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沁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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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宇一溜煙逃了十幾裏外,才放了那位女孩,臨走前,那位女孩還惡狠狠地對他道:“千萬不要落到我的手上,否則必以你的血來祭奠我的劍。”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塊龜殼的碎片,一年前在他誤入那神秘的山洞,那個陌生人將這塊龜片交給他手中。
龜殼碎片的正麵似乎刻著殘缺的地圖,背麵刻著奇怪的符號。至於地圖指向哪裏,符號是什麽意思,祁尊宇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一年前,他和小青落入神秘的玄武殿中,小青卻忽然消失,而他遇見了一名戴著青銅麵具的男人,之後的事情他也不知道。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從玄武殿中出來了,躺在一張木板床上,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蒙著純黑麵具的老師,他問老師一切是怎麽回事,老師什麽也沒說,隻是讓他在這清寂的森林裏修煉。於是他又苦修了一年,自覺修煉有成,便從下山了。
下山之後,他費盡了心思尋找小青的下落。他最後的記憶裏,就是那個戴著青銅麵具的男人,男人披著的長袍上刺繡著陰鷙而詭異的眼睛。他抓著這條線索,終於有了一些發現,瀚海國有一個勢力強大的組織,名為“夜澤”,夜澤之人的衣袍上便繡著這樣的眼睛,所以他懷疑戴著青銅麵具的男人便是夜澤之人。
跟著這條線索,也許就能找到戴著青銅麵具的男人,找到他,也許就能找到小青,所以,祁尊宇來到了瀚海國的滁州,追尋夜澤的秘密。
女孩回到擂台那裏,此時這裏人群已經散去,莫老見千金無恙,也放下了心。
“莫老,一定要找到這小子。”女孩氣急敗壞道,“竟敢折斷本公主的紫青寶劍。”
“公主殿下,那個年輕人恐怕來曆不簡單。”莫老道。
“有何來頭?不就是個苦窮修士。”
“公主殿下,剛剛是否看清那人是如何斷了殿下的紫青寶劍的?”
“沒看清楚?”公主想了一會兒道。
“殿下可知道武域?”
“這當然知道,修元界中有這樣一句諺語‘武道之武域,劍道之無極,術道之五族’,武域便是武道中最強的巨擘。”公主的臉上流露著向往與崇敬的神色。
“沒錯,在武道之中,武域當為其首!”
“那這與那小子有何關係?”公主有些疑惑。
“剛剛他斷殿下的寶劍時,公主是否看見有一道青光一閃即滅?”
“的確有一道青光閃滅,不過太快了,對戰者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就是那道青光斬斷了公主的寶劍。”
“那青光竟然能斬斷本公主的紫青寶劍?”公主驚訝的表情中帶著一絲懷疑。
“沒錯!那紫青寶劍雖不在十大名劍之列,但絕對是劍中佳品,但竟然被一道一閃即滅的青光斬斷,這的確有些不可思議,但也正是這一點,讓我懷疑他是武域之人,因為隻有武域之人,才會有此絕技。”
“什麽絕技?”公主的表情越來越吃驚。
“《青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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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祁尊宇在街上晃悠,一位年輕的女人忽然找上了他。
“你是誰?”祁尊宇道。
“我家主人找你,還請公子移步庭院一聚。”年輕的女人道。
“你家主人是誰?”
“去了公子自然知曉。”
“那在下告辭了。”祁尊宇道,他心說傻子才跟你們去了。
正當他轉身準備離去時,女人說了一句話:“公子在追尋‘夜澤’。”
祁尊宇停住了,看著女人的眼睛。
“我們都有一樣的目的,為何不聯手呢?”女人道。
穿過了幾條街,女人帶祁尊宇來到一處頗為雅靜的庭院,名為“聽雨軒”。拐過幾條幽靜的小徑,他們來到一處石亭中,石亭前擺著兩座石燈籠。
“公子請在此稍等,我家主人稍後便來。”女人沿著小徑離去。
祁尊宇側坐在石條凳上,背靠著亭柱,四處張望,滿園都是茉莉花,白色的花瓣隨風飄曳。
“已經過了一年了吧。”祁尊宇想起來南竹修道院的茉莉花。
白色的身影從低壓的花枝下款款走來,搖曳的裙角卷起白色的茉莉,女孩看著祁尊宇,眼瞳中倒映著滿園飛舞的花瓣。
那個時候,祁尊宇吃驚得差點從石條凳上掉下來,第一眼見到那道身影的時候,他心裏一慌,因為他以為是方可兒,後來對方走近了,他看清楚了後,心中隻剩下震驚了。
“比方可兒還好看!”祁尊宇心中暗想。
女孩輕輕笑了一聲,祁尊宇一驚,連忙從發呆中醒過來,抬起頭,看見女孩在默默地看著他。
一對上女孩的目光,祁尊宇心裏沒來由的一慌,又低下頭去。
“怎麽了?”女孩輕聲道。
“沒······沒什麽。”祁尊宇心裏暗恨自己不爭氣,一見到美麗的女孩就緊張到結巴。
“你是祁尊宇麽?”
“嗯······你是?”
