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黎的兄長趙曉修為在忉利天，比在趙黎的須彌天高出一個境界，盡管他使出的是同一門的刀術，但威力卻不同凡響，程痕應付起來顯然也吃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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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交手了五六個回合，程痕才擊敗了趙曉。

    “看來你的修為在忉利天之上，希望下一個人你依舊能輕鬆擊敗他，程敬，以槍術為長，修為在夜摩天。”冥主走到第四個人身旁，看著程痕笑著說道。

    程敬右手一握，一把銀色戰槍出現在他手中。

    “後衛國的程敬上將軍，以一柄銀色戰槍馳騁於沙場，然而誰能想到，這樣的英雄人物，竟然最後也淪落為你的傀儡。”程痕有些感慨地說道。

    “你也將會成為我的傀侍的。”

    程敬抬起長槍為一條直線，對著數十丈之外的程痕發起了衝鋒，人還未至，一股淩厲的氣勢已刺向程痕。

    程痕動了，之前的三人他都是輕描淡寫地應對，但這次不一樣，即便是遠處的祁尊宇等人也看得出來，程痕臉上漸漸浮現凝重的神色，這意味他要認真開始戰鬥了！

    程痕抬起右手，這時候天地間的元氣以肉眼可見的形式向手掌上匯聚，迅速凝聚成一麵圓形的透明的盾牌，盾牌上流淌著淡淡的清輝。

    衝鋒的銀槍刺在透明的盾牌上，響起刺破耳膜的尖利聲。以盾牌與槍尖的接觸為點，巨大的能量爆發出來，從中傾瀉的元氣轟擊在大地上，將已是裂痕的地麵轟為砂礫。

    兩人的對戰又引起烈風，烈風掀飛砂礫，飛揚的砂礫將兩人淹沒，仿佛這裏發生了沙塵暴一般。

    “裏麵什麽情況，你還能看得清楚麽？”沁瑤急切問道。

    “我雖然能看穿黑夜，但這隔著一層沙塵，我怎麽看得清楚呢？”祁尊宇道。

    “話說你們的幻瞳究竟有哪些能力呢？”沁瑤看著祁尊宇，眨著明亮的眼睛，仿佛一個勤學好問的學生。

    “我們的幻瞳可厲害啦，它分為······”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祁尊宇忽然想到什麽，這小魔女是在趁機試探他的能力啊，自己的看家本領怎能隨意泄露給外人。

    “總之呢，一句話，我們的幻瞳是很厲害的！”祁尊宇一句話草草了結，他心說好險傻不啦嘰把看家本領就這樣泄露給她。

    在那沙塵暴裏，銀色長槍刺在透明的圓盾上。持槍者程敬右腳蹬地，在地麵砸下一道大坑，銀槍猛地向前突進，似是要將透明的盾牌刺穿。

    程痕眼神一凝，忽然翻動手掌，透明的圓盾迅速旋轉起來，一聲巨響響起，閃爍著銀光的槍頭竟然斷裂，緊接著，槍杆也被旋轉的圓盾絞斷。

    程敬擲出長槍，然後猛然後退。長槍化為一條淩厲的直線飛向程痕，帶起的元氣將地麵割開一道深壑。

    程痕不動聲色，當長槍撞上旋轉的圓盾時，被圓盾切割成無數截。程痕右手一揚，擲出了透明的圓盾。

    圓盾帶著恐怖的氣息，旋轉著飛向程敬。程敬看著飛來的圓盾，神色依舊淡漠。灰色眼瞳中圓盾越來越大，他忽然淩空翻身，圓盾從他下方掠過。

    這個時候，程痕輕輕閉上了眼睛，右手向上揮動。圓盾忽然改變它原本的軌跡，旋轉著向上飛去，切入橫在空中的程敬的身體中，墨一般的血在空中迸射為妖異的花朵。

    程痕睜開了眼睛，對著程敬被切開的屍體輕輕鞠了一躬。

    “再見了，程將軍。”程痕輕聲道。

    沙塵驟然消散，幽暗的月光重新灑落下來，清寂的掌聲再次響起。

    “雖然費了些功夫，但你還是在一炷香之內打敗了他，不得不承認你很強。”冥主看著程痕笑著說道。

    “你的傀儡被我殺了還這麽高興。”程痕眯起眼睛看著冥主，黑袍上似乎披著一層銀霜。

    “當然，因為即將能得到更強大的傀儡，折損幾個劣質的也無所謂了。”

    “劣質？”程痕的額上的青筋輕輕跳了一下，“他們都是人，如今卻成了你的劣質品，難道你就不怕當你的劣質品都被我殺了後，下一個死的就是你麽？”

    程痕的聲音依舊很平靜，卻透著一股憤怒。

    “在開始的時候我就說過，你殺不了我的，你們隻不過我擺弄的棋子，我要你生你方能生，我要你死你則死。皮影戲知道麽，你們再怎麽強大，依舊逃不過被我擺弄的命運。”冥主看著程痕淡淡說道。

    “是麽？我倒要看看，我是不是你能掌握在手中的棋子。”程痕眼神一凜。

    冥主似乎感覺到了什麽，臉色劇變，他忽然轉身，手掌向背後抓去。

    旋轉的盾牌朝著冥主的後背飛去，即將切入他身體的時候，一隻手抓在透明的圓盾上。

    “進！”程痕低喝。

    圓盾強勢地向前突進，切入冥主的肩膀中，濃墨般血沿著透明的圓盾流淌下來。

    “雕蟲小技！”冥主猛地用力，全然不顧圓盾切割他血淋淋的手掌，硬生生地將圓盾從肩膀中拔了出來。

    “破！”冥主用血淋淋的右手握住圓盾，左指並齊為劍，帶著妖邪而淩冽的氣息刺向圓盾，將圓盾破裂為無數碎片。

    “劍翅幽鵬指？”程痕吃驚道。

    “猜的沒錯。”冥主淡淡笑，右手與肩膀上還流著血，“剛剛那一擊偷襲不錯，也該出動下一個傀儡了，相信這場對決會相當精彩。”

