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剝繭真相

    不給他再次叫罵的機會，一聲聲指控，自厲鬼唇中溢出。

    王有財欲出口的反駁，生生卡在嗓子中，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如果說，在這場衝動的謀殺中，他唯一覺得虧欠與心虛的，就是他的兩個孩子，及年邁的父親。

    “你不是很能辯駁嗎？這會兒怎麽不說話了？”厲鬼譏諷。

    當年，嫁予他之時，她覺得他忠厚老實，可直至死亡的那一刻，它才真正的認識到，有些人老實的外表現下，卻住著一顆狼心狗肺的心。

    隻因它不願意和離，不願意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麽散了；他就為了所謂的新歡，對它痛下殺手，絲毫不顧及，他們之間那麽多年的夫妻情分。

    王有財張了張嘴，最終，終究未再吐出隻字片語。

    “既然無話可說，那就走吧，隨我去閻王地府報到，讓判官好好的審判我們的罪行！”厲鬼斂去麵上陰森笑意，風輕雲淡道。

    好似此刻所討論的，不是去接受未知的審判，而隻是談論天氣那般簡單。

    “不要！我不要去……”自始至終沒有出聲的楚氏，這一刻，突然激烈的搖頭，腳步踉蹌後退：“……我不要去閻王地府報到，更不要淪入畜生道，我不要……我不要……”

    “要不要，不是你說的算！”話音落下的同時，厲鬼身體倏然化作一股黑色煙霧，將它們緊緊的纏繞住：“所有事情，因我們三人而起，自然也要因為我們三人而結束！”

    “不要！我不要……不要……”楚氏劇烈的掙紮著，可奈何它的鬼魂實在是太過薄弱，縱使，它使出全部的力量，也奈何不了厲鬼分毫。

    厲鬼無視它的叫器與掙紮，纏繞著它們向著鬼道急駛而去。

    蕭沫歆凝望著它們轉瞬消失的的方向，良久，才收回目光：“它們去閻王地府報道了，我們也回府衙吧！”

    “嗯！”

    ——

    一行人回到府衙，已近子時。

    各自回房，簡單梳洗一番，紛紛休息。

    蕭沫歆心有疑問，支著下巴瞧著尉遲冥：“明日結案，準備如何應對？”

    為避免引起恐慌與輿論，他自然不可能，如實告知於黎民百姓，一切事情，皆因厲鬼而起；所以，他勢必要想一個，既能堵住悠悠之口，又能順利結案的法子。

    “本王心頭，已有了定多！”

    “那就好！”蕭沫歆打了個哈欠，沒有繼續追問之意。

    跑了近一日，她如今，隻想倒頭就睡。

    尉遲冥看出她的疲倦，環著她稍稍有些變化的腰，柔聲道：“累了一日，早些睡吧！”

    “嗯！”蕭沫歆軟綿綿的應了聲，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緩緩閉上眼瞼。

    尉遲冥傾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柔軟的吻，旋即，緩慢閉上雙眼。

    ——

    次日。

    升堂。

    烏鎮的百姓，早早便圍聚在府衙外，想要一探究竟，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到底有著怎樣的三頭六臂？

    大堂內……

    孫大人端坐與主位，尉遲冥則坐與一側，旁聽他審案。

    “肅靜！”孫大人拍了下驚堂木，待門外熙熙攘攘的百姓，噤聲後，高喝一聲：“帶人犯！”

    隨著他的話音落，兩名衙役押解一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婦人，自右側行入大堂。

    “咦！此人不是李家媳婦周氏嗎？”

    “沒錯！是她！”

    “孫大人怎把她給抓了，難道，她是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凶手？”

    “不可能吧，她看起來這麽瘦小，可能殺這麽多人嗎？”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若猜測是真，那她的心，可真是夠毒的！”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整個大堂內，顯得份外吵鬧。

    “肅靜！”孫大人再次拍了下驚堂木。

    門外看熱鬧的百姓頓時噤聲，縱使心頭有再多的疑問，也不得不壓下。

    “下方跪的乃是何人？”

    “回稟孫大人，民婦周氏！”周氏不卑不亢開口，麵上沒有絲毫慌亂痕跡。

    孫大人指尖搭與驚堂木之上，麵色嚴謹詢問：“可知本官為何命人將你抓至此地？”

    “民婦不知！”周氏鎮定開口。

    孫大人並不意外她的說辭，沉聲詢問：“今年的四月十八日，戌時左右，也就是你相公死亡的當日，你在哪？”

    “回稟大人，民婦在家！”

    “有誰可以作證？”

    “當時家中除了民婦與年幼的孩子，再無他人！”周氏眼瞼微垂，望著自己膝蓋下方的地麵，好似那兒有著什麽迷人之處，讓她挪不開眼般。

    “但為何有人在四月十八日，戌時左右，看到你出現在西巷口？”孫大人質疑。

    周氏聞言，搭放於雙膝上的指尖，微不可見的顫了下，麵上卻微表露分毫：“想必是對方眼花，看錯了人！”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孫大人重重拍了下驚堂木：“傳人證！”

    “是！”衙役應了聲，行出大堂。

    不一會，便帶著一名年約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小夥，折返回來。

    “草民張三，叩見大人！”

    “免禮！”

    “謝大人！”張三道謝，抬起眼瞼。

    “如實道來，今年的四月十八日，戌時左右，你是否在西巷口見到過周氏？”孫大人詢問。

    張三頷首：“回稟大人！那日草民的確見到了周氏，當時她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草民原本還想著上前詢問，出了什麽事，但還不待草民接近，她就已經快步的消失在巷子入口！”

    “你說謊！”周氏厲嗬，大聲辯解：“那日，我根本就沒有出現在那兒，你肯定是夜色暗，看錯了人！”

    “草民絕對沒有看錯！”張三信誓旦旦道：“草民眼裏向來很好，尤其是看人，更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去問問草民的老板！”

    孫大人聞言，眸光轉向周氏：“你還有何要辯解？”

    “民婦沒有去過！”周氏緊要牙關，旋即，冷聲執意：“若按照大人的意思，那麽烏鎮近幾個月所死去之人，都是民婦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