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尋找國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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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尊宇從幽仲那裏得知,這樣的行屍走肉被稱為“血侍”,正是那位冥主的傑作,他能將修元師變為自己的傀儡,這樣的傀儡被稱為“傀侍”,也能將普通人變為行屍走肉般的“血侍”。

    接下來的三天裏,祁尊宇與幽仲繼續按照他們製定的計劃尋找國主,他們越靠近王宮,受到血侍攻擊的頻率越高。

    血侍的戰鬥能力強於常人,實力應該與衝脈境的修士相等,也有少數血侍能與步入四元之境的修士對戰,但他們二人都是步入三千界位的修元師,這些血侍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但隨著他們向王宮靠近,攻擊他們的血侍越來越多,由最初在酒肆遇到的十幾個血侍,發展為近百號血侍的圍攻,血侍身體強度遠遠高於常人,戰鬥時似乎感覺不到痛楚,拚起命來毫不畏懼生死。

    即便你將它的手腳全部剁掉,它依舊會瘋狂的撲向你,用滴著幽綠涎液的獠牙撕咬你的脖子,因此斬殺一名血侍必須刺穿它的心髒或斬下它的頭顱。

    麵對近百名血侍的圍攻,即便他們兩人步入三千界位,應付起來也頗為吃力,一是對元氣與精神的消耗巨大,二是一旦有一招失誤,被血侍咬中脖子,那後果的可怕沒人知道。

    到了第七天,他們依舊沒有找到國主,按照沁瑤的計劃,這時候無論是否找到國主,都要回到那個客棧集合。

    祁尊宇站在客棧外,示意幽仲推門。

    幽仲推門而入,祁尊宇跟在他身後。客棧的一樓空無一人,沒有夥計也不見掌櫃。他們沿著樓梯來到二樓,走進房間,沁瑤與白葉等人已經到了。

    “你來了。”沁瑤看著進來的兩人道。

    “你們找到國主沒有?”祁尊宇迫不及待地問道。

    沁瑤搖了搖頭。

    祁尊宇心裏很失望,甚至已經有些絕望了。國主是唯一可能知道菩提無樹出口的人,找不到國主他們如何走出這裏,而這裏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差,再這樣下去就真的窮途末路了。

    “你們有沒有遇見血侍?”幽仲問道。

    “那東西叫血侍?”沁瑤杏眼看了看幽仲。

    “嗯。”

    李步搖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顯然是被那東西受到不少的驚嚇。

    “他怎麽了?”幽仲看見躺在床上的王總管,王總管閉著眼睛,臉部肌肉痙攣神情極為痛苦,臉色如紙一般慘白,額上滾著豆大的汗珠。

    幽仲疾步走到床前,王總管的嘴唇發紫,手指上長出黑色的指甲,幽仲的視線往上移動,看見他的脖子處有一道烏黑的咬痕。

    “他被血侍咬傷了。”白葉低聲道,臉色看起來很疲憊。

    “什麽時候?”

    “兩天之前,我們遭到了血侍的攻擊,王總管的脖子被血侍咬傷了。”白葉道。

    “你也遭到血侍的攻擊了麽?”幽仲扭頭看著沁瑤。

    沁瑤點點頭,過了一會兒看著幽仲說道:“你似乎對血侍有一定的了解?”

    “都是那個冥主的傑作,還記得之前的士與相麽,兩邊的士與相生死決戰的時候,冥主趁機重傷他們,然後將他們變成為己所用的傀侍,還記得他們的灰色的眼睛,那就是傀侍的標誌······”幽仲聲音變得很低沉,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祁尊宇想起來一年前第一次遇見灰瞳人,依幽仲所言,他一年前落入菩提無樹中一定與冥主有關。

    “我們這幾天的遇到的血侍也是冥主所為,普通人被血侍咬傷或者抓傷後,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新的血侍。”幽仲道。

    “沒辦法救回來麽?”白葉忽然開口問道,手中的刀鞘被他握的極緊。

    幽仲無聲地搖了搖頭。

    “為什麽有的人變成了傀侍,有的人變成了血侍?”祁尊宇問道。

    “具體的緣由我也不太清楚,但大致也可以猜出一些。普通人應該就會變成血侍,修為較高的修元師應該就會變成傀侍,而且,修為越高,對冥主的抵抗越高。”幽仲道。

    “抵抗越高?”祁尊宇有些疑惑。

    “修為越高的修元師有精純的元氣護體,對外來的入侵產生的抵抗自然較強,另外他們的意誌力也強於常人,這樣的人豈是這麽容易屈就為別人的傀儡,因此,修為高深的修元師變成傀侍後,冥主也要用更多的精力去控製他。”幽仲道。

