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朱珍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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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宗權滅亡後,朱溫實力暴漲,號稱擁有雄兵十萬。

    當日秦宗權在中原之地耀武揚威時,除了汴州,陳州也是讓其發怵的地方。陳州忠武軍節度使趙犨曾讓黃巢軍嚴重受挫,並最終走向死亡。當年黃巢圍攻陳州,趙犨求救於朱溫,本也是“病急亂投醫”,想那朱溫兵少將寡,能當如何?朱溫卻不顧自己兵少力微,出手救援,趙犨感念於心。他閱人無數,深以為朱溫乃人中龍鳳,讓自己的兒子趙岩娶了朱溫的女兒為妻,和朱溫成了兒女親家,汴州陳州自此在中原互為犄角,相互支持。

    唐龍紀元年(公元889年)三月,趙犨病死,陳州成了汴州的附庸,河南全境均由朱溫掌控。

    李克用領有太原,擁兵十幾萬,加上龐大的後勤及各種服務機構,每日吃喝拉撒睡,必是要錢要糧。李克用兵馬以沙陀人為主,混雜著來自西北的大部分遊牧民族,不善農桑,太原經常錢糧吃緊,財政困難。李克用農耕不行,收入有限,但他善於討借,有借不還。看周邊誰家比較富裕,就前去討借。邢州(今河北邢台)屢受其害。昭義軍節度使(自封的)孟方立不堪太原無休止的討要錢糧,閉門不納,李克用以其忤逆,於唐龍紀元年(公元889年)五月,派李存孝,李罕之出兵邢州。孟方立傾其邢州所有兵力,以馬溉,袁奉滔為大將出城迎戰。兩軍對決,不到十回合,邢州即敗。馬溉,袁奉滔在琉璃陂(今河北邢台西南郊)被李存孝活捉,帶到邢州城下,喊話主帥:“孟公速降,否則活命難保。”孟方立沒有回應。李存孝將馬溉,袁奉滔兩將殺害,命三軍對邢州城大喊:“取孟方立首級者,賞三州節度使。”孟方立聽了,不願受辱而死,回到府邸,飲下毒酒自戕而亡。留守邢州城內將領悲憤異常,迅速擁立孟方立侄子孟遷為帥,向汴州的朱溫求救。彼時朱溫正忙著東線與時溥的戰事,抽不出兵力。但邢州既把他當個人物,他不推卸,硬是東拚西湊地擠出近千人兵馬讓大將王虔裕前去邢州救援。王虔裕知道自己兵力有限,大布疑兵,於午夜進入邢州,次晨即在邢州城裏遍樹旌旗,讓太原軍以為宣武軍大軍來救,李存孝疑懼,遂退兵。王虔裕駐守邢州。

    唐龍紀元年(公元889年)六月,朱溫派朱珍屯兵蕭縣,準備再度攻打徐州。

    朱珍乃朱溫麾下第一猛將。時為宣武軍諸軍都指揮使,位列宣武軍諸將之首。其作風彪炳,戰功赫赫。李唐賓是他的副手:”珍戰每小卻,唐賓佐之乃大勝”。李唐賓心思縝密,做事有原則,共事伊始,朱珍尚能與之和諧共處,隨著戰績顯揚,朱珍漸漸自我膨脹起來。朱溫規定家屬不可留置軍中,表麵意思是軍隊時常移動,這些非戰鬥人員容易成為部隊的累贅。其實是預防高級將領留置家屬,一有異心,隨時拔寨走人,無法控製。朱珍卻私藏家小於軍中,令朱溫生疑,致“朱溫遣李唐賓伺察之。”李唐賓因而以為自己是主帥心腹,對朱珍言語直接衝撞,禮貌欠周。

    屯兵蕭縣,朱珍以主帥朱溫隨時會來視察部隊為由,要各部整理整頓,軍綱軍紀整齊。李唐賓部將嚴郊負責馬廄,因事遲緩,未及完成任務,受到督查責難。嚴郊向李唐賓傾訴委屈,李唐賓遂前向朱珍辯解。

    朱珍本來對李唐賓時常以下犯上十分鬱怒,見他言辭犀利尖刻,暴跳如雷,拔劍起來,李唐賓得理不饒人,甩衣上前讓朱珍砍殺,朱珍一怒之下,揮劍砍下他的頭顱,然後遣使前往汴州本部狀告李唐賓謀反,被他一劍砍死。

    使者淩晨到達汴州,朱溫謀士敬翔接報在先,知道事態嚴重,他將使者軟禁深藏,至晚間才徐徐以告朱溫。朱溫一聽果然暴怒,即刻要起兵到蕭縣捉拿朱珍,敬翔溫言相勸,建議朱溫將計就計。次日,朱溫接見使者,假裝大驚,將叛徒李唐賓一家老小全部下獄,然後前往蕭縣勞軍。

    朱珍已得到使者回報,不假他想。自己戰功赫赫,主帥一向對自己寵幸有加;另一方麵,東線戰事剛要啟動,臨陣換將是大忌。朱珍安然前往離蕭縣三十裏地迎遏朱溫。朱珍一到帳前,朱溫馬上命令武士將他捆綁起來。李唐賓是他的副將,是個高級將領,朱珍擅殺高級將領,就是無視朱溫主帥的權威,什麽對的都是錯的。朱珍部將霍存等十幾個人齊齊跪下替朱珍求饒,朱溫更是疑忌,舉起胡床砸向眾將,吼道:“朱珍砍殺唐賓,爾等為何不救?”,眾將諾諾。朱溫命丁會將朱珍縊殺,以龐師古為諸軍都指揮使代替朱珍,指揮東線戰事。

    唐龍紀元年(公元889年)九月二十日,朱溫下令攻打徐州,徐州連日天降大雨,朱溫遂暫停攻打,留龐師古繼續圍困徐州,自己起出朱珍李唐賓遺體帶回汴州安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