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追悔莫及

    三刻鍾後……

    眾人出現在青法堂外。

    百姓們狐疑瞧著蕭沫歆：“公子的意思是，我們的孩子在青法堂內？”

    “嗯！”

    “你別開玩笑了，青法堂是我們出資蓋得，裏麵根本就無法藏人！”中年男子直言不諱。

    蕭沫歆未語，邁步，徑直行入青法堂內。

    眾百姓對視一眼後，終究還是跟了上去。

    蕭沫歆行入大廳，沒有多做停留，徑直順著後門，行入後院中。

    入目，除了一片黃土外，四周空空如也。

    “公子！這裏哪有人？”人群中，再次發出狐疑聲。

    蕭沫歆指了下前方，相對鬆軟的泥土：“把那兒挖開！”

    被兩名魁梧男子抓著的青玄法師，身上當即溢出一層冷汗。

    “公子的意思是，那黃土之下，有地道？”眾百姓試探詢問。

    “你們挖開便知！”蕭沫歆沒有直言，賣關子道。

    眾百姓頷首。

    自人群中步出三名男子，拿起靠與牆邊上的鐵鍁，動手，挖土，尋找他們想象中的‘地道’。

    尉遲冥眼瞼微垂，望向身側人兒，低聲寬慰：“別多想！”

    “我沒有多想！”蕭沫歆凝望前方，隨意扯了下唇角：“我隻是有些好奇，當他們得知真相後，會如何麵對自己的過錯？”

    “自責！”尉遲冥薄唇輕啟，吐出這兩個字眼。

    “我倒覺得，用追悔莫及，更為合適！”

    “也許吧！”尉遲冥不置可否呢喃一聲，沒再開口。

    片刻……

    “啊！”左側男子倏然尖叫一聲，一把扔下鏟子，連連後退。

    右側兩名男子，雖未尖叫，卻也麵色蒼白如紙，連退數步。

    “怎麽了？”眾百姓七嘴八舌詢問。

    “死、死人！”右側男子顫抖著嗓音回道。

    眾百姓聞言，麵色集體頓變。

    好一會……

    有人突然反應過來般，‘砰’然跌倒與地。

    “孩、孩子……”

    蕭沫歆微不可聞歎了口氣：“你們的孩子，都埋在這兒！”

    曾經貢獻出孩子之人，差點一瞬間瘋魔。

    “不、不可能……”

    “不可能……”

    “孩子好端端的，怎麽可能會死？”

    “不可能……”

    “不可能……”

    ……

    失去孩子的百姓，紛紛拚命搖頭，始終不願意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

    蕭沫歆清楚，隻有讓他們每個人，親眼見到自家孩子的屍首，才能使他們徹底的相信，就是因為他們的愚昧無知，而迫使他們的孩子，小小年紀，便丟了性命。

    “大人！麻煩你命人，將屍首挖出！”蕭沫歆回身，望向邱懷安。

    邱懷安痛心疾首，揮手示意。

    眾衙役了然，上前，摸起被丟與地麵上的鐵鍁，繼續挖掘。

    隨著一具具，腐爛程度不一的屍首被挖出，眾百姓嘔的嘔，吐的吐，暈的暈，哭的哭……

    衙役將最後一具屍首挖出，與其它屍首擺放與一起。

    蕭沫歆數了下，整整十八具屍首。

    從未腐爛幹淨的布料及身高來看，死去的孩子們，全都是七八歲的小男孩。

    “都別哭了，過來認認你們自家的孩子！”看著這些，慘不忍睹的屍首，蕭沫歆實在無法對他們得到父母，和顏悅色。

    不願意接受事實的百姓們，一個個哭的天昏地暗，仿佛這樣，一切便可以重來般，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擱下這八個字，蕭沫歆行至青玄法師麵前：“說！為什麽要殺掉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覺得，事到如今，狡辯還有意義嗎？”蕭沫歆譏諷，覺得他還真不是個男人，殺人的時候，不曾心慈手軟，如今臨到自己的頭頂，卻又充滿了害怕與恐懼。

    青玄法師身上的冷汗，流的更急，下一秒，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掙脫束縛，抬腿便向青法堂外奔去。

    尉遲冥冷哼一聲，隨手抽過，隨從手中刀柄，向著他擲去。

    “啊！”

    殺豬般慘叫響起的同時，隻見冰冷的利刃，直接穿破他的小腿肚，使他整個人前撲，重重砸與地麵。

    隨從迅速上前，將他雙臂擰與身後，不給他再次逃離的機會。

    青玄法師痛的不停的扭動，可奈何手臂被束，無法如願的打滾，以此減緩疼痛。

    蕭沫歆踱步上前：“現在知道痛了？”

    “混蛋……你這個混蛋……你竟然敢、竟然敢如此對我……你會、你會遭天譴……”青玄法師痛呼的同時，一雙怨恨的眸光，死死的盯著蕭沫歆，好似要將她千刀萬剮了般。

    蕭沫歆嗤笑：“你說錯了，若是上蒼真有眼，第一個要遭受天譴之人，必然是你這種狼心狗肺之人！”

    “你……”

    “你賺取銀兩，歸賺取銀兩，可你偏偏要在賺取銀兩的同時，草菅人命，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好玩？嗯？”蕭沫歆抬腳，勾起他的下顎：“殺人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青玄法師不語，一雙怨恨如毒蛇的目光，繼續盯著蕭沫歆。

    蕭沫歆唇畔劃過一抹冷冷的弧度：“剛剛我注意到，孩子們的死法，是清一色的站立死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孩子們應該是被你活埋的吧！”

    她此言一出，有幾個剛蘇醒的孩子父母，兩眼一翻，再次昏死過去。

    “活埋，可以是說是最令人恐懼的一種死法，因為，他能讓人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力氣一點一點流逝，呼吸越來越弱，死亡的步伐越來越近……”蕭沫歆低聲描述著，被活埋者，死亡前所能感受到的一切，然而下一秒，話鋒驀然一轉：“……既然，你對這種死亡，如此鍾愛，不如今日，就讓你以這種死法，去告慰孩子們的在天之靈，如何？”

    “不、不要……不要……”青玄法師下意識搖頭：“……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現在知道怕了，可惜——完了！”話音落下同時，蕭沫歆收回指尖，轉至他受傷的小腿部邊，伸手，驀然拔起刀柄。

    “啊！”青玄法師慘叫，小腿肚上的血液，汩汩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