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那些花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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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沒良心啊。

    蔣林暗自在心中嘀咕著,目送著兩對情人消失在林子才轉身朝著小河邊走去。

    月亮沉入雲中,小河邊寂靜無聲。

    蔣林一手提著兔子一手拿著手電筒。他在河邊蹲下,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掛飾刀。

    他先將兔子耳朵提起來,夾著兩膝之間,接著用掛飾刀在兔子身上開了一個小口子,然後他收起刀,手指插入口子裏,開始扒皮。

    兔子的鮮血已經冰冷但還未凝固,它的鮮血順著雪白的絨毛和蔣林的手指滴入小河之中,在河中染出一圈一圈紅暈。

    突然有風從河對麵吹來,吹的水麵蕩開層層漣漪,血跡在一層層波紋中消失不見,像是被小河吞噬了一般。

    將兔子整個皮毛褪下,他拎著血淋淋的兔子放入河水清洗,血紅的河水順遊而下,看起來陰森又淒厲。

    將兔子身上的鮮血清洗幹淨,他又掏出掛飾刀處理內髒……

    青嵐與薑豐二人之間氣氛沉默,他們向著林子的東邊拾著柴火。

    青嵐忐忑的跟在薑豐身後,時不時看一兩眼男生。薑豐至始至終都是冷著臉,一言不發。

    因為太過於分神,青嵐一不小心就絆到了樹根,直直的朝著薑豐摔去。

    她撞在薑豐的後背上。薑豐身體一震,停下腳步沉默的站在原地。

    等到回神之後青嵐無措的離開那寬厚的肩膀,看著男生陰沉的臉色,她心裏苦的發麻,動了動嘴唇,小聲的喚道:“阿豐……”

    男生聽到她的稱呼,眼中充滿厭惡,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抬腳就要離開。

    青嵐積攢數日的脾氣終於爆發,她上前一步死死拽住薑豐的手:“薑豐,我們分手吧!我受夠了你的冷言冷語!”

    她是愛他,但是與其和他冷言冷語,不聞不問的相處方式,她寧願與他分手。

    薑豐終於有了一點反應,他眯起眼睛回頭冷冷的盯著青嵐:“分手了?那你給我戴的那頂綠帽子怎麽辦?就這樣算了?我們兩清了?我就白白戴上一頂綠帽子?告訴你,不可能!我們不可能分手!”

    “阿豐!”青嵐眼中慢慢溢出淚水,“算了好不好?要不算了,我們好好過日子,我保證沒有下一次。當初是我鬼迷了心竅,我是最愛你的,你知道的。”

    他冷哼一聲,甩開青嵐的手,毫無感情的盯著梨花帶雨的女人:“算了,哪有那麽容易。你捫心自問,這麽多年我有什麽對不起你的,你竟然敢給我戴綠帽子!這件事永遠不可能算了!”

    “對不起,對不起……阿豐對不起,我們分手吧,放過我吧……”

    “放過你,誰放過我。”他咧咧嘴,一臉扭曲,再也不看女人,轉身朝著前麵走去。

    等到腳步聲遠去,青嵐終於忍不住捂著臉號啕大哭。

    她愛薑豐,很愛很愛薑豐,可是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有些膩味。在上了大學後——尤其是登海大學,有各種各樣的優秀男人。

    那個時候她迷花了眼睛,喜歡上了一個同班的帥哥,重要的是那人比薑豐有錢,那人也喜歡她,私下裏那人給她買了很東西,那些都是薑豐從未給她的。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她接受了那個男生,但是又和薑豐保持著戀人關係。

    她是愛薑豐的,對那個男生隻是喜歡罷了。

    青鸞從來沒有覺得這麽委屈過,不就是和那個男生睡了一晚嗎?為什麽薑豐要計較到這個地步?現在是什麽社會?那個女人沒有交過幾個男朋友,被幾個男人睡過?

