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東施偵探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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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精巧的顯微鏡,正清拿起手術刀在心髒開了一個口子,立刻就有膿血混雜的液體流出。
“內髒雖然腐爛,但是器官上沒有任何其它細胞,全是正常的人體細胞?!”
正清愣了愣,然後放下手術刀取下醫院專用顯微鏡,重新帶上眼鏡。他後退了一步,嚴肅的盯著被開膛破肚的屍體。
“一點也沒有發現嗎?”好好的人為什麽內髒無緣無故的腐爛?“新型病毒?”
正清掃了我一眼,拉著我轉身:“先離開這裏,你和我去做一下全身檢查。然後把這件事通知給舅舅。”這情況,如果是新型病毒也不知道有沒有傳染性。
“好。”我了然的點點頭……
做了全身檢查之後又在消毒艙待了幾個小時,出來時已經是午飯時間。
慕容叔叔還在和一群醫師研究流浪漢的屍體,我和正清二人便叫了快餐坐在慕容叔叔的辦公室裏填肚子。
一口一口的白米飯塞進嘴裏,我總覺得有點什麽,可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想什麽呢,吃菜。”正清用筷子敲了敲碗邊喚回我的思緒,在我強烈不滿的目光下心平氣和的夾了一筷子苦瓜送進我的飯碗,“快吃吧,齊開醫院這幾天有的忙了,吃完我們就先回去吧,你不是要去調查肆凜風嗎,趁著肆凜風不再正好去好好查查他。”
對於碗裏多出的苦瓜很快被我自動忽視。眼前突然閃過什麽,我試圖去抓住它。
“正清,你不覺得今天那個流浪漢有些眼熟嗎?”
“眼熟嗎?”他滿不在意。
“嗯。”被這樣一問我倒是徹底記起來了,“身形,衣著,高矮,這些完全與我們在2號教學樓看到的那個乞丐一模一樣,隻是臉上被洗幹淨了而已。
還記得嗎,當時我們躲過月刀夜幾人去看肖代雪的屍體,結果什麽也沒看到,反倒冒出一個髒兮兮的乞丐,那乞丐身邊還跟了一條骨瘦如柴的狗。”
“嗯,看來世界有點小啊。”
“正清,”看著他完全無所謂的樣子我有些急了,“你說那乞丐為什麽內髒會腐爛,當初我們見麵的時候是一兩個月以前,今天你也看到他內髒的情況了,那麽多膿水,那麽重的臭味,肯定是從最近開始的,如果說第一次見麵他的內髒就開始腐爛,肯定早全爛光了,死的不能再死。
所以,後來流浪漢,一定是又遇見過什麽。”
隻是我說了這麽多,正清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悠閑的刨著飯,時不時抬抬眼皮瞅瞅我。
“你有什麽看法嗎?”見他一直沒有表示,我隻好直接問。
“沒什麽看法,我覺得你說很對,本少爺不反對。”
“……”我撩你個叉叉!“內髒全部腐爛應該還是醫學史上第一次見吧?”
“這倒是。”他放下筷子揉揉肚子,撐著腦袋看著我,“小白啊,小吃飯吧,這件事先別管,你覺得你能比齊開醫院的醫師處理的更好嗎?你要是想知道,結果出來了我們再來問舅舅不就得了。”
果然,這家夥欠揍!我說了這麽久,原來人家是早有準備的!!!浪費我腦細胞!
這時回神,才發現碗裏已經被苦瓜占領!
“慕!容!正!清!”
“苦瓜消暑,好東西。”他眨眨眼睛,一臉無辜。
“靠!”消你妹!
默默地將苦瓜移到碗裏最角落,對麵的人看到這一幕挑挑眉,笑的雲淡風輕:“這麽喜歡苦瓜啊,不用刻意留著,喏,還有小半碗。”
“……”我想知道一刀捅死對麵的人幾率有多大……
離開醫院之前去檢查了一次手臂上的傷口,慕容叔叔吩咐了回來拆線的時間後,我與正清便收拾完東西離開了醫院。
從醫院出來後發現天色昏昏沉沉,有要下大雨的意向。
正清帶著我轉了幾條街,然後找到了一個簡單的私人偵探社。
偵探社在一條陰暗的巷子裏,巷道的高牆長滿了青苔,牆邊堆滿了雜物,有白紙印刷的資料,但更多的是生活垃圾。
破敗的偵探社是一棟十幾平方米的小平房,甚至比不上好一點公共廁所。一如我曾經的公寓。
平房的大鐵卷門拉的高高的,門口放了一張老式太師椅,上麵坐著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男子。除此之外屋裏再沒有其他人。
如果不是門口放著一張紙板手寫著“東施偵探社”五個大字,根本不可能有人會知道這裏竟然是一個偵探社。其實這張紙板有也相當於無。
正清走上前,陰影籠罩住男子,男子有些不滿的睜開眼睛,卻在看清來人之後嘴角一撇,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呦,是阿正啊,你怎麽有空來我這旮旮旯旯的地方。”男子從太師椅上起來,伸手就朝著正清的肩膀拍去,一副故友想見的模樣,“進來坐吧,你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到底,還不是有什麽要我幫忙的時候才會出現。”
更讓人意外的是麵對男子大刺刺的行為正清竟然沒有一點生氣和厭惡,反而是毫不客氣的點點頭,跟著男子走了進去。
屋子雖然小,從外麵看起來亂成一團,但是進了屋後才發現原來別有洞天。
男子領著人進屋後,在地上唯一一塊木板上用力敲了一下,木板彈起露出一條通向地下的木梯。
男子隨手取來一隻手電筒,率先走下去:“小心點。”
到了地下室,等男子將屋裏的蠟燭點亮,整個人仿佛已經換了一個世界。
地下室比上麵寬多了,差不多四十幾平方米,中間用一張巨大的風水折疊式屏風隔開。
屏風外擺著一張看不出朝代的軟榻,軟榻上的小桌子還擺著棋盤。周圍掛的都是一些水墨畫,有的畫紙發黃,嚴重破損,有的甚至隻剩下一半。
而風屏內不知道是什麽,從一下來風屏後就透露出點點蠟燭燃燒的火光。
正清熟練的隨著男子在軟榻上坐下,然後自然的執起黑子落下,隨後男子也落下白子。
我一個人有些尷尬,就隻好站到正清旁邊看棋。
棋盤上落了不少的灰,看來很久沒有人動過,棋盤的局勢是很久之前就擺好的。
我心中的不解很快就被男子開口說的話解開。
男子摩挲著白子,抬頭看著正清,眼中有抱怨的意味:“你有半年沒來找過我了,這還是你離開時剩在這裏的半局棋,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回來下完呢。怎麽,這次把這半局下完再走,行不行?”
“如果我不下完你覺得成嗎?”正清輕輕的笑了一下,看著棋盤頭也不抬,“半年不見,過得還好嗎?”
“哼!”他冷哼一聲,“有什麽好不好的,還不是老樣子,我又不看媳婦,就隻是守著這棟破房子罷了,難得你還記得我,我還以為你早就駕鶴西去了,都半年不來看我!”
“這不高中畢業嘛!”正清翻了一個白眼,放下手裏的棋敲著桌子對上他的目光,“施姐,你怎麽這麽斤斤計較?”
“慕容正清!你想死是不是啊?!”男子瞬間瞪大眼睛,咬牙切齒的開口,“要不要老子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