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這事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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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邊坐了一會兒,時間差不多時,順便去澡堂洗了個澡。
早上沒什麽人,就我和正清兩人,不用擔心裸奔問題。
洗完澡出來直接朝著宿舍走去。
操練場上看到幾個麵色難看的教官,他們陰沉著臉四處張望。
毫無疑問,冷凍庫的慘狀已經被他們發現了,他們也正如正清所言完全不敢聲張。
我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頭,緊緊跟著正清上樓……
男人站在貴賓樓三層窗口望著下方,看到兩個人走進宿舍樓,兩人身上沾滿了煞氣。
不是陰氣,而是煞氣,就算是鬼煞也不可能有這麽重的煞氣,也不知道兩人幹了什麽。
男人皺了皺眉,冷著臉拉上窗簾轉身回了臥室……
回到宿舍,我與正清連忙去了二樓廁所。
雖然現在教官等人沒有查到這裏,但隻要我們去訓練了他們勢必會來,布條上有我們的指紋,布條也是我們宿舍的,找到布條我們自然也會浮出水麵。
到廁所看到斷了布條還在門把手上,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我站在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校友,隻要一有教官出現隨時提醒。
正清將布條取下,有些擔憂的開口:“你確定當時廁所就隻有我們兩人,我下去之後就沒有其他人進來。”
“沒有啊!”這是什麽問題?“就算有人出現,他總不可能把繩子隔斷吧,這摔下去是會死人的,會殘廢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故意傷人甚至惡意殺害,犯法的應該知道吧?”
他等我說完才不慌不忙的說出句:“說的沒錯,繩子就是被隔斷的,切口整齊,而且就在門把手附近被切斷的。
我很確定二樓廁所沒有不幹淨的東西,當時一定有人躲在門後隔斷了繩子。”
“可是,你不是說有鬼也不一定看得見嗎?而且當時你下去後,我確實感覺到了一股惡寒。”怎麽可能有人會想要殺人?住在這棟學校的都是我們一所學校的校友啊!
“那也可能是那個人的惡意。”他麵無表情的擺弄著手裏的布條,“有時候最可怕的不是鬼怪也不是死人,反而是很活人。
我曾經看到過一家人,婆婆逼死了媳婦,媳婦死不瞑目,天天晚上纏著婆婆,讓她做噩夢。
結果最後,婆婆讓人掘了媳婦的墳,燒了媳婦的屍骨,媳婦灰飛煙滅。”
“和這件事有關嗎?”我們一沒得罪人,二沒阻礙人,什麽人會做這樣的事?
“沒關係,”他動了動眼珠,沒有一點感情,“這婆媳兩人我認識,是我姨母和外婆,外婆看不起姨母的出生。最後兩個人都沒有好結果,外婆後來死在廁所裏,上吊自殺的,至於是不是真的又有誰知道。”
說到最後,他露出一個諷刺的笑,然後又掏出另外的布條,揚了揚:“看住門口,我去裏麵把它們燒了。”
“……”
我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沒有再說什麽,靠在門口看著他走進最後一個廁所隔間。
正清從來都是讓人感到沒心沒肺的,不論什麽時候他永遠是貴氣耀眼的,即使形單影隻的背影也給人是強大的。
因此,總是給別人這個人沒有痛苦的錯覺。
這是一個連痛苦孤獨都當成一種享受的人,一個真正寂寞到深處的人。
不由得想到他解剖屍體時的雲淡風輕——所以他才有些扭曲,有些變態,否則這個人恐怕已經瘋了吧……
他平靜的關上門,麵無表情的站在馬桶前,將手裏的布條點燃,火光照在他的臉上明明滅滅……
禦小白——他在心裏輕輕開口——太沒有防備是會被人害死的,你這麽善良無非是沒有經曆過那些人性的折磨。
孤兒也有孤兒的好處,平凡也有平凡的妙處。
而小白是平凡的,普通的,他曾經的生活雖然會為了掙錢到處打拚,可是接觸的人都是最平凡的人,那些人雖然不一定善良,但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他們的良知在平凡的生活互相平衡著。
而像他這樣的人,出生好,身價好,卻在一灘淤泥裏掙紮,在最好的物質環境下,人性是最容易失去平衡的。
所以,他比小白更懂人心。
很多時候他也在想,如果他不是慕容家族的少爺,那麽他的一生是不是就不一樣了,過去的十八年也會很幸福吧……
那個男生是否還活著,我們不敢去打探,甚至死去的女生是什麽人都不知道。
依舊如常的軍訓,疲勞讓人也分不出多餘的心思去關注其它的。
這件事頂多到此為止……
我倒是有些戰戰兢兢,畢竟第一次幹這樣的事,還是在軍人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正清就完全毫無壓力,該怎麽怎麽……
當天晚上,月色有些發紅,給人不太好的感覺,隻是沒人看過頭頂……
“圍著操練場最後十圈!”
教官說了這麽一句話,所有人興奮的高呼一聲,立刻撒丫子跑了起來,但同時也不敢亂了隊形。
跑到操練場左邊時,我看到一個人站在貴賓樓下,他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們班。
我認出那人是肆凜風。
肆凜風安靜的站著,潔白的襯衫映襯著黑暗,虛無又縹緲,仿佛要消失般。
作為一會之長,蕭索的身影讓人心疼。
十圈結束,再朝著貴賓樓望去,他依舊靜靜的站在原地。
正清熟練的走上前來催我去提洗澡水,不知為何我竟然下意識的拒絕了:“嗯,我還有點事,你先走吧。我去看看會長。”
“你們什麽時候這麽熟了?”他看了一眼貴賓樓下的人,不滿的開口。
“不熟,他救過我,就在你第一天去處理學生會的事物的那天。那天,我差點像肖代雪一樣從2號教學樓跳下去。”
盡管不太滿意,慕容正清最後還是點點頭離開了,還很好心的說:“今晚本少爺就破例幫你提水。”而事實上他隻是不想自己頭頂有個沒洗澡的……
從操練場走到貴賓樓,在他麵前停下,毫無壓力的頂著他滿身的寒氣。
“你們昨晚去了什麽地方?”他冷冰冰的開口。
盡管他從目光到語氣,以及氣勢沒有一處不透露出冷漠,我仍然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刻意這麽對待別人的,也許是習慣罷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會覺得我們去過什麽地方。
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選擇了沉默。
“你們身上煞氣很重,招惹了不該惹的東西。你們被盯上了。”
原來是這樣看出來的,我心中一沉:“這裏,你有看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沒有不對勁的地方。”他抿了一下嘴唇,神情不似作假,“我警告過你,學生應該好好學習,不要多管閑事。”
“那——我們學校死了人,河邊自殺的,你知道嗎?”我不著痕跡的試探著他。
“嗯。”他不太情願的哼了一聲,“這是軍區的事,他們會處理。”
“但是,那個女生不是自殺的!”
“!!!”他瞳孔瞬間緊縮,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就那麽短短半秒不到很快又恢複平靜,“這是軍區的事,你別管,我也不會管。”
我不管?你也不會管?肆凜風,你果然是藏著什麽嗎?
沉默了幾秒,我才開口,“我不會管。”我隻是想弄明白怎麽回事,這事軍區插手,誰也管不了,我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