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尋找國主(中)
字數:5140 加入書籤
祁尊宇找到了掌櫃,掌櫃的確有個眉清目秀的女兒,但她不叫方可兒。祁尊宇這才明白幽仲騙了他,可幽仲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最關鍵的是,幽仲怎麽會知道方可兒呢?
幽仲是夜澤的人,想到這裏祁尊宇心裏猛然一緊,難道夜澤盯上了方可兒?可夜澤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想到這裏,祁尊宇發現一時有太多的問題擺在麵前,他實在理不清其中的因果關係。
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祁尊宇推開房門,走進幽仲的廂房,幽仲還窩在床上睡覺。祁尊宇敲了敲木桌,讓幽仲從睡夢中醒來。
幽仲醒來,懶洋洋地看了祁尊宇一眼,然後合上眼睛翻個身又睡了過去。
“醒醒,我有事情要問你。”祁尊宇再次敲打木桌。
“如果你想問方可兒的事,我無可奉告。”幽仲躺在軟綿的床上背對著祁尊宇說。
“你們夜澤盯上方可兒了?”祁尊宇試探性問道。
“她還不值得入夜澤的眼。”幽仲淡淡道。
“那你怎麽認識方可兒的?”祁尊宇問道。
幽仲沒有回答,像是睡著了,祁尊宇還要問什麽,剛開口就被幽仲揮手拒絕了,打又不是他的對手,問他他又不說,祁尊宇隻得離開,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幽仲慵懶的聲音:
“其實有時候答案很簡單,隻不過是尋找的方向找偏了,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祁尊宇聽著這番話,覺得莫名其妙。
就這樣一直到了第四天。
兩人走在稀稀落落的街道上,祁尊宇想起來他第一次來到夷國時,街道上熱鬧繁華,行人摩肩擦踵,兩邊的客棧酒肆生意興隆,沿街擺攤的小販的叫賣聲絡繹不絕。而如今這裏,客棧酒肆都緊閉窗門,不見一位小販擺攤,偶爾有人神色匆匆地從街道上穿過,街道顯得空曠冷清,久經歲月與腳步磨礪的青磚上透著幾分落寞。
一間酒肆的大門留出了一道縫隙,幽仲與祁尊宇走到大門前,門是虛掩的,祁尊宇剛要伸手推門卻停了下來,扭頭看著幽仲。
幽仲苦笑了一聲,推門走進酒肆中。撲鼻酒香迎麵而來,兩人心裏微微一驚,正堂的情形淩亂不堪,無數的酒罐砸碎在地上,香醇的酒灑了一地,酒桌、酒櫃翻倒在地。
“是有山匪將這裏洗劫了麽?”幽仲看著滿地的碎片與酒。
“應該不會,現在王宮都失守了,整個夷國都處於巨大的恐懼中,誰還敢出來打家劫舍。”祁尊宇道。
“那可不一定,你也都說了王宮都失守了,如果這時候山匪出來鬧事,那誰還能管他們。”幽仲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先搜尋一遍,看能否發現什麽。”祁尊宇道。
“好,我去二樓你就在一樓搜尋。”幽仲道。
“不,我去二樓你在一樓。”祁尊宇想了一會兒說道。
“學聰明了,行,我就在一樓吧。”幽仲道。
祁尊宇沿著樓梯走上二樓。幽仲看著酒罐碎片上的酒跡,酒跡中混合著膿黑的液體,他撿起碎片湊到鼻前聞了聞,除了酒的醇香外,還帶著一股腥臭的味道。
“終於又見麵了。”幽仲的聲音輕得連自己都聽不見,酒罐的碎片在他指間無聲地碎為粉末。
二樓中間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是一間間廂房,廂房是供客人飲酒作樂的場所。門板上布滿了斑斑血跡,廂房的大門是拉開的。
祁尊宇走入廂房裏,廂房中擺著一張酒幾,酒幾周圍擺著幾條矮塌,矮塌擺的歪歪斜斜,上麵還有幾條裂痕,不像刀劈劍砍,倒像是猛獸的抓痕。
廂房不大,走進來一覽無遺,可裏麵的情形讓祁尊宇心裏微微打了個寒噤,這裏的彌漫的氣息有些瘮人。他走入下一間廂房中,這間房裏的情形與之前一間房差不多,但地上有觸目驚心的血跡,血跡的顏色很詭異,有的的血跡是猩紅色的,而有的卻是墨一般的黑色。
祁尊宇沿著血跡往前走,繞過翻倒的酒桌,走到多扇相連的屏風前,屏風上繪飾的是一幅幾個人飲酒作樂的畫麵,畫上殘留著斑斑血跡。透過淡蠟黃色的屏風,祁尊宇看到屏風後麵有一團黑影。
