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朱溫降唐 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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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第秀才謝瞳頗能審時度勢,且能言善辯。他勸說朱溫投唐,和朱溫一拍即合,還勇敢地受命前往河中去和唐河中節度使王重榮說合,討價還價。王重榮本身和朱溫沒什麽芥蒂,更知道朱溫是黃巢的頭號戰將,聽說他來投誠,起初頗有疑慮,謝瞳的說辭不但打消了王重榮的疑慮,還讓他感覺到朱溫的投誠是因為對他王重榮的敬愛,是因為王重榮,朱溫才下決心投向朝廷的。王重榮欣然接受朱溫的投誠。

    唐中和二年(公元882年)九月,朱溫舉軍萬人投誠河中的王重榮。王重榮設宴為朱溫洗塵。席間,朱溫說王節度使姓王,自己的母親也姓王,所以王重榮就像是他舅舅一樣的長輩。王重榮哈哈大笑,開心地接下朱溫伸過來的橄欖枝,認下朱溫這個外甥。雖然朱溫的萬人士兵於王重榮來說不過小菜一碟,但王重榮看重朱溫個人的軍事能力。他向朱溫力薦謝瞳,讓謝瞳奉表於蜀,麵陳唐僖宗請封朱溫,同時王重榮還向唐僖宗上表請求厚賜謝瞳,謝瞳後官累至大中大夫,檢校右仆射,追贈司徒。

    朱溫投唐,唐僖宗龍心大悅,至少王軍少了一個強勁對手。他拜朱溫為河中招討副使,歸河中王重榮管轄,賜朱溫名為朱全忠,意為朱溫乃:識時務俊傑,大唐忠臣也。王重榮命朱溫依舊駐守同州,不派監軍,顯示和朱溫是真的甥舅關係的親密和信賴。

    朱溫於是率部回到同州,終於有機會要向心中的“陰麗華”-張惠一訴衷腸了。

    從乾符四年(公元877年)朱溫和二哥朱存參加義軍以來,隨著戰功的累積,職位的升遷,朱溫身邊不乏部下奉送的強擄而來的漂亮女人,也有自上家門的女兵或隨軍女人,朱溫偶爾會留下幾個女人伺候自己,滿足一下男人的生理需求,但他不像二哥朱存,從軍不到一年即結婚,在二年間連續生下朱友寧,朱友倫二子。朱溫從不給自己的女人名分,即使長子朱友裕出生,他也沒想過要給孩子的母親一個名分。他不結婚,空置正室,他珍惜自己正式配偶的這個位置,隻想給她,給張惠。張惠是漂亮的,骨子裏還透露出一種大家閨秀的矜持,傲然的氣質,她的家世,有比朱溫曾經的主人劉崇家這種鄉紳地主高貴的多的官家門第。朱溫出身書香門第,雖然沒落,心中依然藏有傲氣。

    張惠被安排在軍官住處裏的獨立單間,已是入冬時分,這天天氣晴和,朱溫連警衛都不要,隻身前往張惠住處。

    經過幾個月的調養,同州初見時那個灰蒙幹瘦的姑娘不見了,穿著綾羅,膚白色潤的美人再現朱溫眼前。經過多少風浪,出過多少生死,朱溫從來不曾畏怯,向張惠求婚,他竟然惴惴不安,不知從何說起。見麵後,噓寒問暖一番,朱溫先說起自己投唐之事。

    獻茶後張惠端坐一旁,她也是心情忐忑,朱溫將她們接到軍營後,就趕去河中作戰,她現在是以同鄉的身份在朱溫這裏蹭吃蹭住,何去何從,她是茫然的。

    為什麽投唐,朱溫說的是對黃巢偏聽偏信,重用小人,不從大局出發的失望和憤怒,所以不得已才投唐。張惠先靜靜地聽著,不但讚成朱溫投唐,甚至認為唐室雖然衰微,氣數未盡,投唐是最終的結果,朱溫現在投唐,時機正好,投早了,實力不夠,不會被朝廷重視,投晚了,大千世界又會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大爭之世,此起披伏,現在投唐,正是報效國家的良機。朱溫聽著她和自己謀士一樣的論斷,內心敬佩不已。他開始將宋州龍雲寺對她的一見鍾情,到五年軍旅生涯自己的空閨寂寞,他希望張惠能嫁給他,做他朱溫的正妻,他會給他愛,給他幸福。張惠哭了,說自己已是家破人亡之人,蒙將軍不棄收留,已是萬幸,張惠願為將軍端茶送水,分憂解難,做將軍的侍女丫頭,哪敢接受將軍的錯愛,做將軍的正妻?。朱溫近前,攥著她的手,輕拭她的淚珠,為這個自己曾經以為高攀不起的官家小姐,而今她卻卑微地說要做他的侍女心疼不已。他擁著她,輕聞她的發香,發誓一輩子就她一個正妻,家庭由她做主。張惠接受了這份熱烈的愛情。

    朱溫想以父母之命,媒妁之約正式迎娶她,但張惠門庭凋零,身邊就奶娘一個親人,朱溫於是派人努力尋找她的娘家人,好不容易找到她一個遠房的叔叔,朱溫讓他和奶娘代表張惠的家長,將張惠明媒正娶,做他朱溫的正室,張惠終於將自己的清白之身獻給了對自己明媒正娶的丈夫。這一年,朱溫三十歲,張惠二十歲。

    張惠被後人譽為五代第一賢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