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一百零一話 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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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
紅粉佳人體透香,
削筋溶骨神魂傷。
細腰香體君若駐,
生我門來死我戶。
整整兩個月,太史鬱的腦中都隻有一件事情——去找硯羅刹快活。
其實太史鬱並不是一個好色風流之人,他對於複仇的執著以及對美食的興趣要遠遠高於對於女色的追求,但太史鬱偏偏就如同入了魔一般,每天腦中想的都是硯羅刹,雖然每天還堅持習武,但也是心不在焉。太史鬱每天晚上幾乎都是住在妙硯坊中,那硯羅刹起初也是來者不拒,每日都與太史鬱縱情歡樂,隻不過時間一長,硯羅刹心中漸漸有了些擔心,她並沒有料到太史鬱竟然如此迷戀自己,自己修煉“化水上法”,並不怕這夜夜的消耗,可她知道,太史鬱是沒有內功加持的,現在每日都是在消耗身體的機能,在這麽下去,太史鬱遲早會是一個油盡燈枯的下場,如果要是一般的人,硯羅刹大可不必理會,反正對自己也沒有損失,但太史鬱不同,這個人是自己弟弟妹妹的好友,將來是要與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的人,硯羅刹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太史鬱毀掉。
可怎麽和太史鬱說呢?這二十多歲的少年在江湖上的曆練還是太少,自己若是單刀直入地跟他說明,容易讓太史鬱覺得自己是厭倦了他而故意這樣說,硯羅刹思來想去,最終決定避而不見,剛好此時“和興順”正處於內亂之中,硯羅刹也確實有些分身乏術,冷落了太史鬱一段時間之後,又安排吳媽媽假意與太史鬱談心,慢慢解開太史鬱的心結。
所幸太史鬱也不是利令智昏之人,靜下心來仔細想想,便明白了硯羅刹的良苦用心,頓時心中對硯羅刹的愛慕又多了幾分,此後,二人每隔十天半個月才在一起共眠一晚,也不像之前一樣索欲無度。
表麵上,一切都慢慢回歸了正軌。
太史鬱曾經設想過如果自己學會了這套後發先至、見招拆招的“化水上法”能不能讓自己的武功再上一個台階,硯羅刹聽說了太史鬱的這個設想之後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太史鬱身上沒有內功,靠“屍顱”當中那點可憐的混沌之氣根本駕馭不了這套“化水上法”,如果強行修煉,極容易消耗過度,最後落得油盡燈枯的下場。
太史鬱知道硯羅刹說的是實話,自己沒有內力,許多高深的武功不能修煉,現在想想,隻能是一聲長歎。
此後,太史鬱將主要的精力轉移到了何氏父子的身上,按照太史鬱的設想,自己進了“亥隊”之後應該就要出去為屠無宄物色美人,可奇怪的是幾個月過去了,屠無宄依然沒有動作,太史鬱心中很是費解。
這天,太史鬱又燒了兩隻“太雀天極”,做了幾個爽口的下酒小菜,將何滄泯請到家中,何滄泯一聽便欣然前往。
二人邊品嚐美食,一邊聊天,太史鬱旁敲側擊,問道。
“泯兄,你說這屠大人這麽長時間沒有給咱們分配任務,每個月的例錢還照發,我總覺得受之有愧,不會是大人還信不過我吧。”
何滄泯一聽,放下手中的食筷,拍了拍太史鬱的肩膀,說道。
“小耳,不用擔心,之前我和你說,咱們‘亥隊’是專門為大人尋覓女子的對吧?其實這話隻對了一半,十幾年前,大人還比較在意享受這**之樂,可近幾年,大人卻越發沉迷於武藝,不瞞你說,我最後一次出任務還是在前年,而且將那女子帶回來後大人也就享受了一晚,最後我又將女子打發了回去,去年整整一年我都窩在這鎮中,沒出過一回任務,現在咱們‘亥隊’最大的任務就是在大人閉關修煉時在周圍負責護衛罷了。”
太史鬱聽完點點頭,心中的焦慮少了一些,說實話,要是讓他出去強搶民女,太史鬱在心中還是排斥的,但如果屠無宄真的下了命令,自己又不得不執行,如果真的如何滄泯所說,以後的任務隻是負責屠無宄閉關時的安全,那倒是一件好事。
何滄泯看著低頭沉思的太史鬱,微微一笑,說道。
“小耳,你是不是覺得咱們‘亥隊’幹的事情不太光彩啊。”
太史鬱在內心當然是反感,但他不能表現出來,隻能尷尬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何滄泯看見太史鬱的表情,輕輕一歎。
