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大廈內部，畫小醜妝的瘋男人。

    符照從前看過的東區資料突然在腦海中閃過，立刻想到了他的身份：“那個黑暗世界的超級反派joker？這是你的真名嗎？”

    “我不需要真名，這東西根本毫無意義，隻要有個方便稱呼的代號就夠了。”小醜在神經兮兮的裂開嘴，在妝容襯托下那個笑容更加誇張，“嘿嘿嘿，我改變主意了，你還是和夜翼一起去死吧。”

    符照果斷拒絕：“不行，我還沒吃中午飯呢！”

    然而小醜沒有給他留下拒絕的餘地，變魔術一樣從口袋掏出一把鬼牌，動作流暢地向符照甩過去。

    鬼牌離開他的手心後在空中炸出一連串火花，劈啪作響，很快成一堆焦黑的碎片，似乎塗上了什麽易爆物質。

    符照在微弱的爆炸火光中急忙向角落躲去，剛跑了沒幾步就感到小腿絆上了細細的線，那種力度不足以將他絆倒，卻觸發了一連串的劇烈爆炸！

    “轟！！”

    符照拚命翻滾出被氣浪波及的範圍，視線所及的地方一片火海，到處都是布料燒焦的味道。

    “總算知道洛基為什麽變成炸彈狂魔了……”他大口大口喘著氣，抬頭搜尋小醜的身影。

    那個神經質的罪犯背對著火光走過來，同時慢條斯理地組裝著一把槍，慘白的手指在黑色槍身上遊移：“你要去哪裏？我喜歡超級英雄，不要走，留下來進行一些有趣的遊戲吧。”

    符照提氣向牆角滾去，一串子彈貼著他剛才的位置打過去，躲在衣架後揚起聲音：“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想玩遊戲你為什麽不去幼兒園？”

    “哈哈哈哈……”小醜扛著機槍站在他剛才的位置上，在明明暗暗的火光中沒有轉身，把後背露了出來。

    符照右手握著罪歌，屏息離開衣架，選擇了一個對偷襲更有利的位置。

    他不需要照明就能看見小醜的位置，還有那身肮髒的長西裝和像泡了三個月的方便麵那樣亂糟糟的頭發。

    如果現在出手，大概有八成把握幹掉小醜，前提是他不要在身上穿什麽防彈衣。

    符照在陰影裏躍躍欲試，動作卻突然停住了。

    “在斷電之前，這裏的電梯還在運行。現在你願意陪我做完遊戲了嗎？”小醜驀地轉身，一邊說一邊怪笑起來。

    符照自認為藏得很好，卻還是有種被他盯著的錯覺，因為踮腳蹲了一陣，雙腿微微顫抖。

    斷電之前電梯還在運行？難道裏麵還有人？！

    符照來不及多想，立刻從藏身地衝出去攻擊，意料之中地又收獲了一串子彈。

    這座大廈已經被徹底打造成了死亡陷阱，他勉強躲開子彈終於逼近小醜，對方卻隻是扯了下領帶，上麵就噴出一股強酸！

    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再次拉開，在火力壓製下那個穿紫風衣的瘋子根本無法戰勝！

    “呼……我一定要申請加工資……”

    汗水從符照額頭滑落滲入眼睛，他被小醜逼到死路，終於無處可退。

    小醜也打空了機槍裏的子彈，從懷中掏出另一把槍，低頭望著背靠牆壁滑落的符照，在黑眼圈的襯托下眼白上的血絲更加明顯。

    “你輸了，寶貝兒。”他拉動保險栓。

    要死了嗎？應該是要死在這裏了吧……

    “砰。”

    符照條件反射的縮起肩膀哆嗦了一下。

    但那把槍裏彈出的不是子彈，而是一把鮮豔的七彩小旗子，柔軟的布料垂在他眼前輕輕搖晃。

    劫後餘生的感覺並非慶幸，而是一股從骨子裏冒出的惡寒！

    小醜在升起嫋嫋青煙的槍口後微笑，拉長聲音慢慢問：“why……so……serious？”

