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眾人點齊人數準備就緒後陸續走向陰沉的百貨大樓。大樓屹立在一片黑暗之中，樓頂幾乎融入背後的黑夜，宛如一隻巍峨巨大的怪獸。恍惚間給人一種壓抑感。

    他們沒再由於，走了過去。

    “瑪德！門是鎖著的！”百貨大樓唯一的入口是一扇玻璃門，已經被用鎖鏈鎖起來了。見狀饒浩鈿暗罵一聲狠狠踹了玻璃門一腳。

    玻璃門背後是一片混濁不清的漆黑。

    “讓開。”王琦抬手示意饒浩鈿後退，他隻好依言而行。眾人後退幾步，王琦用手槍衝玻璃門開了一槍嘣的一聲隨即是玻璃落地破碎的聲響。

    “其實我們可以用斧頭砍，那樣是否更收斂點？”劉媛媛困惑地指向靠在牆邊的一把斧頭。

    王琦收回槍回頭掃了她一眼：“你還真以為超市的玻璃門是蓋的。”

    開出了一個路口，眾人接憧走了過去。劉媛媛跟在最後麵，她走到牆跟前提起那把沉重的斧頭，來回打量了一番，盯著鋒利的邊緣。她滿足地撇了撇嘴，這會是一把好武器。

    “媛媛，快點跟上。”何晴轉了回來催促道。

    “哦，好。”劉媛媛回應了一聲把斧頭扛在肩上走了過去，把另一隻手中的刺刀遞給何晴：“給你吧，相比起來，你似乎更需要這個。”

    “可是我已經有一把了。”她亮出自己手中那把刺刀。

    “你身手如果鍛煉一下是很不錯的，非常有潛力，可以試試雙刃。”劉媛媛把刺刀塞進何晴手中。她自信地挑了挑眉，扛著斧頭從自己麵前經過。

    雙刃……

    “吼……”突然一股濃烈的帶著血腥的腐臭味蔓延到麵前，何晴差點沒當場吐出來。身後隨之響起一聲嘶啞的低吼。她心髒一懸，立馬回過身，一隻斷了一隻胳膊的行屍不知何處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完全沒了下巴，隻剩下一片血淋淋的爛肉和一口黃綠色的牙齒，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

    何晴倒抽一口涼氣，在淒厲的尖叫衝破喉嚨之前猛然被一隻從背後伸來炙熱的手捂住嘴拖開，接著是劉媛媛全力揮起斧頭劃破空氣的聲音……

    噗——

    血液在空氣中劃過一條弧度噴灑在地，行屍的腦袋也隨之一整顆掉落在地，切口整齊，露出不少難以直視的管道切口暴露在空氣中，血腥味愈加濃重。行屍失去了腦袋的身體掙紮了一會兒後也搖搖晃晃跌倒。驚魂未定的何晴不忍閉上了眼別開頭。

    “噢，天。”劉媛媛不僅沒流露出驚懼的神色，反而眼前一亮，欣賞著手中這把血淋淋的斧頭，感歎著：“這真是一把好武器！”

    隨後眾人陸續走進了百貨大樓一樓的大堂裏。

    “注意，門是從外麵鎖的，也就是說這裏麵有行屍，而且數量不可小覷。”王琦在前麵頭也沒回提醒道。

    其他人會意地附和著點頭。

    大堂裏一片狼藉，沒有一絲光線，他們隻能靠門外透進來的一點光隱約看清路線與大堂的狀況。滿地殘屍碎肉，血液肆意蔓延。前台後麵還躺著一具肩膀幾乎被啃光的屍體，皮膚已經嚴重泛白，屍斑重重，頗有即將變異的趨勢。每見到一具屍體聆城就會在它們的腦袋上開上一槍，但他可沒那個耐心給每具屍體像學校裏那具一樣合眼。目前他們已經自顧不暇了。更何況去搭理一群死不瞑目的屍體。

    梅麗安始終安靜地跟在他身後，手中的槍未動分毫，她一直閉著眼嘴裏不斷念念有詞。猶如在禱告或向上帝請罪。

    充滿死亡氣息的大堂裏回蕩著女孩的低語。

    氣氛似乎因此有所緩解，即使隻是心裏作用。

    “行屍去哪兒了？”常刀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不知道。”陳瑾傑說，“或許快天亮了，它們躲在了某些指定的陰暗角落裏。”