“我叫沁瑤。”女孩道。
“哦······你找我來做什麽?”祁尊宇低頭看著腳尖。
沁瑤沒有直接回答,輕輕看了祁尊宇流浪漢的行頭,“看你的樣子,這幾天都是風藏露宿吧。”
祁尊宇心裏叫苦,心說豈止是風餐露宿啊,他當時匆匆下山,奔波了一天,正準備到客棧大刀闊斧的時候,忽然發現口袋裏隻有一枚銅幣,他呆呆地站在金福客棧前,發現那枚銅幣在這間客棧連一盞茶都買不起,月光如水般灑在他身上,看起來有些淒涼,後來的幾天,他過得幾乎是流落街頭的日子,差點就沿街乞討了。
“這樣吧,我先帶你去大吃一頓,然後再商談正事,如何?”沁瑤眼波流轉。
“好啊。”祁尊宇不假思索。
(秦尊宇再次化名祁尊宇,走入大千世界中。)
*************
在滁州,若提起林府,無人不肅然起敬,心生敬仰甚至是敬畏,林府的家主的林壁城官居太尉,堪稱位極人臣,而就在一年之前,林壁城的大千金被皇帝納為皇妃,林家由此步入皇族之列。
對於滁州的人來說,今天有一大盛事,林家與武學世家唐家聯姻,唐家在滁州也是名門望族,家族位列為九世家之一。家族設立了大小二十四家修道院,遍布十九個州城,其中最富盛名的鳳麟修道院,皇帝每年都會禦駕督查。
新郎林麟之修道於瀚海國的第一修道院,年雖弱冠,卻已在朝廷的招賢納士的武試中嶄露頭角,名列第二,與趙誌、周賢並稱為“江北三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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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唐綾羅修道於鳳麟修道院,武學修為上雖不及新郎,但家族秘傳的“鳳鳴劍”也足以令她在年輕一輩中獨占一席之地,更何況她一介女流,這樣的本領也足以令無數男兒汗顏。
但令人最為人津津樂道並非新娘在武學上的造詣,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禍水的是紅顏,所以每當人們在茶餘飯後談論起這位新娘時,想到的並不是她精妙的劍術,而是她傾城的容顏。
聯姻門當戶對,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是天合之作,麟子配鳳凰,沒人覺得不妥。
祁尊宇更換了沁瑤為他買的新衣服,與沁瑤排著長隊參與這場奢豪的婚宴,沁瑤說要帶他好好吃上一頓,祁尊宇沒想到竟然是來林唐兩家聯姻的婚宴,隻是不知道她哪裏弄來的請柬。
但祁尊宇也懶得想這些,稍稍想一下,反而更好,一是名門望族舉辦的婚宴必然不會寒磣,到時候也許會有更多的山珍海味,二是他也聽聞新娘的傾城容顏,想到如此美麗的女孩都要嫁人了,他心中還頗有一番感慨,所以更要一睹芳容。
足足排了半個時辰,臨到祁尊宇的時候,他拿出燙金的請柬遞給門侍,門侍接過請柬遞給司儀,司儀翻開請柬快速瀏覽,祁尊宇心裏七上八下,心說這請柬不會有什麽問題吧,萬一這司儀看出什麽端倪來,搞不好叫一群侍衛出來將他擒拿,然後將他打成殘疾再扔到乞丐堆裏。
祁尊宇不安地看了看沁瑤,沁瑤對著他淺笑,眼波中閃過一絲狡黠。
祁尊宇心說不會被她給坑了吧。
“周先生請隨我來。”司儀拱手行禮。
“我······我······”祁尊宇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沁瑤,“那她呢?”
“你先進去吧,我待會兒就來。”沁瑤對著他笑。
祁尊宇隨著一位侍衛進入府邸,穿過幾處別院,轉了十幾道回廊,祁尊宇被帶到一間閣樓,閣樓中擺放著許多精致的樂器,諸如塤、缶、排簫、箜篌、箏、琴、瑟,應接不暇。
祁尊宇呆愣地看著那些叫得上叫不上名稱的樂器,一臉迷茫。
“小姐喜愛絲竹,尤愛琴音,請先生小姐彈一曲《玉樓春曉》。”一位丫鬟模樣的人進門。
“你是讓我彈奏琴曲?”祁尊宇懷疑他聽錯了。
“是的。”丫鬟道。
祁尊宇傻了。
“可我······”祁尊宇剛準備說我不會彈琴你們弄錯人了,可話到喉嚨處又生生被他咽了回去,這裏可不是客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那位司儀既然認為他是樂師,那必定是通過什麽東西來判定的,他從未見過司儀,司儀也應該不認識他,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張請柬,所以司儀必定通過那張請柬才認定他是請來的樂師的。
而請柬是沁瑤為他準備的,也就是說,沁瑤為他混入林府準備的身份就是一位樂師,可他哪裏懂得彈琴。祁尊宇的腦中忽然閃過沁瑤狡黠的眼神,心裏不禁打了個寒噤。
沁瑤為什麽要這麽做呢?祁尊宇想了半天,發現這位美豔狡黠的女孩遠遠不止他心裏想的那麽簡單,她安排的這些,祁尊宇竟然無法猜出半分,而且還有一種感覺,他正一步一步落入她設下的圈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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