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你不後悔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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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想開口說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背後傳來一抹熟悉的聲音,“原來你真的躲到這裏了,你不去法院聽審,躲到這裏幹嘛,你以為我們真的查不到,警察真的查不到?”
我有些驚訝的回過頭,“怎麽是你們……”
蕭成一臉冷笑的看著我,“我還以為你畏罪潛逃能逃到哪裏去,看來也是高看你了……”
“你是怕我跑了,所以專程來找我?”
“不然你覺得你也配我跑一趟?”蕭成的目光停留在沈清哲身上,閃過一絲訝異,“你居然也在……”
“蕭少還真是有意思,既然都是專程來找人,線人居然都沒有搞清楚小夢是跟誰在一起,莫非你覺得我也要跟她一起潛逃?”
“阿成不是這個意思。”聽到沈清哲開口,才見到蕭澤打開車門,從車裏走出來。
有幾日沒有看見他了,他還是那副冷酷的樣子,而且沒有看出一絲的傷感和憔悴。
看來你過得很幸福,我是不是該祝福你,蕭澤。
我看著他走過來,目光始終卻在沈清哲身上,“線人有說,但是誰敢相信沈少會跟這種女人在一起呢……尤其還是我玩剩下的破鞋……“
如果說前一句蕭澤是在挫傷我的自尊,那麽後一句,簡直是要我永世不能翻身。
“蕭大少的意思是,我沈某人撿你的破鞋?”
沈清哲看著蕭澤,“看來蕭家要敗在你手上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然後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奉勸你以後還是少耍酷,多用用腦子。”
說完,沈清哲伸手拉住我的手,“我們上車。”
我隨著沈清哲的轉身也想轉身離開,卻不想被蕭澤拖住了一手,當他的手再觸碰到我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有那麽一瞬間,我的心弦被撥動了。
我轉過身看向他,“蕭澤……”
“在開庭之前,你還是留在蕭家比較合適。”
“說來說去,你就是怕小夢跑了沒人替你頂罪了?”水色有些怒氣的看著蕭澤麵無表情的臉,“我真不明白,她為你付出那麽多,你覺得是理所應當也就算了,居然還怕沒有人給你頂罪千裏找來要把她帶回去,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那你是個男人?”蕭成譏笑的看了眼水色,“她是在蕭氏在職的時候犯事的,又曾經是我爺爺的幹女兒,她回蕭家是理所應當。”
“你也會說是曾經了。”沈清哲的諷刺的看了一眼蕭成,“既然現在不是了,那沈某要帶我的朋友去我家做客,兩位蕭少不會阻止吧!”
“會。”蕭澤的聲音冷的嚇人,“她必須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幹嘛?”水色惱火的看著蕭澤,“蕭家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讓她回去送死麽?”
“她在蕭家那麽久,死的人多了,可是從來沒有她。”蕭澤說著捏著我手腕的手用力收緊,捏的我骨頭生疼,看著我冷言道,“你走不走……”
“就算是我死……”我毫不猶豫的看著蕭澤,“我的屍體也不會讓你帶回蕭家的。”
蕭澤像是從來沒想過我的回答居然是這樣,一時有些發愣的看著我,像是從來不曾認識過我。
是啊,每一次這樣的選擇,我都肯定會選蕭澤,可是就是這一次,這一回,我不想再當任由人擺布的傀儡,也不想再為他做妥協和選擇。
要還給他的,我已經都還清了。
我舉起蕭澤還在緊緊握著的手,“請蕭少放手。”
聽到我冷冰冰的聲音,蕭澤本能的握緊我的手腕,固執的不肯鬆手。沈清哲不由皺起眉頭,“蕭少請自重一些。”
“滾!”蕭澤看著橫插過來的沈清哲,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
沈清哲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果然是要成白家的上門女婿了,氣勢都不同了。”
“哥,別這樣!”蕭成感受到蕭澤的怒意,連忙上前拉住他,“放手……”
蕭澤轉過頭怒目直視著蕭成,蕭成也不閃躲,隻是衝著他微微搖頭。
蕭澤又轉過頭看向我,“你真不跟我回蕭家?”
“從我出了蕭家那一刻開始,我就與蕭家的所有人,所有事,恩斷義絕,一刀兩斷了,我還回去做什麽?”
“好!”蕭澤不禁冷笑起來,“好,好!”
我靜靜的看著他連說了三個好字,強忍住心底的難過,神情裏沒有流露出一絲悲傷。
看著我麵無表情的對上他的眼眸,蕭澤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傷感,“你不要後悔。”
“我這輩子做的事情裏,隻有這件最不後悔!”
“看來真是抱上大腿了,說話都這麽硬氣了!”蕭成看了我一眼,再轉身拉扯蕭澤,“既然沈少執意不肯放人,那我們就回去了。”
“如果李夢跑了,沈某願意擔責!”沈清哲諷刺一笑,“蕭少還不肯鬆手?”
蕭澤的目光再度落在我身上,我幾乎已經快想不起來,是有多久他都沒這樣專注的看過我,好像他一鬆手,我會在他麵前立馬消失一般。
我的心裏湧過辛酸難過無數,隻是,我稍微有一些動搖,就不由想到已經有其他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他那場盛大的求婚裏不曾有我,以後的幸福的生活裏也不會有我。
我回頭看向遠處的村子和山路,這是生我養我的地方,而那樣繁華的市區,奢華的蕭家是生他養他的地方。
說到底,我跟他之間,到底是我高攀不起。
想到這裏,我自己主動後退一步,退到沈清哲身後,用力一甩,甩開了蕭澤的手,收回在他身上的目光,轉身拉住沈清哲的手,“我們走吧……”
沈清哲伸手摟住我,轉過身,走出幾步,俯身在我耳邊開口,“很好,不要哭,到車裏再哭!”
我忍著眼淚點點頭,極力讓自己的身形穩下來,我說,“好。”
沈清哲小心翼翼的幫我打開車門,我鑽進車裏,看著水色也坐進來,再也抑製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
水色緊緊的抱住我,“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一些。”
“開車……”我聽到沈清哲的話,猛然抬起淚眼婆娑的麵孔看向車窗外,蕭澤和蕭成還並肩站在原地,我看不出蕭澤臉上的喜悲,或者說,就算是我能看出又如何,還不是要繼續往前走,各自生活。
我戀戀不舍的看著車窗外,他們的身影離我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
回去之後,我就住進了沈家,沈清歌已經開學,人在國外,並不在家。
回去的當天夜裏,我就病了起來,高燒不退,渾渾噩噩中看見我和蕭澤相處的那些片斷,迷迷糊糊的說著胡話。
一直感覺有人在我身邊,一直握著我的手,那雙手格外溫暖,卻不像蕭澤那麽霸道,直到昏睡了三天後我才醒過來。
“你醒了?”看我睜開眼,沈清哲的嗓音有些沙啞。
“怎麽是你?“
“沈少在這裏守了三天了。”水色看我一臉疑惑不由歎了口氣,“你醒了就好,嚇死我們了。”
“沈,沈少……”聽到水色這麽說,我有些惶恐的看著他,他卻毫不在意的開口,“醒了喝點水,想吃點什麽……”
“我……”
“我去給你熬點粥吧!”水色看著我有些難為情,就替我答道。
“也好。”我感激的看了眼水色,再看向沈清哲,“真是麻煩你了……”
“你怎麽……”
還沒等沈清哲說完,就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沈少……”
“怎麽了,”沈清哲皺了皺眉,“有什麽要緊的事兒麽?”
“嗯,”沈清哲的助理推門走了進來,“有警察過來做筆錄,而且說要明天開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