“哎……我何嚐不反感這下作的勾當,可沒辦法,你看我們何家在屠家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背後的艱辛是別人不明白的,我父親在侍奉上一代堡主的時候幾次三番差點丟了性命,最嚴重的一次我們全家跪在院子裏兩天兩夜,我父親費盡了心思,使了無數的手段,才化險為夷。所幸當代的堡主很器重我們何家,這二十多年過得算是比較順心,但誰也不知道下一任的堡主會是什麽樣子,宄大人一共七個兒子,我現在跟大公子站在一起,可就目前的形勢,四少爺屠葤與五少爺屠莢風頭更勝一籌,如果是他們二人中的一人成為未來的堡主,那我們何家便又回到了之前的險惡境地。”
何滄泯一邊發著牢騷,一邊借酒消愁。
太史鬱見何滄泯微微有幾分醉意,便試探性地問道。
“哎,都不容易,雖然整個中州來看,咱們南梁熾土算是比較安定的地方,但咱們南梁的江湖也是殺伐不斷,我之前就聽別人說咱們離咱們南梁很遠的壽塋鎮上就發生過滅門的血案,好像是當地的一個大戶,被仇家一夜時間滅門,哎……”
太史鬱不敢問的太明顯,隻能這樣旁敲側擊,希望何滄泯能上鉤。
何滄泯今日顯然有些醉了,嘴也開始不利索,想了半天才說道。
“小耳,你對這‘太史’家滅門的事情很感興趣啊,要是我沒記錯,你之前好幾次都提到這件事了。”
太史鬱此時心中雖然緊張,但是臉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來,神色如常地說道。
“嗨,我就是瞎好奇,泯兄你也知道,我家也會被人滅門,但那偉天儀當年可謂是傾巢出動還殺了一天一夜才結束,就算這樣我家的那些仆人和一些不相幹的遠房親戚也逃走了不少,我就是好奇究竟是什麽人這麽厲害能在一夜之間血洗一戶那麽大的人家,而且做到不留活口。”
何滄泯其實並沒有起疑,太史鬱打探情報異常小心,天南海北問東問西,何滄泯與他相處久了以為太史鬱就是喜歡打聽這些江湖的奇聞異事,因此也就沒放在心上,開口說道。
“你們家的事和這‘太史’家不同,你們家經營抹頭的生意,算是江湖中人,那‘太史’家就是靠走桑販茶起家的商賈,怎麽能擋得住江湖門派的絞殺,當年血洗‘太史’家的時候我沒去,而且這件事僅僅是我父親與堡主知道,做得極為隱蔽,之後也很少有人提及。”
太史鬱將何滄泯的話牢牢記在心中,長歎一聲。
“可憐那‘太史’一家人,原本不是武林中的家族,卻被武林中的手段毀了。”
何滄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說道。
“哎……誰說不是,這‘太史’家與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也不知道是招惹了誰,才招此橫禍。”
太史鬱聽完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問道。
“難道不是他們惹怒了堡主嗎?”
何滄泯笑了笑,說道。
“據我所知不是,咱們屠家堡是正道門派,就算與人結怨也會在獨龍池會武上明刀明槍地解決,斷然不會幹出絕人門戶這樣的陰損之事,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誰還記得當年的真相呢?”
太史鬱怕再追問下去引起懷疑,便將話題扯到了別的事情上,不過今天何滄泯透露的信息,更加印證了太史鬱的設想——屠家堡不過是在明麵上轉移財產,暗中一定有另一個勢力在主導著整件事,這個勢力聯合黃粱嶼殺人,又讓屠家堡在一旁協助,會是誰呢?
太史鬱心中這個最大的疑團依然沒有解開。
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人引起了太史鬱的注意——‘亥隊’之中的何滄涷。
太史鬱曾經試探性地問過何滄泯,這何滄涷到底和他是不是親兄弟,每次說到這個話題,何滄泯總是神秘地一笑,不置可否。不過長時間的觀察來看,這二人絕對不是兄弟,這何滄涷無論是身材還有相貌都與何家父子迥然不同,何昌雍過壽的時候何滄泯那是使足了力氣哄父親開心,不論是海中的珊瑚還是山中的珍寶,隻要是能搏老父親一樂的何滄泯都會想辦法弄來,而且自從認識了太史鬱,何滄泯還會央求太史鬱做他的那道拿手名菜“太雀天極”來討老父親的歡心。
相比之下何滄涷則毫不在意,隻是草草準備一些便宜的禮品蒙混過關,而何氏父子對他也是頗為顧忌,雖然心中不快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這三人的關係,的確值得玩味。
或許……這何滄涷會是一個意想不到的突破口。
太史鬱如是想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