祁尊宇後退幾步,淩空揮動手臂,屏風被一道無形的烈風斬斷,屏風後麵是幾具屍體,屍體周圍的血泊已經開始凝固了,看起來是一兩天前死的,死狀極其恐怖,渾身都是被利爪撕裂的傷痕,傷痕很深,從裏麵翻出來的血肉淤積發黑,脖子上有被咬的傷痕,從傷口看得出來那東西的牙齒長而鋒利,屍體發出惡臭難聞的味道。
這個時候,酒櫃翻倒與酒罐砸碎在地的聲音響起,祁尊宇收斂心神,循聲沿著走廊走去。走廊的盡頭是一麵大門,大門沒鎖留出一道縫隙,祁尊宇推門而入,是一間釀酒的作坊,房間的很大沒有一扇窗柩,因此從外麵透過來的光線很幽暗,大酒桌上擺著大壇大壇的酒,旁邊是一地的酒罐碎片,碎片上流淌著醇香的酒水,應該就是剛剛砸碎的。酒桌後是一架架橫立的酒櫃,酒櫃的方格中擺著各式各樣的酒壇,
又有什麽聲音響起,緊接著一架酒櫃倒了,酒櫃倒著碰撞相鄰的酒櫃,酒櫃依次倒去,最外麵的酒櫃倒著向祁尊宇壓去。祁尊宇猛地蹬地,向後躍去兩丈,酒櫃轟的一聲倒在他腳前。
有鬼嚎般的聲音從倒塌的酒櫃中響起,像是人的哭泣,又像是妖獸的哀嚎。
緊接著,酒櫃被撕裂,無數的酒罐碎片飛上空中,然後像暴雨一般傾斜而至,一道身影從碎片中躍出,揮動利爪向祁尊宇撲去。
祁尊宇拉開順弓步,右手掌上凝聚起青色的光芒。
他對著撲來的身影揮動手臂,手掌上的光芒在空中瞬間拉出一丈之長,像一柄鋒利的散著青色光芒的冰錐。
冰錐在空中劃出半圓,毫無凝滯地將撲來的身影一分為二,墨黑的血在空中傾瀉而下,潑灑在祁尊宇的臉上衣服上。
木板撕裂的聲音響起,木櫃化為碎板彈向空中,三道身影從酒櫃中躍起,猛虎一般從不同的方向向祁尊宇撲去,祁尊宇來不及擦拭臉上腥臭的血,用力平揮青色冰錐,將麵前的兩道身影腰斬,然後向上躍起,側身的身影從他腳下撲過。
祁尊宇在空中強行擰身,在黑影背後落下,同時揮動青色冰錐,青錐自上而下將黑影劈開。他衝出酒坊,來到走廊中用衣襟擦拭臉上腥臭的血跡。
一道木門被破開,然後更多的木門破開,一群“人”破門而出。
之所以稱呼他們為人,是因為他們曾經是人,他們穿著普通人的衣服,有的人是酒客,有的人夥計,有的是看館的小廝。
y‘最d!新#章'節上7}酷,匠u網8-
但他們現在都變成惡鬼般“獸人”,他們的眼珠如血一般的猩紅,口中的獠牙從嘴唇處延伸出來,獠牙上滴著幽綠的涎液。
他們的脖子上爬著黑色的蜘蛛網般的血管,隱隱可見血管中流動著墨一般血液,手掌上長出黑色的利爪,留在木桌上抓痕就是他們的傑作。
他們衣衫襤褸,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口中發出鬼泣般哀嚎,猶如從地獄的鬼泉中重生歸來。
祁尊宇被包圍了,整個走廊都是這群行屍走肉。
“又上當了。”祁尊宇狠狠地罵了一聲。
他們忽然奔跑起來,速度不亞於猛虎奔跑。他們張牙舞爪衝向祁尊宇,猩紅的眼睛綻放嗜血的欲望。
祁尊宇揮動青色冰錐,將右邊的木板隔牆斬開,疾步走入廂房中。
還沒來得及看清房間裏的情形,一道影子已經撲到他麵前,祁尊宇來不及揮動青色冰錐,隻能猛地後退,後退到走廊中,後背貼著廂房的木板隔牆。他聽到了什麽廂房裏有什麽動靜,趕緊疾步向右移動身體。
他剛移動身體,一道利爪刺破隔牆伸出,朝著祁尊宇移動的抓去。祁尊宇揮動青色冰錐將利爪斬落,利爪墜落在地,廂房裏發出鬼泣般的哀嚎。
走廊兩邊的行屍湧了上來,潮水般要將祁尊宇的身影淹沒。
祁尊宇調動體內的元氣,青色冰錐再次延伸,拉長至三丈,上麵閃耀的光芒愈加燦爛。祁尊宇揮舞冰錐,冰錐掃過之處無不被一分為二。
率先衝來過的腰被斬斷,揮動利爪的手臂被斬斷,嚐試用獠牙撕咬的頭顱被斬落。
祁尊宇揮舞著冰錐在走廊中前行,數不清的手臂、頭顱或者身體其他的部位被他斬下,他的鞋子踩著斷肢殘骸,身體沐浴著腥臭的鮮血。
祁尊宇走到走廊的盡頭,默默地轉過身,所有的行屍都被他斬盡殺絕,堆積的斷肢殘骸填滿了整個走廊,腥臭的血從堆積的殘骸中流淌出來,緩緩流過的鞋麵,灰白的布鞋被墨一般血染黑。
幽仲淩空立在酒肆外,透過破裂的窗柩默默地看著在走廊中浴血奮戰的祁尊宇。
“一年前,你還是提著刀都會手抖的孩子,現在已經能獨自麵對這樣的血侍,一年的時間,你終究還是成長了一些。”幽仲看著滿身浴血的祁尊宇輕聲道。
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