    “不。”饒浩鈿聲音低沉略顯沙啞。“它們在白天照樣比夏天的蟬更活躍。”

    “啊！有喪屍！！”說草草草草到，何白雨突然尖叫一聲驚慌地指著一處角落喊道。

    眾人立馬準備好武器轉身往何白雨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大堂的另一邊不少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視野內，雖看不清那些身影的麵孔，但從搖搖晃晃瞞珊不定的腳步和身姿就可以看出，那是一群行屍！

    尖銳的叫聲在大堂裏回蕩著，聽到充滿生機的尖叫與嘈雜的腳步聲，行屍們瞬間振奮起來加快了速度往這邊走來。

    “都還愣著幹什麽！動手！記住掩護傷者！”饒浩鈿一聲叫喊將大家震回狀態，他舉起突擊步槍射了帶頭的行屍一臉。接著是其它行屍，一個個接憧發出怪叫聲搖晃倒地。

    仿佛整棟樓的行屍都聽到了動靜往底樓蜂擁而至。看著恐怖而怪異的行屍們低吼著往這邊湧來。眾人全體緊張戒備，一臉如臨大敵……

    柔和曙光從天邊灑落，天亮了。

    戰爭卻是永無止境的。

    若是旁觀者，一定會懷疑自己看到了現實版植物大戰僵屍。可當局者心髒已經緊張地提到了嗓子眼。奮戰仍在持續，他們不敢有半刻停歇，似乎低估了行屍的數量。

    正當他們奮戰之餘焦慮得焦頭爛額之際，一陣槍聲猛然從行屍的方向炸響，眾人隨之一愣。臉上紛紛流露出詫異的神色，什麽人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從行屍密集的方向殺過來！

    行屍很快便倒了一片又一片，直到無名氏的出現——

    “你是誰？”

    “盧明達。”

    “扯淡！我要的是你的身份！所有人類都逃出了大樓為什麽你還在這裏麵？”

    “我是這裏的一名上貨員，昨天加夜班行屍爆發後我躲在冰冷的倉庫裏麵，隻有倉庫的大門鎖上才能保證不讓行屍闖進來。當然，在我進來之前居然在倉庫附近的地板上撿到一把好家夥還有一袋子彈。避免了殺身之禍之餘我也錯過了逃出這座大樓的機會。大樓裏全是行屍，數量之大我孤軍奮戰是沒有希望的。我隻能躲在倉庫裏，盡管這裏麵有足夠的水和食物供我生存。直到我聽到了底樓的槍聲——你們的出現。如果我再不行動的話，豈不是跟縮頭烏龜沒兩樣？”

    麵前的男子外表約莫而立之年，下巴蓄著一層胡須，帶著藝術家風範的頭發一片淩亂，額前垂下的劉海幾乎遮住濃眉下有神的眼睛。

    “這下你們可以把我鬆開了麽？我懷疑你們是條子。”他一臉不滿地掃視著站在自己麵前這堆人。

    “廢話！我們不是警察難道是搶匪啊！”常刀開口叱道。

    “你們這種行為跟搶匪沒什麽兩樣。”盧明達撇頭攤了攤手，盯著抵在自己額頭上的槍口。

    “抱歉。”隱秘的倉庫裏。饒浩鈿這才收回手槍：“畢竟來曆不明的人，需要多提防了解一下，否則哪天引了個累贅就算了，要是內奸進來可不得了了。”他意味深長地掃了眼劉媛媛，何晴，梅麗安等人，最後箭一般的眼神落在一邊的聆城身上。

    明顯話中有話。

    “有事？”見饒浩鈿不友善地盯著自己，聆城無知地挑了挑眉，輕浮問道。

    饒浩鈿這才收回目光，撇了一眼盧明達一身不合身的髒兮兮的超市員工工作服。

    “既然你是這裏的員工，那麽應該對這裏的地形很清楚吧？”王琦沉聲問道。

    “沒錯。”盧明達點了點頭，目光轉向伊劉和常刀扶著的那位法醫：“我可以帶你們找到你們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