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唐僖宗病死,胞弟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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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唐僖宗“阿父”田令孜發起的安邑,解縣兩池鹽的爭奪戰,最終以中央軍失敗而告終。
田令孜招募的新軍五十四都,左右神策軍二十七都及朝廷各部衙屬,合計超過二十萬人,均需錢糧運作,兩池鹽的經營權拿不到,朝廷根本沒有大額收入。“度支惟以關畿稅賦,支給不充,賞勞不時,軍情谘怨。”
沒有錢糧,軍隊官衙難以運作,無法駕馭,田令孜一籌莫展。
邠寧軍是由田令孜調撥與河中軍爭搶兩池鹽的,拿的朝廷俸祿,受的皇帝恩典,理應為朝廷盡心盡力。邠寧節度使朱玟不但兵敗河中,還起歪念試圖另立皇帝,與朝廷抗衡。所有的一切,都因驕將閹黨,朝野一致以為亂源皆在田令孜。
新軍,神策軍不再盲從,田令孜倍感壓力驚心,他向唐僖宗推薦楊複恭替代自己,用為神策中尉,觀軍容使,自除西川監軍,以自己體弱多病為由,請求入川依附哥哥陳敬瑄。唐僖宗對他恩義已絕,二話不說,即刻恩準。
當王重榮將篡位皇帝李煴首級函送至興元(今陝西漢中)時,刑部請禦興元城門獻馘。唐僖宗見到李煴之馘,喜極而泣。他已流浪經年,思鄉心切。長年累月東跑西顛,饔飧不繼,生命已是枯竭待斃,他深恐自己客死異鄉,於是未能自持。
太常博士殷盈孫以為“煴為賊所逼,正以不能死節罪耳。禮,公族罪在大辟,君為素服不舉。今煴已就誅,宜廢為庶人,令所在葬其首。其獻馘稱賀之禮,請俟朱玟首級至而行之。”上從之。
唐僖宗對李煴僚屬不能釋懷,詔命誅殺裴澈,鄭昌圖,蕭遘等人,時蕭遘已往依附其弟永樂令蕭蘧,中書侍郎杜讓能固請不可誅殺蕭遘,唐僖宗念杜讓能忠心耿耿,逃亡路上一路對皇帝緊護相隨,不忍拂他深意,於是暫寄蕭遘人頭,殺了裴澈,鄭昌圖。宰相孔緯究竟不能原諒蕭遘接受朱玟官職,一個月後,唐僖宗默許孔緯派人在永樂將蕭遘誅殺。
唐僖宗拜王行瑜為靜難軍節度使,扈蹕都將,楊複恭養子楊守亮為山南西道節度使。
出於對田令孜的怨恨,唐僖宗詔命流放田令孜至端州(今廣東肇慶),稱其為“國賊”。彼時田令孜在兄長西川節度使陳敬瑄處安逸度日,看到皇帝的詔書,隻是一笑置之,沒有在意。
唐光啟三年(公元887年)三月,禦駕還京。路過鳳翔(今陝西寶雞)時,鳳翔節度使李昌符以長安宮殿尚需修葺,請駐蹕府舍,將皇帝一行阻隔在鳳翔。六月,因李昌符久不放行,楊複恭授意自己養子,天威都頭(即田令孜招募的新軍五十四都之一)的楊守立尋事找茬,以圖脫身。楊守立於是率部故意在巡查路上和李昌符部搶道,麾下相毆,言辭之間,李昌符感覺自己扣押皇帝意圖已經暴露,是夜,擁兵準備燒毀僖宗行宮,被預先埋伏在側的楊守立打了個措手不及,李昌符敗走隴州。唐僖宗膽戰心驚,遣武定節度使李茂貞率部追擊,八月,李茂貞終於在隴州將李昌符斬殺。唐僖宗拜李茂貞為鳳翔,隴右節度使,實領李昌符原有藩地。李茂貞後成朝廷大患,與李克用,朱溫同為唐王朝的掘墓人。
唐光啟四年(公元888年)二月,唐王朝唯一一生都在逃亡的僖宗終於油燈耗盡,也終於從鳳翔無事返回京都。既回京都,即刻改光啟四年年號為文德元年。三月三日,唐僖宗突發“暴疾”。三月六日,被死神立等取命的唐僖宗躺臥在長安武德殿自己的龍床上聽取樞密使楊複恭對嗣位繼承人的提議。唐僖宗皇子幼小,群臣原擬定立皇弟李保嗣位,而樞密使楊複恭一向與皇弟李傑交好,李傑又一直追隨唐僖宗左右,頗有曆練,楊複恭遂向唐僖宗提議立李傑為嗣君,僖宗在病榻上“微微點頭”恩準。當天,神策軍中尉劉季述率禁軍直達壽王府迎接壽王李傑入住少陽院供宰相孔緯,杜讓能等一幹重臣考察。李傑姿貌偉岸,頗有王者風範,群臣見之,皆首肯。
唐文德元年(公元888年)三月八日,曆盡艱難的唐僖宗病逝於長安武德殿自己的龍床上,享年二十七歲。從此終於可以安眠故土,不用流離了。
皇太弟李傑繼位,改名李敏,十一月,改禦名為李曄,是為唐昭宗,時年二十二歲。
唐昭宗是個聰明且有膽氣的年輕人,他不同於胞兄唐僖宗對宦官閹黨的依附,甚至對扶他上位的楊複恭也敬而遠之。
長年累月追隨皇帝東跑西顛,他了解民生,知道民意,對朝廷兩大積難-宦官專權和藩鎮割據非常清楚。即位之始“以先朝威武不振,頗亦概然,國命浸微,而尊禮大臣,詳延道術,意在恢張舊業,號令天下。”但他“,外患已成,內無賢佐。”滿腔熱血,徒亦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