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見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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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祁尊宇迫不及待來到了王宮,請求麵見覃公主。
“覃公主,在下祁尊宇,有急事求見公主。”祁尊宇站在閣樓前,微微抬頭,陽光斜斜地照在石階上。
過了一會兒,一名侍女從閣樓中走出,“覃公主有請。”
祁尊宇走進閣樓中,覃公主端坐在屏風後。
“稟公主,在下已經擒住了當日行刺公主的刺客。”祁尊宇行禮道。
“有勞祁副將了。”覃公主淡淡道。
“公主難道不想知道刺客是何人指使的麽?”祁尊宇道。
“你已經知道了。”覃公主道。
“不錯。”
“那刺客是何人指使?”覃公主問道。
祁尊宇抬頭凝視著屏風後的身影,過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正是覃公主。”
覃公主的嬌軀顫抖了一下,冷冽的氣息迎麵而來,屏風在她麵前被斬開。
祁尊宇已極快的速度衝向覃公主,伸出巨爪抓住覃公主。
“大膽!”清冷的嗬斥聲響起,四名侍女從長袖中拔出短刀,揚起短刀衝向祁尊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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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宇揮動左臂,一張巨爪掃飛左邊的兩名侍女,他身體輕輕躍起,右腿淩空橫掃,將右邊衝來的兩名侍女踢飛。
“你果然不是覃公主。”祁尊宇用巨爪緊緊地抓著覃公主,“就讓我來看看你的真麵目。”
“不要!”覃公主驚叫,可祁尊宇的手已伸到她臉後,撕下了她臉上的人皮麵具。
祁尊宇卻呆住了,整個人像被雷劈中一般呆立在那裏。
覃公主撕下人皮麵具後,竟然就是小青。
他苦尋已久的小青。
“怎麽會······怎麽會······”祁尊宇顫抖著聲音,神情呆若木雞。
她怎麽會是小青?她怎麽會是小青!
小青掙開了巨爪,手掌一動,一柄侍女手中地短刀飛到她手中。
她握著短刀衝向祁尊宇。
祁尊宇依舊呆立在那裏,仿佛沒看到持刀衝過來的小青。
小青刺出短刀,短刀指向祁尊宇的心髒。
可祁尊宇毫無防備,整個人呆若木雞。
小青臉色忽然浮現出驚恐的表情,右手猛地一顫,短刀向下偏移了一寸,兩寸長的刀刃刺入祁尊宇的胸膛中。
祁尊宇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的血從胸膛中湧出,沿著鋒利的刀刃滴落。
“真沒想到,原來是······你。”祁尊宇用力吐出幾個字,說話時湧出大口的血。
他抬起頭,看到一張精致的臉頰,冷若冰霜。
小青拔出了短刀,血濺射到她臉上。她推出一掌,一掌將祁尊宇擊飛。祁尊宇在幾丈之外落地。
祁尊宇掙紮著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向大門,血滴在青黑色的木板上。他推開大門,門外早已被軍隊圍得水泄不通。
“放箭!”為首的軍官下令。
成百上千的鐵箭朝祁尊宇飛來。
祁尊宇揮舞右手,青黑色的巨爪擋開了飛來的鐵箭。
“殺!”軍官大喝衝向祁尊宇,身後跟著一群軍士。
祁尊宇以極快的速度揮動左臂,一道五丈長的青色冰錐劃出一道道弧線,一排排軍士被青色弧線斬殺,一層層血浸染著灰白色的石磚。
軍士們的衝鋒停了下來,他們圍成一個圓圈,將祁尊宇包圍其中,卻沒有人再發起進攻,他們怔怔地望著圓心被血染紅的少年,感覺他像是困獸之鬥的獅子,他的胸膛還在流血,血總有流幹的時候。
祁尊宇抬起頭,視線越過高高的石階,透過大門看著閣樓中的小青。小青也低頭看著他,麵若冰霜。
“我還不能死在這裏。”祁尊宇吐出一口血沫,“遊龍翩若”的秘訣在心中響起,應著心中的秘訣,他雙腳淩空踏出變幻莫測的陣法,身影化為一道青光,片刻便離開了王宮,消失在空中。
小青仰頭望著祁尊宇消失的方向,冷若冰霜的臉頰滑過一滴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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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尊宇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床榻上,胸膛的傷口已經用棉布包紮,白色棉布上透出猩紅的血印。
“真是一個怎麽也想不到的真相啊。”祁尊宇想起了他撕下覃公主的人皮麵具,見到小青的那一刻。
就在昨夜,他猜測到這個雍容華貴的覃公主是假扮的嗎,瀟湘殿裏的覃公主才是真正的公主,可他怎麽也想不到,假扮覃公主的人,竟然是他苦尋已久的小青。
國主不過一具傀儡,被小青控製的傀儡。小青假扮覃公主,以公主的身份垂簾聽政,將朝中的大權握在手中,而真正的覃公主則被她軟禁在瀟湘殿中,所以瀟湘殿中覃公主才會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貴為金枝玉葉的公主,不但身份被人奪去,連自由也被剝奪。
當祁尊宇擄走覃公主後,國主與小青擔心事情敗露,也不敢調動軍隊來搜索王宮。