    “難怪當初冥主采用車輪戰對付程痕,而沒有使用人海戰術。”祁尊宇道。

    “這可能也是原因之一,但以我對冥主的了解,他同時控製五名大千位的傀侍來戰鬥,應該是毫無問題的。”幽仲道。

    祁尊宇心裏吃了一驚,大千位是修元界最強的存在,同時控製五名大千位的修元師,這樣的陣勢,誰敢孤身作戰。

    想到這裏,他對程痕的敬意不禁又多加了幾分,這個家夥還真敢孤身與魔鬼作戰,而且還一口氣打敗了幾名大千世界的高手。

    可惜他還是死了,祁尊宇心裏輕輕一歎。

    用命去拚一場不可能贏的戰鬥,可以說他英雄無畏,也可以說是愚昧無知。

    但祁尊宇同意前者,即便是死了,也要在死去之前打一場漂亮的戰鬥。

    “你在想什麽呢?”幽仲拍了拍祁尊宇的肩膀,“現在的你,千萬不要嚐試著與冥主對抗。”

    “這你放心,我以後也不會和他對抗的。”祁尊宇毫不猶豫道,他是佩服程痕的勇敢無畏,但佩服歸佩服,那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他自認當不了英雄,也沒那壯烈的英雄氣概,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就是一慫貨,跑的比誰都快。

    祁尊宇抬起頭,發現幽仲正看著他,眼神有些陌生。

    “現在怎麽辦啊?國主找不到,這裏的形勢一天比一天糟,過不了多久整個夷國人都會變成血侍,還有那冥主再找到我們頭上,那時候我們豈不是死翹了。”祁尊宇說道,不知道為何,他下意識地有些躲避幽仲的目光。

    “你有什麽計策麽?”幽仲看著沁瑤。

    沁瑤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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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尊宇還是第一次看見沁瑤黔驢技窮,原來她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看來這次我們真的隻能等死了。”幽仲道。

    祁尊宇心裏咯噔一聲,心說我還年輕,還沒有娶妻生娃傳宗接代呢,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不會等死的。”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白葉忽然開口了,他從一開始就側身倚在床邊的木櫃上,懷中抱著刀鞘,其他人或者商榷逃生的計策或者神色不安地坐著,他就一直默默地靠在那裏,站在眾人的視線之外。

    “你有什麽好辦法?”祁尊宇心裏一喜。

    “隻要你還活著,就永遠不會沒有活路。”白葉道。

    祁尊宇愣了一下,心說這不是廢話麽,等等······他腦中閃過一個想法。

    “我好像想到一個辦法。”祁尊宇有些猶豫。

    “什麽辦法?”幽仲與沁瑤的目光同時投過來。

    “這個辦法可能有點傻,我說出來你們可別笑我。”祁尊宇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沒事。我和沁瑤都束手無策的時候,你能想出辦法,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啊,說吧,我們不會笑你的。”幽仲拍了拍祁尊宇的肩膀。

    “不管這菩提無樹如何玄妙,說白了,它終究是一個結界,我們被困在結界中。那結界總有它的大小,有大小就有邊界,我們找個方向,一直往前走,說不定就能走出結界。”祁尊宇道。

    沁瑤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沒有開口,猶豫了一會兒,道:“這不是什麽好辦法,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也隻能如此了,死馬就當活馬醫吧。”幽仲道。

    “不可以的。”李步搖忽然開口道,她穿著一身的華麗黃色宮裙,嬌小的身軀在宮裙的襯映顯得如花蕾一般嬌媚。

    “為何不可以?”祁尊宇道。

    “夷國有禁令,嚴禁踏出都城半步。”李步搖道。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管他什麽破禁令。”祁尊宇道。

    “嚴禁踏出都城半步,你們夷國隻有一座城麽?”沁瑤道。

    “嗯,我們所有的夷國人都在都城,都城也就是我們夷國。”李步搖道。

    “那國主為什麽要嚴禁你們走出都城呢?”沁瑤道。

    “不知道。”李步搖搖了搖頭。

    “看來我們還真得依祁尊宇之計,到城外去看看,說不定還真能探出個究竟。”沁瑤道。

    祁尊宇聽到這句話,心裏有些得意,心說終於發揮小爺我的作用了。

    “那他呢?”白葉忽然開口,看著躺在榻上的王總管。

    眾人都沉默了一會兒,如果幽仲之前對血侍的介紹是真的話,王總管將會變成血侍,那麽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殺了他。

    短暫的沉默後,沁瑤剛要開口說什麽,李步搖卻搶先一步:“真的沒辦法救他了麽?”她低著頭,咬著嘴唇說出了這句話。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辦法救他。”幽仲看著王總管脖子上烏黑的咬痕。

    “能不能······”李步搖低著頭吞吞吐吐道。

    “放過他吧,畢竟他現在還不是血侍。”倚在木櫃上的白葉開口道,他沒有抬頭,視線依舊留在自己的刀鞘上,刀鞘上用金色的絲線紋飾一片竹葉,勾勒竹葉的線條簡單而淩厲,整片竹葉看起來像是出鞘的利劍。

    “可他終究會變成血侍,行屍走肉的血侍,那時候將是我們的敵人。”沁瑤看著白葉道。

    “那時候我會親自斬落他的頭顱。”白葉抬起頭對上沁瑤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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