    冥主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仿佛戴著一麵無形的麵具，無論發生了什麽，他的臉上都能平靜著帶著微笑，即便現在他的肩膀鮮血淋漓。

    “周通，擅長劍術，修為在空居天。”

    “他們說什麽你聽得清楚麽？”遠處的沁瑤問道。

    “隔著這麽遠，鬼才聽得清楚。”祁尊宇道。

    “你覺得他們應該在什麽境界？”

    “應該在大千位吧。”

    “廢話，我問的是大千位中什麽層次？”

    “進入大千位已經很了不起了，我哪知道他們是什麽層次。”

    “大千位中分為須彌天，忉利天，夜摩天，空居天，化樂天，我看這個程痕修為深不可測，如果非得測他深淺的話，我想他極有可能步入了空居天。”

    “空居天？很強了吧。”祁尊宇眺望著遠處的程痕，臉上流露出向往與崇敬之情。

    “嗯。在修元界中，步入了大千位就已經算是高手了，隻要步入了大千位，即便是在五大帝國中，也當之無愧是國之高士。”沁瑤點點頭。

    “那他這樣步入了空居天這樣境界的修元師，國家豈不是要把他當作菩薩供著。”

    “在一些不是很強盛的國家裏，能出一個空居天的高手很是不易，君王當然得把他當作菩薩供著。”沁瑤輕笑道。

    “那步入最高境界化樂天呢？豈不都是成神了！”

    “他們是真正站在修元界巔峰的強者，即便是在一個帝國中，一般也隻有幾十名化樂天的高手，當然元域國除外。”

    “為什麽元域國除外？”祁尊宇有些不解道。

    “因為元域國有個世間最強大的修元師。”

    “你是說武域域主。”

    “沒錯。”沁瑤道。

    “他再強也畢竟是一個人，難道真的能影響一個帝國的命運？”

    “不是影響一個帝國的命運，而是決定了整個世界的走向。”

    “決定整個世界的走向？”祁尊宇有些吃驚的問道，“那不應該是皇帝麽？一個修士怎麽可能影響到整個世界的走向呢？”

    “一個皇帝隻能影響一個國的興衰，而能影響整個世界走向的人，恰恰是修元師。”

    “他究竟在什麽境界？樂化天麽？”祁尊宇問道。

    “這個隻有他本人知道，不過有些高手猜測，域主的境界可能已經超過了大千位。”

    “超過······”祁尊宇忽然驚呼起來，然後又立刻將聲音壓下，“修行境界的盡頭不就是大千位麽？”

    “修行沒有盡頭。”沁瑤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沒有盡頭，祁尊宇陷入了沉默，修行之道極其艱難，他辛苦走了八年之久，現在才隻是小千世界，他還能在這條路上走多遠。

    “那這個程痕還真厲害啊，麵對諸多大千位高手的車輪戰，竟然都一一挺下來了。”過了一會兒，祁尊宇望向那片戰場稱讚。

    “不過那個灰袍人也不簡單，隨便幾個手下就是大千位的高手。”過了一會兒，祁尊宇又道。

    “為什麽他的屬下的眼睛都是灰色的呢？”祁尊宇隨口一問。

    “什麽？你說眼睛是灰色的。”沁瑤的反應讓祁尊宇很是吃驚，從認識到現在，這個滿腹詭計的小魔女總是有著異於常人的冷靜，他還是第一次看她流露出這樣吃驚的神情，這也讓祁尊宇意識到，這個身著灰袍的男人真的不簡單，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看你的反應，應該知道他的來頭。”祁尊宇道。

    “灰瞳人，灰瞳傀儡，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個可怕的勢力。”

    “什麽勢力？”

    “地獄冥，鼎鱗榜上排名第五，其首領被世人稱之為冥主。”

    “地獄冥，冥主，名字起得的確很厲害很可怕。”祁尊宇竟然還有心思調侃。

    “不隻是名字可怕。”沁瑤白了祁尊宇一眼，“這個冥主的手段也令人心瘮，據傳聞，他能將人變為自己的傀侍，一旦那個人變成冥主的傀侍，無論他的修為有多深，他都會成為行屍走肉般的人，沒有意識沒有思想沒有感情，總之就是靈魂死了，肉體卻活著，這樣的人便是傀侍，他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執行冥主的命令。”

    “那如果冥主叫傀侍殺他爹，他還是會下手？”祁尊宇隨口問道。

    “毫不猶豫的下手。”沁瑤謹慎答道。

    祁尊宇陷入沉思中，現在終於知道了灰瞳人的來曆，那麽這個灰瞳人與一年前遇到的灰瞳人是否有些聯係呢？應該是有一定聯係的。

    一年之前，他先碰見灰瞳人，然後陷入神秘的菩提無樹中，在那裏他相逢小青，緊接著在這個菩提無樹中遇到了青銅麵具人。

    一年之後，灰瞳人與青銅麵具複現在眼前，那麽跟隨著這些線索，也許就能小青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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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鼎麟榜：為天下勢力排名的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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