    現在那個男生她也覺得膩了,那人除了給她買東西什麽也不能帶給她,可惜等她回心轉意之時薑豐又討厭她了。

    薑豐完全不知道自己女朋友那神奇的腦回路,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會立刻掐死那女人。

    薑豐是一個專情的人,所以和青鸞在一起時他是絕對的寵著青鸞,在他眼裏,自己的女人就是用來寵的,所以在薑豐不知情的時候,青鸞的世界觀被他寵的有些詭異。

    高中時,薑豐在生活上就開始自給自足,他人長得帥氣,有能力,成績也好。當時有很多女生喜歡他,而他選擇了青鸞,那個時候的青鸞溫婉可人,小家碧玉,是他想要的過一輩的人選。

    直到大學薑豐依舊認為他們會這樣一輩子,誰知道外麵的花花世界很快就迷花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的眼。

    那個時候,青鸞開始變得非常繁忙,隨之而來的也有一些不好的流言。

    直到某天的晚上,薑豐下了班出來,猛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心中一驚,定睛一看竟然是青鸞和班上的富二代高振,兩人摟摟抱抱進了旁邊的旅館。

    平日裏青鸞的冷淡和同學家的流言蜚語本就壓的他難受,如今又看到這麽一幕,氣的薑豐胸口撕裂般的疼。

    然後,他依舊不敢信,畢竟兩人之間的感情也不是一朝一暮。

    直到追到客房外,藏了一個多小時。門開了,兩人站在門口告別,他看到青鸞摟著高振接吻,高振穿著浴袍,整個人散發著情事後男人慣有的慵懶氣息。

    躲在旁邊的薑豐幾乎目眥欲裂。

    那天薑豐一個人坐在人行道的長椅上發了整整一夜的呆。

    他從來沒有想過愛人會背著他做這樣的事。

    薑豐是一個充滿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也是一個有著嚴重性潔癖的男人。

    他寵了這麽多年,愛了這久的女人背叛了他,換做任何人都不可能還有未來,薑豐同樣也是如此。

    但他沒有立刻分手,相反他反而不願意分手。不管青鸞是不是出軌了,都是他的女人。

    薑豐不甘心,冷著青鸞的同時又在想辦法怎麽才能弄高振一次,男人最大的恥辱除了性無能莫過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了……

    青鸞哭過之後才發現薑豐早已不見了蹤影,四周寂靜無聲,冷清的讓人頭皮發麻。

    她抹幹淨臉上的淚水,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站起身看著四周,帶著哭腔喚著曾經的愛人:“阿豐、阿豐……阿豐?阿豐!”

    隻是,原本把他捧在掌心的男人早就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樹林裏開始起霧,月亮依舊躲在雲層之後。四周什麽都沒有,隻有她自己的喊聲,那喊聲從四麵八方傳來,仿佛女鬼在哭泣。

    青鸞嚇得再也不敢開口,她忍住嘴裏的嗚咽,隻好朝著來的方向走去。

    白霧凝聚的露珠打濕了她的長裙,她被凍得瑟瑟發抖。

    青鸞走著走著,突然僵在原地,她瘋狂的搖著頭,像是不將頭從脖子上甩下就不會甘心。

    她明明記得這裏就是回去的路,為什麽走了這麽久還沒到河邊,還沒看見蔣林的影子?

    她崩潰的站在原地,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

    裙擺濕淋淋的貼在小腿上,冰冰涼的——突然慢慢的開始回升溫度。

    溫溫熱熱,黏黏膩膩,空氣中還夾著一股腥甜的味道。

    那些溫熱的液體從裙擺滴落在她的腳背上,一直不停。

    她顫抖的彎下腰,在腳背上摸了一把,一股腥味鑽進鼻子裏。

    “啊啊啊啊!!!”

    她尖叫著後退,不知道絆到了什麽,一屁股跌在地上。

    她底底喃呢,雙腳使勁的瞪,不停後退:“救命啊……救命啊……血……好重的血腥味……薑豐你快救我好不好……嗚嗚……救我!誰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