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唐僖宗還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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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定黃巢叛亂,翌年,年號改“中和”為”光啟”。唐光啟元年(公元885年)正月,唐僖宗起駕從成d回到闊別四年多的長安城。眼前帝都“荊棘滿城,狐兔縱橫。”唐僖宗內心甚是悲涼。

    西行巴蜀,受盡千難萬險,唐僖宗也從一個青澀少年成長為憂鬱青年。當年“擊球賭三川”田令孜布下的棋子,他的親哥陳敬瑄任西川節度使,此時確有作用。隻是田令孜智商尚可,情商偏低。本來宦官秉政,就應多方調和,然後從中獲利。田令孜卻專事勾心鬥角,以一人之智,要角天下之力。

    唐僖宗入蜀,隨駕帶有護衛軍千人並陳敬瑄親兵近萬人,皇帝在彼,四方貢金糧帛自然呈送入蜀,田令孜身為行在都指揮使,擁有對軍事財政的指揮分配權,他卻“輒賜財寶於從駕諸軍,不及蜀軍。”唐中和元年(公元880年)七月,蜀軍將領郭琪首先發難,責問朝廷為何厚此薄彼,蜀軍也在保家衛國。田令孜不得已,召集蜀軍將領賜宴撫慰,附贈一小金杯。其他將領不再吱聲,郭琪卻不買賬。田令孜直接賜他毒酒。宴席四周盡是親兵護衛,郭琪把毒酒喝了,立馬裝醉告辭回家,將毒酒排出,引兵攻打唐僖宗田令孜。陳敬瑄發兵討平。

    左拾遺候昌業上疏,言田令孜專權,田令孜將其召至內侍省賜死。

    左拾遺孟昭圖上疏群臣不得見上(皇帝),田令孜壓下奏疏,矯詔將孟昭圖貶謫為嘉州司馬,“使人沈諸蟆頤津”,就是在貶謫的路上把這位直臣給溺死了事。

    唐中和三年(公元883年)四月,楊複光收複長安,被加封為同,華等州製置使,六月,楊複光死於河中,田令孜得到消息,馬上將其兄長楊複恭的樞密使罷免,將楊複光創立的忠武軍收歸己有,認忠武軍五位將領王建,韓建,張造,晉暉,李師泰為養子,號稱隨駕五都。

    陳敬瑄統治西川,極盡嚴酷。他派自己親兵監視本地部隊官員,且“所至多所求取。”對不敬者“杖脊,煎油潑之,釘於城牆,又以膠麻掣其創。”因而西川地方軍叛亂此伏彼起,陳敬瑄四方鎮壓,平叛將領一波換一波,強壓不下,甚至已到失控邊緣,還好最後起用了衙將高仁厚,他以懷柔政策宣布隻處置主謀,從者赦免罪責,才逐漸平定叛亂,恢複西川寧靜。

    陳敬瑄以高仁厚功高,意欲厚賞,先任命其為眉州刺史,又許於東川節度使。曾於“擊球賭三川”中獲得東川節度使的楊師立聞說陳敬瑄意欲奪走他的職位,起初並不相信,唐中和四年(公元884年)春,沒想到唐僖宗真的下詔改任他為無所事事的朝廷右仆射,楊師立怎肯把自己苦心經營的領地拱手相讓,抗命不就。田令孜惱了,陳敬瑄再派高仁厚鎮壓,楊師立應戰,兵敗自殺,東西二川悉歸陳敬瑄,到唐僖宗起駕回京時,山南西道,三峽亦盡歸敬瑄轄治。

    這麽強悍的兄弟,“上患其專,時語左右而流涕。”

    藩鎮割據,國家支離破碎,唐僖宗對外無法發號施令,對內無力於宦官擅政專權,生命更在別人彈指之間,一個二十三歲的青年皇帝,隻能時而流涕。

    田令孜在蜀,招募新軍,以千人為一都,分五十四都。然後是左右神策軍,各二十七都,分為五軍。再有南衙北司,官屬上萬人。三司運轉,時刻要錢。時朝廷僅控製河西,山南,劍南,嶺南西道數十州,其餘各地都是藩鎮各自擁兵自重,稅賦自留。兩河,江淮流域號稱天下糧倉,又因江淮轉運路徑不通,貢賦不繳,隻在歲末上點禮物,向皇帝表表忠心。

    回到長安,各種支給不足,獎賞不出,將士怨悔不斷,田令孜是急得抓耳撓腮。

    時“天下之賦,鹽利居半,官闈服禦,軍餉,百官祿奉皆仰給焉。”

    田令孜窮途末路,隻好思想著與虎謀皮。他將眼光盯上了河中節度使王重榮處安邑縣,解縣的兩大鹽池。先去信向王重榮列舉廣明舊事,即唐廣明年間這兩池鹽是隸屬中央特置的鹽鐵使管控,因黃巢叛亂,兩池鹽才由河中暫管,希望王重榮以國家為重,將鹽池交還中央管理。王重榮上表自白:”河中也是經濟困難,河中一直擔負保家衛國重任,然朝廷從不支給將士俸祿軍餉,都是河中自籌,甚至河中每年還上繳國家三千車鹽。今後河中依舊自給自足,請陛下處置使諒解。”田令孜碰了個軟釘子,他不想動武,又出一招,以皇帝的名義進行人事變動。他知道王重榮,王處存,李克用都是一夥同黨,,他就把王重榮調任為泰寧軍節度使,原節度使齊克讓改任義武軍節度使,義武軍節度使王處存赴河中任節度使,令河東節度使李克用出兵監管交接。王處存不想抗命,更知道王重榮不可能移交,上表替王重榮申理說王重榮有大功,不宜輕易變動。田令孜根本不聽,強迫王處存執行交接,王處存隻好到晉州兜了一圈,晉州刺史根本不讓過,所以王處存就到不了河中,王處存借此上表田令孜表示無能為力,田令孜無法,調兵譴將,準備用武力收回河中這兩個重要的“錢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