊。廚房則在門的右方牆靠裏。

    客廳貼著雪白的瓷磚,在燈光下就像病態般蒼白的皮膚,看得人很不舒服。

    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坐在沙發上望著頭頂並不刺眼的水晶燈,側耳仔細聽著廚房裏的聲音。

    這樣的正清讓人難受,仿佛不存在這個世界。雖然很想知道他曾經的事,可是無從問起。

    一會兒之後正清就端著托盤出來,臉上掛了笑容:“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今晚本少爺親自下廚了,以後你就給本少爺做飯。”

    “做飯啊,我隻會煮泡麵。”無辜的攤攤手,“做飯什麽的都是以後媳婦的事兒。”

    他陰森森的笑了兩聲,放下飯菜坐在旁邊,“我管你,難不成還要本少爺給你做飯?不會就給本少爺學。”說著抬抬眼皮看過來,“明天早餐你做。”

    “嗯,做,到時候別找我賠廚房。”接過他遞過來的碗敷衍的回了一句,埋頭填肚子,餓了這麽久肚子早就空了……

    慕容正清拿著筷子頓了頓,看著狼吞虎咽的青年說不出心裏的感受。

    用過晚餐,鬧了一會兒就把青年送回了房間。

    “哈,房間真大,床都可以睡四五個人了,哈哈,慕容大少爺,晚安啊。”

    “晚安。”

    他看著青年關上門,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走向陽台。

    倚靠在欄杆上,慕容正清目光深邃表情複雜的看著夜空。在樓下是一片層層疊疊的常青樹。

    他一個人住在這裏已經四年了,住進這裏時才十五歲,如今十九歲。剛剛來到這棟別墅每天都做噩夢,就算長大了有時候也會做噩夢。

    但是——他寧願一個人躲在這裏與恐懼相伴,也不願意看到家人看怪物的眼神。

    慕容家族的嫡生少爺?可笑,慕容正清不過是個怪物罷了。

    小時候沒有人會在乎他是怎麽想的,覺得他是災星;長大後巴結他的人多了,依舊沒有人在乎他的想法,那些哄騙實在可笑。

    何況他這個少爺從來沒有回過慕容家,名亡實亡有什麽好奉承的……

    早上起床時第一次賴床了,不過因為昨天晚上正清說的早餐最後還是不甘心的洗漱完去了廚房。

    燒廚房實在是誇張,煮泡麵也是需要技術的。

    從冰箱上麵找到下麵,一包泡麵也沒有發現,最後隻能認命的拿出雞蛋等做營養早餐。

    一隻手捧著手機,一隻手拿著食品與百度裏描述的東西進行對比。

    來來去去一共用了大半個小時,終於做好了那個什麽雞蛋三明治來著。

    剛端著早餐出來就看到正清從樓上下來。

    這可是我第一次做雞蛋三明治,立刻興奮的對著他招呼:“早餐做好了,快來嚐嚐味道如何。”

    “這是什麽?”他不慌不忙的走過來,坐在沙發上看著我遞過去的早餐,還用叉子撥了撥,“巧克力三明治?”

    巧克力三明治……你沒瞎吧?

    “喂?不會放毒了吧?這什麽啊?”

    “哦,那個你……”連忙搶過他手裏盤子,心虛的笑著,“我們還是出去吃吧。”

    他點點頭,起身理了理衣服:“嗯,等我洗漱三分鍾就夠了。”

    看著他離開我才連忙回到廚房將現場處理掉。

    而正當我將洗好的盤子放回左邊的櫥櫃時,門口突然響起一道難以置信的聲音:“雞蛋殼?!禦小白你不會做的雞蛋三明治吧?那黑漆漆的你到底烤了多久!想毒死本少爺嗎!”

    “這不第一次做嘛!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站起來瞪著他。

    他挑了挑眉,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廚房:“走吧,出去吃,先去你家拿東西,再回學校。”

    在外麵解決了早飯,正清將我送到公寓下,我直接回去拿了那本破書就下了樓。

    他疑惑的看了我兩眼,最後還是什麽也沒問駕著車朝著學校去。

    以前不知道的時候對這本書很隨便,現在則不能再如同從前,必須要想個辦法把這本好好藏起。

    不著痕跡的摸了摸懷裏的紙皮。隻有帶在身邊最安全,但也不是長久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本書全部背下來然後再毀了。

    要背下《鬼仙決》外本倒沒什麽,可是裏麵的夾本連字都不認識,要怎麽背?

    夾本上的字形我以前也去查過,但是曆史上沒有一點記載,那字形看起來比甲骨文還要古老。

    而且——毀了《鬼仙訣》,禦家的老祖宗恐怕做鬼都不會放過我,死了都要從墳墓裏爬出來……

    學校門口空無一人,從外麵看就像冷清的假期空蕩蕩的。

    我和正清疑惑的走進校門,穿過水泥路到了大操場就看到一大群人圍成一團,周圍除了看熱鬧的學生還停了一輛救護車——準確的來說是精神病院專用車!

    學校難道又出事了?

    看了看旁邊的人,見他們沒有昨日那樣忌諱的神色我才拉著一個人問:“發生了什麽事?”

    那女孩回頭看了我和正清一眼,臉頰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被八卦之心取代。

    她壓低聲音小聲的開口:“美術係的林一飛瘋了。

    他今天一進學校就跑到校長的辦公室鬧,說他的女朋友消失了。

    他還說他的女朋友叫肖代雪,是文學係的學生,甚至拿過全市文學獎,是登海市西街的人什麽之類的。

    可是呢,學校根本就沒有這個人,文學係的教授都說沒有肖代雪這個人,就連將林一飛提供的閨蜜什麽的,都表示不認識這個名叫肖代雪的人。

    到了後麵,林一飛又說他女朋友昨天不知道為什麽在2號教學樓跳樓自殺了,很多人都看到了的,他當時也在場,可是最後警察沒來,他女朋友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你們說,這林一飛不是瘋了還是什麽?然後林一飛的班導就報警了唄,現在醫院的人正打算把林一飛送到精神病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