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正清的好友東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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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臉茫然的看著兩人的對話從高人相逢脫節到這裏。

    正清看著想要撲過去的男子輕咳一聲,男子身體一僵,這才轉頭看向我,尷尬的笑了笑:“讓你見笑了,我叫東施——西施東施的東施。”

    最後那句話頗有些尷尬和咬牙的滋味。

    這時倒是讓我明白了為啥正清要叫男子施姐了——毒舌是病,沒辦法。

    隻是如今的我,大概還未體會正清真真的毒舌功底。

    “你好,我是正清的同班同學兼好友,禦小白。”

    “嗯,禦姓少見,好名字。”

    “……”

    好名字嗎?我保證叫你小白路邊的貓貓狗狗可能會跑過來。

    然而,他隻不過是和我客套一句罷了,說完又轉過去瞪著正清:“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動了我的棋子?!”

    “沒有。”

    “有!我明明就看見了的!看!就算這一顆,它明明是在這裏的!”東施一邊說著,一邊按說的把棋子移了過去,“你也太不道德了,下不過我就用陰的。”

    作為從頭看到尾的看客兼自動背景板的我,目瞪口呆的盯著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東施。正清至始至終都是保持著一個動作,哪裏去碰過棋子,這絕對是天地可鑒,日月可鑒,我的眼睛還沒瞎。

    而麵對東施如此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行為,正清絲毫不為所動,反而由著東施。

    一個毒舌驕傲,一個死不要臉,湊在一起怎麽也有些喜感。

    正清竟然就這樣由著東施,不僅讓我有些側目,突然之間對他又有了新的認識。能夠被正清包容的,慣著的,從來都是很少的。

    東施動了棋子之後,正清的局勢立刻就落了下風。後麵兩人吵了一會兒都安靜的不再說話,完全投入了棋局中。

    我不是很懂棋,五子棋倒是會,但是圍棋就別提,完全看不懂,不過還是知道圍棋就是用來堵的,可怎麽個堵法完全不知道。

    而且他們下圍棋也和我平時看的不太一樣,每一步都走的非常認真,不會像普通人下棋就是將幾顆棋子圍起來就行了。

    於是,在無所事事的的情況下,我就隻好圍著地下室的水墨畫打轉。

    水墨畫的種類繁多,畫風各異,甚至一些景物的模樣也差異很大。就算我是一個再不懂畫的人,也能看出來這裏收藏的水墨畫都是出自不同人之手,甚至包括不同時代的畫。偶爾能看到幾副曆史名家的作品,但更多的是從未聽說過的名字以及沒有作者落款的畫。

    除了畫,挨著牆壁擺放的還有許多青銅玉杯。

    後來我將目光落在中間的屏風上,發現屏風是由檀木製的架,山水畫的落款竟然是——吳道子!

    長安山路

    雁過雲天秋風渡,

    萬樹千山黃白發。

    長安外有長安路?

    風月無邊閑來人。

    ——吳道玄題字《秋風紅月圖》

    像這種應該出現的博物館的東西竟然擺在這裏,我的心中漸漸對東施的職業有了猜測。

    站在屏風前看著從後麵透過來點點燭光,我的心中更加好奇後麵到底是怎麽一副景象。隻是人家故意用屏風隔開,想來就是不願意別人看到,就算心中癢得像數隻貓撓也得忍著。

    打量完屏風外部的擺設和東西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然而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再去看看軟榻上的兩個人,依舊沉迷在棋局之中。無聊很了,我便走到正清身後像坐板凳一樣坐在軟榻上,雙手低著膝蓋撐著下巴,打算先養養神。

    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下棋可以下這麽久。

    誰能想到一局棋,哦,不,是半局棋,竟然可以下整整一個下午!

    然而,事實上還沒有下完,這是多麽讓人崩潰的事?!

    我坐在軟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醒來時一股壓抑的氣息猛然撲來。回頭一看,原來不知什麽時候正清與東施的棋已經下到劍拔弩張的局勢。

    揉著又麻又酸的兩隻手,默默的坐了兩個小時,那兩人依舊還在下棋。

    大約七點到八點之間,一道“咕嚕嚕”的聲音無比尷尬的從在下肚子裏傳出,兩位大爺終於停手!

    東施不甘心的放下白棋,委屈的看著棋盤上:“哎~看來這局還是下不完,算了算了,吃飯吧,順便說說你們有什麽事要我辦。”

    “行,這次有一件事,我保證你會感興趣。”正清點點頭,從軟榻上起身……

    我們三個人下了館子,請客的是東施,選地方的也是東施,做東的也是東施,正清不客氣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有求於人。

    這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小館子,但是裝修卻非常有特色,和東施的地下室有一拚。

    木梯雕樓,與古代的客棧沒什麽區別。

    飯館的名叫還月樓,裏麵的飯菜價格奇貴,就是正清最高的飯菜消費也頂不上這裏的一盤菜。

    我坐在長凳上隔著桌子看著東施,真心擔憂他會破產。隻是人家不為所動,完全是一副理應如此的模樣。

    “是這樣的,在我說出你感興趣的那件事之前,你要先替我查一個人。”正清抿了一口茶用商量卻不容反駁的語氣開口,“這個人叫肆凜風,登海大學的學生會會長。相信你會喜歡,他可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或許和你還是一路人。”

    而東施卻皺了皺:“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和這類人接觸,還讓我去查他?”

    正清眯起眼,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你會查的,就算我不叫你查你也會去查。因為他和我說的接下來這件你感興趣的事可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而且——這件事在你分內,你管嗎?”

    “什麽事?難不成這個肆什麽風是一個邪魔歪道?”

    “不是。”正清搖頭,收起臉上的不正經,嚴肅的看著東施。

    東施看到好友這個樣子,也收斂了下來,慎重的蹙起眉。

    “這件事也不知道與肆凜風有沒有關係,但是他一定是知道一些東西的。”正清頓了頓,“登海大學最近出了很多事,想來後麵那一樁事外界也是有所耳聞的,三個學生失蹤,其他學生全部昏迷不醒。

    而另一樁幾乎沒有人知道——也不能這樣說,開始是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後來那些人都忘了。

    一個女生跳樓自殺,死後屍體莫名其妙的消失,後來她男朋友還在學校鬧過,然後被送到了精神病醫院。

    女生在死後完全沒有任何人記得這個女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

    東施微微沉吟,轉動著手裏的茶杯幽幽開口:“死了之後就消失了?那個男生呢?”

    “被肆凜風帶走了……”

    “死了!”我接著正清的話,看到正清投來疑惑的目光,我幹笑了一下,“是這樣的,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被學生會的人叫去做事的那天嗎?不知道我有沒有和你提過。

    那天下午你離開之後,月刀夜突然來找我,我就跟著他一起去找靈異社社長杜雲誌,誰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覺,我竟然莫名其妙到了2號教學樓天台,還差一點就要跳下去,是肆凜風救了我。

    就是那個時候我問他林一飛如何了,他告訴我林一飛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