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鬼修子車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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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凜風,你是什麽人?”我抬頭毫不顧忌的盯著他,“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他沉默著。

    “肆凜風,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嗎?咱們學校除了肖代雪還有多少人你知道嗎?”

    “你為什麽這麽無動於衷!林一飛也死了!”扯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你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思接走林一飛又讓他死掉的?!”

    不是我無動於衷,隻是我們誰也管不了罷了。但是這些他都不會告訴麵前的青年,也沒有開口的餘地。

    他放在小腹邊的手指輕輕顫了顫,依舊如常不為所動的開口:“我沒有什麽責任非要幫他們不可,給你們提醒就是我最大的仁慈。”

    仁慈?可笑!

    青年露出厭惡的冷笑:“看著那些人死嗎?”

    “……”對不起。

    他轉過身,隻給青年留下一個後腦勺,清冷的聲音從他嘴裏湧出:“那我還能怎麽辦?”

    他壓下心中的苦澀,藏在手裏的兩道符紙瞬間在手裏化成灰燼,然後沒有任何猶豫的上了樓……

    眼睜睜的看著肆凜風離開,我懊惱於自己的衝動,又氣憤於他的冷酷,同時又為他那沉重的背影感到喘不過氣和心疼。

    我想我是瘋了,竟然為了一個見麵不過幾次的人感到心疼。

    想到肆凜風說的煞氣,我心中嗤笑一聲,明明什麽都知道,卻什麽都不說,這個人還真是讓人生氣啊!

    隻是——我和正清會死嗎?

    我無意識的摸了摸放在口袋裏的那塊青鸞玉。但願這塊玉還有點用……

    慕容正清看著失魂落魄的走進宿舍的青年眯了眯眼,吊兒郎當的開口:“怎麽,見到前女友了,又被奚落了一番?還是看上某個小妞結果名花有主?嗯——事實上我覺得你有點像被女人調戲了。”

    “死開啦,我煩著。”青年沒好氣的一巴掌糊在他頭上,繞過他就想往床上坐。

    要知道青年還沒洗澡呢,他怎麽可能讓青年碰他的床?

    慕容正清上前一步,攔在青年跟前:“洗澡去,要不睡過道。”

    “嗯,”青年敷衍的點點頭,猶豫了一會兒吞吞吐吐的開口,“那個……正清,我送你一件禮物如何?”

    “送我禮物?你這麽好心?”他麵上依舊不動聲色,私下卻仔細的觀察著青年的變化,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你把哥想成什麽樣的人了?”青年微惱,粗暴的掏出口袋裏的玉佩丟到他的床上,“送給你!不要就扔了,哥去洗澡了!”

    習慣性的推推眼鏡,等到青年出了門他才撿起那塊玉佩,放在手心輕輕摩挲。

    這塊玉是小白爺爺留給他的,對小白來講有多珍貴他是明白的,而且玉質也是上上成。

    他可是聽青年親口說過,這塊青鸞玉,可以驅魔辟邪。

    小白,你有什麽瞞著我呢……

    終於將青鸞玉送出去,進入廁所後確定正清沒跟過來,靠在關上的門上才鬆了一口氣,默默在在心中為自己剛才霸氣側漏的氣勢點了個讚。

    既然肆凜風說有麻煩,那麽就讓麻煩來找自己吧,正清是無辜的,是自己把他扯進這個漩渦的,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出事。

    當初在2號教學樓青鸞玉突然碎了,應該就是為了保護我,否則我鐵定要死在裏麵了……

    哎,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拍拍自己的臉頰,快速的脫了衣服開始洗澡……

    夜裏他睜著眼睛看著床頂,聽著上鋪那人平緩的呼吸,手裏摸索著那人送的玉佩,卻怎麽也睡不著……

    已入淩晨,月光耀耀,星辰微暗。

    貴賓樓三層的某間房裏還亮著燈,拉上窗簾外麵什麽也看不見。

    兩個男人對坐在沙發上。

    “肆凜風,那小學弟手上有青鸞玉呢,那麽那東西應該也在他身上吧?怎麽,你不想要?”白衣學長月刀夜似笑非笑的玩弄著手裏銀白色的手槍,“據我所知那東西對你們可是有天大的好處。”

    這次他冷下了臉,臉上仿佛結了一層冰,看著對麵的男人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你敢動他試試?”

    “嗬!”月刀夜不屑一笑,“就算我動了他,會長大人你又能奈我何?殺了我?還是我讓你飛灰湮滅?”

    他握緊拳頭,手上青筋暴起,“月刀夜,你以為我殺不了你嗎?”

    “不,沒有,是肯定。”月刀夜“啪”的一聲放下手槍,抬眸緊緊盯著他,“我可以不殺人,但是青鸞玉我是一定要拿到的,還有那個東西你不要就給我吧。”

    “不行!”

    “不行?這可由不得你。”那些東西留在那個廢物手裏也是浪費,也就肆凜風一副大義泯然的模樣,實際上又有多善良也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月刀夜臉上掛著嘲諷的笑,起身理了理衣服,居高臨下的看著肆凜風:“你要和我作對可要想好,我隨時可以讓你消失,你不怕死嗎?”

    他隻是盯著沙發的一角,一個眼神也不給月刀夜。

    “好好想想吧,不想他死就想辦法把青鸞玉弄來,如果我自己動手他可是必死無疑,我可不想把其他人招來。”說完月刀夜友好的擺了擺手,一點也看不出剛才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會長好好想想吧,我就先告辭了。”

    聽到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他才鬆開緊握的雙手,緩緩起身走向洗手間。

    他在洗手台前的鏡子麵前站定,目光沉沉的盯著鏡子裏麵,而鏡子中卻沒有他的身影。

    幾個呼吸之後,肆凜風眼中紅光閃過,他的身影才慢慢在鏡子中出現。

    隻不過,這都是障眼法,鏡子照不出他的樣子,因為——他不是人,他是鬼,鬼修。

    而他不叫肆凜風,他真名叫子車臨,已經死了一萬多年,這些卻沒有一個人知道。

    說的不錯,他不是月刀夜的對手,哪怕他是擁有一萬多年修為的鬼修。

    當初為了封印2號教學樓的攝陰陣就用了他幾乎全部的修為,攝陰陣是上古大陣。

    隻是誰知道,他辛辛苦苦封印的攝陰陣,卻被一個毛頭小子輕而易舉的給破了,不僅破了他的封印也破了攝陰陣。

    按理說,2號教學樓的一切本該結束的,隻是不知為何反而死亡更加頻繁。但他能夠肯定,如今的2號教學樓沒有陣法也沒有厲鬼。

    月刀夜是一個獵魂師,未來月刀家族的家主繼承人,月刀家族隻是一個二流的陰陽家族罷了。

    隻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是月刀夜的對手。

    但是他絕對不能讓禦小白死在月刀夜的手裏,更不能讓禦家的東西落在月刀夜的手裏,就算是死也要護住禦家最後的獨苗。

    他不想看到禦家同子車一族一樣,被滅門。

    肆凜風伸手摸了摸胸膛,微微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咬咬牙,按在胸口。

    被他按住的地方紅光聚集,並不妖豔,像火焰一般。

    等到紅光消失他的手中便出現了一塊血紅的玉質令牌,令牌上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浴火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