    “呼，呼……嚇死我了。”符照緊張的猛喘氣，卻不覺得多輕鬆。

    這麽近的距離會躲子彈也沒什麽用，小醜隨時可以用一把真槍結束他。

    “給你個拯救他們和自己的機會，去頂層穿上那件衣服，我們把遊戲繼續下去。”小醜拔下那麵旗子別在他的衣領上，紳士的側身讓開通往樓梯的通道。

    符照看了他片刻，二話不說沿著樓梯向頂層跑去。

    哪怕小醜沒說任何威脅的話，他也認定對方絕對會在自己略一猶豫的同時搞出點什麽破壞！然後再吸引另一個超級英雄來到這裏，進行那個不知所謂的遊戲。

    “天網，聯係夏洛克！”

    符照確認小醜聽不到之後掏出手機做出語音指令，順便掏出藍牙耳機掛在右耳上。他這一次跑得很小心，低頭躲過了陷阱，帶起一陣風向頂層跑去。

    “嘟……嘟……”

    天網立刻開始執行，聽筒卻傳來持續的忙音。

    符照抱怨的抹了把額頭汗水：“他怎麽偏偏這個時候不在？算了，幫我查一下joker的全部資料。”

    ——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超級反派，是安防局急需消滅的角色。

    真名不詳，年齡不詳，真正的長相同樣不詳。

    唯一能確認的隻有一件事，小醜是個不同人，不具備任何超能力，隻是比常人瘋狂了那麽一丁點。

    “何止是一丁點啊！”符照眼前閃過那雙充滿戾氣又捉摸不透的眼睛，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一般反派作惡總有理由，要麽為了稱霸世界或某種利益，也有像五糧液這種閑著沒事搞個大新聞的。

    小醜作惡不需要任何理由，他的存在就是毀滅本身。

    符照思考著終於抵達頂層，不需要刻意尋找就看到了joker所說的那件衣服。

    純黑色緊身衣和配套披風，還有一頂露出下半張臉的頭盔。

    符照謹慎地靠近那套衣服，捏起披風的一角展開看看，發現很像蝙蝠的翅膀。

    “你知道我在這個世界醒來時，做第一件事是什麽嗎？”小醜的聲音從大廈壁頂的擴音器中傳過來，“那就是希望這個世界出現一個穿蝙蝠衣的神經病。”

    “不是打粉底麽？我看你那個煙熏妝化得挺熟練啊。”符照檢查過衣服的周圍沒有陷阱，果斷抓起緊身衣往身上套，拎起頭盔反複打量，“怎麽還配了個貓耳頭盔？”

    小醜：“……”

    小醜：“……這是蝙蝠。”

    符照一抖披風認真反駁：“這明明就是貓耳，你看你看，上麵還有兩個支楞的小耳朵。”

    小醜半天沒有回答，不過他已經確認，這附近是有攝像頭監控的。

    不能輕舉妄動。

    正在符照遲疑接下來該做點什麽的時候，一陣敲打金屬的劇烈聲音從這一層的電梯處傳來。

    幽靈一樣神出鬼沒的小醜蹲在被撬開的電梯門旁邊，鼓搗著通了電的鋸子，身前就是幽深的電梯井。

    他在鋸斷電梯的鋼索！

    “你不是說換了這個貓耳頭盔就能拯救電梯裏的人嗎！”符照憤怒又不得不在遠處停步，“遊戲內容是什麽？捉迷藏還是丟手絹，老子都陪你玩定了！”

    “遊戲已經開始了，你現在是正義的英雄，可以跑到下麵去接住他們，不然就會……boom！”小醜揮舞著電鋸，誇張地模仿著爆炸聲。

    符照並不認為這就是他的要求，質問道：“然後我被幾噸重的電梯活活砸死，遊戲結束？”

    “噢……死亡並不重要，我就是因為一個遊戲來到這裏的。我讓克拉克殺了他的妻子，最終也被他所殺。”小醜的眼珠神經質地轉來轉去，“那個聲音怎麽說的來著？消滅這個世界所有討人厭的超級英雄，然後回到過去……再將這個遊戲重複一遍。”

    然後重生在哥譚區，夜翼出現了，戈登局長出現了，貓女和黑金絲雀都出現了。

    就是沒有那個穿蝙蝠衣的男人。