後來祁尊宇去了盤芮大山後一個月未歸,覃公主還是被兩人暗中找到。覃公主再次被軟禁在瀟湘殿中,國主加派了人手以防止公主再次被擄走,而小青則派殺手刺殺覃公主,覃公主死了之後,她假扮覃公主的身份就再也不會敗露。
“原來策劃一切人,是你啊。”祁尊宇心裏一痛,忽然覺得失去了什麽。
“但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祁尊宇心中思忖,龜殼碎片上刻著覃國,而小青也在覃國,龜片是在菩提無樹中璧銅亭的人給他的,小青也是在菩提無樹中再次相遇的,這究竟是巧合還是······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一名身著布裙的女孩走了進來,雙手捧著一碗藥湯。
“你醒了。”女孩將藥湯放在床榻旁的木櫃上,“你睡了兩天了。”
“我······怎麽會在······這裏?”祁尊宇聲音都嘶啞了。
“我的父親打獵的時候,在山林中看到了你,你傷得很重,父親就把你帶回家了。”女孩細聲道。
“多謝了。還沒請教姑娘的芳名?”祁尊宇掙紮著想坐起來,可傷口的撕裂讓他低低呻吟了一聲。
“你傷口還未好,不能亂動,要不······”女孩的臉忽然紅了。
“沒事。”祁尊宇低聲道,堅持坐了起來,端起了藥湯,輕輕喝了一口。
“我叫何雨。”女孩低下了頭,“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祁尊宇。”祁尊宇將藥湯一飲而盡。
“是不是很苦啊。”何雨睜著大眼睛。
“嗯。”祁尊宇點了點頭。
“那你還一口氣喝完?”
“就是因為苦,所以才一口氣喝完。”
“你為什麽受這麽重的傷啊?”何雨好奇地問。
祁尊宇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
“你是從都城來的麽?”過了一會兒,何雨又問道。
“嗯。”祁尊宇點了點頭。
“聽說都城裏的女孩都會在臉上抹一些胭脂,這樣會更好看。”何雨的語氣中透著羨慕。
祁尊宇想了一會兒,從口袋中摸出一金幣,“送給你的。”
“這是······金幣!”女孩驚訝道。
“嗯。你有了金幣,就可去買一些胭脂,把自己裝扮得更漂亮。”祁尊宇將金幣遞給她。
“太好了!”何雨接過了金幣,高興得跳了起來。
“姐姐,阿娘叫你過去。”一名五六歲大的男孩走進房間。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何雨將金幣放在口袋裏,蹦蹦跳跳走出了房間。
“小男孩,你多大了?”祁尊宇微笑道。
“我六歲了。”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何田。”
“喜歡吃糖葫蘆麽?”
“喜歡。”
祁尊宇也許是太無聊了,竟然和一位不諳世事的小孩聊起天來。聊天的時候可以隨心所欲,不用顧忌這擔心那,暢所欲言,也不用冥思苦想話裏的玄機。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祁尊宇依舊不能下床,何雨為他端來了一碗米飯與一碗青菜。
“多謝。”祁尊宇坐在床上夾菜吃飯。
“你快點好起來。”何雨衝他眨了眨大眼睛,然後回到屋裏吃飯。
五天後,祁尊宇傷勢好了大半,已經可以下床了,還能出去幫何雨的父親何農打獵。
太陽落山的時候,何農興高采烈的聲音傳進院子裏來。
“年輕人身體就是好啊。”何農大步踏進院落中,臉上是遮蓋不住的喜悅,“今天收獲頗豐啊。”他左手拎著兩條野狼,肩上扛著一條山羊。
“我看你這麽好的身手,不如以後就跟著我打獵得了!”何農將獵物與弓箭放在木桌上。
祁尊宇看著他笑了笑,什麽也沒說。
“說個玩笑話,小兄弟別往心裏去啊。”過了一會兒,何農開口問道,“你是都城裏的人吧?”
“是。”祁尊宇點了點頭,從口袋中抓出一把金幣,“多謝恩人相救,小小心意。”祁尊宇將金幣遞給何農。
何農一愣,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這太多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
“不用推辭,這是你應得的,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早就死在深山之中了。”
“可這也太多了。”何農擺手道。
“那這樣吧,我們折個中。”祁尊宇拿出一半的金幣,給何農遞了過去。何農也不再推辭,笑了笑便收下了。
一名婦人來到了院中,正是何農的妻子。她看了祁尊宇一眼,然後定定地看著丈夫,神色哀痛。
“你怎麽?你看看我今天打的獵物······”何農將獵物提給妻子看。
“後天就山祭了。”婦人低著頭,聲音裏透著悲傷。
何農臉上興高采烈的神色也一掃而光,他將獵物放在木桌上,一聲不吭走進草屋中。祁尊宇看見兩人神色悲痛,像是要失去什麽重要的東西,也不敢多問,隻是愣愣地站在小院中,看著夕陽的餘輝在小院圍牆上徐徐地偏移。
何雨來到小院中,默默地蹲在院落的一角采摘韭菜,布裙的裙角落在沙土上。
“你······”祁尊宇猶豫了一下,“山祭是什麽?”
何雨采摘的動作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祁尊宇聽見她啜泣的聲音。
祁尊宇也不敢再問下去了,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過了好久,才開口道:“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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